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5章，救急不救窮
不論焦仲卿的娘，陸游的娘。
還是蘇四的娘，楊察的娘。
夫人姓程氏，眉山大理寺丞文應之女。生十八年歸蘇氏。程氏富而蘇氏極貧。
夫人入門，執婦職，孝恭勤儉。族人環視之，無絲毫鞅鞅驕居可譏訶狀，由是共賢之。
或謂夫人曰：“父母非乏於財，以父母之愛，若求之，宜無不應者，何爲甘此蔬糲？獨不可以一發言乎！”夫人曰：“然。以我求於父母，誠無不可。萬一使人謂吾夫爲求於人以活其妻子者，將若之何？”卒不求。
府君年二十七猶不學，一日慨然謂夫人曰：“吾自視，今猶可學。然家待我而生，學且廢生，奈何？”夫人曰：“我欲言之久矣，惡使子爲因我而學者！子苟有志，以生累我可也。”即罄出服玩鬻之以治生，不數年遂爲富家。
府君由是得專志於學，卒爲大儒。夫人喜讀書，皆識其大義。
軾、轍之幼也，夫人親教之。常戒曰：“汝讀書，勿效曹耦，止欲以書生自名而已。”
每稱引古人名節以厲之。曰：“汝果能死直道，吾亦無戚焉。”
已而，二子同年登進士第。又同登賢良方正科。
凡生六子，長男景先及三女皆早夭。幼女有夫人之風，能屬文，年十九既嫁而卒。
嗚呼，婦人柔順足以睦其族，智能足以齊其家，斯已賢矣；況如夫人，能開發輔導成就其夫、子，使皆以文學顯重於天下，非識慮高絕，能如是乎？古之人稱有國有家者，其興衰無不本於閨門，今於夫人益見古人之可信也。
這是司馬缸寫的武陽縣君程氏墓誌銘。
夫人曰：“我欲言之久矣。”就是早就想叫你讀書了，洵哥還不放心。
即罄出服玩鬻之以治生，不數年遂爲富家。牛人啊，很能賺錢。
夫人喜讀書。能讀書能賺錢。
說起來，陸游的娘教子就不如程夫人，要不然不用連累唐小姐。你兒子不教好就是禍害。
古之人稱有國有家者，其興衰無不本於閨門，今於夫人益見古人之可信也。這句拿來懟人最好了。
楊察的孃親，能教出一個狀元一個進士，牛的一批。
楊察無子，其實很正常的事。
無子，難道就去死？
貌似，司馬缸也無子。
北乂宋士大夫生活富裕，有納妾蓄妓的風尚。司馬缸和王荊公一樣，極爲罕見的不納妾、不儲妓。婚後三十年餘，妻子張夫人沒有生育，司馬缸並未放在心上，也沒想過納妾生子。張夫人卻急得半死，安排了幾次美女。
缸沒興趣。
張夫人終身未育，司馬缸就收養了哥哥的兒子司馬康，作爲養子。
但是，司馬康爲司馬缸大哥司馬旦之子，在他的兩個兒子童、唐夭折後，過繼給司馬缸爲子。
那麼，童、唐是誰生的？繼子與養子可不一回事。
楊察無子，以兄子庶爲嗣。
司馬缸大概就這情況。
王荊公長子王雱，因爲聰穎異常，二十二歲就中了進士，並且仕途一帆風順，但是官場上的爾虞我詐和勾心鬥角讓王雱有點應接不暇，讓敏感脆弱的王雱無法接受，於是王雱很快瘋狂了起來，甚至懷疑自己的妻子龐氏對自己不忠，對親生的孩子也充滿了懷疑，以貌不類己、百計欲殺之，於是這個王雱的幼子很快就被折騰死了。
王荊公看到兒子王雱的病情始終不見好轉，做主讓王雱與龐氏離了婚，又親自爲龐氏選擇了一個好夫婿，相當隆重的將龐氏嫁了出去。
王雱在三十三歲英年早逝。
王棣，字促儀，王安禮的孫子。王雱的繼子，王荊公之嗣孫。
以貌不類己、百計欲殺之，看來自家老王不行，隔壁老李、更強。
徐老爺抱着外孫女，找女兒。
書房。
徐直小姑娘親親外公。
徐老爺若是無子，也就外孫女最親了。
徐茉茶忙完，過來抱爹爹。
徐老爺，抱你女兒。
“孃親。”徐直小姑娘好開森，圭璋都是口水。
徐老爺幫着拾掇。
徐直小姑娘臉有點紅。
寶寶不是故意呀，孃親。
徐茉茶親親，沒事，我們還是美美小朋友。
徐老爺和女兒商量：“這借錢的事。一個是，今年災，主要是都想做點啥。”
徐茉茶明白了。
新城啊，以爲就有的賺？
田的事沒玩成，來玩這了？
徐茉茶說：“前邊曬穀場不用了，那邊屋好好收拾，做個賬房，東山鄉五百戶，都能記錄。正常需要，一次不超過五兩銀子，三個月收五釐利息，一年二分。”
徐老爺點頭。
三個月5%，實在是良心了。
徐老爺願發這善心。
徐茉茶說：“累計不超過二十兩。不熟的，村正作保，三十兩銀子以上，沒得借。懶得爲收賬一天折騰。”
徐老爺、很忙的。
安排老餘頭看着，這輕巧。但銀子不在他手裏，省的折騰老人。
家裏糧食多，有地方放。
正常的借錢，並不多。
徐家要利錢，好比親戚能借到，就不來了。
現在，很多人過好了，借幾兩銀子不難。
親戚都不給借，那到了徐家、容易？
徐茉茶：“借二十兩銀子以上，都註明抵押物。逾期不還，我去拆他屋。”
徐家良，不靠譜的我不借給他，給女兒找事嗎？
錢娟帶着兒子過來。
姚家鬧的。
平時看着挺好，突然就不認識了。
錢老太太，看好自家吧。
一天給你弄這弄那。
扈伯載在州城忙完，又和晏遜去混。
當然借這機會，將京報一些線埋的更好。
有些地方，是很難進入，地頭蛇，叫你鑽都鑽不出洞。
大家都在維護自己的利益，然後多佔別的利益。
誰都捨不得犧牲自己一點，哪怕他是皇帝。
那哪行？
最大的地主，總共三十萬畝田，就是三千頃，良田千頃不是形容。
又一個狠的，就這一次，圈了二十萬畝。
皇帝下旨，這些田都歸朝廷。
無償還你？不存在的。
多數，還是以一定價格賣的，你還能買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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