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烏拉那拉氏還是白死了
深夜,穿着孝衣的青櫻從景仁宮走出。
景仁宮內外都跪着幾個太監、宮女,紛紛穿着孝衣,帶着孝帽。
帶了兩個隨從又戴着紅帽子的王欽來此,便顯得格格不入了。
只不過,這種時候也並不講究這些。
死的畢竟只是一個沒名沒分的人罷了,還能允許景仁宮佈置白事,全都是仰仗了皇上。
“給青主兒請安。”
“這是皇上讓您送來的?”
“是。”王欽恭敬地說,“皇上知道青主兒在此守喪,勞心傷神,特意囑咐奴才送來這玉竹蔘湯,讓青主兒安心養神,保重身子。”
垮了一整天的臉,到此刻,青櫻才露出個似有若無的笑容。
王欽遞上食盒,婢女伸手接過。
他接着對青櫻說:“皇上還說,眼下這局勢,青主兒頗爲艱難,皇上從未忘卻。青主兒和皇上是心意相通的人,青主兒若有不順心之時,想想皇上這句話,再不順心,也安心了。”
(章總摸了摸乾乾淨淨的下巴,懷疑地問:“他這是……想要委屈她了?拿一句話來安撫人,委實太小氣了!這可一點也不像朕。”)
“皇上的心思我明白了。”青櫻眨巴眼,低頭說道,“勞煩王公公深夜走一趟。”
“那奴才告退。”
天黑,天亮。
又到了太后的主場。
琅嬅虛心請教:“皇額娘,嬪妃位分,您兩次都發還回來了,是不是兒臣擬得不妥當?”
太后淡然道:“你是怎麼擬的,又是怎麼改的?”
琅嬅呆呆地看着她。
“你是皇后,事事要思慮周全。”
琅嬅稍加思索便答道:“皇額娘是不滿意烏拉那拉氏的位分?”
太后瞧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琅嬅心裏着急,連忙下跪請罪:“兒臣未能及時明白皇額孃的心意是兒臣的錯,還請皇額娘教導。”
“烏拉那拉氏呢?”
琅嬅答道:“她在景仁宮守喪三日,今日應該禮畢。”
“那她應該已經來了。”太后看向旁邊,“福珈?”
福珈迅速回答:“太后,青主兒已經到了。”
“那讓她進來吧。”太后吩咐道。
福珈點頭,擡起手拍了拍。
下一刻,青櫻便從外面走了進來。
(章總:“她在幹嘛?”)
(白臉:“誰?”)
(章總:“這個福珈。”)
(白臉:“拍手叫人吧。”)
(章總:“拍手叫人?這是吩咐下人的動作。即便是太后身邊的婢女,也沒有資格如此辱沒皇帝的妃嬪吧?這又是什麼後世的規矩嗎?”)
(白臉呃了半天:“呃……後世沒有這種規矩,我估摸着,這應該是編劇揣摩出來的您那邊的規矩……”)
(章總:“這編劇到底是什麼人?爲什麼非要往朕的頭上編這麼多莫名其妙的東西?”)
(白臉:“她喜歡您啊。”)
(章總冷笑,決然不信。)
總之,青櫻就被福珈拍着手叫進來了。
太后吩咐皇后琅嬅去旁邊坐下。
青櫻冷着臉向二人行禮:“臣妾給太后、皇后娘娘請安。”
太后作出關心的表情:“景仁宮喪事已了?”
青櫻目視前方,既不看太后,也不看着皇后,而是望着別處,儼然有種“目中無人”的氣勢。
她平靜地回答道:“姑母今日午後已送去妃陵。”
皇后琅嬅疑惑地轉過頭,看向太后,偷偷觀察她的表情。
(章總又忍不住稱讚起來:“皇后還是好意,擔心太后又要爲難青櫻。”)
(白臉:都叫你別代入了……)
(章總:“你是不是在心裏偷偷說朕的不是?”)
(白臉賠笑道:“沒有啊,我只不過是像富察皇后一樣,關心你有沒有入戲而已。”)
(章總撇了撇嘴:“朕可不會假裝看了偷偷又不看,你不必監視朕。”)
(白臉:“哎呀,也不是監視您的意思啦!”)
“景仁宮是你的至親,按禮,你要爲她守孝三年纔是。”
青櫻一臉倔強。
太后話鋒一轉,又端出了和藹的長輩模樣:“這樣吧,你不必去你姑母陵前,就在潛邸待着,無旨不得出閣院,好好爲你姑母守孝三年。”
BGM陡然一變,一種陰謀叢生的氣息瀰漫上來。
由皇后、青櫻、阿箬的表情轉換來看,三人都察覺到了太后這貌似善意的懿旨裏藏着多麼狠辣的心思。
(章總:“死了個姑母,還得回潛邸禁足三年。”)
(白臉替他說了那句話:“還是白死了。”)
聽到太后的懿旨,皇后着急地問:“可是要守孝三年?”(章總見縫插針地夸人:“皇后總是這樣好心,替人着想。”)
太后冷冷地說:“就看她有沒有這份孝心了。”
皇后又擔憂地望向青櫻。
“太后能讓臣妾在潛邸守孝,已是大恩,臣妾謝恩。”直到這時,青櫻才終於正眼看向鈕祜祿氏。
天色再變,主場又回到了皇帝這裏。
寫着草擬位分的摺子已送到弘曆手中,烏拉那拉氏青櫻的名字被人幾筆塗黑。
弘曆將摺子一摔,發怒道:“皇額娘爲什麼要刪掉烏拉那拉氏的位分?青櫻的名分屢屢受挫,做貴人已是委屈她了,她是朕的側福晉,封妃理所應當啊!”
(章總不滿地叨咕:“這編劇怎麼總要拿太后作文章呢?朕的額涅,從來都不是會把手伸得這麼長的人,她更不會爲難別人,是潛心禮佛、心濟天下的國母。朕的後宮,向來是由皇后打理的,後來交給廢后,再後來是令皇貴妃……總之,額涅在後宮不用操心,自有萬千進貢送到她面前。即便不是朕的額涅,別的太后,也沒有像此人這樣多事的,難道真是因爲把她送進了壽康宮,所以才造就出這種刻薄的性格嗎?”)
關於把他額涅鈕祜祿氏寫成這樣的鈕祜祿氏這種事,章總一想起來就惱。
無論戲裏的太后如何不似其母,可她的名字與名分是一樣的,如何能讓章總不對上自己的額涅來看呢?
故事這樣惡毒地抹黑他與他的額涅,讓章總又羞又惱:“後人究竟對朕有怎樣的誤解,要這樣編排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