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第二十二集】姐姐——姐姐——姐姐——
海蘭跪在御花園的石子地上,卻顧不得自己的膝蓋和被踩紅的手背,她眼睛紅得嚇人,卻瞪大了在周圍尋找,迫不及待將那隻被阿箬丟下的香囊撿了回來,牢牢攥在手心。等到皇后一行人走了,她立刻爬起來,把香囊打開,對着它大聲哭喊:“姐姐——姐姐——姐姐——”
“哭什麼!”章總氣得要死。
這一整段劇情,無論正反雙方,統統都在挑釁他的心跳。
幸好他死了!
不,要不是他死了,哪容得後人如此抹黑他的后妃們。就爲了襯托如懿一個人,從孝賢皇后,到愉妃,統統都被貶低到了塵埃裏,愉妃更是連她自己都丟了,徹底化身爲如懿的附庸,她不爲自己的手腳痛哭,反倒爲一隻與如懿有關的香囊痛哭!她在鹹福宮生不如死的時候擠出皮子給她做了一隻護手,如懿那時說的什麼風涼話?那個護手,如懿也束之高閣,從未用過!
這種單方面的倒貼,到底算什麼真情,算什麼朋友,算什麼姐妹?
臣子向皇帝奉獻忠心,皇帝也要明辨是非才可稱爲明君。
他眼睜睜看着愉妃給廢后做一根筋的附庸,如何不心痛?
……
琅嬅還不比高曦月,當初高曦月留了個雙喜看管阿箬,她卻是把自己的隨從全部帶走了。等大雨落下,海蘭卻老老實實跪在石子地裏,明明旁邊有一大塊平地,她就是不去,自己的侍女葉心也在平地裏站着,彷彿葉心就是皇后娘娘派來的監工。
下雨了,天黑得更快,海蘭在大雨中滿身顫抖,周圍沒了亮光,她又痛又冷。
等延禧宮的小宮女跑過來,她把手裏拿着的傘交給葉心,然後撐着傘去給海蘭擋雨,這時葉心卻拉住她的手腕,不讓她去:“時辰還沒到,等一等。”過了一會兒,聽到鐘聲,她才露出驚喜的表情,大喊着時辰到了,帶着傘上前去爲海蘭擋雨。
兩人想把海蘭扶起來,可海蘭跪了兩個時辰,兩條腿早就軟了,等她好不容易站起來,卻憤然推開了兩個侍女,躲在傘外,滿臉仇恨地嘶吼道:“不許跟着我!誰都不許跟着我!”她用力地甩開拉扯她的葉心,一瘸一拐、跌跌撞撞朝遠處走去,在大雨中哭了很久,直到片尾曲響起。
白臉沉默片刻,心情矛盾地說:“好可憐啊。”
章總卻問:“她是去找誰了呢?”
接着又自己回答自己:“是如懿吧。”
“當然是如懿。”白臉說,“阿箬扔了她的香囊,她立刻就哭了。”
章總嗤笑一聲:“可找如懿又有什麼用呢?皇后罰她跪兩個時辰,高曦月還罰阿箬跪了六個時辰呢,阿箬可沒有兩個奴婢在旁邊陪着,忠心耿耿在雨中等她。”
找如懿?
也許如懿會說:兩個時辰啊?那你跪足了嗎?
白臉輕輕搖頭:“這次可不一樣。”
【第二十二集】
暴雨中,如懿和惢心坐在屋子裏做針線活,非常難得的是,今晚是如懿做繡活,惢心坐在一旁看着:“近日手不是痠疼得厲害嗎?都已經做了兩副護膝護臂了,這個奴婢做。”
“沒事,我做吧,這是給吉太嬪的。擦了江與彬送進來的藥,手好多了。”如懿有氣無力地回答道。
惢心苦惱地說:“只是他想進來替主兒看看也難。”
“咱們落得這個地步,江與彬這麼有心,已經是很難得了。”如懿看着她說,“惢心,其實你是可以和江與彬在一起的,不必跟我到冷宮來。”
章總倒吸一口涼氣:你別逼我扇你。
“這是什麼鬼話!”
當初惢心進冷宮,不是李玉和如懿聯手炮製的麼?一個說如懿雖然被褫奪封號廢爲庶人,但也不能沒人照顧,帶一個進去也成,就以怕阿箬爲難的名義把惢心塞進了冷宮;另一個“勉爲其難”地被說服,說冷宮雖然清苦,惢心跟自己進去也是好的,倒將三寶留在海貴人身邊。
惢心已經進來了,非要說她本可以和江與彬在一起,不必跟她到冷宮來。是施恩施慣了,不想認人情?惢心自找的是吧?
……
“不,奴婢跟主兒的情義,比什麼都重要。”
惢心執意效忠,如懿朝她露出欣賞的笑容。
這時,海蘭跌跌撞撞跑到了寒宮門口。
今晚瓢潑大雨,寒宮更是不可能有人看守了,但是,海蘭居然能夠橫衝直撞,不必躲人,如此順利地從御花園跑到寒宮,一路如入無人之境,還是超出了章總的想象:那刺殺皇上好簡單啊,趁着雨夜入宮,那幫太監宮女侍衛就全撤了?
皇帝的命不是命?
同爲乾隆皇帝,章總十分擔心弘曆的安全,眼看着篩子城滿地漏洞,弘曆的安全岌岌可危,心裏七上八下。
海蘭衝到寒宮的門口,仗着雨勢大喊大叫:“姐姐!姐姐!”
她用力拍門,喊聲比拍門聲還大。
隔着一個院子,屋裏的如懿居然還聽到了,當即站了起來。雖然只是一個起身的小動作,坐在對面的惢心也迅速彎腰來扶她,她不把如懿當成庶人、罪人,而是依舊視作她的主子,伺候她時,也當成伺候妃嬪一樣小心翼翼。
二人撐着傘來到門口,海蘭當即把又紅又白的手從縫隙裏塞了進去。白的是她蒼白的皮膚,紅的是被踩傷的關節處。聽到海蘭哭喊她姐姐,如懿着急地摸了摸她的手,從門縫裏問她:“海蘭你怎麼了?你的手怎麼了?”
鏡頭一轉到了海蘭臉上。
(章總:“鬼!”)
海蘭的臉瞬間憔悴,只一邊臉有光,拍出來像個纏綿病榻隨時要死的病癆鬼。章總下意識往後一躲,可惜背後就是沙發靠墊,令他躲也無處躲,但幸好電視機離他夠遠,雖然一張大臉撲在屏幕上,但與他保持了距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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