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深372米:做了什麼弄成這樣,她家暴你?

作者:未知
顧南城看着她拉開一個屜子跟着又拉開一個,跟着又手忙腳亂的翻枕頭,他瞥了一眼牀頭的書本,提醒,“你的手機,應該在書下面。” 晚安看他一眼,頓住動作,又重新下了牀,拿開書本果然看見了被壓住了的手機,她擡手去拿,又聽明明應該已經很虛弱的男人低而綿長的笑着,“你希望我死在你身上?瘕” 話音還沒落下,他就低低的咳嗽了兩聲。 晚安手指一緊,翻了半天的通訊錄纔想起來她沒有他主治醫生的電話,正擡頭想去問他,卻見男人低着腦袋,眉頭緊緊皺着,一副難受得不行的樣子。 她的膝蓋跪在牀沿,湊在他的跟前,望着他,咬脣問道,“你……你怎麼了?” 他視線自她的臉上掠過,身上的動作便是要下牀,低低淡淡的道,“沒事,有點兒累,我回去睡。” 說着那雙據說傷得很重的腿就落到了地上,她坐在一側,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還沒伸出手——她不知道到底是先扶上他,還是他倒在了她的身上。 晚安被他重新壓回了牀褥裏。 獨屬於男人的味道混着事後的氣息籠罩着她的呼吸,“顧南城……” 他的上半身是赤果着的,隔着她身上那一層薄薄的衣物,仍是顯得滾燙的溫度鋒。 “你起來……” 他順勢就貼着她的耳朵低聲道,還夾雜着痛楚的低吟,“我好像動不了。” 她有點兒慌。 怎麼會動不了呢,剛剛不是還生龍活虎不怕死嗎? 還是果然是剛剛使勁過頭了,現在傷口全都裂開了嗎? 她又是惱怒又是無措。 “你翻個身……我打電話叫醫生過來。” 晚安看不到他臉上的神情,她這個時候也沒什麼心情去看他的表情,只想着趕緊把醫生叫過來,可是他壓着她,她也不敢妄自的去推他。 顧南城照做了。 又是那種類似隱忍的悶哼聲。 聽上去痛得厲害又礙於身爲男人不好真的喊痛。 於是晚安覺得他大概真的是痛得厲害。 她爬起來坐着,看男人就躺在被褥上,半闔着眼眸,英俊的臉上落下一片陰影,眉眼暗淡,安靜的躺着,半點不是逞兇又不怕死不怕殘的德行。 他不是殘疾了也要優雅從容的殘嗎? 這會兒看上去像是死了一半,她直接把電話打給薄錦墨。 除去章祕書給她打電話說他出車禍的那會兒她緊張過之外,這差不多兩個月的時間她幾乎去想他身體上的事情,此時卻緊張得聲帶都繃了起來,“薄……薄錦墨。” 薄錦墨忙了一天,之前顧南城車禍他耽誤了不少時間,所以這段時間就很忙碌,剛剛洗完澡準備休息,就接到晚安的電話。 這聲音,他眉頭跳了跳,“怎麼?” “他傷口裂開了……你幫我把他醫生叫來行嗎?” 幫她叫? 真是個有趣的說法。 “慕晚安,他養了兩個月的傷怎麼會說裂就裂,你是不是打他了?” “你叫醫生過來。” “他怎麼樣了?” 晚安看了眼牀上一動不動的男人,喉間有些乾澀,“他說他動不了。” 薄錦墨,“……”動不了。 他直接面無表情的掐斷了電話,起身穿衣服出門。 掛了電話,晚安把手機擱在一邊,俯身去查看他的傷勢,長髮不小心垂在他的腰間,正要收起,男人已經睜開了眼睛。 “醫生很快到了。” 顧南城的視線在她身上轉了一圈,眉頭微皺,“把衣服穿好。” 晚安只看了他一眼,又不想理他,又覺得他現在這個樣子沒準不小心出了什麼意外不敢走開。 只好悶悶的翻出紙巾擦拭收拾乾淨,換了一身日常的衣裙,撿起被他仍在地上的襯衫,抿脣問道,“我去叫你的看護過來給你穿上?” 他有個男看護,還有個女看護。 他已經重新閉上了眼睛,“不要。” 晚安蹙眉,“爲什麼?” 顧南城睜眼望着她,眼底蓄着笑,“你看看你在我身上咬了多少口,慕小姐,你沒有羞恥心嗎?” “那等下醫生也會過來。” “所以你給我穿。” 她搖頭,仍是蹙着眉,“我不會。” 他都說不能動了,那想必很嚴重,她如果待會兒沒有弄好的話…… “給男人穿個衣服而已,你怎麼不會了?” 晚安靜默了片刻,回答,“給男人穿衣服我是會的,但是給隨時會掛掉的男人穿,我不會。” 顧南城看着她的眼睛,眼睛裏並無半絲的虛弱和狼狽,反而是帶着一股不知名的蠱惑的味道,嗓音低沉性感,“過來幫我。” tang 她猶豫了一會兒,還是依言走了過去。 他慢慢的坐了起來,只不過始終不肯動,像個殘疾人一般等着她給他更衣。 “你不是一點都不喜歡我。” 在她低着腦袋給他扣扣子的時候,男人的嗓音突兀的在她耳邊響起。 她動作頓了頓,隨即垂眸繼續,“大部分的男人我都不是一點都不喜歡。” 顧南城微微的向她靠近了一點,捕捉到她睫毛上已經乾涸卻還留有痕跡水意,“哭過了?” “有麼。” “爲什麼哭?” 她的視角,剛好看到男人的胸膛,捲曲的長髮隨着她微傾的動作落在他的腿上和腰側。 沉寂了一會兒,顧南城聽她嗓音清晰的道,“不是被你弄哭的麼,顧總大傷未愈也這麼勇猛,” 她擡頭看他,笑容浮於表面,“這麼說,滿意嗎?” 顧南城看着她的眼睛,英俊的五官那麼寥落,又散發着一種難以言喻的性感,眼神似乎要看穿她,脣上瀰漫着薄笑,“原來是我被弄哭的,我還以爲是因爲你心疼我的傷所以哭了。” 她把他襯衫上的最後一顆釦子扣上,微微一笑,“你車禍是跟別的女人一起出的,你就算你真的殘了也是精一蟲上腦害的,都是自作自受,輪不到我心疼。” 晚安收回手,往後面退了一步,反手就準備梳理自己的頭髮,眼角的餘光卻瞟到他低下去的頭。 只是皺着眉,不聲不響的,呼吸比平時顯得更深,晚安看了他一會兒,還是問道,“要不要躺着?” 男人擡眸看她,“坐在我身邊,陪我一會兒。” 她咬脣,到底還是狐疑了,“顧南城,你是不是裝的?” 正說着,次臥的門忽然被敲響了,她顧不得這個問題,連忙起身去開門。 薄錦墨冷漠的瞥她一眼,“怎麼回事?” 醫生已經進去再做檢查了。 鬧出這麼大的動靜,到底還是拉扯到傷口了,薄錦墨看了眼被拆下來的血跡斑斑的繃帶,皺眉冷冷問道,“做什麼了弄成這樣了,她家暴你?” 醫生,“……” 顧南城閉目眼神,當沒有聽見。 醫生看了眼站得相對比較遠的晚安,微笑着給出答案,“大概是沒有節制劇烈運動,還沒痊癒的傷自然拉扯裂開了。” “呵”,一陣死寂後,薄錦墨掀脣涼涼的冷笑,鏡片下漠然的眼神落在晚安的身上,平仄冷漠的開腔,“你就這麼飢渴迫不及待?就這麼一副隨時散架的身體也下得去手,不怕滾着滾着就死了?” 醫生,“……” 顧南城睜開眼,看着咬脣沒出聲的女人,難得惱怒窘迫又沒出言反駁,薄脣微揚,她也就在他面前橫的起來。 “行了,我樂意陪她,你兇什麼?” 那語氣裏,儼然還真的有三分不悅。 薄錦墨怎麼會不知道是誰非要強來,看看這個房間是次臥就很明顯了,他看了眼臉色到底微白的男人,嗤笑,“老子是不樂意跟你這種半邊腦子長在下面的物種說話。” 大半夜的耽誤他睡覺休息的功夫,就爲了這檔次破事。 忍一忍會死? 餘怒未消,薄錦墨再看了一眼站在那低着腦袋臉蛋幾乎要埋進頭髮裏的女人,“你不是橫的很硬的很?他就是這幅死樣子你也能給他睡?” 顧南城看着那張難得暴躁的臉,不由懷疑他是不是心生嫉妒,所以嘴巴纔跟抹了毒藥似的,擰着眉頭出聲道,“不是叫你來訓我的女人的,沒你的事情了,早點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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