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深590米:還是那男人主動開腔,“聽說,你在準備出國?” 作者:未知 盛綰綰看着這張臉,手指在掌心攥緊,心想着男人到底想秀下限到哪一步才甘心? 下一秒,她還反應過來發生什麼事情,就只感覺到一陣凌厲的拳風從耳邊擦過,然後就是類似於骨頭碰撞的聲音。 林皓出拳太快,盛綰綰反應不過來,薄錦墨則像是注意力全都集中在女人的臉上,隔着的距離又太近,那一拳就直接落在了他的臉上。 男人出拳,力道怎麼都輕不到哪裏去,薄錦墨脣畔溢出殷紅的血液。 兩個人都穿着一身正裝的男人,林皓手捏着薄錦墨的領子,一貫溫潤的臉此刻盡顯得冷厲兇狠,聲音也繃得很啞,“薄錦墨,你他媽一個男人這麼羞辱自己過去的女人,有意思?窒” 薄錦墨連脣角都沒有擦,冷笑,毫不猶豫直接更重的一拳揮了回去。 這是醫院,已經有護士在尖叫了戛。 盛綰綰看着那個還了一拳還不肯罷手的男人一臉平靜又透着可怖的陰鷙,長腿朝着他們走過來,想也不想就直接抓住林皓的手臂阻止他再上前,然後擋在他的前面,站在他們兩個人之間。 她擡手將自己的長髮往後撩,露出一張完整的臉蛋和譏誚的笑,“想動手是吧,你打我好了,我看你也不差動手打我了。” 她站在他的面前,眼神冰涼嘲諷。 郝特助看着她,突然暗歎,認識盛小姐也有這麼多年,這一刻突然意識到這個仍然漂亮得令人自慚形穢的小姑娘,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從明豔變成了冷豔。 薄錦墨低眸,注視着她的臉。 好半響,他纔將手裏的紙袋遞到她的跟前,嗓音淡啞,“拿着,喫這個。” 她不伸手接,他就一直舉着,就這麼僵持了將近一分鐘。 最後,還是林皓不想在這裏耽誤時間,噙着冷笑伸手替她接。 但紙袋的那一端,男人的力氣沒有撤去,手指也沒有鬆開。 意思就顯得很明顯了。 林皓笑了笑,低頭對着站在他的前面女人低聲道,“既然他特意去買給你的,綰綰,那你就收下,不然我看薄先生好像死糾纏着不準備罷休,我們不是還要去給爸爸買午餐?” 盛綰綰眉眼這才動了動,面無表情的伸手接了過來,然後就轉過身,“我們走。” 手腕被男人的手扣住。 她沒轉身也沒回頭,一雙眼睛看着幽深的走廊,醫院的白色總給人一種特別蒼白又沒有溫度的感覺,淡淡低沉的嗓音在她頭頂響起,“如果你覺得我給你的藥有問題,你可以去諮詢醫生,別自己在外面隨便的亂買亂喫。” 說罷,他的手便鬆開了。 林皓偏頭看了眼扣着女人的手叮囑的男人,又再看向綰綰長髮下的側臉,她沒什麼情緒波動,手臂自由後,擡腳就往前面繼續走。 郝特助默默的退後了幾步,因爲他覺得薄總的心情指數很不佳,剛纔被甩了一個巴掌都沒看出他多生氣,反倒是好端端要在醫院走廊這種地方擁抱的兩個人惹出他極端的不悅。 他覷着站得筆直而冷漠的男人,實在覺得自己在他手下做事也有幾年的時間了,雖然不至於完全瞭解,但多數能揣測得出他的心思。 但薄總對現任薄太太的態度和做法,實在是太讓他費解……要說有感情,步步緊逼毫不手軟,要說沒感情……就事後藥這麼點屁大的小事,他也要親自去婦產科諮詢下醫生,又親自送到她手上。 然而盛小姐顯然懷疑他給的是假的,薄總又說他沒法二十四小時盯着,間接好像說明……薄總是想讓盛小姐懷上孩子? 他清清嗓子,秉着身爲特助偶爾也需要爲上司解決一點私人的問題,決定稍微的說上兩句,“薄總……其實我覺得,您如果對盛董事長好一點,盛小姐會對你心懷感激也不會對您這麼冷漠的。” 薄錦墨收回視線,冷漠的瞥他,“心懷感激,我要她心懷感激做什麼?” 感激?他不需要。 盛綰綰手裏捏着那個袋子,走在前面沒有說話,薄錦墨拿藥給她,雖然沒有明說,但是成年人又怎麼會不知道這個藥是什麼藥。 難堪,他不逼得她在所有人面前難堪是不肯罷休麼? 到走廊的轉角處有個垃圾桶,她順手就要扔進去。 林皓眼疾手快的抓住她的手,阻止了她這個動作,“綰綰。” 她站着,沒有擡頭看他,但是手裏的動作也沒有要罷手的意思,只是抿着脣,一言不發。 “待會兒去問問醫生這是什麼藥,他也沒有說錯……這種類型的藥對身體有害,如果要喫還是選副作用最小的。” 她手指更加的用力,擡起臉諷刺,“特意去給我買藥?他能有這麼好心,就不會現在又來逼我爸爸把股份賣給他了。” “他是他,藥是藥,反正我待會兒陪你去問醫生,嗯?” 盛綰綰擡頭看他,最後還是勉強的點頭同 tang意。 …………………… 第二天上午,盛綰綰喫完早餐後就待書房,準備快到中午的時候讓廚房準備好午餐,然後她直接帶到醫院去。 九點多的時候,她接到從醫院打過來的電話。 “大小姐,出事了。” 盛綰綰擰眉,把手裏的書扔到一邊,沉聲問道,“出什麼事了?” “有警方的人來醫院,說是接到舉證董事長的證據,現在在病房,他們想帶董事長回去接受問話跟調查……” 她一下子就從椅子裏站了起來,“你說什麼舉證,什麼證據?” “具體的我也不知道,大小姐,你趕緊過來一趟吧。” 盛綰綰沒多說什麼,直接掛了電話,便起身離開。 車纔開出盛家別墅十分鐘,醫院的電話就又打了過來,說盛柏已經跟着他們去了警局,讓她改道去警局。 她握着手機怔愣了半響,最後只說了一個好字。 “展湛,我們去警局。” 展湛從後視鏡裏看着她蒼白的臉色,也只低聲回了同樣一個好字。 車很快的開到警局,等她帶着展湛進去的時候,盛家的律師也早就到了,盛柏坐在椅子裏,閉着眼睛在養神,隻字未開口,所有的對話都是律師在進行。 盛綰綰的神經稍微的鬆懈了幾分,她走過去,輕輕的叫了一聲,“爸。” 盛柏睜開眼,給了她一個相當安撫的眼神,反手覆蓋上她落在他手上的手背,“沒事。” 什麼樣的風浪沒有見過,進個警察局而已,只不過是他如今身體實在是衰敗。 過了大概半小時,雙方的問話完畢,盛綰綰一直在聽着,她懂得不多隻能隱隱判斷出來是涉及到經濟上的,對方好像控訴她爸爸曾經違法操作。 結束後,律師代他們操作交了保釋的金額,又聽警方說盛柏暫時不能離開安城,需要隨時等待警方傳召。 來的路上,她最怕爸爸會要被直接拘留,現在只是留在安城等待傳召,那就代表暫時還沒有什麼很大的問題。 一直到回去的車上,她才問律師究竟是什麼情況,律師坐在副駕駛上剛想回答她,盛柏就重重的咳嗽了一聲,他再看過去,便只是簡單的道,“問題不算大,而且盛老先生有心臟病,您不必過於的擔心。” 盛綰綰轉過頭看向自己的父親,手抱上他的手臂,“爸。” 盛柏反握着她的手安慰她,“沒事,你別太操心了,只是以前的資金違規操作記錄,所以讓我過去,”頓了頓,他用尋常的語氣繼續道,“綰綰,爸爸年紀大了,而且這病也活不了多久,就算沒災沒難,也就能活個兩三年,你看開點,別像個小姑娘一樣。”?看來點?她要怎麼看開點? “生老病死,都是自然規律,爸爸遲早會離開你的。” 本來盛綰綰還只是緊張跟惴惴不安,盛柏越是這麼說,她的眼淚就直接涌了出來,她咬脣道,“是薄錦墨逼您把股份賣給他,所以才折騰出這檔子事情嗎?” 盛柏沒說是,也沒說不是,有些蒼老的聲音如是道,“本來打算等你哥回來,讓他帶你出國生活,離開這裏的是是非非,現在……我安排人,送你離開。” “我現在怎麼能離開?” 盛柏溫暖寬厚有些乾的手摸着她手感極好的長髮,“綰綰,你如果不走,他會用爸爸控制你,然後又用你威脅爸爸,這是你想看到的嗎?你離開,爸爸在這裏有人照顧,我才能放心,否則你即便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我也不放心,你明白嗎?更何況,你昨天不是也已經說了,誰知道他要做到哪一步才甘心,也許他要用你哥哥……來償他那個未出世的弟弟或者妹妹呢?” 盛綰綰抿脣,好半響說不出話來,“可是……” 讓她一個人離開,她沒有想象過。 “沒有可是,就這麼定了。” 盛綰綰轉過身體坐好,過了一會兒才問道,“爸,你是準備把您手裏的股份賣給薄錦墨,換他跟我離婚嗎?” 她上次怎麼就直接給他了呢? 哦,是,那時候她沒想過他要做到哪一步才肯罷休,她甚至沒想過他爲什麼不離婚。 她以爲他答應了放她爸爸性命,其他的對她沒有很大的影響。 盛柏閉上眼睛,神色語氣都沒有什麼很大的變化,“你昨天沒有出現的話,爸爸也許會考慮跟他談價錢,他潛伏這麼多年,真的想送我進監獄,也不是難事。” 盛綰綰沒說話了。 薄錦墨這麼說,爸爸也這麼說,她找不到反駁的理由。 她閉上眼睛,心裏翻來覆去都是咬牙切齒的三個字。 薄錦墨。 ………… 股份的事情是盛柏的祕書跟律師在處理。 她沒去找他,雖然她隱隱有種感覺,那男人的眼睛仍舊是在盯着她,像是一條藏 在暗處的蛇,隨時隨地都要跳出來咬她一口。 同樣她也在準備出國的事宜,哥哥在美國,所以她也就準備直接去美國,等哥哥出獄了再決定怎麼辦。 但是因爲逗留的時間可能會很長,不像辦旅遊簽證那麼簡單,所以手續上難免麻煩,尤其是盛柏現在有官司纏繞在身,每一個關卡手續都查得很嚴。 而她準備出國的事情,除了晚安,基本沒有告訴任何人,連林皓她都是準備等所有的事情塵埃落定再告訴她。 但是顯然,薄錦墨很快知道了,因爲他直接打了電話過來。 看到他的名字亮起的時候,她也考慮過不接,女人的詭異的第六感讓她覺得不會是什麼好事,又或者她最近對那男人實在沒好感,所以下意識認爲他找她多半沒好事。 但是……人總要往好處想麼,說不定他就是約她離婚的呢。 所以她就拿起手機走到陽臺上去接電話。 他不出聲,她就沒吱聲。 最後,還是那男人主動開腔,低沉而陰柔,莫名的有種冰涼之意,哪怕現在已經是盛夏,“聽說,你在準備出國?”---題外話---第一更,四千字,今天應該是加更2000字,所以二更也是4000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