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深246米:別惹我生氣,也別說些不在乎我的話 作者:未知 她聲音不高的低叫了一聲。 顧南城反應極快,一把摟住她的腰,才避免她摔在雪地上。 他低眸看着她被風吹着的臉蛋,手將她帶進了懷裏,低頭親了親,很溫柔的道,“sorry,我走太快了。” 晚安的手扶着男人有力的手臂,下巴埋在柔軟的圍巾裏,仰着臉蛋朝他笑,“是啊,你太快了。” 顧南城薄脣抿成一條線,一雙眸極深的凝着她,幾秒鐘後,直接將她打橫抱了起來,踩着雪朝着車停的地方走去墮。 “你跟薄錦墨吵架了?” 外面的光線太暗,晚安被他抱着也無法看清楚男人臉上的神情是。 他低頭看了她一眼,眸光隱匿在深處,“沒有,你別多想。” 因爲這樣的姿勢,所以晚安是靠在他的肩膀上,從這個角度只能清楚的看到男人的下巴,不着痕跡的緊繃,似乎在忍耐什麼。 她垂了眸,沒說話。 顧南城抱她上車,“她怎麼樣了?” “你問綰綰嗎?” 他發動引擎,隨口回答,“嗯。” “就那樣吧,盛叔叔剛剛過世,好不到哪裏去。” 倒車把賓利慕尚開出紅楓別墅,他的手扶着方向盤,“孩子她準備生下來?” 晚安沉默了一會兒,方回答,“不知道,”她的嗓音很低很輕,“大概需要想想吧。” 車燈筆直的照着前方,落下一層昏黃的色調,他彷彿只是不經意的問道,“你不是很瞭解她?” 晚安低頭,“她自己都不清楚,我怎麼會清楚。” 一條生命,不是隨隨便便能下決定的。 晚安的手指輕輕的摩擦着安全帶,塗抹了幾次藥膏,手指上的凍瘡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她擡眸看着前方,淡淡的笑。“陸小姐她很想知道綰綰留不留這個孩子嗎?” “笙兒說她不會留下。” 不留在安城,還是不留下孩子? “薄錦墨用西爵威脅她,讓她把孩子生下來。” 而且,他也只說了要孩子,至於綰綰本人如何,他沒有表態,綰綰似乎不感興趣所以也沒有問,也許是心照不宣。 顧南城對此沒有表態,只是專心的開車。 晚安想,這些事情她不說他應該也知道。 車內安靜了下來,晚安側首看向車窗外。 雪下得很大,不是很密,鵝毛大雪,輕盈美麗。 今年的雪景很適合拍電影啊。 車在慕家的別墅外,“我明天會回片場拍戲,中間抽時間去葬禮,”她嗓音溫溫靜靜的道,“這件事情結束前,我們先這樣吧……” 太安靜,所以晚安幾乎很清晰的聽到他落鎖的聲音。 脣畔漾出淡淡的笑,也不急着下車。 男人的視線落在她的臉上,存在感強得讓人無法忽視,低沉性—感的嗓音似笑非笑的道,“先這樣指的是什麼意思,我不是很明白。” “爲了省去不必要的麻煩,有些事情你我都心知肚明,沒必要掰開了來說,”晚安輕輕淺淺的笑着,“你在病房的時候說,會回來病房找我,但是也沒有,不是嗎?” 男人俊美的臉色微微一變,沉沉的看着她,有些煩躁的道,“那是因爲笙兒在酒店遇到媒體的圍堵,所以……” “我明白,你不用解釋,”她溫淡的打斷他的話,黑白分明的眸看着他,“我知道你大概是被髮生的事情拖住了腳步。” “而且,”她抿脣笑着,“我們之間的關係,你無需向我解釋。” 早已經不是夫妻,也還沒有重新成爲戀人。 最多不過是……他似乎在追求她。 然而顧南城原本溫淡沉寂的臉色一下變了,藉着車內的燈,深邃的眸內像是燃起了幽藍色的火焰,嗓音被壓得極低,“我們之間的關係,是什麼關係?” 晚安還沒有說話,男人的身軀就朝她壓了過來。 泠泠淡淡的兩個字自他的脣中吐出,“說話。” 那股屬性清貴的雄性荷爾蒙氣息繚繞在她的鼻息之間。 下一秒,她的下巴被掐住,“慕晚安,你來說說,我們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 她的睫毛顫了顫,那原本只是若有似無摩擦着她耳畔的脣冷不丁咬了一口下來,細細啃噬,有些疼,但是更多的是癢。 晚安條件反射的要往後退,卻被他看似沒怎麼用力的手扣得死死的。 男人的黑眸如深淵,手逐漸的在她的身上放肆起來,從大衣的最後一粒釦子處摸了進去,手上的力道很重,放肆得不帶顧忌。 晚安睜大眼眸去捉他的手,“顧南城。” 幽深狹長的眸一瞬不瞬的盯着她,薄脣覆蓋着輕薄的笑意,“怎麼了?我之前親你吻你的時候,你也沒說不行。” 他的嗓音仍然很溫柔,但是再溫柔也蓋不住那股強勢掠奪的氣息和眼神裏的冷意。 顧南城盯着她有幾分出神的臉,手指上加重了幾分力道,低頭直接吻了上去。 十秒鐘之內,尚算溫柔的淺嘗輒止變成了狂風暴雨的掠奪,等晚安反應過來的時候她整個人都被壓在了椅子裏。 “晚安,”他的手指有意無意的摩擦着她的脣瓣,低低啞啞的淡笑,“別惹我生氣,也別總說些不在乎我的話。” “我很不喜歡你說這些話,也不喜歡你隨隨便便的叫我去陪笙兒,好像我對你一點都不重要。” 男人的脣瓣貼着她的,沙啞着嗓子低喃着重複,“你明白了嗎?我不喜歡。” 她可以板着臉不給他好臉色瞧。 但不能輕描淡寫淺笑嫣然的說他對她有多不重要。 好像他在她的心裏沒有一點位置。 他很生氣。 晚安睜着眼眸,手藏在冬天大衣長長的衣袖裏,落在車門的門把上,用了極大的力氣握着,溫靜的臉上卻是淡淡的笑,“我以爲顧公子一直都很清楚,所以從來沒有明白的說起過,如今的我失去一個你是挺可惜的,但也只是可惜而已。” 她看着他臉上逐漸浮現出來的冷漠和陰鷙,像是薄薄的刀片,嫣然輕巧的笑着,“我記得你曾誇我聰明,聰明我不敢當,畢竟被男人甩過兩次,但是喫過一次教訓,就沒有道理在同樣一個地方再摔倒一次,你最近對我好我是明白的,但你也不是第一次對我好了。” 他低低的笑着,“繼續說。” “你既然捨不得她,心疼她,那就陪着她。” 遒勁的手指幾乎要講她的下巴捏碎了,顧南城眸底倒映着她的臉,面無表情,“你從來沒有想過,要繼續跟我在一起,嗯?” 下巴的疼痛讓她皺着眉頭,不閃不避的看着他的眼睛,“想不想我不知道,但是並沒有覺得這件事情一定不可以。” “那就重新回到我的身邊來,以前我不夠愛你,但是我現在只愛你,這還不夠麼?慕晚安,要怎麼樣你才覺得夠?” “你只愛我嗎?”晚安笑了出來,“你是不是隻愛我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她一直在你的心裏。” 男人的眼神極冷,字字句句仿若從喉骨深處蹦出,眉梢眼角帶着嘲弄,“我認識她這麼多年,十多年,你跟盛綰綰認識十多年她每件事情你都要插手,你非要我袖手旁觀像個陌路人?” 晚安覺得這樣的爭吵甚至是眼神會發生她並不意外,但是心尖上竟然仍舊是刺痛的,揚起而笑,“沒錯,說來說去,就是我心胸狹隘,容不下我的男人心裏頭有這麼樣一個存在。” “慕晚安!” “我知道她現在很傷心很可憐很難過,你陪她心疼她爲她不平我都明白……” 顧南城重重的眯起眼眸,薄脣泛出冷淡的譏誚,“別說的這麼冠冕堂皇。” “冠冕堂皇麼?”她的臉色有幾分白,睫毛細密的顫抖,“我只說我明白,沒說過我要接受。” 晚安看着他冷峻森寒的臉,“我容不下她就是容不下,所以我不要你,”車內的暖氣很足,但是她的臉頰仍然是涼涼的,“顧南城,你既然做不到,也別來要我。” ………… 晚安推開臥室的門,順手關上,整個人如同脫力了一般靠在門板上。 她看着自己的牀,有些茫然,撐着額頭,慢慢的把圍巾解下來。 洗澡,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