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蛋糕
徐名遠不清楚他找自己幹什麼,但見他只是一個人在那邊站着,斜跨出一步看上去擱那扮酷。
便和同學打了個招呼,便獨自走了過去。
“有事?”
“找你聊聊。”
陳君健的笑容獨具魅力,是從小對着鏡子特意練過,配合着一頭細碎的長髮,引得周圍的小女生紛紛側目。
“找我聊?你想替魏俊出頭啊,沒什麼必要吧。”
徐名遠皺起眉頭,聽說陳君健和魏俊沾點親戚關係。
這還是魏俊主動放出的風聲,畢竟有個公子哥撐腰也是很有面子的事,何況陳君健還招小女生喜歡。
但陳君健要是替魏俊出頭,徐名遠也覺得不太可能,畢竟這個小子太虛僞了,心裏應該巴不得魏俊這種傻卵死遠點。
“我親自來就爲了幫那個蠢貨?你也太瞧不起我了。”陳君健笑道。
“那伱找我幹什麼?不會就是爲了聊天吧。”徐名遠疑惑。
“聽說你頭受傷了,我就是過來問問。”
“那你聽說的有點晚了。”
徐名遠不知道他什麼意思,但還是有一搭沒一搭的說道。
大家都是三中有點名聲的人,表面都要過得去。
“不嚴重吧?”陳君健笑問。
“還好吧,在醫院躺了小半個月才醒。”
“這麼說傷的不輕。”陳君健咂咂嘴,又似不經意的說道:“林婧轉學了你知道嗎?”
“是麼?沒注意過。”
徐名遠看似隨意,卻微微皺起眉頭,想起陳年往事,逐漸有了頭緒。
記憶裏的林婧總戴着一副大框的近視鏡,遮住了小半張臉,樣貌已經記不清了,應該還不錯,但學習非常好,常年排在年級前三名。
而她也就是那個和徐名遠有過一段緋聞的女生。
“聽說是出車禍了,轉到外地上學去了。”
“哦,我說怎麼這點背呢,原來那天撞我的人是你找來的。”
徐名遠有些莫名其妙,又覺得理所應當,然後啼笑皆非的明悟了。
怪不得老爺子在拆分祥利集團時如此上心,非要讓他的名遠集團也去插一腳。
其實徐名遠當時是不想摻這趟渾水來着,他入場時間太晚了。
而且祥利集團主營化工和醫藥,雖然廠區很大,位置也不錯,但這種地皮並不好賣,根本做不了商用住宅。
最後只能承建了公園,賺了市政一點辛苦錢,總體算下來虧了時間和精力,是個虧本買賣。
剛開始徐名遠以爲老爺子是爲了做個形象工程,來做這種出力不討好的事。
現在想想,這老頭也是記仇,當年沒告訴徐名遠,大概是因爲知道自己這孫子是什麼揍性。
萬一徐名遠知道了前因後果,擔心他去找陳君健報復,畢竟年輕的他可不是喫虧的主。
徐軍自然是沒老爺子那般能耐,要人脈沒人脈,要錢也沒錢。這次延後了徐名遠的醫治時間,差點讓他人都沒了。
上一世沒傳達到的話,終於在此刻產生了交集。
“徐名遠啊,說話要注意點,我可沒找人撞過你。”
陳君健笑着說道,但其中的意思表達的很明顯了。
“你能等到現在才說,還真能沉的住氣。”
“都四個多月了,應該很難立案了。”
陳君健笑得莞爾,帶着絲嘲諷。
“厲害,陳大少本事可見一般,人中龍鳳啊。”徐名遠伸出大拇指,然後問道:“行了,我知道了,你現在是以勝利者的姿態炫耀來了?”
“你是個聰明人,能聽到在聰明人誇我,我還是很高興的。這次看你回學校老實了,還以爲你查到是我做的了。”陳君健嗤笑。
“我從未往這方面想過,你會因爲這件事來搞我。”徐名遠神色糾結,蛋疼的不行,然後問道:“我很奇怪,我並不喜歡林婧,我想林婧那個女生也不喜歡我,這事你心裏應該清楚。你就因爲一點面子,做的這麼絕啊?”
當初林婧和陳君健都在一班,是同班同學。本來這些事跟徐名遠沒什麼關係,但在週六的晚上,徐名遠見陳君健給她堵住了。
想到天色已經晚了,而且平時一向看不慣陳君健的作行事風,就上去給林婧拉走了。之後不時有學生傳出林婧勾引陳君健不成,得不到還詆譭他的事情,風言風語傳的到處都是。
在一次下午的課間,林婧敲響了七班的門,怯生生的在門口小聲說:“請幫我叫一下徐名遠。”
當一班的班點名道姓的要找徐名遠時,班級裏可想而知的是一片譁然。
此後徐名遠成了林婧的擋箭牌,抵消了大部分流言蜚語。
而林婧也成了徐名遠的擋箭牌,用來壓住他暗戀陶舒欣的傳聞。
林婧是個聰明的女生,看清清楚陳君健的爲人,但她怎麼都想不到,有人會深藏如此惡意。
“我知道你是玩玩,可我也是玩玩,但你惹到了我了,就要明白後果。”
陳君健笑意收斂了,目光冰冷的盯着徐名遠,如同一條蜷縮中的毒蛇。
附近看熱鬧的人在竊竊私語,互相討論着什麼。
“陳校草身邊的那個人是誰呀?”
“不知道,沒注意過。”
“好像是七班的徐名遠,聽說他挺能惹事的,這倆人不會打起來吧?”
“應該不會吧,看起來比徐名遠高半個頭呀,就算打起來我覺得陳君健也不會喫虧。”
“哪有那麼誇張,再說了,你們不知道徐名遠什麼德行嗎?聽說從初中開始就常常在校外打架呢……”
因爲有風雲人物陳君健在,不少女生頓住了腳步,見對面的人是徐名遠,有的男生也看起了熱鬧。
這倆人因爲一個女生鬧翻的事情早就流傳開了,此時聚在一塊肯定不是爲了談感情就是了。
得益於魏俊的宣傳,徐名遠的風評自然是比陳君健差得多。
“我認栽了,放我一馬行不行,這事我當沒聽到。”徐名遠笑道。
聽到徐名遠的話,陳君健先是一愣,然後理所應當的說道:“我以爲你會報復,或是上來和我打一架,如此看來你的確是個聰明人。”
“我就是一普通人,比起陳大公子來又算得了什麼。我這人有一個好處,就是貴在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幾斤幾兩。”徐名遠笑道。
如果按當年的情況來看,陳君健站在自己面前說這些話,徐名遠拼着開除的後果也要揍他一頓。
然後就是大家互相使絆子,明裏暗裏鬥一番,看誰最後挺不住低頭認錯。
老爺子家底雖然沒有陳家那樣深厚,但南溪市的圈子就那麼大,老一輩的人雖然退了下來,但還是會有人給面子的。
然而一切都成了往事。
“哈哈,唉,人太聰明瞭也沒什麼意思。既然如此,是不是應該道個歉?”陳君健笑着搖了搖頭,覺得十分無趣。
“我對自己傷了陳公子的面子感到很抱歉。”
徐名遠面色平靜,一臉淡然。
“哈哈。”
陳君健連正眼都沒瞧徐名遠一眼,轉身就走了。
徐名遠注視着陳君健的背影,不知道心裏什麼想法。
“小遠,他找你幹什麼?是不想找事?”
見陳君健走了,孫宏偉便走了過來。
剛剛見兩人單獨交談,都遵守了學生之間的規則,默契的沒上前來。
“沒事,就是聊聊天而已,你們別瞎猜了。咱們先去喫飯吧,再不去食堂就趕不上熱乎菜了。”徐名遠笑道。
見徐名遠輕鬆隨意,幾人也沒想太多,一同往食堂走去。
在學校裏,無論家庭身份如何,一些小打小鬧家長們都不會在意。而學生之間也保持着默契,比如打架不找老師,不以父母權勢壓人。
但是這種默契非常脆弱,一旦打破就不是學生可以解決的事情了。
重來一世的徐名遠知道太多不爲人知的內幕,他從未想過用這些東西做些什麼。
小孩子之間的小打小鬧確實沒意思。
祥利集團光鮮亮麗,是一塊無比誘人的蛋糕,有無數人在暗中盯着。
但此時,被道德層面壓制住的一個信號開始閃爍,隨即變的強烈,讓徐名遠也想上去狠咬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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