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顧婷的心上人來了
他這些天都沒有去見陸聽雪,就是怕壓不住脾氣,再將她的反骨徹底激出來。
此時聽着顧瑤和陸婉華商量着要如何安撫陸聽雪,讓她不要生出做傻事的心思,他的脾氣又有些壓不住。
顧瑤拉着他,落在桌下的手將他牽起,手指在他的手背上來回摩挲,輕柔的安撫着。
“姑姑,你晚一點再去聽雪的院裏,就說我和景之還沒鬆口,不過你覺得我的口風沒有之前那樣緊,花上一兩天時間就能勸說通。
“而景之這邊,你就說等我將我全通,我們二人一起來勸他,相信也會很快。
“您就一直給她希望,讓她覺得見趙天樺不用自己想辦法偷跑出去,咱們會幫她安排。”
不停的給她希望,每天都有一點進度,她心中有了念想,就不會去‘鋌而走險’。
陸婉華驚歎着點頭,將顧瑤的聰慧好一通誇讚後,又剋制不住的想到了自己當年做下的傻事。
“若是當年,母親也像你這般用和緩的法子對我,我也許就不會執意要嫁給魏佳德了。”
可惜沒有如果。
見她要陷入感傷,顧瑤忙又將另一隻手伸過去安撫。
“一切都過去了,陷在回憶裏太容易爲難自己,姑姑向前看吧,將睿澤和欣雅好好的養大。”
魏睿澤現在在書院中學得極好,夫子們對他很是誇讚。
明年就要準備去參加縣試,想在五年裏考中秀才,然後下場考鄉試。
陸婉華聽她說起自己那一雙兒女,眼中的感傷被欣慰取代,她反手覆上顧瑤的手背。
“說他們,姑姑還沒謝過你們,要不是你們,他們現在怕是還在怨我恨我。”
她之前從沒想過嗎,自己對他們無條件的疼愛也是種錯誤。
要不是他們二人強制將人丟給魏佳德,又不讓他們進陸府,也許那兩個孩子到現在都醒悟不過來。
“都是一家人,姑姑說這些做什麼,聽雪的事情還要姑姑多幫忙呢,那是不是我和景之也要同姑姑多多道謝?”
陸婉華忙笑着擺手,“你這丫頭總是這樣會說話,那行,我先回去,晚一點我再去聽雪院裏陪她說說話,免得她自己一個人容易胡思亂想。”
顧瑤同陸景之送她出了院子。
回到書房,想到陸聽雪前一天的執拗,她忍不住又搖了搖頭。
坐回桌案前,她提筆又開始寫起話本子。
因着是要寫給陸聽雪看的,所以她沒寫成且聽下回分解的方式,一口氣寫到深夜將上下兩冊全部寫完,第二日一早就讓晚霜送到正院。
陸瀚宇拿上話本子就直奔書坊,將書坊中老師傅抽調出來連夜排版刊印。
第三日,陸婉華再去陸聽雪的院子裏,不止給她帶去了好消息,還夾帶私貨的帶了不少話本子。
陸聽雪聽說自家嫂嫂已經同意幫忙安排,只等自家大哥點頭,她面上瞬間閃過欣喜。
“姑姑,嫂嫂真的同意了嗎?她,她不生我的氣了嗎?”
“你這傻丫頭,你大哥和嫂嫂生氣,也是因爲擔心你,怕你走了姑姑的老路,知道你放不下,他們還能怎麼辦?不過咱們可說好了,只見最後一面,你不能騙姑姑。”
陸聽雪搖頭,無比乖巧的只差對天發誓。
“姑姑,我就是想正式跟他說聲再見。”
她知道他們不合適,也知道自己很可能會走姑姑的老路,所以這些天她一直在勸說自己放下。
陸婉華仔細的看她的神色,確定她沒有說假話,確實只是想見趙天樺一面這才鬆了口氣。
趙家最近可不好過,趙天樺……估計更不好過。
趙永寧這些時日急得滿嘴都是火泡,他不過是在城外佔了幾百畝地,這事旁人又不是沒做過,怎麼他地契都還沒放穩,京城就來了官員嚴查此事?
陸景之再有能耐也不過是個新科進士,人都還沒入官場,他不想相信這事是他做的。
可不是他,還能有誰?!
府城中,侵佔了城外農田的官員全都無比緊張。
顧宏博因着一早就被齊仲林敲打過,心中又存着念想,城外的農田就沒碰。
此時所有人都惶恐間,只有他一個人毫不慌亂,這感覺就像是三伏天飲下一口冰泉,渾身都透着舒爽。
他每日心中無比得意,收到消息的顧婷同樣心中激盪。
她原以爲還要再等半年才能在青雲寺遇到趙申煦,沒想到他現在就來了安陽府!
顧婷翻着衣櫃,想要找幾件輕盈華貴的衣裙,她對他的喜好無比了解,她前世能從外室扶正,這一世一定能順利嫁給他。
顧瑤這兩日一直埋頭寫話本子,好不容易寫完,同陸景之來到三七巷,就在茶樓的大堂中遇到盛裝的顧婷。
她對這個妹妹雖然不算了解,但之前幾次見她,裝扮都格外尋常。
這還是她第一次見她從頭髮絲到繡花鞋都打扮的無比精緻。
陸景之視線淡漠的從顧婷身上一掃而過,拉着顧瑤就上到三樓。
“你不覺顧婷有些奇怪嗎?”
顧瑤還在想着樓下裝扮精緻的顧婷,眉頭下意識的微微蹙起。
陸景之溫熱的指尖撫上她的眉心,似是對她如此關注外人稍有不滿。
“你不是說她有心上人,想要嫁的那人出身一定不低嗎?京城來的兩位官員中,也許就有她心儀的那一位。”
“京城來人?”
顧瑤眉頭皺得更緊,以顧婷自以爲是的傲氣,應該不會想要給人做妾纔對!
“那兩位年紀都已不小,府中早有妻兒了吧?”
而且,以這個時空之人成親生子的年紀來推算,也許都已經做了祖父。
顧婷不會還想白撿孫子做便宜祖母吧!
她微張着嘴,詫異的神色讓陸景之不由得輕笑起來。
“那兩位官員自然早已成家,但安定侯世子將幼子帶來了,那人還沒有成親。”
據說安定侯世子對這位幼子向來極爲看重,原本今年也是要讓他下場參加春闈,但他新年裏大病一場,錯過了這次春闈。
爲了不讓他在京中因此而鬱郁,藉着來安陽府辦差便也將人帶了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