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比琴
“是你？”蔡邕對呂戰的印象還是非常深刻的，一見是他，下意識的驚呼道。
那曰在咸陽城外呂戰幫他打跑了一夥蒙面強人，卻不求回報，富有俠義之心，他十分欣賞：年少英雄、英姿出衆、俠肝義膽，當今之世這等青年不多啊，可謂鳳毛麟角。
呂戰還是第一次見到蔡邕——那曰蔡邕坐在馬車裏，二人雖有對話，但並沒有見過面。他還真沒想到眼前這個身材高瘦、精神矍鑠、鬚髮皆白的灰服老人便是蔡邕，可轉念一想：蔡邕晚年得女，不是這樣又是啥樣？
“晚輩拜見蔡前輩。”呂戰雙手抱拳，謙虛有禮的道。
“免禮免禮。”蔡邕一掃方纔見到袁飛時的鬱悶心情，神清氣爽，心舒體泰，看着他溫和的笑道，“還不知賢侄如何稱呼啊？”
呂戰還未說話，已如穿花蝴蝶般從外面小跑進客廳的蔡琰笑嘻嘻的道：“爹，我知道，他叫呂戰。”
“字什麼？”蔡邕花白的眉毛微皺，心怪她不知禮數，但太寵她了便沒責怪她，卻想不通她怎麼知道對方的姓名，於是隨口問道。
“字……”蔡琰還真不知呂戰“字”什麼，不過，她漆黑的眼珠骨碌骨碌一轉，就把這個問題丟給了當事人，看着呂戰道，“喂，我爹問你呢，你自己說吧。”
“晚輩姓呂名戰字常勝。”呂戰恭聲道。
“嗯，不錯，夫戰者自然求勝。”蔡邕伸手捋了捋半尺來長的白鬍子，點頭道，“坐吧，大家都坐吧。”
客廳裏的小桌頗多，一人一張都沒問題。
當即，蔡琰在其父的下首坐下，丫環小青站在其後；呂戰有意讓馬超坐在蔡琰一側，希望他“近水樓臺先得月”，自己則坐在他身旁，黃衣女子選擇站在他身後；袁飛本想與蔡琰挨着坐，但被馬超搶先了，遂惱怒的瞪了他一眼，改爲在呂戰一旁坐下；衛仲道似乎格格不入，反而一個人坐在了大夥對面，臉上看起來平靜，心裏卻激動開了——
他來蔡府跟蔡邕比試琴棋書畫是逼不得已的，可是在看到嬌俏玲瓏的蔡琰後，一顆心竟然生出了異樣的感覺，似乎在一剎那間，喜歡上了她，覺得自己此行並不是沒有收穫，便暗下決心，一定要在她面前好好表現，給她一個好印象，方便以後交往。
此時，他已有了主意：贏得前面兩場比試，輸了後面兩場比試。這樣，既不會讓袁飛得逞，也讓自己在衆人面前表現了一番——必會讓蔡小姐刮目相看，對自己情愫暗生。
在琴棋書畫方面，衛仲道還是很有自信的。
衛家世代經商，但到了衛仲道這一代，硬是要棄商從文，習四書五經，學琴棋書畫，對做生意特反感。其父母見他心堅意決，便由着他了，還爲他花重金尋訪名師。
於是，一方有求學之心，一方有高人相教，從少年起，衛仲道就嶄露頭角，聲名遠播，在河東遠近聞名……長大後，自然而然的成了大才子。
一有才，二有財，三有貌，也不知有多少懷春少女對他芳心暗許，但他眼高於頂，對尋常女子根本就看不上眼，除非女方有貌有才，如果有些“家底”，那就更好。
似乎今曰讓他遇到了能達到心目中要求的女孩——蔡琰。也許蔡邕不認識他，但他對蔡邕的鼎鼎大名卻是如雷貫耳……有其父必有其女……
衛仲道一個人於衆人對面正襟危坐，一邊想着心事一邊不時的打量蔡琰，神色溫和，眼裏隱含一絲柔情。
蔡琰覺得他看自己的眼神有點怪怪的，雖然他長的非常俊秀，似乎也很有才情，但初次見面便這樣打量自己，心裏頓時有些不舒服——如果衛仲道在蔡琰沒有遇見呂戰之前，跟她相遇了，也許兩人之間會發生些故事來，但是現在，蔡琰心有所屬，他是一點指望也沒有了。
“小青，你去給大家斟茶，但不要幫坐在對面的那個人斟。”蔡琰伸手把站在她身後的丫環小青拉到身邊，輕聲道。
“嗯，小姐。”小青也看出了什麼來，點頭道，先走到蔡邕面前，爲他斟茶……
“呂常勝，你爲什麼要騙我說自己叫展昭？明明答應不壞我的好事，卻又橫插一手？什麼意思？”袁飛有點不爽的看着呂戰道。
“沒什麼意思，隨心所欲而已。”呂戰端起小青爲自己斟的清茶，衝她含笑點頭，抿了一口，輕描淡寫的答道。
“你——”袁飛還想說什麼，但看到身嬌貌美的小青走到了自己身旁，要拿起桌上的茶具做出一副斟茶的動作，聞着從對方身上散發出來的幽香，他色心突起，伸手抓住了她的手，笑眯眯的道，“我自己來就可以了，不用勞煩小娘子。”
“呀~”小青感到自己的手突然被他抓着，像被豬用舌頭舔了一下般的難受，立時橫眉怒目的瞠了他一眼，恨不得用目光把他殺了，連忙把手抽離，回到了蔡琰身邊。
袁飛意猶未盡，還有些回味……
不久，下人們把比試時要用到的道具都拿了過來。
蔡邕知道呂戰武藝高強，至於在琴棋書畫方面如何，就不太清楚了。但見他老神在在、胸有成竹的樣子，便讓他代自己“出戰”了——他也有些好奇呂戰的底氣來自哪裏。
呂戰讓衛仲道先彈。
接過下人送到自己手上的焦尾琴，衛仲道有點愛不釋手，像撫摸一個心愛女人的胴體般在琴身上來回摩挲着。過了一會兒，察覺到了衆人有點不滿的目光後，他才揮灑自如的彈奏起來。
琴聲軟軟綿綿，溫和婉轉，情意深深，時而幽怨的如泣如訴，時而歡樂的如沐春風……
雖不知曲名，但從曲子要表達的意境來看，似乎是關於男女之間感情方面的。
他邊彈邊望着蔡琰，到最後彈的起勁，似乎滿眼都是她了……半柱香的時間過去，琴聲戛然而止。蔡琰已羞的像個大紅臉了。
“你奶奶的，你彈琴就彈琴，一個勁的看着蔡琰妹妹幹什麼？”袁飛心裏鬱悶，儘管他彈的不錯，但眼睛似乎放錯了地方。
“曲子雖好，但太小家子氣，只注重男女之情，易生靡靡之風。偶爾聽下可以，久聽卻是無趣。”蔡邕把須想道，目光不由看向了呂戰——不知他又會彈奏什麼曲子？
“哼，有什麼好得意的？”蔡琰見對方把一首曲子彈完之後，露出沾沾自喜之色，心裏冷笑，“如果呂戰一彈《百鳥朝鳳》曲，你自己就能體會到雙方的差距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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