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 打趣
皇帝已是在考慮要給他一個什麼樣的官職。
京城中的二三品官職向來極爲搶手，不說很難有空缺，就算有了缺，也很快就會有有人補上。
皇帝不能爲了吳奎山奪了現有官員的烏紗帽。
但品級太低，吳奎山身爲當世大儒，人家願意入仕爲國家社稷出力，他又不能寒了老臣和天下學子的心。
皇帝這段時間很是爲難，但吳奎山對此卻是格外淡定。
他進京就是爲了扶吳清河和陸景之走上一程，有吳奎忠在，他並不在意到底能得個怎樣的官職。
所以這段時日，府中下人忙着搬家的事宜，他這位主子卻是格外悠閒。
書院已經有了新的山長，他現在無事一身輕，整日在府中看書做文章，閒來練練大字做幅畫，人似是都年輕了許多。
雖然沒有事先送拜帖過來，陸景之同顧瑤下了馬車，吳府的下人見到他們二人，就直接將人引到了盧氏的院子。
盧氏正拉着吳清河問着京中和科考的經過，聽到下人通傳知他們二人來了，忙笑着讓人將他們迎了進來。
“剛還聽清河說起你，你們就到了。”
盧氏仔細打量着陸景之的身量和眉眼，見他雖然清減了些，但精神還算好，不由得放下心來。
陸景之同顧瑤行了禮，這才坐下同盧氏說起話來。
“師母，清河兄是不是在說我的壞話？”
陸景之常來吳府，同盧氏間感情極好，也有幾分祖孫情，所以說起話來沒有半點拘謹。
盧氏被他的話逗笑，指着吳清河哈哈打趣。
“是他說你運氣好，不像他，會試又遇到了坑號房，要不是正好是冬日天氣冷，他這次沒準都要撐不下來。”
吳清河在科考一途上的運氣是真的無話可說，這次要不是僥倖考了出來，再下一次沒準還會遇到這樣的倒黴事。
陸景之和顧瑤聽盧氏說起吳清河的坑號房，全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他對着吳清河拱了拱手，“清河兄的毅力，小弟無比佩服。”
吳清河也有些無奈，只能任由他們打趣。
若不是他已經高中，又考入了翰林院，這種打趣的話不論是盧氏還是陸景之都不會說出。
幾人說笑間，吳奎山已經從前院書房中趕回來，進門就直奔陸景之走來，將他拉起細細打量過，這才又壓着他的肩膀讓他重新坐下。
只他不落座，陸景之同顧瑤都要站着相陪。
他大步走到盧氏身邊坐在羅漢牀的另一側，這才擺手示意屋中幾人坐下。
“景之在京城可是尋好了住處？要不要搬來同老師一起？”
“謝老師關愛，回來前遇到戶部郎中告老還鄉，發賣宅院，學生將老郎中的院子接了回來。”
陸景之起身又行了一禮，這才重新坐了回來。
吳奎山捋着鬍鬚的手因他的話微微停頓，似是沒想到他動作會如此快，剛中了狀元沒幾日，京城的宅院就已經買好。
不過視線轉到顧瑤身上，想到自家學生有位招財的夫人，也便不覺奇怪。
“好，好，添了宅院好，你們日後也算在京城安頓下來。”
有他在，他和吳清河都不需要外放去混資歷。
所以在京城有自己的宅院，不止心中會覺得安穩，在同僚和上封眼中這也是種資本。
這樣想着，吳奎山視線又往顧瑤身上落了落。
自家這個學生……命是真好！
沒有吳新月姐妹，陸景之和顧瑤在吳府這半日就格外輕快。
只除了顧瑤被吳奎山敲走了兩包茶葉。
有陸景之幫她謀劃打掩護，她的空間裏，這大半年來陸續又挪進了不少茶樹。
茶樹的品類多，茶葉的品種也更加齊全。
只每種數量都不多，被吳奎山敲走兩包就意味着茶樓裏這兩種茶葉要斷貨。
不過空間出品的茶葉在茶樓中斷貨太過正常，所以顧瑤雖然心疼，倒也不至於捨不得。
用過午膳，兩人在吳府的廂房中簡單休息了半個時辰後，陸景之搭乘吳府的馬車，同吳清河一起趕往鹿苑。
而顧瑤則一個人回了陸家，中途還不忘去三七巷那邊看了看。
茶樓和酒樓全部開業後，周圍鋪子的生意越來越好。
雖說都不能同茶樓和酒樓相比，但不論是布莊還是文房鋪子，生意都可以同朱雀大街那邊的鋪子相媲美。
位置如此偏遠，生意卻能同府城主街的鋪子一般，不論是齊仲林還是趙天樺幾家人，對此都很是滿意。
當然，這其中最滿意的就是顧瑤和陸瀚宇。
他們二人可是在這裏投了二十多個鋪子。
回到府裏，顧瑤讓周嬤嬤準備出三萬兩銀票。
京城那邊的鋪子和宅院都是借用了齊元洲的銀子，現在陸景之已經回到安陽府，這筆錢也該及時還回去纔行。
“夫人，老夫人那邊讓人送了消息過來，說這些銀子……就當做是元洲少爺考中進士和庶吉士的謝禮，不讓你們還了。”
三萬兩買齊元洲一個如此廣闊的前景，在齊家人看來實在太值得了。
別說三萬兩，若是在此之前有人能給出這般承諾，就是三十萬兩他們都願意給。
顧瑤將銀票裝入漆木盒子，讓周嬤嬤先收好。
“嬤嬤，一碼歸一碼，景之這半年來喫住都在外祖的別院中，若是沒有外祖和表哥的照顧，他也無法安心應對考試，所以這銀子還會要還回去。”
原身也好，她也好，齊家給的都不算少。
這份便宜，就算了吧。
周嬤嬤知道自家姑娘向來有主見，她接過木盒便也沒再多勸。
陸景之回來時已經臨近宵禁，今日的宴會因着要爲他們幾人慶賀，旁人敬來的酒全都不能不喝。
一杯杯接連下肚，饒是他還用了些法子少喝了些，回來時也是腳步虛浮。
顧瑤忙讓人去煮醒酒湯，又在湯中滴了靈泉水，盯着他一滴不剩的全部喝完，這纔將人扶進了浴房。
喝醉的陸景之對着她癡癡地笑，眸光搖曳，如春日枝頭絢爛的桃花。
顧瑤被他笑的心絃顫動，胡亂扯開腰帶幫他褪下衣袍，只人剛扶進浴桶，她轉身間腰間就攬來長臂，將她一併帶了進去。
浴桶中陣陣水花激起，拍在她泛出紅暈的背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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