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深179米:你一直叫他跟蹤我? 作者:未知 睜開眼睛的時候就只能看到一片黑暗,很安靜,不知道什麼時候了,應該已經很晚了,她的手往一側摸去,空空的,也沒有溫度桀。 原本還迷糊困頓的意識一下就醒了過來,她抹黑擰開了燈,眼睛好一會兒才適應了光線。 什麼時候了,他還沒回來睡嗎? 晚安拿起擱在牀頭的手機,屏幕是黑的顯示已經關機了,她怔了怔,一般顧南城會在他睡前把她的手機給關了。 開機,屏幕一會兒後亮了,上面顯示出時間,01:34。 這麼晚了,他還在忙嗎? 蹙眉,晚安起身隨後拿了件披肩裹在身上,穿着拖鞋就出門了。 原本以爲他還在書房,雖然這不符合他平時的習慣, 推開他書房的門,裏面果然是黑漆漆的,沒有開燈,更加沒有人。 晚安搭在門把上的手逐漸的蜷縮起來。 這麼晚了,他不在家嗎?去哪裏了漤? 她在門口站了會兒,還是回書房拿起手機,坐到牀沿想了想,抿脣撥通了他的號碼。 嘟嘟聲響了六十秒才自動的掛斷,無人接聽。 晚安心裏空落落的,怔怔然的看着手機,又撥了一次。 還是無人接聽,正當她低頭看着手機發呆的時候,屏幕忽然亮了,震動聲在黑暗中顯得格外的明顯。 顧南城三個字跳入她的眼簾。 晚安很快的就滑過接聽。 她幾乎脫口而出就想問他在哪裏,可是話到嘴邊又頓住了,悶聲沒有說話,心裏是止不住的委屈和不開心。 “sorry,”男人壓低溫和的嗓音很快的從手機那端響起,“剛纔在忙沒有看到手機,你醒來了嗎?” 她帶着點小脾氣和小情緒,“不然誰在跟你說話。” 聽出來她聲音裏的不痛快,顧南城低低的哄道,“我馬上回來了,別不開心。” “這麼晚你在忙什麼呀?”聽到他的聲音,晚安的心情很快的好了不少,“我好餓,劇組的盒飯不好喫,我沒喫多少。” 顧南城聞言笑了下,“以後每天都讓林媽做好飯,然後讓陳叔給你送過去。” “那還是不用了,這樣顯得我多矯情多嬌貴,”晚安連忙拒絕了,“你在忙的話我不打擾你了,我去找點喫的,你早點回來。” 她的嗓音帶着女人特有的溫軟和信賴,顧南城掀起眸,矜貴淡然的臉龐在燈光下落下一片陰影,他低低的道,“你乖點,喫完就早點休息。” “那再見。” “晚安。” 掛斷了電話,顧南城隨手將手機遞給候在一邊男祕書,西裝褲包裹着的長腿優雅的交疊着,骨節分明的手指在桌面扣了扣,淡淡的看着坐在對面的男人,不緊不慢的開腔,“我太太催我回去了,這個當口我不大想跟你鬧不愉快,看在晚安的面子上,江樹我可以給你,只不過GK和米氏的合作案希望米董再退百分之三個點,算是贖金。” 盛西爵漠漠的笑,“百分之三個點,”嘲弄的看着視線裏優雅矜貴得一絲不苟的男人,“你也真是能開口。” 顧南城無謂的淡笑,“商人麼,用錢解決最乾淨利落。” 盛西爵冷峻的臉面無表情,“再過三天就是婚禮,江樹是晚安的朋友。” 他脣畔勾出淡得幾乎沒有的弧度,黑眸裏蓄着冷然的笑,“那又如何?” 盛西爵已經站了起來,漠然的眸半眯起,沒有溫度的笑出聲,“你半夜出門做些什麼,不怕晚安知道麼?顧南城,你以爲她不問你這個時間點在忙什麼,她就真的毫不懷疑的以爲你是在忙工作?” 他嗤笑出聲,“只不過她想跟你做夫妻,就把自己當做一個信任丈夫的妻子,她努力的培養感情,而你在消耗感情?” 顧南城清貴淡漠的臉沒有掀起絲毫的漣漪,玩味的看着他,“所以?” 盛西爵波瀾不驚,“所以,把江樹給我,今晚的事情就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不管是對我們,還是對晚安。” “呵。”顧南城薄脣溢出一個輕薄的音節,手指抽了根菸出來,打火機啪的響了一聲,火焰搖曳,他將煙點燃,淡淡道,“男人之間的事情,何必牽扯到她。” 盛西爵的身軀往後傾,冷峻的眉目裏斂着不顯山不露水的張狂,“顧南城,我看着她嫁給你,又跟你舉行婚禮,只不過是因爲她喜歡你甚至愛你,連着你跟薄錦墨和陸笙兒的關係也擱在一邊。” 他頓了頓,同樣跟着點燃了一根菸夾在手指間,擡眸繼續道,頗有輕描淡寫的冷蔑,“只不過如果你待她就是這幅態度和誠意,我不介意帶我妹妹離開的時候,順便帶她一起離開。” 顧南城乾淨英挺的眉宇落下一層濃厚的陰霾,“帶她離開?”脣角勾勒出涼薄的弧度,“頂着哥哥般的名稱,暗地裏覬覦着她?” 盛西爵微微張脣,噴出青白的煙 tang霧,帶着隱隱的菸草氣息,他淡淡而無謂的笑,“當妹妹也好,是喜歡的女人也罷,”攤了攤手,深漠的眸格外的意味深長,“親手澆灌的花苗枯萎了都可惜,何況是看着長大的女孩兒被男人糟蹋。” 糟蹋這個詞從他的嘴裏自然而然的吐出,顧南城脣畔的弧度愈發的深冷,染着的嘲弄也更濃,“就憑你——不靠女人就一無是處的落魄大少?” 盛西爵絲毫不怒,吞吐着煙霧,低沉的嗓音淡漠而清晰,“你傷她試試看。” 眼神無聲無息的對峙,一個深沉森然,一個冷冽張狂。 門忽然被扣響了。 過了好幾秒鐘,顧南城才掐滅手裏的煙,淡淡的吩咐,“去開門。” “是,顧總。” 席祕書去開門,他原本以爲是夜莊的工作人員,或者盛西爵的手下。 門打開,長髮被圍巾攏在脖子裏的女人站在她的面前。 席祕書瞠目結舌,不由的拔高了聲音,“夫……夫人,您怎麼來了。” 顧南城聽到聲音就擡頭看向了門口,乾淨的濃眉一下重重的皺了起來,冷漠的眼風掃了一眼對面面無表情的男人,起身站了起來大步朝站在那裏的女人走去。 男人眼底斂着複雜,但是俊顏仍然很溫和,擡手就要將她摟入懷裏。 晚安仰着臉,咬脣溫靜的淺聲道,“讓左樹跟着你手下的是我,跟西爵沒有關係。” 越過男人挺拔高大的身形,晚安看到立在不遠處冷峻沉默的男人,他一隻手落進褲袋,沉沉的看着她。 顧南城居高臨下,擡起一隻手撫摸她的發,淡淡的道,“晚安,我和他之間的事情我們會解決,”他的語氣維持着溫和,“去車上等我一會兒,我很快就下去,嗯?” “那時候我剛剛知道你幫陸小姐調查綰綰的消息,那時候西爵還沒有回國,”晚安仰着臉望他,“西爵要做這些事情不會找江樹的,他手下有更專業的人,而江樹只是一個小混混,只有我會讓他替我做這些事情。” 說完這些她低下頭,“我說的都是實話,沒有騙你,西爵他只是……”閉了閉眸,“他不想因爲這個影響我們之間的感情,所以纔想替我解決,易唯打電話給我,我才知道的。” 顧南城深沉的眸靜靜的看着她,“你一直叫他跟蹤我?” 晚安的雙手不自覺的絞在一起,有些艱難的道,“我讓他跟着你的手下……也許能找到一些線索。” 他的眼神很平淡,卻令她如芒在刺。 她咬着脣,慢慢的道,“江樹只是在幫我……你能不能別爲難他。” “不然,我應該爲難你嗎?” 身後有腳步聲響起,盛西爵邁着沉穩的步子走了過去,目光的焦距落在她的身上,“晚安,”他攏起眉,波瀾不驚的陳述,“他讓你不信任是他的錯,不是你的。” 他半側過身,視線跟看似溫潤內斂的男人對視上,面上的神情不動聲色,“顧公子,有人心懷鬼胎,另一方纔會惦記不安,你說呢?” 顧南城斜眸看了過去,眼神涼寒至骨。 盛西爵漠漠側開視線,擡手便去拉門外晚安的手。 她落在身側的手卻被另一隻手更快的奪了過去,耳邊響起男人涼薄的嘲笑,他低低的開腔,“米氏看着偌大,一個掛名的董事長,內部四分五裂,各股東心懷鬼胎,你確定你能一邊對付錦墨,一邊再來覬覦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