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深430米:最堅硬的盔甲,最柔軟的心 作者:未知 距離靠得太近,男人的氣息都跟着噴薄下來,落在她的肌膚上。 盛綰綰有好一陣沒有反應過來,臉色有些寸寸褪下去的蒼白,在橘色的光線下偏顯得特別的明顯。 她擡手落在他的胸膛上,然後用力一把將他推開,離開了那股氣息的籠罩。 精緻的下頷擡了擡,盛綰綰往後面退了兩步,冷眼睨着他,“我惹她?我也警告你,要吵架要嘰歪別影響別人更讓我爸聽到,否則你看看是你們先離開,還是我先把你們掃地出門!” 那雙漂亮得獨一無二的眼睛裏已經有了淚光的痕跡,臉上又還是她慣有的高傲,“你帶着她離開,可以,我知道你的本事能供養得起她,我就要看看沒有我們盛家的庇護你還能不能護得住她。窒” 說罷她就轉身走回了自己的臥室。 薄錦墨一直冷然而面無表情的看着她的背影,直到一聲巨大的關門聲,“砰”的震響整個二樓戛。 盛綰綰的背靠在門板上,低頭咬着脣,眼淚如掉了線的珠子一般往下落,怎麼止都止不住。 過了大約十分鐘,晚安原本在那邊邊看書整理筆記,一邊跟她聊微信,在沉寂了長長的一段時間後,對方發來了一條五十秒的語音。 她擱下筆拿着手機開始聽,盛綰綰一出聲就帶着點哭腔,她又撿起筆在手中轉着,蹙眉聽她有些含混的抱怨和吐槽。 聽完,直接回撥了電話過去,筆仍是轉個不停,身子往後仰,調了個舒服的姿勢,“你欺負陸笙兒了嗎?” 盛綰綰憤憤不平,“誰欺負她,她自己滾下樓非要載到我身上,薄錦墨他自己蠢,陸笙兒什麼人我還不清楚麼,越哄她越覺得自己有理蹬鼻子上眼,越沒完沒了,反正在她心裏她就是天下第一苦情女,還不如給她點顏色順了她的心意,說不定還會重振旗鼓自己滾下去喫飯。” 她又沒說不給飯喫,只說讓陸笙兒自己下去喫。 晚安托腮,“你還真挺了解她的。” “廢話,住在一起這麼多年我不瞭解她誰瞭解她,她看着我的眼神就是灰姑娘看惡毒的姐姐,受了天大的委屈和虐待,我們家沒給她喫還是沒給她穿?” 晚安淡淡的笑,“盛叔叔冷待她,太寵你,西爵以前也不怎麼正眼看她,交個朋友還是想撬薄錦墨,她那麼敏感自卑,當然覺得受了天大的委屈和虐待。” 盛綰綰沉默了一會兒,方小聲的弱弱的問,“晚安,你覺得他真的……會走嗎?” 最堅硬的盔甲,最柔軟的心。 晚安想了一會兒,老實的回答,“我不知道,我看不透他,而且你知道,我不怎麼喜歡他,人都這麼說了,不如咱算了?”?盛綰綰望天,臉埋在被子裏,悶悶的道,“可是我喜歡他呢。” “你不想他走?” “不想。” “那……如果是讓他離開,或者親眼看着他跟陸笙兒在一起,你選哪樣?” 她埋在枕頭裏哽咽,“我剛剛哭完,你還說。” 晚安,“……” “我根本就沒欺負她,他憑什麼那麼說我,混蛋。” “喜歡就是喜歡啊,像你爸爸喜歡你就偏愛你,你哥偏愛你,我也偏愛你,他喜歡陸笙兒,當然看不得她受委屈,人之常情,公平都是假的。” “我是找你安慰我的!” 晚安默,然後轉了話題,“我剛剛給你查了資料,明年的高考——唔,你想留在安城繼續纏着他的話,那麼直升我們學校大學的設計系是最好的選擇,你專業功底ok,但是文化成績麼……不然這段時間你跟他先冷一冷,陸笙兒手摔成那樣我估計他看見你都來火,要麼讓你爸找個補習老師,要麼我來你家我給你補。” “你給我補,你自己呢?” 晚安傲嬌,悠悠然,“我是學神你不知道嗎?” 盛綰綰,“……” “乖,聽我的沒錯,這大半年先念書,免得他真的一時腦袋不清楚帶着陸笙兒走了,那你看都看不見他,去哪兒哭。” “那我請家教吧,學神你下週要出國參加辯論賽。” ………… 第二天早上一起喫早餐的時候,盛綰綰的眼睛明顯有些腫,但破天荒的特別安靜,沒吱聲,低頭喝粥,且破天荒的繼續穿着那不合身的校服。 喝完粥又把她平常不愛喝的牛奶也全都喝完,然後就抱着她的包叫了聲司機。 從頭至尾,沒有看薄錦墨一眼。 就跟盛柏說了一句“爸,我去學校了。” 接連着三天,她都差不多是這樣的狀態,早上按時起牀不用人叫,一放學要麼是就把自己關進書房裏,要等喫飯的時候傭人去敲門叫她她纔會下來,然後喫完飯就急急忙忙又回去了。 在這三天裏,她跟薄錦墨的對話次數——零。 而平常,除去他們吵架的夜裏,她都是要找各種各樣的理由去膩着 tang他,然後被冷着臉趕出來。第四天傍晚,薄錦墨剛走進餐廳,瞥一眼就發現餐桌上比平時多了一副碗筷,菜也比平常多了些,他沒在意,因爲慕晚安時不時會來盛家,喫完晚餐才走。 只是還沒開腔就聽傭人向盛柏彙報,“老爺,今晚小姐帶了一個同學回來,現在上去叫他們一起下來嗎?” 盛柏坐下,也只是隨口的問道,“哦?是晚安來了嗎?” “不是慕小姐,是個男同學呢,好像是小姐的班長。” “班長?”盛柏一愣,不過很快反應過來,溫和的道,“不管是誰,先去叫下來喫飯吧。” 對自己那不怎麼愛讀書的女兒跟“好學生”來往,盛柏是很欣慰的。 薄錦墨正在將襯衫上的袖釦摘下來,眼神暗了一個度,淡靜而彬彬有禮的插話進去,“叔叔,我去叫他們。” 盛柏揚眉,隨即道,“也行,我看你們這幾天的氣氛怪怪的,她喫飯都不跟你說話,她年紀小任性,你讓着她點。” 薄錦墨頷首,轉而上了樓。 清俊修長的身形立在書房緊閉的門前,他眼神冷冷淡淡,傍晚的暮色讓他鏡片下的眸色顯得迷濛而不清晰。 他伸出手直接握着門把擰開,然後將門推開。 偌大的一張辦公桌,年輕的一對男女幾乎是擠在一起坐着,女孩的頭髮全都綁成了丸子頭,露出光潔飽滿的額頭,還煞有介事的戴着一副酒紅色的有框眼鏡,一手托腮,低着腦袋咬着筆桿,五官組成尤其苦惱的表情,彷彿在冥思苦想。 坐在她身側的是個年輕的長相清秀極有書卷氣的男孩,滿目的眼神很直接的落在盛綰綰的臉上,因爲對方沒有察覺,所以帶着不加掩飾的癡迷跟放肆。 他似乎有意無意的,像靠近一點,或者很想無意識的肢體摩擦。 他開門,他再擡腳走進去,兩人竟然都是毫無察覺。 瞳眸一點點的縮起,暗的不透光。 直到重重的聲響響在跟前,盛綰綰才驀然擡起頭,看着立在她書桌前斯文冷漠的男人——他剛纔是用手指敲了她的桌面。 盛綰綰蹙眉,“你什麼時候進來的?”她撅起脣,不悅的道,“進別人的房間你不用敲門的麼,有沒有禮貌了。” 呵,這女人如今問他有沒有禮貌? 薄脣揚起,勾勒出極其冷冽輕佻的弧度,嗓音確實低沉乾淨的,“禮貌?”瞥了眼還坐在她身側的男人,“你半夜爬到我的牀上去的時候,怎麼不記得禮貌兩個字要怎麼寫了?” 盛綰綰臉色一僵,有第三個人在她到底惱怒得臉蛋漲紅了,他的語氣平淡又暗含着說不出的輕視和鄙夷,“你……你胡說什麼?” 那還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了,她那會兒不知道多小,還是因爲外面打雷電閃雷鳴爸爸又不在家,她才跑去找他的。 什麼半夜爬上他的牀。 薄錦墨輕嗤,瞥見了一側有些難看的臉,隨即淡漠道,“下去喫飯,你爸在等着了。” 盛綰綰皺眉看着自己寫到一半的試卷,側首問一旁的男孩,“班長,你現在餓嗎?我們中午很晚才喫午餐,不如再等一個小時再喫吧,讓我把試卷寫完。” 她說這些沒別的意思,他們中午兩點才喫午餐呢,現在還不餓。 薄錦墨眯起眼,冷淡的出聲,“你們中午在一起喫的飯?”---題外話---第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