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 他還是選擇了妥協
“鄙人鄭耀先，大家都是兄弟，要是大家不嫌棄非正式場合可以叫我的代號：六哥！以後大家就要一切工作了，希望大家精誠合作，打擊日諜！”
“啪啪啪~”
馬良說完，夜叉大隊的劉供奉等人立刻鼓起掌來，片刻之後其餘人的掌聲才響起來，只是掌聲有些稀稀拉拉的。
可不是所有人都對“一留學”歸來就擔任軍統中僅次於對外情報的反諜部門處長的馬良服氣，哪怕名義上是副手。
可明眼人都知道，這個副手就是主官，局座本質上還是軍統局的副局長呢！誰敢叫局座一聲副局長？
反諜部門由於要長期跟軍隊，警察打交道，經常性穿軍裝露面，所以一般不會擔任外派工作，但是手中權力卻是整個軍統部門中最大的，還是實權。
這裏的科長，組長什麼的那個不是有背景的，都在觀望這個突然空降的鄭耀先是何背景。
簡單的見面會後，馬良沒有立刻佈置工作，而是宣佈散會，從人事科要了全處的骨幹個人資料看了起來，雖然並不打算長幹，但是必要的熟悉工作還是要做的。
回到辦公室，情報科的科長鬍林有些氣憤的把手中的文件往辦公桌上重重一丟。
辦公室內的其他情報科成員自然是知道緣由，他是處理資格最老的科長，按理說升副處長負責處裏工作的應該是他，可這次被一個一看連三十歲都沒有，卻已經是上校軍銜的人給搶了，還TM讓人叫他六哥？
這擱誰心裏能想得過去？
胡林那雙小眼一眯，開始盤算着如何給這個新來的鄭耀先使絆子了。
一旁已經升到組長的一個上過馬良課的胡林鐵桿，一看周圍上過馬良課的老同學都不說話，掏出煙來咬牙對胡林說：
“科長，一起出去抽一根？”
胡林這種老特務自然是明白他話裏有話，點了點頭來到外面的無人地方，點燃香菸後，背過身小聲的提醒道：
“科長，我勸你不要跟教~”
“六哥作對！六哥不是那麼好惹的！”
胡林剛想再問，這個鐵桿就什麼都不說了。
於此同時，馬良撰寫的壯丁生存報告，還有馬良在山城周邊壯丁收容所拍攝的壯丁實景照片送到了大隊長的手裏。
大隊長本人的道德水平還是有的，看着馬良數據詳實，有圖有真相的報告，大感震驚。
立刻緊急召見了兵役署的署長來到黃山別院，將報告遞過去問道：
“程署長，這份報告中說的是事實嗎？”
程署長接過報告，剛看還氣憤不已，剛要反駁，可看着上面詳細細緻的數據，張開的口卻說不出話來。
這些數據都是馬良潛入兵役署的檔案室偷拍的，防備森嚴的軍政部，黃山別院馬良想進去不容易，這種邊緣部門的防衛對馬良來說等於虛設。
在兵役署檔案室翻閱時，馬良在保險櫃中發現了不止一份反映壯丁生問題的報告，他的報告裏的很多數據，實例子都是引用這些報告中的。
作爲一全國性的大機構，還是有良心過去去的正直之人，但是這些反映報告大多都被鎖進了保險櫃的最底層。
兵役署的大員們知道下面的實際情況嗎？
答案是肯定的，只是利益均沾下無人捅破而已。
花了幾分鐘快速看完報告後，程署長後背發涼的同時，咬牙向一臉陰沉的等待自己答覆的大隊長解釋道：
“這是我工作的失職，報告中的情況確實有存在，但是這都是極個別現象，並不像是報告中說的那樣是普遍現象，我兵役署保持常態化反腐，經常派出督查組到各地督查壯丁徵集情況，切實保證壯丁的能喫飽，穿暖。希望大隊長不要被小人矇蔽，這一定是破壞分子，破壞我兵役徵集工作，進而影響我國防，希望大隊長明察！”
“至於報告中提及的相關人員，我回去一定嚴辦，絕不姑息！”
大隊長沒有說話，只是定定的看着一臉叫冤的程署長。
他也是從街頭混混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政治高手，他當然知道當一個家裏出現一個蟑螂，那麼隱藏在暗處的起碼還有1000只的道理。
真實情況絕不像是這個兵役署長說的那麼輕。
可誠如程署長說的那樣，兵役問題事關國防，如果大張旗鼓的調查壯丁的生存情況，萬一報告中說的是真的，如此醜聞是報出來還是爆出來？
萬一被敵對勢力主動爆出來怎麼辦？
本來現在國民參軍的意願就低，要靠抓壯丁解決，要是調查過程中爆出來，那就是驚天大禍，舉國動盪，顏面盡失，搞不好要亡國的那種。
在面對大隊長兩分鐘的死亡凝視後，吹着風扇的程署長的臉上全是細密的油汗，後背全被汗水打溼。
突然，大隊長開口了，他還是選擇了妥協。
“既然如此，那就按照你們的工作規範來吧！不過要確保前線的兵源補充，決不能因爲壯丁補充不及時導致戰線出任何問題！否則你們兵役署罪責難逃！”
聽話聽音，程署長自然是聽懂了大隊長話裏的意思，只要前線不出事，不少兵員，這事就過去了，連忙保證道：
“我保證做到不讓前線缺少一兵一卒！”
就在程署長要離去時，大隊長叫住了他，如同以往擔心手下陽奉陰違一樣，細緻的微操道：
“壯丁宿營地，至少須有席子草墊，約厚二寸，及被服等，每日並應準備三餐米飯及茶水，行軍時，途中亦應加備稀飯”等。
（這段話是真實的，大隊長的道德水平還是有的，不過，這與他一生中大部分微操的結果一樣，壯丁的遭遇並沒有任何改善，繼續形同地獄。）
兵役署長像是小雞喫米一樣，不斷點頭，至於做不做就看天了。
幾天後，山城報紙上刊登了一則報道，兵役署通過常態化的督查發現了一批虐待壯丁，剋扣壯丁伙食費的害羣之馬，槍斃4人，降職，警告12人。
當天報紙就擺在了黃山別院的辦公桌上，也來到了馬良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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