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4章 溫窈救人
不過也沒有殺人，她也不是殺人狂，遇到不順眼的就殺掉，這些人也沒有傷害他們，教訓一頓足夠了。
這是一個叫硌巴的部族，屬於戚族的附屬，人口過千，已經算是不小的部族了。
族長叫硌巴勇，羞憤欲絕，感覺自己成了部族的罪人了。
剛回到家，幾個婦人慌張道：“族長，你媳婦兒難產，孩子生了一天還沒有下來，怕是不行了。”
“什麼？怎麼會這樣？”
剛要跑着去看媳婦兒，被陳子英拉主了，“讓你走了嗎？”
“你們還是不是人？我夫人有個好歹，我跟你們拼命。”
溫窈道：“你讓人幫我們安頓，我跟着你去看看。”
“誰要你看？”
陳子英道：“別不識好歹，我們少主會醫術的，說不定能救你夫人的命，遇到少主，是你的福氣。”
“真的？”
“試試不就知道了嗎？”
溫窈跟過去，陳子英緊挨着部族，讓衆人安營紮寨，溫澤和溫羽已經拿着東西，和部族的人交換東西，這個活兒他們熟，已經深入骨髓了。
元元覺得有意思，跟着溫羽，看他跟人砍價，一小包鹽換了一個大牛腿回來，感覺自己打開了新的大門，好像做生意挺佔便宜的啊。
小的換大的，這個可以做。
溫羽也耐心教導他，不怕把孩子給帶歪了。
溫窈到了族長大帳裏，血腥味兒撲鼻而來，帳子裏的氣味兒一言難盡。
“打開窗戶透透氣，太悶了，對產婦也不好，熱水呢？燒熱水，產婦出汗會帶走身上的熱量，給她擦擦汗水。”
衆人去忙活，溫窈把族長轟出去，自己去檢查產婦。
除了族長阿姆，還有個臉上化着五顏六色顏料的巫醫，跳着奇怪的舞蹈，跳的自己一身的汗水，比產婦還辛苦呢。
產婦要是生不出來，她再跳下去命都得跳沒了，第一個接生喪命的巫醫，丟不丟臉？
溫窈把脈，道：“胎位不正，產婦虛弱，熬蔘湯，準備些羊奶給她喝下去，補充體力。”
“你是誰？你能救我的孩子嗎？”
“你聽話，咱們一起努力，孩子也在努力，不到最後誰都別放棄，好不好？”
溫窈溫柔的話讓產婦平靜，蔘湯是溫澤的，很快端來了，喝一碗下去，產婦又覺得有力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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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窈則摸着她的肚子，感受孩子的身體，道：“我要正胎，你忍着點兒，會很疼的。”
“來吧，只要孩子能生下來，多痛我都能忍。”
溫窈眼底閃過一絲憐憫，隨後變得冷酷，身爲大夫，對患者要狠，不能有共情心，否則下不去手，患者更受罪。
“啊……”
一陣悽慘的喊叫聲，嚇的元元一哆嗦，喊的太嚇人了，這是得多疼啊。
族長硌巴勇嚇的腿軟，跪在地上祈求神靈，差點兒哭出來，“不生了行不行啊？夫人啊，你要是走了，讓我怎麼活？”
溫羽無語，你哭什麼哭啊？
“別嚎了，以後對你夫人好一點兒，我大姐姐會救了他們的，你別急着哭。”
“真的嗎？她要是救了我夫人和孩子，就是我部族的大恩人，我讓孩子認她當阿姆。”
溫羽：“並不需要，我大姐姐有孩子，這不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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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元道：“我是阿孃的孩子，阿孃不需要你的孩子，你別想搶走我阿孃。”
他小臉有些發白，拉着溫羽問道：“生孩子這麼疼的嗎？那阿孃生我的時候是不是也很疼？”
“當然了，所以你要乖一點兒，別惹你阿孃生氣，阿孃生你很疼的。”
“嗯，我知道了。”
元元一瞬間長大許多。
好在這次慘叫之後，叫聲沒有那麼痛了，半個時辰之後，一聲嘹亮的嬰兒啼哭聲，讓硌巴勇哭出來：“生了，終於生了，佛祖保佑，信徒叩謝佛祖。”
朝西邊跪着，三跪九叩，溫羽蹲在他身邊道：“你是不是謝錯了人？是我大姐姐救了你的夫人孩子，你謝什麼佛祖啊？”
“是佛祖帶她來的，佛祖也要謝。”
“你忘了你開始是想殺了我們的嗎？”
硌巴勇瞬間尷尬了，“你這人長的挺帥的，可惜長着一張嘴，要是閉嘴，我讓我妹妹嫁給你。”
“不，並不需要，你慢慢跪着吧。”
溫羽趕緊逃，他可不想把自己折在這兒，這些大金人說的出做的到，甚至還會把自己的妻子貢獻出來招待客人，生下孩子也會當自己的養，在大周人看來是匪夷所思，難以接受，人家這裏只是尋常。
硌巴族長真的會把妹妹送到他的帳子裏的。
惹不起，抱着元元趕緊躲起來。
硌巴族老夫人走出來，笑眯眯道："生了，是個姑娘，長生天保佑啊，你可要好好謝謝恩人呢。
沒有她，你妻女都留不住。“
“女兒嗎？女兒好啊，我能去看看嗎？”
“不行的，她還在收拾，說什麼撕裂，縫合，哎呦，老滲人了，你可千萬要尊敬她啊。”
老夫人想起溫窈的針線在兒媳婦底下縫針，不敢看下去纔出來的，現在一說，還是一身的雞皮疙瘩。
“我一定會的。”
又送了熱水，給孩子洗乾淨抱起來，挺漂亮的孩子，溫窈抱着都捨不得放手了。
產婦已經睡過去了，這次生產耗費了她所有的力氣，真的是在鬼門關徘徊一圈兒了。
孩子交給祖母照顧，溫窈走出來，天色已經暗下來，一片金色的夕陽灑下來，真的是一片美麗的土地呢。
“阿孃，抱一抱。”
元元蹭過來，難得的乖巧。
“怎麼了？這麼黏人，是不是做壞事兒了？”
“沒有，元元以後都會乖的，阿孃生元元是不是很辛苦？”
原來是被生孩子嚇着了，溫窈心中一暖，道：“沒有啊，元元是個懂事兒的孩子，很快就出來了，不算很辛苦。
不過就算是辛苦，能有元元這麼好的孩子，阿孃都高興的。”
元元羞澀道：“阿孃是在誇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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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元元是阿孃的孩子，阿孃最喜歡了。”
元元一直以爲自己調皮，阿孃那麼嚴厲，肯定不喜歡她的，第一次被阿孃誇，心裏高興的像是點燃了煙花一樣。
元銳看着他們母子溫馨，可惜想不起元元出生時候的樣子了，第一次恨自己失憶。
“元元，爹爹抱，讓你阿孃休息一會兒。”
溫窈一行人就成了硌巴一族的恩人了，只是有人看她就很不爽了，那位巫醫啊，溫窈搶了她的風頭，以後誰還會相信她的醫術呢？
巫醫看病就兩個手段，草木灰止血，然後是一種藥草熬成水給人喝下去，之後就是跳大神了，能不能救回就看病人的運氣了。
當然，這也是很多巫醫的套路，醫術是花架子，全靠神神祕祕來糊弄人。
溫窈不僅給族長夫人接生，第二天還給族裏其他人看病，一時間門口排成長隊，只要經過她救治，都是立竿見影的好起來，比巫醫強太多了，這纔是真正的大夫呢。
當然，硌巴族長也沒有因此責備巫醫，畢竟溫窈不會一直留下來，她遲早要走的，族中還是需要巫醫的。
巫醫沒有自己出面爲難溫窈，而是把心思用在了元銳身上，他不是桑耶寺要的人嗎？硌巴族不僅沒有交出去，反而奉若上賓，這就是跟桑耶寺作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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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沒有等到桑耶寺來人，溫窈他們就告辭了，他們要及早回到都城，然後就是回大周。
出來已經兩年了，溫窈有些想家，想兩個孩子了。
他們不知道的是，他們剛走，硌巴族就遇到了襲擊，除了巫醫等少數婦人和孩子，全族人都被殺了。
硌巴族長也死了，他到死都不明白，是誰要殺了他們。
巫醫難以置信看着這一幕，爲首的兇手掀開帽子，露出一顆光頭，邪惡一笑，“硌巴族不聽佛祖指令，這是他們的報應，昭告所有的部族，這就是不聽命的下場。”
巫醫沒想到，這些僧人竟然這麼狠，直接滅族，心中愧疚，是她害死了族人。
她是嫉妒，是不喜歡族人們圍着溫窈轉，但是從未想過要害了族人們的，這也是她的家人啊。
族長夫人和孩子都活下來了，可是悲痛欲絕，她的丈夫和家人就這麼死了，死的不明不白的，就因爲不聽桑耶寺的吩咐，就要被殺的嗎？
這些婦人孩子會有新的部族接受，重新嫁了人生活，孩子也會歸於新的部族，一個個部族壯大，也有一個個部族的消失，一切都是爲了生存。
溫窈到了下一個部族，沒想到被他們抵制在部族外面，充滿了敵意，硌巴族被滅的消息已經散開了，他們可不敢跟這些大周人有什麼接觸。
不敢抓元銳，也對付不了他們，只能和他們保持距離，不被桑耶寺盯上。
溫窈只好帶着人離開，帶來的物資還夠用，現在是初秋季節，荒原上到處是野菜，溫窈懂醫術，辨別野菜，讓屬下們曬乾了留着天冷的時候喫，也能填飽肚子。
遇到野牛羣，羚羊羣就更好了，都是肉啊，做成肉乾能喫好久。
還有散落的鹽水湖，在溫窈眼裏，處處都是寶藏，可惜大金人都不懂，任由這些資源荒廢。
有了鹽巴，有野菜，還能製作肉乾兒，陳子英都覺得，自己那點兒本事在少主面前什麼都不是。
在溫窈的帶領下，隊伍沒有餓肚子，還攢下了很多物資，馬背上馱着的肉乾兒野菜，給了士兵們滿滿的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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