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殺人和救人
出來酒樓，摸了摸從家裏帶出來的剩餘十兩不到的銀子，她又帶着李二牛直奔糧油鋪。
鋪子裏的糧食相比上次隱約有了上漲的跡象，她想到路過的田地乾旱越來越嚴重，於是咬咬牙，大米來了一百斤，麥子來了一百斤，其他的各類麪粉豆子食油又要了一些。
錢放在身上也不會變多，還不如當下多存些糧食，以備不時之需。
等買完這些，她又多付了三十文錢讓店鋪夥計給她送回去，這一下便是四兩多銀子出去了。
隨後她又來到布裝，問了問成衣的價格，直接給李二牛和李大娘買了兩身新衣服。
布莊掌櫃孫福見她買起東西一如既往的爽快，連忙招呼夥計給她裝好，又送了些碎布頭給她。
“孫掌櫃，不知店裏這個時節可有棉花？”李心艾想想問道。
“姑娘，想要棉花還得等一段時間，今年這天不正常，我前段時間才拜託了北方的朋友給我捎些過來。”孫福說道。
“行，那等您有了，可得記得給我留些，價錢好商量。”李心艾說道。
孫福笑着連連應下，和爽快人做生意自然舒坦。
他轉身走出櫃檯，將夥計打包好的衣服和碎布親自遞給李心艾，李心艾接下，正準備道別，孫福忽然道：“慢着，李姑娘。”
李心艾疑惑的停下腳步，難道自己給錯了銀子？
當下孫福又道：“姑娘這裙襬上的朝顏花繡的真是別緻，不知是出自誰的手？”
這布料，孫福自然認得，那這身衣服肯定不可能是別處買的，只能是家裏誰給做的，但能有這樣的繡工，着實不像是出自普通農婦的手。
李心艾看看裙襬上的牽牛花，原來，還有一個這麼好聽的名字，她笑笑說道：“這衣服是我娘做的，上面的朝顏花也是她一針一線爲我縫製的。”
孫福一臉不可置信，若是旁人說出來，他可能臉色一甩就不搭理了，但是從面前姑娘嘴裏說出來，他卻是信的。
畢竟他見識的人也多了，從這姑娘的言談舉止，他也能辨別出對錯。
隨即他說道：“夫人這繡工活靈活現，的確了得，不知能否爲本店的成衣繡制花樣。”
李心艾有些晃神，不過她很快反應過來，思慮了片刻，她說道：“這個我不好替娘做決定，待我回去問問孃的意思再說。”
權衡之下，她還是覺得要問問孫氏的意思，這要做起來任務量太大，也怕孫氏的身體喫不消。
孫福見她這麼說，倒也是意外，若是別人估計早就樂的開花滿口答應他了，看了看眼前的小姑娘，他流露出一絲讚賞的表情。
不過聽孫福這麼說，她想了想又要了這布料和綵線，如果孫氏樂意，那邊繡幾個花色帶給掌櫃瞧瞧，若是不行，那便留着繡些帕子荷包之類打發打發時間也是好的。
向孫福告別，摸了了扁扁的口袋，原本還想去藥鋪買着大料的，想想也暫時放棄了。
買了些豬肉和家裏沒有的蔬菜，路過包子鋪又買了些包子，兩個人這才推着獨輪車出了城。
走到半路，擡頭看看高高的日頭，李心艾擦擦頭上的汗珠子，讓李二牛推着獨輪車到陰涼處歇一會兒再走。
她擰開從家裏帶的水罐子，倒了些在蓋子裏，剩下的都給了李二牛。
李二牛嘿嘿一笑便接過去咕嚕咕嚕的往嘴裏灌着，這趟出來可比在村裏好玩多了，不僅吃了很多沒喫過的點心，還有新衣服穿，他笑的更歡了。
突然，許多飛鳥撲棱着從樹林裏飛出來，盤旋在天空中，緊跟着樹林裏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
李心艾立馬起身，將李二牛拉到背後，右手已經摸在了大腿外側的匕首上。
就在這時一羣人從樹林裏圍攏了過來，看他們用布捂着半邊臉的打扮便能猜到身份。
李心艾臉色鉅變，沒想到這趟這麼背，竟然遇到山匪。
他們手上拿着的有刀有劍還有紅纓槍，那刀被磨得很薄，在陽光下閃着一絲絲寒光。
她看的真切，這些人的目光兇狠，都是見過血殺過人才能有。
“二頭領，就是這兩人，買那麼多東西，身上指定有不少銀子。”前面一個光頭矮個子的人說道。
“嗯，你小子乾的不錯，這車上的東西都帶走，男的給我殺了，至於這小娘們，倒是有幾分姿色，帶回去給老子當壓寨夫人。”
被叫二頭領的壯實男人說完發出一陣桀桀的笑聲。
被男人露骨的眼神盯着，李心艾一陣惡寒。
是她大意了。
看起來早在鎮上，她就被盯上了。
一個山匪上來，朝李二牛叫囂。
“嘿嘿，好玩，我們來玩。”
李二牛直愣愣的衝上去。
那山匪沒想到會這麼順利，轉身就帶着他跑進了山林之中。
其他山匪見狀，立刻將李心艾團團圍住。
“二牛哥，二牛……哥……你小心……”
李心艾心下擔心，可也沒辦法去追李二牛。
而且，眼下她也自身難保了。
光頭拎着刀走過來，目光輕佻又戲謔，也沒做任何防備，伸手就摸過來。
李心艾裝出懼怕的樣子，將眼中的寒光掩飾下去。
就在那隻髒手快要摸到她時，她一個閃身繞到後面，藏在手後的匕首，化作一道寒光，劃過了光頭脖子。
速度快得讓所有人都來不及反應，光頭瞪圓了眼睛，伸手捂着噴血的脖子，不敢置信的緩緩跪倒在地上。
一瞬間，鴉雀無聲。
誰也沒有想到，一個柔柔弱弱的農女，竟然敢殺人。
而且，殺的又快又穩。
“殺了她，替光頭報仇！”
二當家反應過來，怒吼道。
其他山匪才怒氣衝衝叫囂着要殺了她，可是，誰也沒有第一個邁出去腳。
因爲，李心艾正目光冰冷的看着他們，沒人願意做出頭鳥。
二頭領見狀，臉色也是一變，叫道：“你這潑辣的小娘皮，大爺我今天不好好教訓教訓你，你怕是不知道我虎頭寨的厲害。”
說完，他舉起手中的大把大鐵錘就掄了過來。
不愧是山匪的二當家，功夫了得，絕非跑龍套的。
她根本無處閃躲，只能硬着頭皮上前應戰。
這一世的身體素質到底不如前世，不一會便有些喫力。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其他山匪沒有一起，她只需要對付山匪二頭領。
所以，她沒有直接用殺招，而是和其纏鬥，尋找脫身的機會。
很快，二頭領打的有些不耐煩了，一個縱身躍起，兩個大鐵錘一左一右砸了過來。
李心艾此刻還沒有沒穩住重心，很難躲開。
她暗道不妙，只能動用異能。
人和動物還是要有區別，她只能勉強托住山匪二當家的手腕。
說時遲那時快，一抹青色的身影一掠而過，她就被來人環抱住飛出幾丈遠。
緊接着，便從四面八方出來一羣身穿黑色勁裝的男子。
撲了個空的二頭領正準備開罵，一回頭嚇了一跳，竟發現突然間多了這麼多人。
壞了，他們人手不夠啊，可當下他也只能殺上去拼個你死我活了。
李心艾正準備推開攬着她的男人，男人露出一抹壞笑。
又帶着她騰空躍起，不到兩三個回合。
青衣男子一邊抱着她，輕鬆寫意的將那二頭領打倒在地上，一口鮮血噴出來，沒再爬起來。
與此同時，其他的山匪也都被一一制服。
鮮血，鋪滿地面。
慘叫聲，哀嚎聲，此起彼伏。
一個穿着黑色勁裝的男子來到青衣男人面前，雙手一合說道：“公子，賊人都已制服。”
青衣男子說道：“送到程小將營裏，就說是本…本公子送給他的見面禮。”
黑色勁裝男子低頭退下，提起地上暈死過去的二頭領，手一招，很快一羣人以及被制服的山匪們迅速消失在樹林裏。
另有一夥人出現，安靜的將官道打掃乾淨。
如果不是瀰漫的血腥味，李心艾還當是一場夢。
看了看兩人有些曖昧的姿勢，李心艾難得老臉一紅，連忙推開攬着她的男人。
“多謝公子相救。”她眼珠子一轉，指着山林，說道：“我朋友還失蹤着，我得去找他，小女子先走一步。”
青衣男子一個閃身，來到她面前：“姑娘，不着急，你朋友我手下已經去找了，這救命之恩我還沒報夠呢。”
李心艾一腦門黑線，她自然早就認出他就是那天在山裏救的男人。
之前她就覺得這男人不簡單。
現在一看，還是她低估了。
手下高手如雲，殺人不眨眼，還有專門的人負責打掃戰場。
這……專業啊。
李心艾越發不想和這男人有任何牽扯，萬一被牽連，她只是個普普通通的農女可應付不來。
她抿抿嘴，努力扯出一絲笑道：“我救你，你救我，大家扯平了，不如就此相忘於江湖。”
“姑娘這個反應，讓我覺得似乎是在報仇，而不是在報恩。”
楚離走進了一些，視線更具壓迫性，繼續道：“我有一事不明，爲何你對本公子如此抗拒。”
“公子高貴，小女子高攀不起。”
李心艾訕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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