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0章 乾脆果斷的姜玉衡
要是按照大周的規矩，自己還得喊她一聲姐姐呢。
這麼一想，馮月就有了主意，等着梁桑寧和元元走出來，小心翼翼的攔着她，行了一禮喊了一聲：“梁姐姐，來喫飯啊！”
姜玉衡一張臉瞬間冷下來，一向儒雅溫和的臉上猶如掛了一層寒霜，姜瀾秀都忍不住打個哆嗦，糟了，會不會惹他生氣了？
梁桑寧則微微僵硬一下，隨即淡定下來，有些事情，不是逃避就能解決的，而且她也不是那種小女人，因爲男人搞外室就要死要活，羞憤欲絕，把一切責任都怪在自己身上。
淡淡道：“馮氏啊，看你的日子過得不錯的，姜族倒是待你們不錯，姜景州都死了，你們還能享受姜族的庇護，也是福氣了。”
“不過瞧你這樣子，好日子過的不舒服了，想來我這兒找找存在感的嗎？”
馮月被她犀利而冷漠的眼神看着心虛，可憐兮兮道：“不是的，梁姐姐你誤會了……”
“閉嘴，誰讓你喊我姐姐的？我可沒有你這麼一號蠢不堪言的妹妹，別來套近乎了，你這招惺惺作態的樣子對姜景州管用，對我可沒有的。
這張嘴要是自己管不住，我可以幫你管管。”
梁桑寧一巴掌拍在餐桌上，可憐的桌子立馬四分五裂，嚇的馮月一個哆嗦，姜瀾秀趕緊扶着她，滿是歉意道：“梁夫人別誤會，我阿孃也是想着他鄉遇故知，也是想和您親近親近……”
梁桑寧面無表情看着她，她那點兒小心思無所遁形，自己都說不下去了。
“當初看你們可憐，也是被他騙了當外室的，現在瞧着，也是你們自己活該，別在我面前噁心人了，別以爲老孃好脾氣，下次再這麼膈應我，一巴掌拍死了，看我敢不敢？”
梁桑寧冷哼一身，拉着元元走了，就連姜玉衡都沒有打招呼。
姜玉衡也是同樣面無表情，馮月慌了，想要解釋：“族長，我……”
姜玉衡都沒有聽，直接走了。
兩人心裏沒底了，有些後悔，怎麼就一時衝動，來招惹梁夫人呢？
“秀兒，你說她會不會讓公主弄死我們啊？”
“不能夠吧，咱們也罪不致死啊！”
兩人也沒招兒，只能先回去了。
……
梁桑寧回到公主府，還是說不出的憋屈，世上很多事情不是快刀亂麻就能斬斷的，總不能把所有礙眼的人都殺了吧？
元元馬上來給溫窈告狀，說了祖母被人欺負的事兒。
雖然是梁桑寧把那倆人給罵的狗血噴頭，但是在元元看來，祖母不開心，就是被她們欺負的。
小孩子不懂什麼事兒，只知道祖母不開心，就是她們的錯。
溫窈和元銳一聽，這還了得，這倆母女倆真的是有病呢。
“之前那個姜瀾秀還攔着我，喊我嫂子，給我噁心的，她該不會以爲我會把她接到公主府，當小姑子照顧的吧？”
元銳面沉如水：“我找她們去。”
“回來，找到了怎麼說？她們哭哭啼啼，求一求道個歉，你還能把人打死了嗎？這事兒就很不好說，都很尷尬。
還是我來吧，你在家帶孩子。”
元銳感激道：“謝謝你窈窈，這人真是不識好歹。”
“所以啊，不要爛好心了，你覺得人家可憐，人家想巴着你爲自己謀好處呢，也是慣的毛病。”
“我知道的，以後誰求我，我都說你做主。”
溫窈白了他一眼，大可不必。
“有母親在呢，有事兒你找娘，別找我。”
元銳一張臉就很精彩，溫窈憋着笑去安慰梁桑寧了。
不知道她們婆媳怎麼聊的，最後竟然喝起酒來了，梁桑寧心中不痛快，找元銳過招，可憐的元銳，愣是捱了一頓打，梁桑寧累了才放他走。
溫窈同情又好笑，有個戰鬥力超強的婆婆，好像挺不錯啊。
沒等溫窈出手，姜玉衡就把他們一家子給解決了，畢竟當初是他把人留下來照顧的，也是看他們孤兒寡母的可憐，可誰知道，可憐人作妖這麼可恨。
他那點兒憐憫心還不如喂狗。
第二天，母女倆被姜玉衡喊過去說事兒，剛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
進門看到一箇中年男人，饒有興致的打量着她們，看着她們心驚肉跳的，姜族長那麼心善的人，不會賣了她們吧？
當然不會了，不過也差不多。
“族長，您找妾身來有什麼事兒？”
姜玉衡指着男人道：“這位是我堂弟，是咱們姜族領地的領頭人，今年剛過四十，夫人去年生病走了，沒有續絃。
馮氏，按照大金的規矩，他是可以娶了你的，以後你就是他的夫人了，我在中間給你們保個媒，以後他會好好待你，你也年輕呢，一輩子還長，守寡也不是事兒。”
姜玉衡是文化人，有些話沒有說的很難聽，守寡多浪費啊，大金可不提倡女人守寡，只希望她們能多多生孩子，跟牛羊一樣。
女人也是一種財產。
馮月如遭雷劈，直接跪下了：“族長，你別讓我嫁人啊，我還有孩子要照顧，求求你，別分開我們好不好？”
姜玉衡道：“不會分開你們的，你的孩子也是他的孩子，是上了族譜的，有他照顧，你們母子會過的更好。
你女兒年紀也不小，要是願意嫁人，我給你尋個好人家，要是願意自己選，就去姜族，好男兒很多，隨便她挑。”
姜瀾秀面色慘白，什麼好男人？都是些放牧餵馬的，連都城都混不進來，只能留在族地，能有多好？
跟着跪下了，“族長，瀾秀只想留在您身邊，伺候您爲您盡孝，瀾秀不想離開您啊。”
姜玉衡道：“你也不是我女兒，我可沒有這個福分，想給我盡孝的從門口排到都城門口，心意我心領了。”
他學生滿天下，什麼都不做，只學生們的孝敬就堆滿庫房，大多便宜了元元。
她倒是說的好聽，想盡孝也沒那個資格。
母女倆心如死灰，他怎麼會如此絕情？
馮月漸漸浮現出絕望之色，突然想起他看梁桑寧的眼神：“不對，你是爲了梁夫人來這麼做的，你喜歡她！”
中年男人眉毛一挑，饒有興致看着他，笑哈哈道：“真的嗎？族長，你終於開竅了，好事兒啊，你這大半輩子活的跟和尚一樣，堂弟我都替你可惜了。
喜歡就去追啊，你這個年紀，說不定還能生出兒子來呢，哈哈……”
姜玉衡難得的羞惱：“別胡說，沒有的事兒，這女人你是不想要了吧？”
“別，想要，我就稀罕大周女人細皮嫩肉的，可惜了，這年輕的是我堂侄女兒，沒法下手啊。
正好樊族那個老東西想納個水靈的，不如和他聯姻了。”
“你看着辦吧。”
姜瀾秀難以置信，“族長，你真就真狠心，原來你和他們都一樣，從來沒有把我們當人看，我真的是看錯你了。”
姜玉衡：“我曾經是想照顧你們，同情你們，可惜養出白眼狼來了，你自己捫心自問，你們做的那些事兒，對的我對你們的一片好心嗎？”
姜瀾秀心虛了，哭着求饒：“可是也不能這麼對我啊，求求族長，我們知錯了，不要送我們給老男人啊。”
中年男人不樂意了，道：“不知好歹，男人年紀大點兒知道疼人啊，就你們這個身子骨，扔給年輕的，不給玩兒壞了？”
“咳咳！”
姜玉衡咳嗽一聲：“不要這麼粗俗野蠻，好好對她們，女人是需要呵護的。”
“我懂的，謝謝了，堂哥，改天請你喝酒，走吧，你們是乖乖跟我走，還是讓我捆住帶走了呢？
不是還有個男孩子嘛？我看看咱兒子去。”
馮月目瞪口呆，他就這麼願意接受被人的孩子。
中年男人道：“你什麼眼神啊？都是我姜族的男娃娃，我當然會當自己親生的一樣疼愛，都是族裏的勇士呢。
倒是你，乖乖伺候好了我，我的遺產將來有你一份，要是不聽話，呵呵……”
馮月嚇的哆嗦，這份楚楚可憐的勁兒，就讓老男人心癢，沒辦法，就喜歡這個調調。
“走吧，老子疼你，哈哈……“
直接把馮月抗在肩膀上，一隻手提溜着姜瀾秀，就這麼走了。
姜瀾秀羞憤欲死：“你鬆開我。”
“鬆手你就摔着臉了，想毀容嗎？”
嚇的她不敢吭聲了，只是哀求的擡頭，想姜玉衡能最後同情她。
可惜，姜玉衡的冷漠至極，看都不看她一眼，這時候才終於知道後悔，自己做了多蠢的事兒。
這些事情溫窈知道之後，還沒有回神，姜先生這麼幹脆利索的嗎？
想起他和婆婆一起喫飯，那股子奇怪的感覺又冒出來了，不會是她想的那樣子吧？
不會吧？
元銳這個傻憨憨還高興呢，“咱們元元這位先生真不錯，殺伐果決，乾脆利索，真是我輩楷模啊，我要向他學習的。”
溫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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