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拋妻棄子十四
沒想到這動作竟然將人弄醒了。
“詹言哥哥?”
“嗯,”詹言應聲,在牀頭坐下,手指輕輕撩開他眉間髮絲,“餓了嗎?我去給你做飯。”
“還不餓,要哥哥陪,”褚長溪爬坐起來,摟緊他的腰,在他懷中仰起臉,下巴磕在他胸膛處笑的露出小尖牙。
他的小少年撒嬌似的。
詹言心臟微顫,低頭親他,銀色長髮垂落,落滿褚長溪一身。
直到他氣喘,示意不行了,才被詹言笑着放開,褚長溪有點幻滅,大美人有點“牀下斯文,牀上禽獸”那一掛的。
他躺靠在詹言懷裏,手指揪他長髮,繞着玩,眉宇間是久別重逢的快樂,這快樂太難得,能迷亂所有。
“詹言哥哥,”褚長溪忽然皺着小臉疑惑,“樓笙雖然把我擄去,但對我很好,我離開時,打了他一槍,他都沒躲,你說我是不是誤會他了?”
“……”背靠的身體瞬間僵硬。
果然有問題啊。
褚長溪坐直,偏頭看詹言,詹言對他笑笑,有點勉強,捏緊手指問,“溪溪信他?”
褚長溪垂下腦袋苦惱,不確定的樣子。
“我們家那麼驕傲的小少爺,曾經揚言,你的東西髒了一點點就不要了的。”
“……”是他的性格,所以?
“他已經配不上我們溪溪了,”詹言神色心疼,“你忘了他是怎麼傷害你的了嗎?”
系統,【傷害?比欺騙還嚴重?】
褚長溪:怎麼傷害的,倒是說啊。
見他不說話,詹言心沉,他費盡心血將愛人救醒,不是爲了讓他與那人解除誤會,和好如初的。他多希望自己能比樓笙早一點遇見他,就可以免他遭受那些事情。
詹言聽到自己聲音都低冷了,“溪溪不會還喜歡他吧?”
褚長溪一愣,搖頭,“沒感覺了。”
“溪溪說過一生一世一雙人的,”詹言將褚長溪摟進懷裏,心臟發緊的慌,“你可不能要他不要我。”
褚長溪,“………”
系統,【二選一,宿主。】
“要你要你,當然要你。”褚長溪主動勾住他的脖子吻他,詹言回吻很用力,把他壓在牀上。
褚長溪這次沒裝暈,由他解開衣釦,他們已成婚,名正言順。
“溪溪……”
詹言很愛他,褚長溪純被伺候,他們不是第一次,詹言清楚如何伺候好他。
結束後,褚長溪一身痕跡明顯,小別勝新婚,大美人真的幻滅。他被抱進浴室洗漱清理,躺在浴缸的溫水裏,他昏昏欲睡。
詹言捏他耳朵,壞笑着搖,“醒醒,別在這睡。”
他似放心了什麼,姿態不再急躁。
褚長溪有氣無力,“那你快點給我洗啊。”
“遵命,我的雄主大人。”
被抱回牀上後,系統重新上線,剛一見着他就懷疑人生的叫,【我擦,你確定你是上面的?】
褚長溪,【……】
【你是爽完了,那你有沒有想過,這詹言萬一也懷了咋辦?】
【以前都沒有,現在怎麼會。】褚長溪沒有一點擔憂。
果然,等詹言從浴室出來,就自覺找出一瓶藥,倒出一粒,當着褚長溪的面吃了。
系統繞着那藥瓶看,【避孕的?】
褚長溪笑笑,【應該是,所以,也確認了,我上一次做任務時,應對詹言表達過不要孩子的意願。】不然憑詹言對他的愛意,不可能刻意避孕。
所以……系統後知後覺想到,宿主不會是在試這個詹言纔沒拒絕的吧?
褚長溪沒再理會系統,順從身體的倦意直接睡了。
詹言本想陪他一起睡,但手環突然亮了,查看完消息,他臉色沉下去,俊美的臉上清冷如冰。
他整理衣袖,關了燈,走出房間。
墨爾斯德家族是沒落貴族,如若不是基因研究領域的出色很難有出頭之日。而詹言更是家族衆多公子裏最不起眼的一個,他是雌侍之子,相貌看起來不堪一擊,但他待人溫和有禮風度翩翩,無論遭遇何種刁難總是一笑置之,這樣一副老實人面孔,很難讓人想到他駕駛機甲,戰場上殺敵。
也許是他隱藏的太好。
他的手下歐倫見他出來時冷着臉,已經被嚇出一身冷汗,先前得到消息,樓笙並沒有死,說不定不久就會追來。這很奇怪,小少爺一槍正中心臟,再強大的雌蟲也該回天乏術,歐倫深表懷疑,但詹言少將卻彷彿早知如此。
現在又得到實驗室的消息,有聯邦的人混進去了。
“讓他們查,”詹言停下腳步,若有所思說,“查到了纔好。”
實驗室具體研究情況,沒人知道,那是墨爾斯德家族最深的祕密。但是少將說“讓他們查”?查到了好?查到什麼?
詹言沒跟他解釋用意,重新擡步往駕駛艙走。
樓笙是金赤羽一族的祕密,早在八年前他產子那日與他一戰之後,詹言就知曉了,他很遺憾,那次沒能真的殺死他。
“不死之身”也不是真的殺不死的。
回到駕駛艙,詹言給實驗室那邊負責人回了一則通訊。
………
褚長溪還在睡夢中,忽然被一陣刺耳的警報聲吵醒,感覺到飛行器微微晃動着停下,他在黑暗裏睜開眼睛,皺皺鼻子,這個時候來,擾人清夢。
房門很快被打開,詹言急忙走到牀邊,“溪溪別怕。”
“怎麼了?”
跟在詹言身後進來的兩個親衛着急開口,“我們被發現了,大人,現在要怎麼辦?”
“已經被包圍了,怕是……”
褚長溪看向舷窗外,果然看見飛行器四周,光束閃爍的戰甲和艦艇,密密麻麻排列鋪遠,幾乎看不到盡頭。
樓笙爲了追回他動用了大量軍力!
本來帝國軍隊就不是他們的對手,詹言那一場聲東擊西將褚長溪成功帶出來,但也損失慘重,又爲了干擾對方,分幾路軍回帝都,他們則乘坐小飛行器走隱祕路線,沒想到還是被他們追上了。
他盡力了,但是沒成功,詹言拳頭緊握,暗恨他們如今實力懸殊。
但他不知道,樓笙忍耐八年纔出手,不僅僅是爲了給予褚長溪少將職位的承諾,還是要等到他可掌控一切的位置,哪怕是與全世界對抗,他也能把褚長溪留在身邊的實力。不能再像八年前一樣,一無所有的自己,不僅沒有能力見上小雄蟲幾面,還被狼狽的趕出帝國。
樓笙站在主艦的總控制檯前,凝視着那艘小小的飛行器,自從被槍擊昏迷後醒來,他就未曾從控制檯上下去過,一直在指揮追蹤,部署軍力。
旁邊的紀青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又閉上。他一直不敢相信小少爺真能對着將軍心臟給他一槍,但想想小少爺那性子,氣頭上失手也不是沒可能。
只是那把槍是他給褚長溪防身用的,沒想到打將軍身上了,這他媽,他煩躁地撓撓後腦勺,“將軍,要不要先給點火力警告一下?”現在這情況追回人是肯定的,幾乎不用動手。
“不必,會嚇着他,”樓笙看着飛行器,目光如炬,“等着。”
等?就這麼幹耗着?
將軍是真的能忍,心臟被射穿一個窟窿,再生組織過程緩慢,他幾乎是吊着一口氣站在這裏,但紀青上下掃了一眼樓笙,將軍脊背挺直,面目凌厲逼人,軍裝包裹下看不出什麼異常,只臉色慘白,是真的慘。
……
他們遲遲不動手,就這麼圍着,褚長溪順理成章提出把他交出去,小少爺想法單純不是蠢,這種情況下只會有一個結果,反抗只是白白犧牲,沒必要了。
“詹言哥哥,你放心,樓笙不敢傷我的。”褚長溪抱着詹言,安撫地拍拍他背。
詹言手臂用力,顧不及會弄疼他,看向窗外戰艦的眸光,冰冷至極。
“你先回帝都,他只是要我,”褚長溪說,“他不會對我怎麼樣,你知道的。”
“溪溪……”詹言話還沒說完就被褚長溪打斷。
“我是誰,不會讓自己喫虧,我能殺他一次,就能殺他第二次,只要他逼我,我不會讓他好過。”褚長溪笑着說,語氣很輕鬆,帶着一向的傲氣,甚至有些不以爲意。
詹言張了張口,半響沒說出話來。
褚長溪推開他,輕拍他的臉,小少爺很少屈尊安撫別人,這人目前是他老婆,“詹言哥哥要聽話,要乖乖的,在帝都等我,我會回到你身邊的。”
詹言這句回了,眸光灼熱,“真的?”
“嗯。”
趁他動容,褚長溪對那兩個親衛說讓他們發一段通訊過去。
很快信息傳到樓笙那裏,影像裏是他的小雄蟲,一身他慣常穿的禮服,姿態冷傲,“樓笙,你放他們走,我跟你回去。”
他沒事,樓笙盯着影像,輕喘息,一瞬間的放鬆,讓他強撐的身軀輕微閃了一下。
“我去接他。”紀青瞥他一眼,自告奮勇轉身向外走。
樓笙沒說什麼,沉默似的同意了,褚長溪定不喜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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