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總:更氣
她給出了一條毒計,自己的婢女也趁機上了字幕:
【貞淑】
每個后妃都有宮中撥來的婢女,是“心”字輩的,譬如皇后的蓮心;如懿的惢心;高曦月的茉心;海蘭的葉心。但若是有家世的,自然也有自帶的婢女,這樣的侍女更受主子重用,如皇后的素練;如懿的阿箬。
這貞淑,自然也是類似素練、阿箬一樣的心腹宮女。
不過現在章總沒心思記這些,他盯着金玉妍的臉,面色震怒:“毒婦!平時欺凌海蘭,小事鬧大,已是不修德行,現在竟然欺言構陷!栽贓陷害,逼迫他人,難道你是汪氏轉生嗎?”
“汪氏?”白臉瘋狂翻記錄,“哦,原來是十公主的親媽——皇上,不至於,這位金玉妍的原型是淑嘉皇貴妃,皇貴妃逝世的時候,惇妃才九歲呢。”
“淑嘉皇貴妃?如此毒婦,也配?”
……
隨着金玉妍給出毒計,背景音樂也陡然一轉。
在壓抑的音樂聲裏,高曦月盯着金玉妍看了一會兒,嘴角漸漸翹高:“嘉貴人真是好心思。”
金玉妍邪笑道:“嬪妾有什麼心思呢?”
(章總:“你心思惡毒!”)
“海常在就是那樣的人。那貴妃娘娘,就好好整頓自己宮裏的人吧,嬪妾先告退了。”金玉妍出了主意,卻沒有留下來看戲,反而立刻告辭,扶着貞淑的手離開了鹹福宮,徒留高曦月一人坐在她的皮毛角里深思。
她是沒有腦子,但她有權,有膽子,所以什麼事都敢幹。
很快,入夜了。
巡街的太監提着燈籠在長街上走,深夜的雪花飄飄揚揚,紛飛着落下。
(章總:“下雪的晚上,朕只想早早睡覺,這些人不困不累嗎?一天到晚地折騰。想到高曦月拿白蕊姬練了手,又朝海蘭動手,朕真覺得這後宮像是地獄一樣,天天對着這樣一羣毒婦,弘曆自己心裏不害怕嗎?”)
弘曆還真不害怕。
他讓琅嬅挽着他的手臂,二人走向龍牀,預備歇息。宛如每一對平常夫妻一樣,琅嬅小聲說着些瑣碎事:“今兒的晚膳,皇上用得可好?”
“皇后親手做的,自然是好。”弘曆笑着張開手臂,讓琅嬅親自服侍,爲他解開領口的扣子。但他今日和琅嬅共同進餐,自然也有自己的小心機,誇了琅嬅也要找回一句,“玫答應和嬪妃們相處,都還好吧?”
琅嬅一愣,面不改色地笑着說:“都好,就算是有些嘀咕,也是小女子喫醋的心思,皇上不值當聽。”
“嗯,有你這句話,朕就安心了。”弘曆脫下外衣。
下一刻,燈吹熄了,屋子裏暗了下來,蓮心小心翼翼地關上門。誰知背後有個太監站得極近,章總原以爲是李玉,誰知露出臉來竟是王欽,當即站起:“這狗奴才又想搗什麼鬼?”
蓮心同樣嚇了一跳,卻不敢說話,只能交握着手護在身前,牢牢提防地盯着他。
王欽壓着聲音問:“主子們都歇下了?”
蓮心戰戰兢兢地點頭:“歇下了。”說完,就想和上回一樣即刻逃開。
“走走走,我帶你去暖和暖和。”可王欽卻直接上了手,沒抓拂塵的那隻手徑直捧住了蓮心的右臂,想帶她一塊兒離開。
蓮心慌忙推開他的手,不高興地說:“王公公,別拉拉扯扯。”
“哎~外邊兒下着雪呢!我這不是想帶你去個暖和的地兒,暖和暖和嗎?”王欽跟着蓮心走,死死綴在她身後,像個急色鬼。
(章總憤然握拳:“真是噁心!他服侍弘曆,還對皇后的侍女毛手毛腳,要是讓朕撞見,必定處置!”)
“不用了,我得在這兒守着。”蓮心裝作剛想起來似的,忙說,“今兒不是李玉當值嗎?公公快去歇息吧。”
王欽皺了下眉,接着調戲:“別叫公公啊,叫哥哥多好聽啊。”
(白臉:“噦。”)
(章總:“朕要宰了他!”)
蓮心道:“王公公,主子們都歇下了,驚擾了主子,咱們都喫罪不起。”
“……”王欽朝寢殿的方向看了一眼,變了一副臉和聲音,“你守着吧。”他臭着臉走了。
今夜必然不是一個平靜的夜。
演了琅嬅和弘曆,鏡頭再次推回女主這邊。只想一想在屋裏挨凍和即將又受苦的海蘭,延禧宮主位的嫺妃娘娘如懿就舒服多了。她坐在炭火充足的火盆前,伸手烤着火,火盆上還用栗子圍了大半圈,阿箬跪在火盆旁,拿着火鉗不斷取出新的生栗子往上擺。
(章總:“這麼大個屋子,燒得這麼旺的火盆,旁邊就不能多塞你一個妹妹?”)
(白臉:“您罵這事大約能罵到偷炭局結束。”)
(章總:“偷炭局?”)
(白臉:“您看下去便知道了。”)
對於章總的批評,如懿是聽不到的,更遑論改正了。她盯着燒紅的炭發呆。
深夜烤着火,主僕兩個都呆呆的。
惢心進來了,手裏捧着一樣東西:“主兒,這是海常在親手做了送來的。”
是個帶毛邊的藍綠星星。
如懿摸着上頭的花樣,喃喃道:“繡的是我喜歡的綠梅。”又對惢心說,“海蘭靠的是份例錢過日子,這麼好的灰鼠皮子也不知道她什麼時候得的。”
(章總:“朕還以爲她要說‘這麼好的灰鼠皮子該給她自己用’,如懿竟然先在意的是海蘭何時得了這麼好的皮子?”)
“……還給我做了護手。”隨意翻過去又看了兩眼,如懿就將它遞給了惢心。惢心把海蘭做的護手拿下去,如懿則不在意地轉回來接着烤火。阿箬看了一眼,連忙拿出一碗剝好的栗子肉請她喫,如懿沒胃口,眼睛盯着自己的指甲,“你喫吧。”
阿箬擔心地問:“主兒怎麼悶悶的?是想着大人吧?”
“這就快年下了,府裏的銀子送了嗎?”如懿淡淡地問。
“自從皇后娘娘裁減開銷,主兒自己都緊巴巴的,還淨顧着母家。”阿箬小聲說。
(章總:“朕一登基就恩賞潛邸后妃家人,訥爾布哪用她來補貼?”)
(白臉:“您恩賞的是那拉氏的家人,又不是如懿的,她如今的孃家是烏拉那拉氏,又有憎惡其姑母的太后盯着,自然不會有在您手下過活時輕鬆。”)
(章總:“……弘曆就這麼摳門嗎?”)
(白臉指指電視機:“她們說的那個摳門的,是富察氏。”)
(章總:更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