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趕集
說幹就幹。
孫氏麻利的收拾乾淨兔子，將剝下來的皮收起來，回頭處理一下，冬天還能給閨女在衣服後背加個內膽。
這邊，李心艾在竈間支起來一個簡易烤架，雖然她滿腦子都是麻辣兔肉，但現在條件不允許，只能怎麼簡單怎麼來。
不到一刻鐘，半隻兔子的表面已經被烤的金黃，濃郁的香氣刺激這味蕾，就連孫氏都忍不住嚥了咽口水。
炒完昨天周嬸子送來的青菜，兔肉也差不多好了，母女兩坐在石頭桌子旁，這是她們離開李家第一次喫的這麼豐盛。
孫氏將唯一的兔子腿撕下來遞給她，李心艾也沒矯情，拿起就咬了一口，肉香在嘴裏散開，雖然沒有調味品，但李心艾確是喫的很香。
最後，母女就着苞谷粥和小青菜，將半隻兔子喫光，倆人喫的心滿意足。
孫氏並沒有注意到，窗戶邊趴着的身影，李心艾注意到，也認出來是誰，卻不動聲色，想偷看就偷看，饞哭了纔好。
飯後，李心艾和孫氏打了個招呼，就提着籃子裏的半隻兔子摸黑去了周家。
此時周家也才忙好晚飯，見李心艾了，周嬸子忙過去開門。
“二丫，這麼晚，你咋來了？”
“嬸子，我今兒在山上找野菜，運氣好，逮到了兔子，這不，就送來您嚐嚐鮮。”李心艾笑着將籃子遞過去。
周氏一聽，嚇了一跳，“你這丫頭，現在膽子也忒大了！狼牙山上那麼危險，萬一遇到狼羣怎麼辦？”
李心艾吐吐舌頭笑道：“我這不是沒遇到嘛，您就別擔心了，天晚了我得回去了。”
“這兔子你拿走，現在就你們娘倆過日子，留着你們添添油水。”
周嬸子說什麼也不肯收下，李心艾推讓不過，只好放下籃子，拔腿便跑了。
看着李心艾的背影，周氏無奈的嘆了口氣，這李家真是造孽啊，那麼好的孩子逼成這樣！
回到家，孫氏已經燒好了水，娘倆舒服的洗了澡，沖掉了一天的疲乏。
洗完澡，李心艾便躺在炕上，孫氏躺在她一旁，一下一下的給她搖着扇子，李心艾側過身子：“娘，明天您醒來，一定要叫醒我。”
“起那麼早做什麼？”孫氏問道。
“娘，今天逮的兔子得儘快賣了，萬一被人惦記了就不好了。”
“行。”孫氏雖然不相信會遇上這樣的事，但還是一口應下了。
“娘，明天我想帶上家裏那一兩銀子，等兔子換了錢，家裏也置辦點東西。”李心艾想了想說道。
“二丫，這些銀子都是你得來的，你自己做主。”
孫氏又接着說道：“今天娘將屋後翻出兩塊荒地，回頭你帶點菜種子回來，咱自己也能種菜吃了”
“行的娘，明天我看看去，您也不要給我搖扇子了，早些睡吧。”感受到涼風拂面，李心艾說道。
“好，睡吧。”孫氏雖然嘴上應着，但搖扇子的手卻沒有停下來。
第二天，她燒完水，又在鍋裏煮了兩隻雞蛋，這纔將李心艾喊醒。
“二丫，該醒醒啦”
李心艾揉了揉發漲的睡眼，這具身子還是太弱，別說鍛鍊，連良好的作息都沒法保持。
等有了錢，得好好補補。
洗漱一番，喝了一碗稀拉拉的苞谷粥，臨走時孫氏又將兩個雞蛋塞到她手裏，讓她路上充飢。
出了門，天邊剛露出一道魚肚白，雖然天色還很早，可村裏已經有幾戶人家的煙囪炊煙裊裊升起，一路上鳥叫蛙鳴，雞啼犬吠聲好不熱鬧。
沒有霧霾，沒有汽車尾氣的年代，清晨的空氣都顯得那麼清新，李心艾心情愉悅的哼着歌，朝村口老楊樹走去。
等她到時丁老伯的牛車上幾個婦人正東家長李家短的閒聊着，看到李心艾時，一個個打量着她，也有個別婦人湊在一起嘰裏咕嚕的說着，時不時的看向她。
李心艾取了兩文錢遞給丁老伯，便坐到一邊，也不管身邊的眼神，只是兩手環抱着懷裏的揹簍。
等到了鎮上，太陽也露了出來，李心艾和丁老伯約了回去的地點，便擡腳離開，沿着路邊，已經有不少老婆婆提着籃子往集市趕去，李心艾跟着，很快便來到集市。
此時集市上人來人往，兩邊都是這附近的農家商販。賣雞蛋，賣新鮮蔬菜的…一路看過去，李心艾也發現了幾處賣野味的。
她這野兔，看起來完全沒有競爭力。
這可不行。
她走到偏僻的巷子裏，看着兔子，然後在心裏默唸：“變大。”
只見灰兔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膨脹，比之前大了一半還多，而且毛髮也變得更加光亮。
然後，她腦袋輕微眩暈一下，很快就恢復正常。
李心艾滿意的笑了笑，對異能又多了幾分瞭解。
她重新回到集市上，找個空地坐下來，剛把兔子放下來，就引起了周圍攤主的矚目。
因爲，兔子太大了。
這怕是要成精了吧，那幾個賣野味的，都投來了羨慕嫉妒的目光。
很快，便吸引了一羣人圍過來，對這野兔品頭論足。
李心艾雖然沒叫賣，可眼珠子滴溜亂轉，她也在挑選合適的買主，很快，她就注意到了人羣中那個腆着肚子，穿着灰白色袍子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正好將視線從野兔上挪開，和她目光在空中撞上。
隨即撥開人羣，走到最前面，蹲下來仔細看着野兔，開口說道：“小姑娘，這野兔怎麼賣？”
“你說錯了，我這兔子是家養的。”
李心艾說道。
家養的？
中年男人露出沉思的表情，別看簡簡單單的一句話，他已經分析出足夠的信息，如果這樣這丫頭沒說謊，那這麼大的兔子後面還有，其次，這丫頭懂行情，畢竟家裏養兔子，總不可能不懂行。
“我是鎮上同福酒樓的掌櫃張同福，這兔子我要了，這市場普通兔子一隻賣五十文，你這隻我給兩百文，算是交個朋友。”
張同福說着話，豎起了剪刀手。
周圍的攤主一聽，都喫驚的看過來，議論聲也隱隱響起。
李心艾悄咪咪的聽着，確定張同福沒坑她，立刻點頭道：“行，張掌櫃，你這朋友我交了，接下來我家的兔子，只供應同福酒樓。”
張同福露出來笑容，覺得這丫頭有點意思，小小年紀如此懂得人情世故，能聽出來他話語裏潛藏的意思。
李心艾也在笑，來鎮上這一趟算是不虛此行，又找到了一條發財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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