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劇中弘曆當真忌憚高曦月的孃家?
還,急得不成樣子?!
章總盯着桌上的火鍋,努力忍耐住掀桌的慾望。
白臉看了看他的精神狀態,悄悄把酒撤了——是他思慮不周,看這種氣人劇情,哪能喝酒啊,這不是給章總本就沸騰的腦漿裏丟鈉嗎?
章總倒是回憶起不久前自己說過的話。他說,不理解茉心是什麼想法,爲了讓高曦月解恨,非要主動提出把海蘭的衣服扒了,既羞辱她又在雪地裏逼她受寒更重,若是命喪當場,高曦月討不了好,茉心這個提議人也要賠上自己的命。
現在看來,是他不懂如懿傳。
弘曆摯愛高曦月,竟然放縱至此,她要殺一個常在,也不追究,不計較!
有這種可靠的主子,難怪雙喜和茉心肆無忌憚!
“愛、新愛羅覺·弘曆,朕原以爲你深愛如懿,是失心瘋了,原來朕還低估了你,像高曦月這種毒婦,你更視如珍寶。”章總一字一頓,咬牙切齒說出了白臉給劇中弘曆改的全名。
白臉道:“雖然聽起來很不可思議,但他的真愛還是如懿。真愛,就是心中摯愛,真心愛着的那個。”
章總指出:“可他一來就關心貴妃。”
白臉立刻說:“那是爲了給駕臨鹹福宮找藉口。”
章總道:“皇上駕到,需要找什麼藉口?有罪的問罪便是。”
白臉緩緩回答:“可能是忌憚貴妃的孃家高氏?”
“嗯?”章總狐疑地看着他,“你是編的吧?”
“這,”白臉說不下去了。
因爲他也覺得這個理由十分離譜。
……
對待皇上和皇后的先後關懷,高曦月習以爲常,不僅沒有就坡下驢,反而藉機賣起了可憐:“臣妾宮裏少了紅籮炭,引發寒症。”
弘曆關切道:“太醫瞧過了嗎?到底怎麼樣?”
高曦月擡手捂着頭裝暈,靠着自家婢女,作出一副虛弱相。
“扶貴妃進去坐着,多拿幾個手爐給她。”弘曆道。
“是。”
(章總:“這就是你說的,真愛如懿?他真心愛的那個跪在雪地裏挨凍,他不僅沒有關心她,連看都沒有多看一眼。上回害他補了十一個牌匾,給他寫得恨上真愛了吧?朕也最討厭抄大字了。”)
先照顧好高曦月,弘曆才轉過身來處理如懿和海蘭。
“雪地裏跪着,衣裳也溼了,快去換件暖和的衣裳吧。”弘曆吩咐。
琅嬅的語氣則更加嚴肅:“速去海常在屋裏換了衣裳再來見駕!”
如懿利落地答應:“是!”
阿箬也趕緊點頭:“是!”
和剛剛安撫高曦月時相比,弘曆和琅嬅的態度便沒有那樣溫柔了,弘曆也是說完了那句話後就立刻進了正殿去。可以說是怕冷,但也可以說是屋子裏頭的高曦月對他來說更加重要。
看了這一幕,章總更加覺得白臉所說的“如懿真愛論”乃是胡言亂語。誰會這樣對待自己的真愛?且不說一開始接受琅嬅給的理由,不僅不允許先做側福晉的如懿和高曦月平起平坐,後來更是冷淡於她,給她的封賞格外單薄。比如秦立,他公然濫用權力,在香包這種小處下工夫,故意剋扣,事後可有處罰?
一樁樁一件件,都不是寵妃應有的待遇。
真要看下來,除了琅嬅,弘曆最在意的顯然是高曦月纔對。
章總蘸着自己調的醬汁,吃了一口新涮的羊肉:“所以說……嘔!”
白臉瞥了一眼,忍笑:“您沒了伺候的人,連調料也不會調啊?”
“誰說的?”章總忿然想要自證,又親自重調了一碗醬汁,“……嘔!”
“還是我來吧……”
“朕可以!”
章總浪費到第四碗,終於用智慧完成了一碗還算美味的醬汁。他也不是沒喫過鍋子,但除了動筷子夾碗裏的肉這個佈置,其他的全都是身邊太監代勞,章總分不清桌邊小架子上擺的那麼一大堆瓶瓶罐罐是什麼東西,又自大不願意問,總覺得既然能入口就一定都能喫,於是第一個步驟就是往自己碗裏倒了半碗老抽,有這玩意打底,還能喫嗎?
後來他雨露均沾,把每樣調料都只放一點點,混勻了用,雖然比不上那些特殊配置,但最基礎的口味還是能滿足的。
“貪多則不美。”章總搖搖頭,將自己嘲笑了一番。
白臉卻若有所思:“貪多則不美,這不就是說的如懿嗎?”
章總擡眼看他。
“她既是皇帝真愛,又要失寵遇冷;是南音才女,又是旗人勳貴;是天生貴族,家裏卻需她接濟……各種各樣矛盾的好元素都堆積在她身上,爲了達成那個又達成這個,就得犧牲別人了。”白臉難得也有給章總上課的時候,故而抓緊時間,娓娓道來,“比如,皇上明明深愛如懿卻不得不假裝給她冷遇,那就得讓皇上有所忌憚。他對高曦月好,不是因爲他真心愛她,而是因爲他不得不這樣做。”
章總眯起眼睛:“你的意思是,朕、不,劇中弘曆當真忌憚高曦月的孃家?”
白臉緩緩點頭。
“朕不信。”章總神色平靜,但下一秒,就因被辣椒嗆到而咳嗽起來。
看到他的反應,白臉不由得失笑:“您看起來可一點都不像是真的不信。”
……
弘曆與琅嬅進了正殿,背後跪着的葉心等人也終於獲得自由。她不顧着心疼她自己,而是哭着奔向海蘭:“主兒,主兒!”
海蘭把如懿的膝蓋看得比自己的命還重,對葉心來說,海蘭的性命更是比天還貴重,主子在雪裏受了這麼久的風寒,撕碎的乃是她自己的心臟。
衆人齊心協力,五福把海蘭背進屋內,還要衝出去給她找熱水,其他人則是手忙腳亂,趕緊爲海蘭剝了溼透的披風,葉心怕她凍着,先找了件新棉衣爲海蘭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