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深404米:我要給我家顧先生餵食了,陸小姐請 作者:未知 病房裏很安靜,所以男人溫淡的嗓音顯得格外的清晰,“你有沒有殺人,於我而言沒有介意這個說法。” 陸笙兒一震,過了好一會兒才懂他的意思。 她的手越攥越緊,卻是冷笑着,“那你爲什麼要隱瞞?” “是不是你殺的,我都會那麼做。”那沒有任何起伏的嗓音比攜帶再多冷意的淡漠都要顯得冷漠遙遠,“當初晚安撞人惹上官司,我還要派人確認盛綰綰是不是真的在車裏和那輛出租車掉下江了,我沒有精力和時間去查是不是跟你有關。顱” 事實上做確認的工作很困難。 盛綰綰那女人不知道在躲藏這件事情上怎麼會精明到那個地步,好似完全遺傳了她爹在道上起家的本事。 她活着的時候爲了躲過錦墨手下的追蹤極少留下什麼痕跡,如果真的消失了要再找那些痕跡就顯得更加的困難。 要不是她生雙胞胎的時候鬧出了點小事故,又加上是龍鳳胎惹人注目,如果不是確定她一直在安城,連能不能確認都很難說輅。 陸笙兒的手越攥越緊,“我以爲她說的你都相信,怎麼,她說盛綰綰在車上你不相信,說她死了你也不相信?” 他淡淡道,“信不信都需要確認。” “她是在車上,她也是被撞下去了,車上連帶着他們的孩子!” 說這句話的時候,陸笙兒心頭帶着莫名的快意,說不出的快意,甚至在午夜夢迴的時候,她會想象有朝一日慕晚安把這些都告訴那男人的時候,讓他知道他等着的人已經死了—— “那一天也許有我的報應在等着我,但是他的也在等着!” 顧南城平淡無瀾的看着她,“這些是你今天來問的?” “不,我只是想問,慕晚安她爲什麼不把這件事情說出來。” 她盯着他的臉,想從他的五官之間看出點什麼,但男人已經轉而看向筆記本屏幕了,緘淡陳述,“她會說,你不用想象這件事情會一直掩藏下去。” 陸笙兒心臟一緊,好久,她冷淡的轉過身,“無妨,反正痛苦的——不會只有我。” 當初在孤兒院,是她陪着他。 如果要下地獄,也應該是他陪着她。 呵,也許,這纔是最終的公平,不是嗎? 陸笙兒踩着高跟鞋,刻意挺直着背往病房的門口走去,等到她擰開門把的手擰開還沒有拉開,剛好就聽到背後響起男人的聲音,“明知他不是真心,笙兒,沒有這場婚禮,也許你以後還有機會重新開始。” 安靜了好幾秒,陸笙兒把門拉開,正要說話,卻看到提着東西站在門口的女人。 陸笙兒輕輕的笑出聲,“重新開始?怎麼樣重新開始?”她挑高着眉梢,一雙眼確實直直的看着眼前的晚安,臉上的笑意愈深,“這輩子就算重新開始,我也很難再愛上甚至是接受別的男人了,畢竟這些年被你們愛過……別的男人都很難再入眼了。” 這臉上的挑釁,就是故意給晚安看的。 晚安自然沒有道理看不到。 還沒等她開口,又聽陸笙兒笑着道,“慕小姐希望我萬劫不復,你卻希望我能重新開始,南城,你不怕被她知道了她又會不高興麼,畢竟你們好不容易纔重新走到一起。” 晚安不閃不避的看着她的眼睛,淡淡的笑,“既然好不容易走在一起,何必再爲些無關緊要的人和事不高興,我向來比陸小姐想得開,畢竟養條狗都有感情,何況是喜歡過的女人。” 陸笙兒的臉色徒然一變,她畢竟清高,怎麼聽得下眼前女人這樣赤果果的侮辱,卻見晚安又微微眯起了眸,嫣然而漫不經心,“之前麼其實我覺得你們蠻配的,畢竟陸小姐你這樣的大佛一般的男人還真的供養不起,現在麼——至少千帆過盡,如果你們之間有過任何一點感情的話,被辜負的那個絕對也是顧先生……” 晚安溫溫淡淡的看着她,但那眼裏輕描淡寫的笑卻又尖銳得扎人,“可他希望你重新開始,跟五年前陸小姐咬牙切齒的詛咒他愛的女人一輩子不要原諒他相比,着實不大般配。” 她這話裏毫不掩飾的意思就是她陸笙兒配不上顧南城! 陸笙兒一下就咬住了脣,雙眼冷漠的看着她。 明知這女人嘴巴素來比她毒,當着她的面挑撥離間是她自己愚蠢,畢竟她是慕晚安——即便她真的被激怒了,也不會在她面前暴露出來。 只會還一個更狠的巴掌給她,這纔是她的風格。 晚安將身子側開,淡淡的笑着,“我要給我家顧先生餵食了,陸小姐請。” 陸笙兒踩着高跟鞋離開。 晚安提着保溫盒走入病房,反手甩上門。 動靜略大,顧南城望着她,擡手把電腦合上。 餵食。 生氣了。 晚安把他的筆記本拿開擱在一邊,然後把保溫盒放在上面,淡淡的道,“喫飯。” 說着就已經直接轉了身,回到沙發上坐下,低頭漫不經心的翻着雜誌看。 以前她都會把保溫盒打開,然後把裏面的一層層全都拿出來,然後親自把筷子遞給他,坐在一邊的椅子上笑眯眯的看着他喫。 過了好一會兒,晚安大概是沒聽到動靜,遂從雜誌裏擡頭去看他,果然見男人沒有動,保溫盒還是那麼擺着。 “喫飯。” 顧南城注視着她,“沒有擰開,你以前都會擰開的。” 晚安淡淡瞥他,“你動手術的是腿,手應該能使。” “我等你照顧我,我以前會喂到你嘴邊。” “今天不想擰。” “噢,”男人學着她往常的調調,“那我今天也不吃了,你拿回去,我繼續工作。” 晚安抿脣,卻見他果然伸手去拿自己的筆記本,不由一怒,“顧南城,你幼稚不幼稚?” 竟然拿不喫飯威脅她。 顧南城把電腦重新打開,等着屏幕亮起,淡淡的道,“我病了,你不心疼麼,還餓着我。” 過了一會兒,晚安還是起了身走過去。 板着臉把保溫盒打開,再把冒着菜香味道的小碗一一拿出來,像往常那樣擺好,筷子也遞到他的手上,語氣也緩和了一點,“現在可以吃了。” 顧南城沒接,反倒是反握住她的手,低低道,“晚安。” 晚安覺得她有點小脾氣,但也不會多放在心上,氣一氣大概就過去了,“不想再爲她惹我生氣,所以只能選擇袖手旁觀,顧南城,你會不會覺得很不開心,會心疼她?” 顧南城把玩着她的手指,“聽實話?” 這實話一聽就不會是什麼好話,晚安面無表情的看着他。 “不會不開心,也談不上心疼,不過覺得挺可惜的,因爲大可不必。” 那聲音溫溫淡淡,大抵是陳述一件不大重要的事情。 晚安怔了怔,慢慢的反握住他的手,脣揚了揚,輕輕一哼,“喫你的飯。” ………… 一個月後,七月中旬。 顧南城的腿恢復得差不多,他幾乎是能下牀就恢復了工作,而且忙得日日夜夜她都瞧不見人。 爲此,晚安還發了頓脾氣,但他除了好言好語的哄她,沒有半分的改變。 還是很晚回來,晚到她抱着書本等,也會臉埋進書裏睡着。 這住院的半個月,之前的事情算是擱淺下來了,晚安不知道這算不算是又擺到了眼前。 晚上喫完晚飯,晚安接到米悅的電話,她一接那邊就很快的開口,“晚安,顧南城回來了嗎?” 晚安抿脣,有些小情緒,“沒呢,” “他最近是不是很晚回來?” “是啊。” 米悅好像猛拍了一下桌子,在那頭冷冷的笑,“近墨者黑,天下男人果然一般黑,你知道他最近忙什麼嗎?” 晚安聽出她有些火氣,“不是工作嗎?” “這種男人騙女人的話你也相信?!你怎麼長得比我聰明,腦筋比我還傻?” “我……不太懂你的意思。” 米悅沒好氣的道,“每天晚上泡在夜莊工作?一身香水味你聞不出來嗎?” 晚安的心莫名的沉了沉,卻還是道,“可能是應酬吧,做生意的都需要應酬……”---題外話---第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