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驗屍
大理寺也不敢無禮，來的是大理寺少卿趙清遠，素有剛正不阿的名聲，三十多歲的年紀，不苟言笑，古板又冷漠，自帶震懾力。
只要他往大堂上一坐，罪犯看着就膽怯三分。
“元世子，還要麻煩你找清越先生來，龐家狀告他的藥方有毒，人命關天，皇上震怒，辛苦世子幫幫忙。”
元銳道：“當然可以，清越先生也很重名聲的，我已經派人去找了，此事是我居中牽線的，出了這種事情我也很震驚。
不過有些情況，我覺得有必要和趙大人說一說。“
元銳講了龐崇武的病，還有龐爵爺爲何要吃藥，包括他多年無子，就是因爲體內有毒素，才導致他生不了孩子的。
趙清遠蹙眉：“你的意思，龐少爺很有嫌疑？”
元銳擺擺手：“不，我什麼意思都沒有，我只是說出我瞭解的，具體真相還要大理寺去調查，無憑無據的，我不會妄下決斷。”
趙清遠點點頭：“多謝世子告知，我會調查清楚的，不過清越先生還是要找來問清楚。”
“好，不出意外，明天清越先生就會來，我陪他去大理寺問話。”
“多謝世子。”
趙清遠看元銳很好說話，心裏對龐崇武母子多了些懷疑。
翌日一早，溫窈扮成清遠先生，和元銳一起去了大理寺，元嫿本來也鬧着要去的，丫鬟妙計在她耳邊嘀咕幾句，元嫿急匆匆走了，留下他們正好享受二人世界。
溫窈有些好奇，什麼事兒能讓元嫿連最愛的熱鬧都不看了，毫不猶豫地走了，不對勁兒啊。
元銳：“最近幾天一直是鬼鬼祟祟的，回頭我跟着她看看，是不是看上誰家少年郎，禍害人家去了。”
溫窈好笑：“人家感情的事情你別管了，你要總插手，嫿嫿這輩子都難嫁出去了。”
元銳很硬氣道：“我養着啊，嫁不出去就嫁不出去唄。”
溫窈：“……”
真是親弟弟啊！
他們親姐弟的事兒溫窈也不管了，自家那幾個弟弟都沒教好，更別說指點別人了。
兩人到了大理寺，趙清遠很客氣，對溫窈也很好奇，看到他的面具，問道：“清越先生不能以真面目示人的嗎？”
“不能，我師傅仇家多，我來這兒都是冒着很大風險的，趙大人可要保護好我。”
趙清遠習慣性的懷疑他：“你師傅治死很多人嗎？你這麼說很容易讓人懷疑你的醫術，這個案子對你就很不利了。”
溫窈道：“不是說我師父醫術不好，而是他治病的方式有些匪夷所思，你見過把人腦袋撬開的嗎？
你見過把人家肚子給剖開的嗎？更別說抽血，往血液裏滴水，大夫不是神仙，不可能每次都能救得活，有那不講理的病患，就會責怪我師父了。
這些事情我都提前說好的，你願意接受我就治療，不願意也不勉強，求着我治病的人多的是，要不是元世子的面子，達官貴人我是不看的，太麻煩了。”
規矩多，對大夫不信任，風險大，溫窈說的很清楚。
鬼醫聖手的名聲確實是譭譽參半，太醫院甚至說他是邪醫，不配做大夫。
但是鬼醫聖手能治好太醫院治不好的病，屢次有治好病人的消息傳來，無路可走的病人願意抓着這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所以鬼醫聖手治病的規矩就是生死有命，不是快死的人不救，但是救活一個，就是神乎其神。
趙清遠明白了，問起正事兒：“你對龐爵爺的死有什麼想說的嗎？”
溫窈：“這個要說的可太多了，我只是開了藥方，大人可以拿着方子找任何一個大夫看來看看，如果是方子不對症，我立馬給龐爵爺陪葬。
還有一個可能就是藥的問題，這個跟我也沒關係，因爲不是我的藥，從哪兒抓的要找誰去。
不過趙大人要是想早點兒查明真相，我倒是可以幫忙，最快的方法就是驗屍。”
趙清遠說道：“仵作已經驗過了，沒有中毒的跡象，也沒有外傷，死因不明，可以說死的很蹊蹺。”
溫窈：“仵作驗屍辦法和我的不一樣，大人要是信我，不妨讓我看看，或許會有不一樣的發現。”
趙清遠：“有些麻煩，畢竟是一個子爵，慧嬪的生父，仵作驗屍是在龐家，沒有發現什麼線索就離開了，現在怕是已經放進棺材，想要再次驗屍，還要龐夫人的同意。”
放進棺材再打開是很不吉利的事情，打擾了亡者休息，不用想也知道龐夫人不會答應。
溫窈無所謂道：“那是大人你的指責，說句難聽的話，還死者公道，別說放進棺材裏，就是訂了棺材釘子，埋進地底下了，真的想找出兇手，也會挖出來驗屍，看骸骨。”
“我該說的都說完了，我的嫌疑其實很容易查清的，就一個方子，懂醫術的都能看出有沒有害人。
也就是我怕麻煩，否則我還要反告龐夫人誣告我，恩將仇報，要不是我出手，她兒子能活着嗎？
人心不古啊，以後達官貴人的病我更不會看了，麻煩太多。”
溫窈一臉的不耐煩，又不是我求着幫你們。
元銳附和：“清越先生說的有理，趙大人，若是龐夫人死活不讓開棺，倒是很耐人尋味了。”
趙清遠也是果斷之人：“好，你們稍等，我進宮求皇上聖旨，不管龐夫人願不願意，此事已經不是龐家一家之事，我大理寺接手，就要還死者一個公道。”
一個時辰之後，趙清遠回來，還跟着一個公公，代替皇上來看看，這是慧嬪求來的恩典，她也想查清楚大哥的死因。
又不是埋下去再挖出來，還沒有到出殯的日子，只是打開棺材看看，慧嬪還是可以接受的。
元銳和溫窈對視一眼，慧嬪真是神助攻啊，只是不知道真相大白，她會不會後悔呢？
一行人來到龐家，龐夫人看到溫窈，臉都白了，心虛又害怕，不敢看溫窈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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