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 有人有本事在朕的後宮一手遮天
即便按照如懿傳裏的邏輯來講,堂堂大清皇后,針對一個無權無勢庶人,還被這個庶人破局跑了,這已經很不可思議,再做任何事,都不值得稱一句聖明。況且她們猜了半天,說了好幾個名字,有什麼意義?觀衆已經知道毒是如懿自己喫的了!看她們一頓亂猜,不覺得浪費時間嗎?
反正他覺得浪費時間,而且看得煩死了,感覺像是看着一幫傻子在說話。
章總最討厭的就是傻子,還是自作聰明的傻子。
鏡頭沒有辜負章總的嘆息,立刻將畫面送到了全後宮最大的傻子——弘曆這裏。傻子下着棋,裝出一副成竹在胸棋無敵手的氣勢,沉着臉說:“嫺妃中毒之事,可有眉目?”
李玉隔着簾子答道:“奴才查過飯菜的來源,送飯的太監馬憨子說,嫺妃娘娘和惢心使過銀子,所以,她們的飯菜比旁人好了一些,但是她們喫的,是和其他人的飯菜一起送來的,人多手雜,奴才實在不知道是哪些人碰過了。”
章總氣樂了。
過了幾年了,還沒有長進?
“你可以說嫌疑人太多,可你竟然說不知道是哪些人碰過了?那要你何用啊?”馬憨子和他帶的太監全都有嫌疑,再往上抓他們送的飯菜是從誰手中拿到的,途中有沒有人遇見旁人,怎麼會查不出來?李玉這話,與搪塞無異。
可弘曆居然就這麼聽了,也不再問。
他轉而問道:“海貴人那邊呢?”
李玉苦惱地說:“也是毫無頭緒。”
弘曆問:“那朕要你做什麼?”
李玉慌忙跪下,五體投地:“奴才該死!”
“你不該死,有人有本事在朕的後宮一手遮天,連你們也查不出來,她才該死。”弘曆將白子投回棋框,宛如投子認輸,放棄了這一局,站起來轉過身,撩開簾子走到廳堂中。
(章總都服了:“你居然好意思承認啊?”)
堂堂大清皇帝,連自己的後宮都管束不了,很光榮嗎?
是“她”該死,還是你太廢物了?
特別是當章總一想到這個躲在幕後的人乃是玉氏貢女金玉妍,就更覺得難以忍受——玉氏、貢女!這個身份,有什麼資格將大清後宮的皇帝、太后、后妃全都玩得團團轉,她憑什麼?她只是一個外人而已!大清的宮女太監侍衛,就敢給她賣命?
荒謬!
解決不了國事,也解決不了宮事,於是弘曆主動自改話題,問起了宮室的事:“朕問你,翊坤宮收拾好了嗎?”
這算是問到李玉的根子上了。不用查案,又是收拾新宮殿給他真正的主子住,李玉自然辦得妥妥當當,飛快地回答道:“皇上吩咐,把翊坤宮收拾好給嫺妃娘娘居住,奴才不敢不用心,一應挑的都是最好的東西。”
(章總啐他:“扯淡!什麼皇上吩咐,你一聽說是給如懿佈置新宮殿,就興奮得什麼都忘了吧?可她的宮殿,不是延禧宮嗎?怎麼又改到了翊坤宮去?”)
他記得如懿剛入宮的時候,弘曆想把她塞進翊坤宮,但被皇后三言兩語說服,打消了這個念頭。但對於如懿和弘曆,翊坤宮一定是個特殊的地方,他不是不記得。可是如懿在延禧宮住得好好的,海蘭又有身孕,不是更需要這個姐姐陪伴嗎?
更讓他不得不深思的念頭是:如此隨意地將如懿送進冷宮又拿出來,該不會就是爲了找個理由讓她搬家吧?
因她在冷宮吃了好多苦頭,弘曆心疼,纔有了爲她遷居翊坤宮的念頭。
“翊坤宮有何特殊之處?”他不解地問。
白臉道:“或許,她是喜歡‘翊坤宮’這個名字,坤代皇后,翊坤麼,便是副皇后。”
“說來說去,她還是想要搶走皇后的位置。”章總冷冷地說。
他現在最後悔的,就是曾經給了廢后那個位置。
否則,哪有這如懿掀起風波的餘地?
“那也說不定啊。”白臉搶白他的話,“她能搶孝賢皇后的兒子,怎麼不能搶孝賢皇后的位子呢?這個如懿,連名字都是借了別人的,多借一點東西,也不奇怪呀!”
“你少給我提這個名字的來由。”章總想起就鬱悶。
“什麼?”
“如懿!”
他一開始還曾經以爲這個故事是說“令懿皇貴妃”的一生,誰知,那是一個天大的誤會。
……
章總和白臉一番議論,倒是全說中了。
聽了李玉的回答,弘曆甚是滿意,“好,坤爲女陰之首,翊爲輔佐的意思,除了大婚用的坤寧宮,就數翊坤宮最華麗尊貴,朕就是要給如懿這份尊榮,以彌補她這些年來的苦楚。”
談到這些,弘曆十分心痛,李玉卻笑開了花。
忽然,阿箬的聲音傳了進來,她跪在外頭請罪,大聲嚷嚷着求饒,請求皇上寬恕。李玉聽到她的聲音,露出得意的神情,等他轉過頭來,小心地觀察着弘曆的表情,若無其事地提起了阿箬在養心殿外跪了許久的事。弘曆冷笑一聲,只說她如今沒有資格寬恕,隨即領着李玉來到門口,隔着紗窗往外看。
阿箬帶來了兩個宮人,因是冬天,下着大雪,她不敢像高曦月那樣脫簪待罪,便仍舊穿着冬衣和披風。可是,人跪在雪裏,穿了再多衣服也熬不住,她的嘴脣已經凍得發白,只能憑藉着本能虛弱地重複着那幾句話:“皇上,請您原諒臣妾吧……請您原諒臣妾吧……”
弘曆冷冷地看着她受苦,背後的李玉嘴脣挑起,露出了毫不掩飾的嘲諷之色。他是如懿的奴才,看到另一個背主的奴才過得這麼慘,自然是打心眼裏感到痛快。
“好,慎貴人喜歡跪着,就讓她跪着吧。”弘曆冷冷拋下這句話,扭頭回了溫暖的屋內。
直到阿箬倒下,都沒有博得弘曆的一絲心疼,只好無功而返。等她回到啓祥宮,兩條腿的膝蓋都已經跪爛了,不僅紅腫,還見了血。宮女拿着銀勺子,小心翼翼舀了些藥粉灑在她的傷口上。章總沒來由地想到一個問題:這個上藥的侍女,是不是剛剛陪着阿箬一塊兒跪的其中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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