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來者不善
“唉，大少爺也真夠倒黴的。”
蘇先道：“你說巧不巧，今天老爺子從市政廳那裏回來的時候，正好去柳月巷和翠雲樓的老闆說一點事情，賣一些絲綢過去，沒想到真好看到大少爺從翠雲樓走出來，還喝了酒。”
頓了頓蘇先繼續說道：“當時老爺子氣炸了，差一點當街動手，但還是忍下來了，回到家裏，把大少爺叫到客廳，給了兩鞭子……所以這個時候你還是別去觸他的黴頭吧。”
蘇子武也感覺到非常的奇怪，他對自己的這個大哥那是非常瞭解的，跑過去喝花酒，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啊，以前在家的時候都是會選擇九竹茶館喝喝茶，要不就去古軒書店看看書，怎麼從香港回來，去了花街柳巷呢。也許是看到了蘇子武和蘇先在這裏聊天，忠叔快步走了過來，瞪了蘇先一眼道：“你該幹什麼幹什麼去。”
“知道了，爹！”
蘇先給蘇子武使了一個眼色。蘇子武對忠叔道：“忠叔，大哥到底什麼情況啊？”
“老爺正在審他。”
忠叔道：“問他爲什麼去翠雲樓，他只說是去喝酒，其他什麼都不說，老爺子忍不住抽了他幾鞭子，都抽出了血，正在讓他在客廳裏罰跪呢，你還是避一避風頭吧。”
蘇子武咧了咧嘴，道：“我還真得躲一躲，免得老爺子把火燒到我身上。”
“你躲，你往哪裏躲？滾過來！”
蘇老爺子的聲音響了起來。聽到老爺子的聲音，蘇子武就知道他的確是動怒了。蘇子武乖乖的走到了蘇老爺子的面前道：“爹，你老這是怎麼了，誰把你惹了，生這麼大的氣兒，氣大傷身，我扶您。”
“你少跟我來這一套，這兩天你都在做什麼，神出鬼沒的，不過也像你那大哥一樣，墮落到了去翠雲樓那樣的地方吧。”
“爹，您這是哪兒的話啊。”
蘇子武道：“您生出來的兒子你自己不知道嘛，什麼樣的品性您應該最瞭解的啊，怎麼可能去那種地方，我覺得大哥也應該如此吧，也許他真的有事兒呢。”
“什麼事兒非要去那種地方？”
老爺子皺眉。蘇子武道：“那可不一定，您不也是去翠雲樓的嘛。”
“我……”蘇老爺子舉起自己手裏的柺杖，準備打蘇子武。蘇子武沒有躲，而是滿臉堆笑，“爹，你別生氣，我這是實話實說。”
蘇老爺子瞪了一眼蘇子武，“走，跟我回客廳說話。”
蘇子武還想繼續攙扶蘇老爺子，但蘇老爺子卻道：“我還沒有老到讓人攙扶的地步，自己能走！”
甩開了蘇子武，蘇老爺子徑直走進了客廳。蘇子武跟隨着蘇老爺子走進客廳，的確看到大哥蘇子文跪在地面上，身上的衣服都被打壞了，聽到聲音並沒有回頭，就靜靜的跪在那裏。蘇老爺子端坐到了椅子上，望着蘇子武道：“跪下！”
“好嘞！”
蘇子武沒有任何的猶豫，直接跪倒在了蘇老爺子的面前，跪自己的父母天經地義，沒有什麼好丟人。“說，你這兩天都在幹什麼？”
“還能幹什麼，跟以前一樣。”
蘇子武回道：“爹，您放心，我可不會像大哥一樣沒事兒跑去翠雲樓。”
說到這裏蘇子武看了一眼蘇子文，突然發現今天大哥的情緒不對，眼眶有一些發紅，不知道是因爲喝了酒的緣故，還是因爲疼痛，反正他低着頭，一句話都不說。蘇子武本想用調侃的方式讓氣氛輕鬆一點，免得讓大哥再次受罰，但沒有想到大哥的狀態有一些不對勁兒。蘇老爺子的聲音再一次響起道：“你少在我面前嘻皮笑臉的，我今天問你一句話，你和林香的婚事兒什麼時候辦？”
“爹！”
蘇子武道：“我還沒有想到過要成家啊……”“你大哥過段時間就要去香港，唸完書，回不回來還兩說，但歲數也到了，指望着他讓我抱上孫子，我得等到什麼時候？”
蘇老爺子道：“你早點把婚給結了，我也就省心了。”
“爹，這件事情以後再說吧。”
“你別給我往後拖！”
蘇老爺子道：“拖沒有用，過兩天我就去你林叔家，我和你林叔商量一下，把你們的婚事先定下來，最起碼，先來一個訂婚儀式。”
“爹，您別這樣！”
蘇子武咧嘴道：“怎麼的，您也得問一問林香的意見啊……”“婚姻，是父母之命，婚灼之言，只要我和你林叔做主，你們又有什麼好說的？”
蘇子武看得出來，自己的父親並不是隨口說說，是認真的，心頭苦笑不已，還是說道：“爹，還是要問一下林香的意思，我覺得有一些老傳統也的確需要改一改了。爹，您記得當初您和娘是怎麼在一起嗎？”
聽蘇子武提到自己的妻子，蘇老爺子的面容一動。蘇子武繼續道：“當年你和母親不也是因爲不滿家裏的包辦，所以才……”蘇子武沒有說下去，因爲他清楚自己的父親怕提到母親，覺得對自己的母親有很大的虧欠。蘇老爺子搖了搖頭，“隨你，隨你們。”
站起身用柺杖撞了撞地上的石磚，很明顯蘇老爺子有一些無奈。蘇子武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爹，有一件事情我需要先跟您通一個氣兒。”
“什麼事兒？”
蘇老爺子道：“你是不是又惹禍了？”
蘇子武苦笑道：“爹，在您的眼裏子武就是這麼的不堪啊，沒事兒就給您惹一惹禍？”
蘇老爺子又重新坐了下來道：“什麼事情，說吧。”
蘇子武道：“我今天去了市政廳。”
“去了市政廳？”
“對！”
“什麼時候的事情？”
“剛剛！”
蘇子武回道。“你去市政廳做什麼？”
蘇老爺子皺眉道：“我去市政廳的時候聽人說，金豫園發生事情的時候你也在場，而且你竟然跑出去去追那個殺害袁飛的兇手，你這不是胡鬧嗎？不要命了嗎？”
“當時也是心急，沒有想那麼多。”
蘇子武道：“況且我去金豫園，還是因爲餘老闆的事情……”正當蘇子武說到這裏的時候，忠叔從外面走了進來，道：“老爺，商家的人來了，看架勢，來者不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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