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四章 不是對手
古今中外都適用的真理。
頂級武者沒有被真正擊敗前，是絕不會承認不如別人的。
哪怕是面對排名第一的柳生劍聖，如果是生死相搏，他們也不認爲自己會輸。
沒有捨我其誰的自信註定不可能達到巔峯。
所以，四位劍聖在聽到西田凌要求圍殺方景時，臉色都很難看。
言下之意，不就是說他們單對單肯定不是方景對手嘛。
“閣下是不是有些太高看華國武者了？就算是華國的化境宗師前來，也不見得是我們任何一人的對手。”
千鶴劍聖穿的是傳統武士服，臉型剛毅，鼻子下面一簇鬍鬚因爲生氣而一抖一抖的。
西田凌看似憨厚的面孔輕輕一笑：“你確實不是他對手。”
他身爲官方人員，雖然表面謙卑，但絕不是幾句話就被打壓的人。
如此放肆的回答，讓千鶴的弟子們義憤填膺。
“啪！”
不等弟子們怒喝，千鶴率先將隨身攜帶的武士刀拍在桌上。
人的下意識有多快？
他竟然可以先一步完成解刀，然後拍桌的動作，這樣的速度絕不是普通武者能夠想象的。
“西田凌閣下，你只是一個普通人，恐怕並不瞭解什麼是真正的劍道。”
千鶴劍聖目光一冷，釋放出一絲殺意，四周的空氣陡然下降了七八度，所有人的耳邊彷彿聽到奇怪的“呼呼”聲。
這不是人類的呼吸聲，而是某種龐大的怪物在一旁窺探的感覺。
他身後的弟子熟知師父的劍道，表現還好一點，其他武者，除了三位劍聖，都如臨大敵般地按住了劍柄。
西田凌的皮膚上毛孔緊縮，形成一個個小顆粒，雖然心裏並不害怕，但冷汗卻自動流了下來。
這種殺意已經超越了感知，直接可以影響敵人的身體。
但他依然沒有鬆口，和煦的胖臉上，目光冷靜地盯着千鶴：“千鶴閣下，請不要動怒，你的確不是他的對手。”
身後的弟子們面面相覷，這人真的不怕死嗎？
十幾秒後。“你不錯，強大的意志是至高劍道必不可少的要素，可惜你年紀太大了。說說看吧，我爲什麼不是他對手。”
千鶴忽然一笑，收斂了殺意。
這是第一次有普通人面對自己沒有尿褲子，西田凌堅韌的意志贏得了他的尊重。
西田凌不動聲色地擦擦臉上的汗水，憨厚地笑笑：“爲什麼諸位大人明明使用的是刀，卻叫做劍道呢？”
他自問自答道：“在華國的文化中，劍乃古之聖品，尊貴非常，可通神明。刀只是砍殺利器而已。我們不願意將整個國家視若珍寶的東西，淪爲他們口中的二等兵器，所以才自稱劍道。”
這話雖然有些傷自尊，但霓虹國的文化本來就繼承自華國，加上現在華國再次回到世界巔峯，承認這點並不會讓他們感覺難受。
“所以，千鶴劍聖閣下，你憑什麼認爲自己可以穩勝任何華國武者呢？”
西田凌毫不畏懼地看着千鶴。
千鶴嘆了口氣：“你說服我了，既然西田君有如此膽識，應該不是胡言妄語之人。”
“不過，諸位不用太擔心。小宮和人閣下曾經和方景交過手，以他估計頂多兩個人就足以拿下他。”
西田凌看他們面色凝重，笑着安慰道。
“你是不是搞錯了？”龍馬突然站起來，把方景在羽生家施展的那一招描述了一遍。
難道他也突破了？小宮和人皺着眉暗想。
其他幾位劍聖對視一眼，有些難以置信。
“這一招雖然只是用來破陣，但其中涉及的速度、力量，以及每個角度的準確計算，已經超越了我的極限。”
一直沒有說話的鬆野劍聖慢悠悠地說道。
西田凌看幾人猶豫，沉聲道：“諸位是大霓虹國的棟樑，只要能圍殺方景，我們必將站在世界之巔。我是在代表整個國家請求你們。”
“這樣的人物，即使能圍殺，我們之中不知道幾人能活下來呢？”
他們是武者，不是道心完美無瑕的合道期修士，自然會畏懼，會擔心自己的性命。
“不過，這樣的人物，值得一戰。也只有這樣的生死之戰，才能窺見後面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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