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6章，錢藥童
這一年，有風有雨、有晴。
去年夏天不熱，今年或許很熱。
熱不熱都是老天的意思，人呢，安心過自己的。
小寶器屋裏，已經收拾好，黃金就堆了好多。
內侍心想，在哪兒都沒這麼快，徐家村，咋說呢？
小寶器用的東西，全是精細的，哪怕不是那麼多，夠用就行了。
西邊杜太傅和老夫人，也是好的，這天兒，搬出來曬。
老夫人給小寶器這邊也看着，有些事還是老人看着好。
內侍對老太傅那絕對是奴才，咱就是幹活。
孫太醫曬他的藥，陸續弄的，藥挺多了。
徐茉茶通過張大夫給弄的一部分，也是挺好的，銀子？有。
徐茉茶琢磨的，家裏哪個男孩有天賦來學。
錢永豐媳婦把錢諒拉出來。
錢諒今年五歲，還算伶俐，錢家如今的情況，錢諒也讀一些書了，沒正式啓蒙。
徐茉茶對錢諒很嚴厲。
錢諒大概也知道是做什麼。
徐茉茶說：“這不是叫你來蹭，讀書也不是拿着書就能讀好，學醫、要直面生死的。”
錢諒烏溜溜的眼睛看着表姑姑。
徐茉茶說：“給你一個機會，跟着孫大夫做藥童，也就是小廝。五年後再說，你若願意，以後只有醫，沒有其他。你若覺得苦，那就直接說出來。”
錢諒點頭。
徐茉茶指金器：“藥童、大概就和他一樣。”
或者說，錢家的公子以後要成小廝。
錢家有公子嗎？擡舉自己呢。
錢諒想半天，小腦袋瓜能想多少？有簡單的：“姑姑說學醫好，我就好好學。”
徐茉茶說：“藥童這五年，知道別的學徒嗎？還不到你學的時候。”
錢諒點頭，大概知道。
徒弟給師父當奴才，多得很。有的師父，帶幾個徒弟狗一樣使喚。
當然一般沒那麼賤，只是家裏什麼活，徒弟都得搶着做，指望師父好好教你。
有的師父講不傳外人，傳男不傳女啥的。
可見，願教你都是好的，這太醫，能收你，當五年小廝真不算啥。
有些道理很樸素，別把自己當回事。
孫太醫給這個面子，如果真能學，好像不是壞事。
這五年，其實也是讀書識字，頂多給他背一些藥。
有的人，背藥就痛苦死了，差不多的藥永遠分不清。
用藥啊，是最不能差不多的，差一點，要的是人命。
錢老爺子自然是高興，拉着錢諒又一通叮囑。
錢諒才五歲，一收拾，就和金器住山上，雖然老爺子屋裏能住，可不是當曾孫養的。
雖然十歲有一次重新選擇的機會，但錢諒的路基本是定了。
他比別人早、就開始喫苦。
五歲的孩子正皮，錢家在古槐村還不錯。
不過，錢諒看看錢易，還有兩個小叔叔，唉，還沒金器這本事。
金器本事確實大，書讀的比錢諒好，錢諒唉。
甘耀帶着甘佩過來。
四歲的姑娘，喜歡姨姨。
甘耀說：“主簿被壓的動彈不得，宮夫人是中暑了，估計得過幾天了。”
縣城大家在看戲。這主簿是多牛嗶，一來就挑戰饒桐縣兩座山。
甘佩和姨姨來看小表哥，錢諒又嘆氣。
錢老太太哭笑不得。
甘佩問姨姨：“我和哥哥學醫好不好？”
徐茉茶：“你想學？”
甘佩點頭。
徐茉茶：“那就跟着哥哥學，技多不壓身。不能打攪孫大夫哦。”
甘佩點頭：“哥哥學什麼，教我什麼。與其學琴棋書畫，還不如學醫。”
徐茉茶親一口，學醫，不是什麼好聽的，其實是神聖的。
再說，看一些醫書，不去行醫，是兩回事。
很多人都是懂一些的，何況，你有什麼資格嫌棄？
錢諒唉，據說，寶哥、叔叔，先是被扈公子欺負，然後被孝櫸欺負。寶寶不能輸給妹妹吧？
甘佩也不是特別聰明，只是斯文、穩重。
很多事，不是聰明人做的。
太聰明，想的就多了。做事情，都是需要耐心。
扈伯載去州城一趟。
那邊還就他能穩定，不少人打探宮先生，也有人一無所知。
明月夜。
大家都到八風樓，做好準備。
打開石箱，虔誠的取出骨書。
就像用藥不能錯一點，這也不能認錯。
抄的指不定差了哪兒，看原骨書，是最好的。
月光好，裏邊點了燈，外邊、放了一排銅鏡。
將月光反射回來，使得光更亮，這銅有的不是那麼光，效果還不錯。
大家都是認真看。
小寶器、徐經、徐濟，手上戴着小手套，看書和背下來不一樣。
老太傅認真看，一邊研究，一根一根的，按着順序。
孫太醫是緊張的，當然穩住，一邊看一邊對照。
宮亮和袁先生一邊，其實拿手裏，就非常不凡，月光照上面，就像散發的神華。
民族的精神，一種難以追尋的，卻捧在手裏。
月西去，屋裏月光淡，大家只得停下，休息。
將骨書小心的收回石箱，蓋好。
孫太醫鬆一口氣。
最終確認，應該是2401個字，六個藥方、829個字，前邊煉氣、1572個字。
孫太醫能確認的藥方，四個，但其中一個，幾味藥只能在書裏，現實大概找不到了。或者費更大心力去找。
這事不急，孫太醫興奮的是，一個藥方，裏邊沒什麼珍稀的。
若是一般的藥，能得到不一般的效果。
蘿蔔真能當人蔘，那可不嗨了？
人蔘、也不用總是被拔毛。
世上能代替人蔘的很多啊，求放過。
徐茉茶說：“很多藥是能替代的，主要是研究這藥方的思路。”
孫太醫、我這腦子可能不太夠用。
所以需要更多高端人才，而不是都科舉、想着當官。
孫太醫也不管那些，先弄藥，弄出來試試。
徐茉茶覺得：“我要煉氣。”
老太傅看她，可以上天了。
徐茉茶非常肯定：“人能上天。”
不說了，老太傅費神，先去休息，明兒再說。
小寶器跟着姐姐，要在下邊睡，看我都有點飄了。
徐茉茶只好抱起來，男孩紙也有公舉心啊，寵過就不惦記了。每個人都不留缺憾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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