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孃親給洗頭
大哥、二哥自不必多說,就連侄子們都很認真地點頭。
三叔在姓宋的那受了氣,早晚有一天,他們要給三叔把面子掙回來。
“知道了,爹。”李平安怕家裏人再提孩子的事情,便扭頭走向了正在洗碗的卡拉姆。
他這個年紀,應該也是家裏的頂樑柱吧,現在卻只能在離家拿李家的洗碗布。
李平安對卡拉姆問道,“剛纔喫飽了嗎?”
卡拉姆是奴僕,是沒有資格跟葉家人一起在桌上喫飯的。但李家人也沒有苛待他,讓他敞開吃了兩大碗米飯,還有一片肉,讓他坐在院子裏喫的。
“很飽,主人。”卡拉姆感激地說道。
“你懂得養蛇嗎?”李平安問道。
“懂!”卡拉姆迴應道。
“接下來,我要開一個養蛇作坊,準備殺蛇去膽,蛇是一種重要的藥,你知道嗎?”李平安又問道。
卡拉姆的漢語雖然只會一點點,但好在學習能力不錯,基本上都能聽懂。
卡拉姆連連搖頭道,“主人,蛇取膽不用殺,縫一縫能活。”
“真的?”李平安驚訝道。
“真的,我會。”卡拉姆認真道。
他對自己的新主人一家印象不錯,所以並沒有隱瞞。
“那你好好幹,我們家不會虧待你。”李平安看了看家裏,確實沒有房間了,“你晚上鋪一鋪柴草,就在堂屋休息。”
卡拉姆搖頭,指了指籬笆門道,“主人無狗,我便是主人的狗。我睡那。”
李平安沒有堅持,院子裏有棵棗樹,正好在下面乘涼,倒不算委屈了他。
“走,陪我出去散散步。”剛纔喫的有點多,需要溜達溜達。
崑崙奴有個特點,在夜色之中,隱形能力更強,他不說話,基本發現不了。
李鯤拉着李雲和李亮跟他玩蹴鞠,他們這個年紀,喫飽了,可真閒不住。
大嫂、二嫂真的像是npc,他們的生活一如既往地重複和單調。
喫飽飯之後,便開始藉着月色,縫補衣服。
月色晴朗。
李平安轉了小半個時辰,回來的時候,大多數人都歇了。
李平安正準備去房間裏休息,卻見老太太坐在窗臺底下,淡聲道,“兒啊,你過來。”
李平安趕忙湊了過去。
老太太示意李平安蹲下,李平安照做。
老太太一句話也沒說,就摸着李平安的頭髮,不一會兒眼淚啪嗒啪嗒地落了下來。
李平安不由得感覺一陣心痛,“娘,我知道錯了.....”
“這一次,你沒錯。”老太太緩緩地說道,“以前做了錯事,現在知道努力悔改,便是個徹徹底底的男子漢了,娘替你開心着呢。”
“但是娘看着你從那麼大的小人,一點點長大,你就是孃的寶啊。”
“娘知道你去跟毒蛇拼命,心裏難受。今天你換回來了米和肉,他們喫得很香,但娘一想到此中兇險,就沒有胃口。”
“孩兒啊,你已經有了第一筆錢,以後能踏踏實實的嘛,別讓娘害怕了。”
“娘,你放心,以後不會了。”李平安很是感動,他甚至無法理解這種沒有血緣關係的母愛。
“還有你,趕緊出來,本來瞎了一隻眼,還要眯縫着另外一隻眼看你。”老太太朝着陰影處絮叨了一句。
老太太一開口,大哥便在陰影中走了出來,咧着嘴嘿嘿傻笑。
像是肯腳丫子的傻小子。
老太太溫聲說道,“你渾家這些年也不容易,回去好好安慰安慰她。”
“娘,我安慰她幹啥?我不揍她就不錯了。”老大莽裏莽氣地說道。
“那你是蠢!老婆子爲什麼針對你媳婦?”老太太沒好氣的說道,“不就是給你示好的機會嗎?”
“她有什麼仇,什麼怨,都記在了老婆子我身上,你說兩句好話,她就跟你更親了。”
“當然,娘也怨她,明明知道老三是我的心頭肉,還敢欺負他,我不治治她,我心裏不痛快。”
“但是你不可以,你們是要在一起過一輩子的。娘再怎麼跟她打,你回了家,都必須哄着她,念她的好,你們兩口子纔是過一輩子的人。”
“這裏有一副簪子,娘託木匠做的,花了二十文錢,你就說你給她買的。別看東西不值錢,她看到,一準兒高興。”
李平安和李虎都有些錯愕。
孃親這一套又一套的是真多啊。
以前孃親可不會這麼搞啊。
今天這是怎麼了?
老太太擺手,“趕緊走,別在眼前礙我眼,把那黑鬼叫起來,讓他給你三弟燒水洗澡,誰家僕人這個時辰歇着的,無法無天。”
“娘!”李平安剛想說卡拉姆也折騰一天了,挺累的。
老太太說道,“你這渾身的蛇腥,得去一去,以後你養蛇,也要少去蛇窩,去了就必須洗澡。以前小姐家也養蛇,但是蛇奴每天都得洗澡,不然會掉頭髮,身上還有可能長蛇鱗。”
李平安沒想到竟然會有這種事,在他的記憶力,後世養蛇的工廠挺多的,還沒聽過這種恐怖的事情。
不過李平安敏銳的發現了另外一個問題,他連忙問道,“娘,您以前呆的人家還養蛇?不是說養蛇是南越國的本事嗎?莫非小姐她是.....”
老太太白了李平安一眼,“你想什麼呢,以前小姐家養過幾個南越國來的蛇奴。蛇也是給宮裏養的,是專門進貢用的。不然,你以爲當初在山上抓的冷蛇是哪裏來的?”
“還不是小姐落難之前,放到大山裏去的蛇繁殖的後代。”
“你這也算是受了小姐的恩惠,將來有機會遇到小姐的後人,能幫一把是一把。”
“孩兒知道了娘。”李平安點了點頭。
不一會兒,卡拉姆提來了一桶燒好的熱水走了過來,老太太白了一眼卡拉姆,皺眉道,“這黑鬼真不會伺候人,誰家洗澡水整這麼熱。”
說着,自己拿來葫蘆瓢,一瓢一瓢地把水溫兌好。
然後對李平安說道,“來,低頭,娘給你洗洗頭。”
李平安有些羞澀,“娘,我自己來.......”
“娘就是見你回家了,開心,給你洗個頭怎麼了?”
“低頭。”
老太太堅持到。
“哎。”李平安立刻把髮髻解開,讓長髮散落。
孃親的手很輕,很柔,但洗得很乾淨,李平安的記憶裏不由得浮現了很多原主的記憶。
不知道爲何,這記憶明明是其他人的,但李平安卻覺得自己跟眼前的老太太更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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