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招蚊体质
“你们這個新领导很年轻啊。”景湛不经意间开口。
“年轻不好嗎?很少有人像他這么年轻就有了這样的成就吧。”
沈清秋将围裙系在腰上,在锅裡倒了一勺水。
“啧,你怎么不夸夸我,我也不赖呀。”
沈清秋一怔,嗯?景湛什么时候這么自恋了,不太像他啊。
清了清嗓子,沈清秋慢慢开口,“你呢,你和叶主任就不是同一种人,人家吧是那种优雅派,你……”
“我怎么了?”景湛停下动作,弯着腰,撑着大理石台面,“我不优雅?”
“你呀,一個字形容,糙!”沈清秋說完,闪了出去。
景湛咬牙,他真是会给自己找不自在,他就不该问!
“行,我糙,我糙……”
沈清秋听着景湛的碎碎念,不禁偷偷地笑了。
饭菜上桌的时候,天也黑了,沈清秋和景湛各坐一边,這样的场景出现過无数次。
景湛会给她夹菜,会给她盛汤,会给她递水,会帮她把不吃的菜挑出来。
“景湛。”
“嗯?”景湛抬头,“什么事?”
沈清秋有一搭沒一搭地拨弄着碗裡的饭,不着痕迹地吸了口气,“沒什么,你别给我夹菜了,我吃不完。”
景湛刚夹起了一块肉,结果放进了自己的碗裡。
沈清秋吃饭慢,细嚼慢咽,景湛不一样,他吃饭速度快,可是只要是和沈清秋同一桌吃饭,他就会尽量配合着她的节奏。
一顿饭本来十五分钟就能搞定,两個人却吃了二十五分钟。
沈清秋开始收拾碗筷,景湛扫尾,一切都那么得自然而然。
若山花园比较偏僻,隔壁就是亚林中心,夏季夜晚的蝉鸣蛙叫不绝于耳,沈清秋将房子买在這裡,一個是价格好,還有一個就是环境好,除了偏一点,其他的真的沒什么毛病。
景湛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沈清秋扎好头发,问他,“去公园裡散步嗎?”
“你想去喂蚊子?”景湛嗤了一声。
就沈清秋這個体质,别提多招蚊子了,景湛在他自己家睡觉的时候从来不会被蚊子盯上,但只要在沈清秋這過夜,隔天起来,要么就是手臂,要么就是腿,反正总会被蚊子咬几個包。
“你不去算了,我自己去。”
“唉。”景湛关了电视,起身。“走吧,去给蚊子送点食。”
沈清秋走在景湛前面,随手在沙发上拿了一把街上搞推销发的扇子。
“带着扇子就不怕蚊子了。”
景湛揉了揉眉心,一把揽過沈清秋,“你是不是還打算去小广场跳個广场舞?”
沈清秋用扇子挡住他凑過来的唇,逗他,“有什么不可以。”
“可以,沒什么不可以的,你說可以就可以。”景湛真的服了她了,明明才二十五不到,硬是活成了五十五的样子。
若山花园旁边就是若山公园,环城公路绕着公园而過。
红绿灯路口不少穿着运动服,或者推着孩子的人有說有笑地向公园走去,沈清秋也走进了人流。
她喜歡晚上出来散步,既热闹,又看不清人脸,总之人心都能得到放松,何乐而不为,不就是喂几個蚊子嗎,回去擦点风油精之类的就行了。
景湛牵着她的手走過红绿灯,眼睛注意着两边的车流。
环城路這一带特别多的新手练车,谁知道会不会发生意外。
“你把我当小孩子了?”沈清秋晃着两人交握的手。
景湛手大,沈清秋手小,整個手掌被他包裹着。
“小孩子?你有小孩子听话嗎。”
景湛拉着沈清秋停下,一辆开得七歪八扭的教练车从身边经過。
沈清秋撇嘴,好在過了红绿灯,景湛就松开了她,毕竟大夏天的牵着手总会不舒服。
所谓的公园,其实就是在半山腰上修了一條环山路供附近的居民跑步锻炼。
這個時間点,路上三三两两结群的人很多,就连跑步的人都要不自觉地放慢速度,要不然不小心撞到了哪家的小孩,便够他喝一壶的了。
沈清秋一手摇着扇子,一手不住地挠着脖子,她還真是低估了這蚊子的毒性。
脖子一侧被盯了一個大包,沈清秋伸手去挠,那蚊子又嗡嗡嗡地去咬她脖子的另一边,比人還狡猾。
旁边的景湛就是另一种情形了,他丝毫不受蚊子的影响,悠哉悠哉地走着。
沈清秋看他一眼,眼珠子在黑夜裡转了两转。
往景湛那边走了两步,搂着他的胳膊。
景湛吓一跳,“你干什么?回家再主动,嗯?”
谁特么主动了,沈清秋再往景湛那边靠了靠,“帮我挡挡蚊子。”
景湛听了一脑门黑线,敢情他就是一工具人,陪她出来散步就是挡蚊子用的。
“现在的年轻感情就是好,出来散個步都要抱着搂着,哪像我們那個时候哟,看一眼就脸红……”
身后一对老年夫妇看着前面的景湛和沈清秋小声议论。
沈清秋脸色爆红,但是脖子上的痛感提醒她现在還是保命重要,因为跟景湛走的越近,她发现蚊子咬她的時間就越少。
景湛抬脚,默默地拍死了小腿肚上的一只蚊子。
果然,甜蜜总是要和痛苦相依相伴。
沈清秋实在是遭不住了,手中的扇子已经不起作用。
在走了两圈以后,晃着景湛的胳膊,“我們回去吧,很晚了。”
蚊子的嗡嗡声還在耳边盘旋,景湛在心裡吐槽,小祖宗,你這是時間晚不晚的問題嗎,你這是被咬怕了吧。
“嗯,回吧。”
景湛明显地感觉到小腿肚上鼓起了一個大包,又麻又痒,這山裡的蚊子可比家裡的蚊子厉害多了。
“哎哟,你帮我看看,我脖子上的包是不是出血了,我怎么感觉黏糊糊的。”
沈清秋走到路灯下,微微把领口往下扯了扯,对景湛說。
景湛仔细地看了两眼,“是出血了,被你挠破了,回去擦点药,不然会留疤。”
沈清秋简直哭死,看到景湛什么事都沒有,顿时忧郁了起来,“你怎么沒事?”
景湛一滞,手向上游走,蹭着沈清秋的耳垂滑過,声音魅惑,“蚊子沒咬在我脖子上,咬在了别的地方,你要看?”
沈清秋下意识地后退,黑夜遮挡了她晕红的耳垂和脸颊,“不了,你自己能看到就好,呵呵。”
景湛看着沈清秋落荒而逃的背影,蚊子在他小腿上药了個包,他自己当然看得到,有什么問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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