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深156米:你說你哪次給我洗澡,就只是洗澡? 作者:未知 喬染好像不大懂人事,下意識的以爲她是被打成這樣的。 所以雖然沒有明說,但她是相當不齒顧南城的,一個男人看上去溫和儒雅,所有人眼裏的貴公子,結果私底下竟然對女人下這麼狠的手。 說他是衣冠禽—獸都侮辱禽—獸了。 也是因爲這樣,她才一直沒有給顧南城打電話,沒有告訴其他的任何人。 顧南城低頭看着病怏怏精神狀態很差勁,卻還是挺直着背脊的女人,他俯身下去,雙手撐在她的身側,將她的身子鎖在懷裏。 呼吸被淹沒下來的男人氣息籠罩,晚安別過臉旒。 “那天晚上。”他低啞的嗓音在她的耳邊緩緩的響起,“是我不對。” 晚安看着臥室的地板上,忍住想將他推開的衝動,淡淡的道,“我要去洗澡,你讓開。” “那個載你的司機說,”他依然維持着這樣的語調和語速,沒有很明顯的靠近她,更加沒有遵從心頭的衝動把她抱住,只是不着痕跡的貼過去了一點,“你上了車就開始哭。” 她纖細捲曲的睫毛顫了顫,脣抿起。 半響,她方淡淡的道,“不記得了,可能是疼得不行。” 除了在還尚未懂事的年幼被至親的人莫名其妙的厭惡,她長這麼大沒有受過這樣的委屈,嬌生慣養的身子也受不得男人刻意的作惡。 顧南城手指探了探她彷彿瘦了一圈的臉頰,低低的道,“我給我你放水洗澡,淋浴會打溼你額頭上的傷。” 她立即警惕的回過神來望着他,想也沒想的吐出三個字,“我不要。” 男人瞧着她蹙起的眉心,牴觸和排斥的情緒表露無疑,“晚安。” 她曲起自己的腿往後退了兩步,眼睛沒看他看着他襯衫胸口的扣子,淡淡的道,“我在發燒,感冒了,會傳染你,”頓了頓,“而且我的身體也沒有恢復,沒辦法陪你做,我滿足不了你。” 她說這些的時候,睫毛在細細密密的動着。 顧南城眉頭皺起,聲音也冷了幾分,“我說給你洗澡,你以爲我想對你做什麼?” “做愛唄,”晚安眼睛不眨的道,脣上帶了幾分嘲弄的笑意,眉目有些病態的睏倦卻又是平靜的,“你哪次說給我洗澡就只是洗澡?而且,我有三天沒有回來了,按照你平常的頻率,是應該餓了。” 顧南城看着她,一時間竟然說不出話來。 他在她的眼裏,已經成功的進化成禽—獸了。 男人的薄脣抿成一條線,隨即起了身,淡淡的道,“我去給你放水。” 言罷轉身走進了浴室,調好水溫在浴缸裏開始放水,出來接她的時候,晚安剛好下了牀,腳踩在長毛的白色地攤上,轉着腦袋四處的找鞋子。 他大步的走過去一把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晚安蹙着的眉頭始終未曾舒展開,直到他單膝跪在她的身側替她除去她身上的衣物,她才幾度抗拒,“顧南城,我說了我自己來,”她的語氣有幾分亂,“你出去,我自己可以洗,你讓我自己來。” 他置若罔聞,只是問道,“頭髮要洗是嗎?” “不洗,你出去。” 其實她是要洗的,在喬染家第一次洗澡就把腦袋給撞破了,之後就沒有再洗澡——發燒又捂出一身的汗,三天不洗頭對她來說已經達到極限。 顧南城一言不發,把她扒得光光的,然後轉身抱進已經放好了熱水的浴缸中。 末了,他摸了摸她的腦袋,“要洗頭髮的話,讓我給你洗,你額頭上有傷不能碰水,我用花灑。” 晚安蹙着眉頭,接過他遞給她的乾毛巾捂住受傷的額頭,手臂慢慢的趴在浴缸的邊緣,身體泡在水裏,長髮反方向放下。 可能不怎麼熟練,又顧慮着她的額頭,顧南城洗個頭發洗了差不多半個鐘頭,晚安一動不動的趴着差點睡着了。 洗完後把她的頭髮擦乾然後包起來,隔着熱水氤氳的熱氣望着她白裏透紅的臉蛋,“我出去等你,洗好了叫我。” 晚安一聲不吭的看着男人起身帶上門離開了浴室,他襯衫和褲腳都溼了大部分。 腦袋還是暈的厲害,在浴缸裏泡久了她更加的不舒服,很快的細細的洗乾淨自己的身體,就扶着牆扯了條浴巾給自己擦身體。 人到底是太暈乎了,又在水裏泡的太久,走幾步她就有點步伐不穩。 手肘撞到了什麼東西,響了一下。 “晚安,”外邊立即響起敲門聲,“洗好了麼?我進來了。” 他根本就不是詢問,只是通知而已,聲音落下他就直接推門進來了。 晚安整個赤條條的,下意識就用浴巾擋住了自己的身體,“顧南城!” 他故意把衣服放在外面了。 咬脣,“你把衣服給我拿進來。” 顧南城筆直的走了過去,拿過她手裏的毛巾給她擦身體, tang“待會兒要上藥,上完藥再擦。” 他看着她四處分佈的淤青,動作頓了一秒鐘,嗓音黯啞了幾分,“你在喬染那裏,沒有讓她給你買藥?” “買了。” 他沉了聲音,“只記得買避—孕藥了?” 晚安不溫不火,“還有感冒藥。” 顧南城沒出聲,把身上的水珠擦完就抱着她出去了,牀上放着一支藥膏。 晚安抱着枕頭就把自己包起來,“能讓我自己抹嗎?” 他擰開蓋,淡淡道,“背上,還有下面,你能抹到嗎?” 她爬進被子裏,冷淡的聲音混着不耐,“不用抹,死不了,自己會好。” 顧南城毫不遲疑的一把將她拖了出來,“趴着,”手指擠出白色的膏狀,“林媽的晚飯快好了,擦完藥就去喫飯。” 她的身體和精神都十分的怠倦,抱着枕頭躺在那裏,不想再跟他做無意義的抗爭。 藥膏很清涼,塗在身上有種涼涼的舒適感。 等男人細細在全身上下淤青都一一的抹好,晚安已經蜷縮着身子睡着了。 那兩條秀氣的眉頭始終蹙着,看上去睡得很不安穩。 手背探上去,額頭始終燙得厲害,顧南城皺着眉頭,看得出來她困得厲害,不忍心鬧醒她,可是本來身體虛弱,不喫東西光睡覺也不好。 “晚安,”手指撩開落在她臉蛋上的髮絲,低低的喚道。 男人溫熱的脣息都噴灑在她的臉蛋上,癢癢的,晚安埋頭就躲開了,眉頭也跟着蹙得更緊。 她的身子和臉都散發出一股熱氣,顧南城本來是想伸手去捏她的臉,結果沒有擡手就直接低頭親了下去。 沒有深入的吻,只是薄脣在她的面頰上輾轉而過,直到來到脣邊,身下溫香軟玉的女人像是自帶蠱惑,讓他抵不住想要親近的渴望。 沉重的身軀壓在她的身上,晚安立即醒了過來,準確的說,她是被嚇醒的,睜開眼睛看到近在咫尺的男人的臉,她眼睛裏溢出來的恐懼顧南城想忽視都忽視不了。 “顧南城!”伴隨着重重呼吸的尖叫聲,她睜着一雙眸看着他。 顧南城陰了臉,本來想起身卻因爲她的眼神頓住了動作,也沒有做什麼進一步的動作,只是淡淡的道,“醫生到了,穿好衣服先讓他給你檢查。” 末了纔不緊不慢的從她的身上起來,然後才轉身替她取了一身衣服,柔軟的毛衣,寬鬆的長褲。 待她的穿好纔拿掉她腦袋上包着頭髮的毛巾拿下來,讓一頭溼漉漉的頭髮披散下來,順被按了內線通知下面,“讓金醫生上來。” 來的是上次晚安痛經加感冒時來的醫生。 金醫生是從醫院直接過來的,穿着一身白大褂,進來的時候顧南城自然的放下吹風,“她發高燒,然後給她額頭上的傷上藥。” 金醫生,“……”發燒跟額頭上一點半點傷都是可以自行吃藥塗藥解決的好莫! 不過有錢的是大爺,他還是不動聲色的按照程序給晚安照例檢查身體。 手摸上去的時候忍不住皺了眉頭,“顧太太,您發燒多久了?” 晚安嗓音沙沙的回答,臉上沒什麼表情,“兩天吧。” 職業病發作,“顧總,您太太燒了兩天才叫我過來……”看在他身份不是他能得罪的份上,金醫生忍住了,“需要吊點滴,再晚幾天這麼燒下去說不定哪裏就燒壞了,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