坑深093米:你的技術不錯,經常給女人洗澡嗎?(6000字) 作者:未知 她這樣說着,臉上帶着笑容,彷彿在調笑。 對晚安而言,的確就只是調笑。 可是那句話從她的口中說出來,又彷彿鑽進了她的心裏。 如果是陳述。 那可真是讓人怦然心動啊芑。 顧南城捏了捏她的臉頰,淡淡的笑,“你知道就好。” 晚安閉上眼睛,“我睡會兒。候” 說罷就閉上眼睛,這一次是真的沉沉的睡了過去。 顧南城扯過被子幫她掖好,直到她的呼吸變得均勻起來,纔將落在她腹部的手收回,拉上窗簾讓臥室裏的光線暗了下來。 一整天她幾乎都是醒醒睡睡,睡睡醒醒,要麼睡着睡着就疼醒了,要麼疼着疼着就睡着了,整個人就像是要死了一般,完全沒有一點精神。 在過去基本每個月她都會有這麼一天,只是這一次更加的嚴重。 中午林媽敲門叫她喫飯,她也只是懨懨的答了一句,“我沒胃口,林媽。” 林媽走到她的牀邊,溫柔耐心的哄着,“太太,你特殊時期,又感冒發燒了,不喫飯不補充個營養會更加沒精神,午餐是顧先生親自下廚,他專門問了醫生您現在喫什麼比較好,看在先生的面子上,您好歹也喫一點。” 晚安怔了怔,“他沒去公司嗎?” “您睡着之後他就在書房處理了會兒公事,快中午的時候就下來準備午餐了。” 晚安舒緩了一口氣,慢慢的道,“林媽,麻煩你給我倒杯熱水,我去洗個澡。” 又是發燒又是冷汗,她覺得自己身上黏糊糊的,很不舒服。 林媽去給她倒水,晚安暈着腦袋走到衣櫃前找了身居家的毛線裙出來,沒找到拖鞋她直接光着腳走在地板上。 顧南城一進來就看到她那雙落在地毯上的腳。 心頭的火苗一下就躥了出來,長腿大步的走過去,劈頭蓋臉的吼,“慕晚安,你到底有沒有輕重?” 晚安本來就很虛弱,被他吼得嚇了一跳就差沒有摔下去。 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已經被男人抱起來扔回了牀上,摔得她頭暈目眩的。 晚安扶着自己的腦袋,溫軟的嗓音茫然又無辜問道,“你這麼兇幹什麼?” 這麼兇幹什麼? 顧南城走了過去,眯起眼睛居高臨下看着她,“你幾歲?沒人教過你下牀穿鞋子?沒人教過你感冒了不能再着涼?” 晚安抿脣,低着腦袋悶悶的道,“那我沒找到……等下就要洗澡了。” “洗完澡也找不到,然後光着腳出來?” 她的腦袋又低了一點,瞥瞥嘴沒有回答他。 顧南城不悅的冷聲道,“我說錯了?” “沒,是我錯了。” 男人冷哼了一聲,“下去喫飯。” “我要洗澡。” “你會淹死在浴缸裏。”他一邊說着,一邊把柔軟的毛拖找了過來,順便接過林媽倒過來的水。 “我不會,我要洗澡。”她蹙眉抗議,“不洗澡不喫飯。” 顧南城,“……” 他一把扣着她的下巴,也沒用力,“是誰把你慣得一身的臭毛病?” 平常還真看不出來。 晚安十分的不滿他的說法,秀氣的眉頭蹙得更緊,“愛乾淨難道是臭毛病?” 顧南城懶得跟她爭論,吩咐林媽去取一件披肩過來,裹着她就要下樓,女人一點都不配合,“我不要,顧南城,我生病了你就是這麼虐待我的?如果不是你牀品不好不戴T,我就不用喫避—孕藥,我已經被你虐待成這個樣子了,你還不給我洗澡?” 如果不是你牀品不好…… 很好,他牀品不好。 這句話給男人俊美的容顏染上了一層顏色,他溫溫淡淡的道,“我牀品不好?顧太太你倒是說說,我哪次沒把你弄舒服了還是怎麼着?” “不戴T的男人都不是好男人。”晚安沒什麼力氣,趴在他的肩膀上嘟囔,“而且我也並不是每次都舒服。” “嗯,你爹造你的時候也沒戴,全世界當爹的都不是好男人。” 那時,他其實是想要個孩子的,不過她暫時不想生,他也不急於一時。 所以一開始並沒有備。 現在牀頭櫃裏已經準備了滿滿一抽屜的安全套。 “他本來就不是什麼好男人。” 顧南城聽着從懷裏傳來冷冰冰的聲音,眉尖不動聲色的挑起,低頭瞧她,只是她的臉蛋埋在他的肩膀裏,所以看不到表情。 這個話題轉過,他低聲淡淡的道,“知道了,以後都聽你的,你想用什麼姿勢就用什麼姿勢,你說戴就戴,現在下去喫飯,嗯?” 晚安還是那三個字,“去洗澡。” 虛虛弱弱的聲音,其實很軟,但就是透着一股子兒蠻不 tang講理的勁倔強勁兒。 顧公子覺得,對待這種女人,冷着臉教訓一頓來得比較實在。 然而他還沒開口,懷裏的女人就用下巴蹭着他的肩膀,“不洗澡不舒服,不舒服沒有胃口,沒有胃口不想喫飯,我就是想洗個澡你幹什麼不準?” 她蜷在他的懷裏,像只受傷的貓,手按着腹部,好似被虐待了,“如果不是林媽說你親自下廚,我都沒有胃口喫飯,讓我洗個澡是浪費你多少水?” 顧公子閉了閉眼,不戰而敗,認命的道,“行,別裝了,給你洗。” 他轉了方向,朝浴室走去。 顧南城擰着眉頭巡視了一圈,將手裏的女人放下來,擡手將花灑拿了下來,打開水龍頭用手試水溫。 “我想……泡澡。” 顧南城聽這話心頭又竄出了點火苗,偏過溫和英俊的臉龐,眉目間浮現出一層冷漠的兇意,“你是不是欠收拾?自己的身體這副死樣子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你不知道?幾歲?” 晚安茫然困惑的看着他,“不能泡澡嗎?” 男人表情更兇,“不能。” 剛纔林媽出去倒水的時候碰到他,囑咐說太太洗澡千萬不能泡浴缸,最好不要洗。 晚安低着腦袋,哦了一聲。 沒有人告訴她這些,她不知道。 顧南城調好了水溫,見她低頭看着自己的腳尖,原本就很蒼白的臉龐顯得很失落。 “不是要洗澡麼,把衣服脫了。” 晚安擡起臉,連忙道,“那你出去吧,我自己洗就好了。” 顧南城睨着她,“你現在站幾分鐘就會倒的身子能在這裏洗個澡,衣服脫了,我不想顧太太被衝進下水道。” 晚安,“……” 她這才反應過來,他要給她洗澡。 “我可以自己洗,你在外面等我……有事我會叫你的……” “顧太太,”顧南城淡淡的盯着她的眼睛,如此陳述,“你第一次見我就脫光了,現在怕我看你的身體。” 好看的眉頭不聲不響的挑起,語調基本沒有起伏,“你哪裏我沒看過沒摸過或者沒親過?” 晚安咬脣,調整呼吸,“我不習慣……” “婚前和婚後,一個人生活和跟另一個人一起生活原本就不一樣,顧太太,我就是你該適應的習慣。” 他的襯衫已經被花灑的水打溼了好幾個地方,西裝褲的褲腳也是,袖口挽起,說話的姿態閒適而篤定。 花灑裏放出的熱水逐漸的蒸騰出氤氳的熱氣。 晚安站着沒有動,隔着這氤氳的霧氣看他微微被模糊的俊顏。 如果習慣彼此,跟他一起生活。 其實…… 她閉了下眼睛,心口彷彿有什麼東西被忽然無限制的放大。 顧南城沒關水,一步邁到她的跟前,擡手攏起她的長髮,很是粗糙的綁着,沒什麼美感,只是憑着直覺和手感不讓它掉下來。 他幫她脫衣服,手指修長而漂亮。 晚安被他拉到花灑水下,溫熱舒服的水落下來從肩膀處流下,顧南城低着頭幫她洗澡,黑色短髮下的俊臉,溫柔細緻專注。 晚安脣動了動,仰臉看着他,“你的衣服都溼了。” 男人眉目不動,脣角的笑似有無奈,嗓音很低,“還不是你喜歡折騰。” 她在氤氳的水霧中看着他,像是審視,或者端詳,杏眸注視他,一眨不眨。 浴室裏只有一片淅淅瀝瀝的水聲。 “你的技術很不錯,經常給女人洗澡嗎?” 伴着淡淡嗤笑的嗓音響起,“你覺得,會經常有女人這麼大牌難搞,讓我這麼伺候麼,嗯?” 晚安的脣抿出笑,“好像,不多。” 顧南城長得很好看,從五官到輪廓的線條,閒散的時候顯得溫和,但是眉宇間稍一冷漠,整個線條都彷彿被勾勒得凌厲。 低啞的男聲忽然響起,“別看着我。” 晚安沒反應過來,“嗯?” “別再盯着我看……”顧南城低頭去看她,深邃的瞳眸驀然一暗,忍不住就扣着她的下巴吻了上去。 “唔……” 她赤果着的甚至滿是泡沫的身子被他單手收攏入懷中,臉蛋被他另一隻手固定着被迫同他接吻。 擔心水會淋溼她的頭髮,男人摟着她往後退了兩步,沒讓她背靠牆壁,而是抵着他的手臂,以這樣的姿勢親吻。 晚安睜眼可以看到花灑的水落在他的肩膀,將他的襯衫徹底的淋溼,耳邊是水聲,呼吸裏卻鋪天蓋地全都是男人的氣息。 她幾乎是被動的接受他的索吻。 視線下移,落在近在咫尺的俊美容顏上,細碎的水珠平添了性感,神情慵懶,帶着享受般的迷離的沉醉。 她的睫毛動了動,沒錯,那是沉 迷。 似有一隻手撥動她的心絃,試探性的回吻。 男人的氣息加重,愈發深而兇的吻着她。 等到一吻結束,晚安幾乎要昏過去,手臂圈着他的脖子,人就這麼靠在他的懷裏。 顧南城幽深暗色的眸盯着虛軟的靠在他懷裏的女人,緋色的脣瓣有點紅腫,臉蛋兒也嫣紅,氣息不平,微微的喘着。 下腹處緊緊的繃着,蓄勢待發的難受。 “慕晚安,”他扳着她的臉,忍不住一字一頓的罵,“小狐狸精。” 端着一張矜持端莊的皮相,骨子裏處處勾人。 晚安看着他,模樣竟然蠻開心,“你在誇我嗎?”順便親了下他的下巴以示獎勵,“沒人這麼誇過我。” 顧南城,“……” 呼吸又重了一度,他低頭在她的下巴上咬了一下,貼着她的脣低低的道,“怎麼辦,它被你弄硬了。” “我並不能幫你。”晚安對上他眼睛裏那股要冒出來的邪火,忍不住瑟縮了一下往他的肩膀躲去,很虛軟的道,“頭好暈……有點餓。” 顧南城睨她,好氣又好笑,“磨人精。” 沒什麼旖旎的心思,再讓她折騰下去他非得把她辦了。 草草的把她身上的泡沫洗乾淨,用乾的浴巾擦乾她身上的水,然後裹着抱了出去。 換了那件舒服寬鬆的居家毛衣裙,顧南城也換了一身休閒服。 他抱着她下樓去餐廳喫飯。 晚安一看滿桌子素色的菜市,本來因爲身體不適而寡淡的胃口就更加的沒什麼了,她扶起筷子低頭扒着飯,咕噥着小聲道,“好清淡。” 這一次沒等顧南城開腔,林媽就在一邊苦口婆心的勸說,“太太,您現在感冒了又不舒服,不能喫太辛辣的食物,先生是爲了您的身體着想。” “是嗎?” “是的,是的,林媽還騙您不成。” 晚安覷了對面的男人一眼,伸手舀了一碗湯,遞到他的面前,沒什麼血色的容顏露出笑容,“喝湯,顧先生辛苦了。” “嗯,”顧南城涼涼的睨她,“伺候你是真的辛苦。” 晚安其實不是很喜歡喫口味過於清淡的東西,本身胃口也很差,腹部的痛雖然隱隱的消退了一點,但是始終都存在。 但她還是乖乖的喝了一碗湯,吃了一碗飯。 在下面休息了一會兒,顧南城見她精神還是懨懨的,抱着抱枕靠着扶手睡着,喂她吃了藥還是抱她回臥室了。 幫她蓋被子的時候,顧南城輾轉的親吻她的眉毛和眼睛,“要我陪你睡嗎?嗯?” 她望着他,嗓音很溫軟,“我沒上午那麼不舒服了,你回公司上班吧,我一般睡過今天,到晚上就差不多可以自己下牀了,你的事情應該很多,別耽誤工夫了。” 顧南城摸摸她的臉,“我待會兒去。” “嗯,好,”晚安閉着眼睛就準備睡覺,忽然又睜開,慢吞吞的問道,“那個楚可,我可以踢出唐導的電影吧?” 男人眸深如海,平平淡淡的道,“你喜歡就好。” 因爲晚安的身體不舒服,所以約好的婚紗沒有去試。 睡了一個下午,傍晚的時候晚安接到一個電話,上面顯示的號碼是沒有備註的陌生號碼。 她接起,“你好,請問是哪位?” “晚安啊,”她正踩着拖鞋下了牀,騰出的手去拉窗簾,蒼勁得幾乎掩飾病態的聲音笑呵呵的響起。 晚安的動作一下就震住了。 她動了動脣,幾次纔出聲,“盛……盛叔叔。” “晚安有沒有時間,過來看看叔叔?” ……………… 私人療養院,坐落在的郊區。 壞境幽靜雅緻,空氣也很好。 門口,陸笙兒戴着遮住半邊臉的墨鏡停在臺階上,見到晚安,她將墨鏡取了下來,氣質在一片翠綠中愈發的清冷,淡淡的開腔,“你來了,進去吧,爸在等你。” 晚安看她一眼,便要從她的身側擦過,“謝謝。” “他的時間不多了,心臟衰竭,隨時會過世,”陸笙兒清冷的嗓音再度響起,“盛綰綰她知道嗎?還是她知道了,所以讓你過來替她看?” “安城的報紙都登了的新聞,她躲在再角落的地方應該也能看到吧,”陸笙兒側身看着晚安,眼神對峙,“盛家和她的親人都毀在她的手裏,她現在懦弱得出來見自己父親可能最後一面的機會都不敢嗎?” “你和薄錦墨是不是每天都睡不好啊?”晚安挽起脣角,“你們在怕什麼啊,安城沒人敢跟薄先生作對啊,他黑白通喫,最好的兄弟一條路深入官場,怕西爵出獄後報復你們嗎?” 陸笙兒的瞳眸一縮。 晚安看着落葉紛飛的臺階,溫涼如水的陳述,“他在監獄裏這麼多年,盛家的輝煌早就煙 消雲散,就算他出來了又怎麼樣呢?” “晚安,”陸笙兒看着她,“你向來比盛大小姐更加的聰明,所以如果你見到她了最好勸勸她,如果盛西爵回來了,讓他們永遠消失在安城,至於爸爸,雖然他從來不把我當成親女兒看,但我叫他一聲爸,就會給他送終。” ………… 盛柏病得很嚴重,哪怕他強打精神,也掩飾不住他灰白的臉色。 “晚安來了啊。” “對不起盛叔叔,我應該早點過來看您的……” 盛柏擺擺手,笑了笑,“你早點來也見不到我的,如果不是我開口拜託笙兒讓她向錦墨求情,你今天也見不到我。” 晚安怔愣住,“盛叔叔……” “聽笙兒說,你和顧家的那小子結婚了?”盛柏一邊咳嗽,一邊喫力的從病牀邊的抽屜裏拿出一個盒子,“叔叔沒什麼好玩意兒送給你了,這個金鎖片本來是打算……等綰綰有了寶寶,送給我外孫的,我估計是等不到她有寶寶的那天了,……你不嫌棄的話,就收着。” “盛叔叔您別這麼說……”晚安看着兩個月前還抖擻威嚴的盛柏,他也不過五十多歲,一下蒼老得快逼近她爺爺那般了,“您會好起來的……” 她的心口酸澀,眼眶泛着溼意。 她倒了一杯水,小心的喂到他的嘴邊。 “晚安丫頭,叔叔能不能拜託你一件事?” “您說,您說。” “替我告訴西爵……把他妹妹帶走……離開安城,不要再和錦墨打對臺,我已經一把年紀活不了幾天了,”他拍着晚安的肩膀,“我不希望我的兒子和女兒……爲了報仇而活……走吧,讓他們走遠一點,活得開心點。” 盛柏是笑着的說話的,但晚安心頭莫名的生出一股淒涼。 她知道,盛叔叔不惜放低姿態求陸笙兒,不過是爲了讓她轉達他想交代的“遺言”。 涼涼的淚水不知何時掉了下來。 還沒到長白髮的年紀,但是黑髮間已然夾雜着不少的白髮,盛柏溫和的笑着,嘆息,“哭什麼,嫁給顧家的小子,你的眼光比我們家丫頭好多了。” ——六千字,今天的更新完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