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深363米:慕小姐,你怎麼才接電話,顧總出車禍了 作者:未知 忘了一開始,他不過是想留這個人在身邊。 無論原因,不管手段。 如今,還是不可避免的惦記上了她的心。 燈關了,午夜恢復了安靜的黑暗。 晚安睜着眼睛看向窗外,臉蛋深深的買進枕頭中,細白的牙齒咬着脣,忍耐着不住的從喉間溢出的低吟,手指更是緊緊地攥着被角。 潛伏在暗夜深處的綿纏,看不透彼此的容顏和眼睛裏的神色恍。 直到那烙在她全身各個角落的吻重新游回她的耳後,男人抱着她的纖細的腰,親了親她的耳下,低啞的道,“很晚了,睡覺。” 說罷,將她擁入懷中,貼着他的胸膛。 夜幕上懸着的月色已經落下了,所以此時黑漆漆的。 男人的下巴枕着她的頭頂。 晚安有些莫名的茫然,這就睡覺了? 前面那麼長時間的難道不是鋪墊? 有那麼一個瞬間她甚至詭異的覺得這男人是不是不行了。 不過想是這樣想,她自然是不會說出來問出來的,不過是覺得按照他平日的作風應該是要折騰好一陣的。 不過也不算很意外,因爲這陣兒他都只是相安無事的睡在她的身側。 ……………… 時間就這麼看似平平常常的過去。 電影的整個進程已經完成了大半,冬天也已經到了。 某日,副導拿着本子過來找她,“導演,這個司機的人選你一直都都沒有定,是不滿意之前我選的,還是心目中已經有人選了?過幾天就拍到那兒了,再不確定演員會影響進度。” 晚安垂眸,接過副導演遞過來的資料,垂着眸,手指一張張的翻過紙張,抿着脣久久纔出聲,“我心裏有人選了。” “您聯繫好了嗎?敲定檔期了嗎?需不需要我再去聯繫?” 她眼神直直的,有些涼薄,又有些漫不經心的笑,低着頭,手指捏着眉心,“沒,他還沒同意。” 副導不解的看着她,“那您的打算是?” 晚安把資料擱在一邊,“我這兩天親自去聯繫吧,如果實在不行我就換人。” “好的導演。” 晚上八點,晚安親自驅車去某接近郊外的住宅區,循着資料上的地址找了半個小時才找到正確的門牌號,伸手敲門。 開門的是頭髮上凌亂的中年婦女,見到晚安先是愕然然後便是緊張和忐忑,“慕……慕小姐,您怎麼來了?” 打開門,她把手在衣襬上搓了搓,“您請進,請進。” 晚安在一張椅子上坐了下來,微微的笑,“你兒子現在怎麼樣了?不在家嗎?” “他住宿,只有週末的時候纔會回來。” “噢,”她點點頭,接過對方遞過來的茶,把手裏的包順手放在一邊,面上的笑容始終沒有變過,“羅太太,我來找你,是想請你幫我一個忙的。” “是……關於他的事情嗎?” “是,關於您前夫的。” 女人愈發緊張的搓搓手,有些無措的看着她,臉上牽着笑,“慕小姐您是我們一家的恩人……您有什麼事情需要我我自當儘量的做到,但是……您也知道,他的事情,從來輪不到我過問,後來的也輪不到我說話和插口。” 說着說着,她的眼圈已經紅了。 這對一個女人而言,其實很殘忍,晚安明白。 她舒緩了長長的氣息,站了起來,“我明白,你只需要照我說的做就可以,不能行的話也沒關係。” “需要我……做什麼?” ……………… 等晚安從破舊的房子裏出來,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後的事情了。 風從她的身上吹過,陣陣的冷,她走到車前正拉開駕駛座的車門,後邊兒一個聲音就把她叫住了,“慕導。” 算是……熟悉的聲音。 晚安轉過身,看着站在她身後的女人。 “是不是沒想到,還會再見到我?” 晚安攏了攏圍巾,臉上並沒有什麼明顯的神色變化,只是淡笑,“不算意外,一座城市遇見認識的人,不是很正常麼?” “慕小姐和慕小姐的車,跟這樣破落的平民區真是顯得格格不入,可能有些人真的註定天生富貴。” 晚安低頭打了個小小的呵欠,“有事跟我說就只說,沒事的話我回去了。” 簡雨看着她拉開車門就要上車,腳步往前面邁了一步,“我是跟着你過來的。” 晚安動作頓住,轉過頭望着她,“帶刀了嗎?” “同樣的蠢事我不會做第二遍。” 她不在意的道,“噢,你知道就好。” 簡雨看着她,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我從我弟弟那裏,看過你電影的劇本。” 晚安看了她一響,忍不住 tang的笑了,“然後呢?” 簡雨幾乎是被她輕描淡寫的語調激怒,立即忍不住挑釁道,“你不怕我告訴陸笙兒嗎?” “你出來才幾天啊,簡小姐。” “一個禮拜。” “裏面的滋味讓你欲罷不能,還想再進去?” 這句威脅是這麼的堂而皇之,像是隨口說說而已。 簡雨看着她側影,這個女人的美麗比四年前更加的張揚,“你當初爲什麼要讓那把刀刺進去?你明明可以避開的。” 時間不早了,晚安其實不打算搭理她。 但她剛想俯身上車,簡雨便拉住了她的手臂,“告訴我,我要知道。” “跟你沒什麼關係。” “跟我沒關係?那你爲什麼要那樣做,就是爲了把我送進監獄,因爲你當初入獄是因爲我?” 晚安真的覺得,她沒有任何的興致跟這些邏輯理論,好笑的看着她,“是我讓你進監獄的麼,也是我讓你揣着刀來刺我的?” 簡雨咬脣,有些難堪。 那隻抓着她的手還沒有鬆開,晚安有些不耐了,“找我到底什麼事?” 簡雨的聲音忽然低了下來,脣瓣幾乎被咬破,“小致要我離開安城,我也準備離開這裏了,走之前我想知道……你如今愛他嗎?” 晚安忽然之間覺得好笑。 不是笑簡雨,是她自己。 簡雨說那句“你如今還愛他嗎”時,眼神幾乎是虔誠的。 “你要離開這裏了,還特意跟着我跑了半個安城,就是爲了問我一句,愛不愛他?” “是。” “愛又如何不愛又如何?” “如果你愛他是真心的,那我就放心的離開這裏,如果你不愛……我也不知道,如果你不愛我能做些什麼。” 不知道,但是就是問這個女人一句。 晚安問她,“他有這麼值得你念念不忘?” “爲什麼不?就因爲他對我不好,眼睛裏沒有我,心裏只有你我就能不愛他的話,那這就配不上稱之爲愛了,是不是?” ………… 晚安回到車上,漫無目的的開車在市中心轉着,直到副駕駛座上的手機響了又響,她在等紅綠燈的時候才伸手去接。 “慕小姐,你怎麼才接電話?”章祕書焦灼的嗓音還沒等她開口說話就已經急切的響起了,“顧總他出車禍了。” 晚安好久沒有說話。 久到時間幾乎就要這麼靜止下來。 “慕小姐,慕小姐?您在嗎?” 她的手握着方向盤,關節全都泛出白色,“我在。” 晚安閉着眼睛,喉嚨發緊,腦海裏就只有那麼短暫的一句話。 她這一生,要看着她身邊的人,經歷多少次的車禍。 就算要死,換成別的方式不行嗎? 她忽然想到前幾個晚上她跟顧南城談論什麼時使用到的詞語。 誅心。 盯着深淵的人,果然是會被深淵拉下去。 對面的紅燈變成了綠色,她重新發動了引擎,然後聽到自己冷靜的聲音,“活着嗎?” “在手術,顧老太太已經過來了,她已經簽了手術同意書。” “把地址發給我,我過來。” 她這些年開車已經很穩了,太久沒有飆車,再嘗試這種熟悉而陌生的速度時,她腦海裏的仍然是冷靜的。 帶着一種接近木然的冷靜。 她甚至淡淡的思索,她可能真的是天煞孤星,跟她有關的人都得出個車禍,顧南城這已經是第二次了。 不過沒關係,她不在現場。---題外話---第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