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混入大帥府
京城日益繁多的武林人士，讓整個京城的治安都處於一種忙亂階段，聶風還沒吞吃了沈明玕，就不得不把她送回北通州，只留下程靈素陪着自己。
七月的熱浪一波一波的，除了武林人士，京城本地人都很少外出，喜歡窩在家裏眯縫着眼睛，哼着小曲，睡一個大覺。
到了七月底，下了一場秋雨，溫度迅速降低，京城附近的百姓，在忙完了地裏的莊稼，紛紛扛着自己的小貨箱，想來京城賺點生活費，等過年的時候，給家裏大人小孩，添置一件新衣服。
聶風喜歡看國泰民安的景象，加上臨近中秋，福康安開始讓新上任的九門提督，嚴查各路持刀拿劍的武林人士。
聶風乾脆讓程靈素換做婦人打扮，兩人就和普通小夫妻一樣，來往進駐各個戲班，聽聽戲曲，享受了一把老爺、太太的生活。
“風哥，石萬嗔就住在福大帥的府邸，咱們打聽了一個多月，都沒什麼消息啊！”
程靈素肩負製作解藥的重任。
在不知道石萬嗔要施展什麼毒藥的時候，程靈素只能儘可能的多配置一些解毒藥劑。
“再等等，咱們這兩天好好觀察一下，何思豪、袁博爾兩人的言行舉止，等到確定能矇混過關了，咱們就收拾他們兩個，混進福大帥府裏！”
聶風說着話，眼神瞄向戲臺子另一邊，那裏有四個中年武師，分別叫做何思豪、袁博爾、王劍傑、王劍英。
何思豪身高與聶風類似，就是肩膀略寬，略腮胡，皮膚微黑，氣勢略顯粗俗。
袁博爾略顯瘦削，細長眉、丹鳳眼，一雙眼睛喜歡眯縫着看人，平日裏沉默寡言，喜歡跟在何思豪後面。
王劍傑和王劍英是一對親兄弟。
聶風和程靈素，就準備好好觀察何思豪和袁博爾的聲音、動作習慣，然後假扮兩人，混入福康安的府邸。
這些天來，爲了適應混進福康安府邸的生活，兩人說話語氣，都開始轉變，每次談到福康安，語氣都顯得特別尊敬，張口大帥，閉口大人。
“風哥，我感覺咱們已經差不多了！”
程靈素嘻嘻哈哈一笑，她是真的認爲自己可以矇混過關了。
另外，作爲少女的她，對於做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格外上心。
當初聶風提出擊殺何思豪、袁博爾時，程靈素當場就想暴走，擊殺兩人。
如今硬忍了半個多月，程靈素的耐性快要消耗乾淨了。
此刻堂會上唱的是《定軍山》，紅臉的黃忠正咿咿呀呀唱歌不停，聶風聽不出好壞，但是堂下叫好聲一直不斷，賞錢也是鋪滿了一地。
“賞！”
王劍傑、王劍英兄弟是洛陽人，格外喜好豫劇，每次前來，都要打賞幾百文乾隆通寶。
這兩兄弟手勁不小，從二樓的看臺上，用暴雨梨花的手法，竟然能全部撒到堂會的臺子上，每一次兩人的賞錢，都要讓人撿好久。
“可惜，大帥只喜歡崑曲兒，要不然可以請這位崔班主，到大帥府一趟，衆兄弟一起樂呵樂呵……”
何思豪也是一個習慣享受的主，跟隨王劍傑兄弟來聽過幾次，也喜歡上了豫劇。
“哈哈，何兄跟隨大帥這麼久了，還不知道大帥的喜好嗎？”
王劍傑、王劍英和何思豪談得興起，竟然說起了大帥府的祕密。
聶風和程靈素眼睛看向堂會，但都支起了耳朵，認真聽三人講話，不敢有絲毫遺漏。
“大帥的喜好，我自然是明白的，”何思豪爽朗一笑：“不就是喜歡漂亮的姐兒嗎？”
“不對，不對，”王劍傑嘻嘻一笑，否定道：“大帥喜歡的是良家小娘子，這是在雲貴做總督的時候，養成的習慣……”
何思豪搖搖頭，笑道：“你們說的都是府裏的下人，以訛傳訛，大帥其實就是喜歡漂亮的姐兒，像什麼揚州瘦馬，或者大同婆姨，都是有的。”
王劍傑和王劍英兄弟，跟隨福康安時日尚短，聽到何思豪如此說，自然是無力反駁。
王劍英沉思片刻後，這才笑道：“何兄，如果大帥喜歡揚州瘦馬、大同婆姨，府裏的女人，爲何並不多見啊？”
“這個嗎……”何思豪進入福康安府邸，時日也並不長，四人中跟隨福康安最久的是袁博爾。
要知道何思豪、王劍傑、王劍英三人都是漢人，因爲武舉，這才得以進入韃子貴人的眼皮子底下。
袁博爾卻是蒙古人，跟隨福康安時間已經有七年之久了。
袁博爾見到三人僵持下來，本來不喜言論的他，難得開口笑道：“你們三個都休要向外說，大帥府裏，之所以沒有什麼揚州瘦馬、大同婆姨，是因爲太夫人的緣故。”
“太夫人？”何思豪三人都是一驚，這福大帥搜刮女人，管太夫人什麼事啊？
袁博爾見到三人喫驚的眼神，內心多少有些自豪，畢竟這種內幕，只有自己這種老人才知道。
這些天他承情王劍傑三人，不斷宴請自己，這才透漏一些消息，向三人低聲講解道：“大帥當年在外征戰，身體遭到了破壞，太醫院幾位老太醫診治過後，說大帥此生很難生育。想要有個一子半女，就必須清心寡慾，休養身體……”
袁博爾說的都是大帥府的隱祕，尤其是福康安身體竟然有恙的祕聞，讓何思豪三人都是大喫一驚。
三人連連對袁博爾道謝。
袁博爾能把這樣的事情告知，肯定也是把三人當做朋友了。
程靈素和聶風得到這樣一件祕聞，自然是心花怒放，不過由此，也對袁博爾開始上心了。
又過了五日，京城街道上，來回巡查的衙役捕快越來越多了，聶風這一日，終於決定下手。
這一日，何思豪宴請袁博爾、王劍傑、王劍英三人到八大胡同喝花酒。
喝得酒深人醉，聶風和程靈素悄然進去，把兩個青樓女子點暈過去，至於大醉的何思豪、袁博爾二人，直接被擰斷了脖子。
聶風脫掉兩人衣服，自己和程靈素都換好了，依照何思豪、袁博爾模樣打扮妥當，這才毀屍滅跡。
上一次楚秋殺了慕容景嶽夫婦，留下了幾壇化骨水。
聶風讓程靈素，用化骨水，製作出了一包化骨粉，只要倒在人身體的血管內，一刻鐘內，就能把一個成年人，化成一灘屍水。
毀屍滅跡後，兩人開始給自己灌酒。
程靈素常年吞噬毒藥，究竟頂多讓她微醺，根本無法讓她大醉。
聶風酒力也好得很，這裏的黃酒，喝下五六斤，依舊沒什麼大礙。
兩人呆坐了半個時辰，王劍傑兄弟連決來了。
還有些酒醉的王氏兄弟，根本就沒發覺，好朋友‘何思豪’、‘袁博爾’的異常。
回去的路上，依照原先制定好的計劃，聶風抱着袁博爾，兩人呼呼大睡。
進了福康安的大帥府，王氏兄弟酒意已經清醒許多，見到何思豪二人模樣，十分乾脆，找了幾個僕人，擡着聶風、程靈素，送到了何思豪、袁博爾的廂房裏。
何思豪和王劍英王劍傑兄弟，在一個院子裏，袁博爾在隔壁院子裏，距離都非常近。
四人居住的都是福康安府邸的西廂房。
既然兩人成功進了福康安府邸，當天夜裏，就開始探查地形。
福康安今年才三十來歲，已經是武英殿大學士，領侍衛內大臣，一等忠銳嘉勇公，可見在乾隆眼裏，這個福康安是多麼的受寵。
聶風和袁博爾早就打聽了一些福康安府邸的地圖，所以半夜醒來，噴灑着酒氣，先向東走去，那裏是僕役和賬房、廚房等地。
一路上碰到的巡邏侍衛，見到兩人，詢問一番，得知是要去廚房拿些酒菜，要喫夜宵，這些侍衛紛紛行禮避讓。
由此可見，何思豪和袁博爾在福康安府邸，地位已經算是高層了。
兩人到了廚房，說出要求，自然是有值班的大廚伺候着，很快弄好了酒菜，讓兩個小廝前面挑着燈籠帶路，又把兩人送了回去。
等兩人回到住所的府邸，大致已經把福康安府邸，前院摸熟了。
酒意上涌，兩人直接一個睡牀鋪，一個睡地板，直接安睡了，桌子上的一大堆食物，沒有喫一星半點。
到了第二天，王劍傑王劍英兄弟，向着何思豪和袁博爾酩酊大醉，因爲作爲大帥府的武師、侍衛，幾人早晨都是要點卯的。
王劍傑、王劍英、何思豪、袁博爾四人，都是一組，負責福康安上午的保護工作。
聶風和程靈素被叫醒，洗刷過後，重新補了補妝，這纔跟着王劍傑兄弟，一起吃了昨天帶回來的飯菜。
然後去福康安的書房前點卯，進行守衛。
一個上午很快過去，下午依照往日習慣，王劍傑兄弟，邀請何思豪、袁博爾二人外出。
程靈素要留在大帥府，追查石萬嗔的製毒地點，當然不能出去。
聶風一人扮作何思豪，陪着王劍傑、王劍英兄弟，又來到戲園子，看了一出堂會，去了一趟八大胡同。
又到了太陽落山，這才趕回了大帥府。
聶風剛回到廂房，就聽到一個女子聲音，清脆笑道：“風哥，我查到了！”
程靈素忙活了一整天，終於知道了石萬嗔的入住地點，他收集的藥草，就放在院子裏。
程靈素都不用進去，只是在外面，用鼻子聞了聞，就知道石萬嗔製作的是什麼毒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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