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番807米:他靜了幾秒,“替我定回安城的航班。” 作者:未知 “那我再睡會兒?” 男人脣上噙着笑,“嗯。” 她想了想還是決定不睡了,好不容易見着“活着”的他,又睡過去的話她這個夢估計得結束了,她擡頭看着他,“你什麼時候醒來呢?” 他看了她一會兒,“一直在等我醒來?” 她抿着脣,過了一會兒才咕噥道,“那我在你身上花了這麼多時間精力,你要是不回報給我我不是要虧死。逼” “怎麼樣纔不虧?” 即便是光線暗,盛西爵也能看到她白裏微微透着紅的臉紱。 “你先醒來再說吧。” “等你醒來,我就醒了。” 米悅眨眨眼,不太信任的看着他,“真的嗎?” 這可是她的夢,也只是夢她所想……是吧? 他的嗓子從說第一句話開始就不太好,又粗又啞,有些好笑的看着她,“你不醒來,怎麼知道是不是真的?” 米悅盯着他瞧了好半響,又轉而看向屋外昏暗的天色跟劃破天際的深藍色閃電,覺得這的確是睡覺的好環境,於是又重新閉上了眼睛。 很快又睡過去了。 盛西爵聽着她均勻的呼吸,盯着她看了好一會兒,才慢慢的嘗試着想擡起自己的手,有些喫力和軟,但勉強還是能擡起來的。 只是預估需要一段時間纔會恢復到正常的狀態。 ………… 米悅再次醒過來,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後的事情了。 她側過臉看着窗外,雨已經停了,天色也像是放晴了,能看到湛藍色的天,只不過臥室裏因爲冷氣的原因,還是清涼得沁人。 她有些失望,果然還是在做夢啊。 低沉粗啞的嗓音突然在耳邊響起,“醒了就幫我叫醫生過來。” 米悅一愣,驀然的坐了起來,她睜眼看着早已經坐在牀上,正看着自己的男人,愣愣的伸手掐了下自己的臉蛋。 她以前覺得做這種事情的人好傻,但她現在第一直覺就是這個反應,想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好疼。 但她還是愣愣的看着他,好半響都呆滯在那裏好似做不出任何的反應。 盛西爵皺了皺眉,“米悅。” 他這長達一年的時間,基本都是靠着營養針過日子,人有多虛弱不言而喻,別說好不容易坐起來,說幾句話對他而言都很辛苦。 突如其來的驚喜,她緊張得差點咬住自己的舌頭,“你……醒來了?” 等到她說完這句話纔算是真真切切的消化了這個信息,人一下子從牀上彈了起來,赤着腳就直接踩到了地板上。 她手忙腳亂的在牀頭翻出自己的手機,屏幕上有好幾個未接來電,都是她的助理打給她的,但她現在沒心思想這件事情,直接撥號給他的主治醫生。 盛西爵沒說話,眼神一動不動的注視着打電話的女人。 她還是他記憶中的長髮,看上去成熟而時尚的捲髮,很濃密,披散在肩頭吹落到纖細的腰肢上,身上穿了一件單薄的……白色的吊帶睡裙,清涼得不能更清涼的短款,堪堪遮住了臀部。 胸前不能能看見起伏的那一塊,連最前端的兩顆都能看到清晰的痕跡。 他閉了閉眼,腦子裏連她跟電話那端的人在說什麼都沒聽進去,等到電話掛斷,才聽她朝他道,“我給醫生打電話了,他們馬上會過來。” 她一雙偏歐美化顯得稍微深邃的眼睛正看着他,“你有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 盛西爵看着她,淡淡啞啞的低聲道,“沒事,”他思考跟說話的速度都不是很快,過於虛弱直接的影響了他的身心,“你回去換身衣服,我等醫生過來。” 米悅下意識的道,“沒關係,我等他們過來我再去換。”?他剛剛醒來,她覺得意外又驚喜,如果不親自看着的話,總覺得等她再回來他就又睡過去了。 她好不容易盼到他醒來,纔不能接受這樣的發展。 男人面上沒什麼血色,但眼睛還是黑得厲害,彷彿能透出暗光,“我昏迷的這段時間,你就是穿成這樣,每晚睡我旁邊?” 他的視線實在是有太強的存在感,米悅終於不得不注意到自己身上。 整個三樓基本都只有她自己一個人,更何況他一直都昏迷不醒,她哪裏還會注意到這些問題,還不是怎麼舒服怎麼來,怎麼舒服怎麼穿。 她頓時被他看得尷尬到差點結巴,“不是……沒有,”她伸手想擋住自己的胸前,但又覺得這樣的動作顯然是此地無銀,直接上前一步把枕頭抱在胸前,“醫生讓我每天跟你說故事,有事說事,沒事念故事,我昨晚太累了……說着說着不小心睡着了。” 這原本就是事實,她沒有每晚睡他旁邊,只是有時候工作太累或者把自己給催眠睡了,纔會懶得會房間。 但說出來怎麼就這麼像找藉口呢。 tang 盛西爵沒說話,甚至沒有表態,只是盯着她沙啞的道,“那你可以去把衣服換了?” 他是什麼都看過了無所謂,但她是準備給一幫醫生看她現在的德行? 米悅抿脣看着他,“那你出事怎麼辦?” 他擡眸看她,“我牀都下不了,能出什麼事?” 光是坐起來,他就已經花了很大的功夫了。 “那你別動,我換身衣服就回來。” 盛西爵盯着她的臉,好似要講她的五官,她臉上的所有神色都印在看進眼底,當然,他看上去也不過是風輕雲淡。 米悅抱着那枕頭出去了。 身後的男人一直盯着她的背影,直到消失,他纔將視線穿到窗外,看着雨過天晴的天。 醫生很快過去了,仔細的給他做了一系列的檢查,這一年多他在米家休養,米悅也就基本把這間臥室折騰成病房了,有不少的醫療儀器。 她在主臥隨便換了套衣服,又匆匆忙忙的洗漱完,再給公司打了個電話,就折回次臥去了,剛好醫生也趕到了。 醫院還是把他接到了醫院,做了一個全身檢查,整個過程很漫長,差不多花了半天的時間,期間米悅一直都等在外面, 希爾夫人還打了個電話過來,關心盛西爵的情況,兩人聊了十多分鐘。 一直到十一點將近中午的時候,盛西爵的主治醫生才把她帶到了辦公室,詳細的聊着他的病情。 “盛先生既然已經醒來了,根據我們的初步估計,暫時還沒發現其他的很嚴重的後遺症,當然,具體的情況還是要等檢查報告全部出來才能下準備的定論。” “意思就是他能慢慢的恢復到受傷以前的狀態是嗎?” “現在還不能完全肯定,有些報告需要幾天才能出來,不過要注意的是這段時間,尤其是剛醒來的幾天,一定要注意……不能下牀,盛先生的腿出車禍的時候也受傷了,這幾天一定不能下牀。” 討論了差不多半個多小時,米悅還擔心自己記不住,拿出手機用記事本一條一條的記了下來。 等到回到病房,已經快過了飯點了,她讓家裏的傭人特意做了飯菜送過來。 推開門進去,盛西爵坐在牀上,手裏拿着平板,臉色極冷極沉,逼近駭人。 她給了傭人一個眼神,示意他們出去,然後自己帶上門,走到了牀邊,“喫飯吧,醫生說你目前只能喫流食,所以我讓傭人熬了粥過來,你先喝點吧。” 病牀上的男人沒擡頭,仍然是面無表情的看着平板,淡淡的道,“幫我訂回國的航班。” 米悅皺眉,想也不想的道,“不行。” 他現在的身體狀況怎麼能回國,他瘋了嗎? “米悅。” “醫生說你需要至少兩三個月的恢復期,而且你之前的車禍可能還有沒有查出來的後遺症,必須休養。” 盛西爵擡頭看着她,眼神很平淡,但她還是讀懂了。 米悅咬着脣,低了下頭,然後才重新擡頭看着他,“你爸爸大概九個月前因爲心臟病過世了,你妹妹懷了薄錦墨的孩子,也跟着失蹤了,一直到現在,晚安現在因爲車禍官司的事情可能要坐牢。” 她知道他都已經看到了知道了,但還是簡單總結的複述了一遍給他聽。 他靜了幾秒,還是沙啞的嗓子,還是那副語調,“替我定回安城的航班。”---題外話---昨天的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