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
“聽說從這個月開始，就是陳總教練親自指導。”付麗壓着腿說。
“是嗎？”明瀾有點心不在焉地在綁鞋帶。
大家都集中在外面準備晨跑，而跑前的準備活動都是自己做的，並沒有統一，加上大家也知道晨跑前的準備熱身都是很重要的。
“按照以往，應該下個月就要跟男排打了吧？”唐蘋回憶。
這個話題才引起明瀾的注意，雙眼都微微發亮着。
“是啊。”郭茜回答。
“這次跟男排打還挺期待的，要是能體會一把跟明瀾並肩作戰就好了。”付麗說話一點避諱都沒有。
即便一旁幾乎就在眼前的陳安安在，她都無所顧及。
只是她不顧及，其餘人也下意識去顧及，都沒有說話了。
哨子的聲響，所有人排好隊。
“唉，這次封閉式訓練王小怡特別拼命。”
“是啊，那跟不要命一樣接球。”
小跑開始，明瀾聽到這些聲音，卻沒有去探究到底是誰說的。
“要是她能立起來，再加上明瀾的話，就是最強的陣容了吧……”
然後就沒有再聽到她們的說話了。
畢竟開始跑後，每過一小段的時間，都會輕喊一聲，根本就沒有說話的機會。
結束之後，大家才緩慢地走進室內。
紛紛排好隊。
過一會，傳來陳芳的聲音：“這個月最主要的訓練是針對性訓練還有模擬實戰訓練。”
“模擬實戰訓練全部人打亂，形式不計分。”
在國家隊裏的人並不少，至少可以同時進行三場，還有多餘的人替補。
這麼多人，真正代表出征的實際上二十不到。
所以，進入國家隊，也並不代表能夠代表國家隊比賽。
而國家隊決定名單之後，其餘的人都會被退回省隊，直到下一次有比賽的時候再選拔上國家隊再訓練。
可能會有很多人被選拔上國家隊、卻永遠都無法代表國家隊出戰的死循環中。
事實上，除非表現得很突出，代表國家出征得名單都不會有多大得變化。
但這個機制之所以存在，也是爲了給別人提供表現得機會。
更何況加入國家隊封閉式訓練，也能收穫不少，回到省隊相較別人來說，也算是強的。
“低姿互墊。”
這個項目是兩個面對面站，保持接一傳的姿勢，互相墊球。
值得意外的是，明瀾被分配到跟陳安安一塊。
陳安安什麼都沒說，臉上的表情也是平靜的。
明瀾有點好奇多看了幾眼。
兩人互相墊球也沒有任何的問題。
動作很輕鬆，就是腿這樣保持很久的話會累會酸，但對於她們來說，也還好。
明瀾不知道陳安安怎麼想她，她也不願惡意揣測陳安安。
她甚至還在想，如果在自己未來的道路上，遇上一個很強的二傳甚至能夠威脅到自己的存在時，自己能高興嗎？
當然不能。
不過明瀾不知道的是，在未來的道路上，哪怕是把她放在世界上，也都是頂一流的二傳，獨樹一幟，沒有任何人能夠跟她相提並論——就像是以前的林琳一樣。
所幸這項所花的時間並不是很長。
“接下來是移動墊球！”男性教練這麼喊着。
明瀾跟着大家，先是看別人怎麼做再去行動。
教練把球一個個拋起，兩排的人交錯跑動中墊球。給球是不間斷的，一旦有個人節奏錯了，可能一排都錯了。
陳芳教練再一旁看着。
這項是輪流來的，直到教練拋完三籮筐的排球，這一組才結束換一批人。
上午剩下的時間幾乎都在在練移動墊球。
主要是經常跑動，不流汗都不行。
“下午進行模擬賽，大家中午都休息好！”男教練喊着。
但特地強調模擬賽讓明瀾察覺到什麼。
她擦着汗：“下午的模擬賽是有什麼特別的嗎？”
“不出意外的話，可能要打五局時間左右，雖然是不計分的，但陳總教練會一直在觀看比賽。”付麗說。
也就是說，想要成爲正選中的一員的話，就要在模擬賽中表現出自己的實力。
“別太緊張，就放輕鬆打就可以了。”劉長梅說。
明瀾：“……我沒有緊張。”只是有點期待。
“不過，爲了實力均衡相互之間有得打，都是陳芳教練親自調整的，每天都會更換一組對手，等輪完後，才又重新調整。”付麗想了一下，正要說什麼。
郭茜就說：“這個調整跟最終名單無關就是了。”
付麗點了點頭。
明瀾：“……”
“也算是讓我們互相磨合吧。”劉長梅說。
畢竟名單有可能變動。
不過她們覺得應該也不會有多少變動。
實力擺在那裏，就算變動也不會很大，她們目前直到得唯一得變動就是明瀾肯定會加入進來。
下午，分組名單出來了。
明瀾跟郭茜一塊，其餘的人之前都不是正選。
而與她們對戰的是譚小月、陳安安還有王小怡，剩下的都是沒有進入正選過的人。
明瀾：“……”
她覺得莫名有種怪異。
特別是對上陳安安的時候。
好像教練一直在把她和陳安安站在做對比。
郭茜倒是沒什麼感覺，比賽來了她打就是。
“沒想到你居然跟郭茜一隊。”劉長梅喫驚。
不僅她，其餘人也都意外，她們都以爲教練會讓劉長梅跟明瀾多配合。
現在這樣的安排也是在宣誓着明瀾肯定會進入正選。
兩隊相對而言，陳安安那邊看起來比較平均，明瀾這邊看起來進攻會很強——因爲有郭茜。
“合作愉快。”郭茜對明瀾笑着說。
明瀾連忙以一個笑迴應。
——防守不行，這可不是一個好消息。
防守估計要比她來這裏第一場比賽還要弱。
就算是進攻強，但她和郭茜要是在後排的話，那就真的是大弱勢了。
這場比賽該怎麼打，怎麼傳球……
這是明瀾所需要思考的事情。
“不過我可不想第二或者第三天的時候輪換對戰對上明瀾和郭茜。”付麗調侃一下。
大家都笑了。
“怎麼可能不碰上啊。”
“估計除了陳安安那隊外，其餘都要被按着打……”
明瀾乾笑幾聲：“也沒有這麼誇張。”
其餘人：“……”所以你是沒有自知之明嗎？
另一邊，譚小月確實忍不住：“你說陳總教練這樣安排是什麼意思？”
陳安安沒有看她：“能有什麼意思，訓練、模擬賽而已，也不代表什麼。”
譚小月啞然，不知道怎麼說纔好，最終沉默地上場。
一聲哨聲，發球。
明瀾這邊後方的隊友順利接到一傳。
不管是她這邊的人還是網另一邊的人，全部都動了起來。
幾乎所有人的視線焦點都在明瀾身上。
明瀾一副無所察覺的模樣，始終看着緩慢在空中微旋轉的球。
譚小月咬牙。
只要攔郭茜的人多，那麼明瀾就會選擇自行吊球。
在明瀾剛觸碰到球的一瞬，她看向準備攔她的譚小月。
這時，譚小月卻是猜測明瀾一定會選擇吊球，而不是傳給多人防着的郭茜——
就在明瀾做出託球的動作時，譚小月同時跳起，可看到球的軌跡時，瞳孔可見的縮小。
明瀾並沒有選擇吊球，而是選擇了很多人防着的郭茜。
球到位的一顆，郭茜迅速揮臂，砰地一聲，球落地，哨聲響起。
結束這一球后，明瀾沒有再去看譚小月，轉身，跟大家互微擁，以示鼓勵。
放眼世界上，郭茜的扣球幾乎沒有人可以完全擋下，就算有，也都只是有時能擋下而已，加上現在的陣容都不是最強，對面也更不是全是主力，根本就沒人可以擋得下郭茜得扣球。
所以，即便很多人選擇看着郭茜，明瀾也絲毫不覺得對方現在的陣容能夠抵擋得住郭茜的扣球。
但是，這只是郭茜在前排的優勢。
等她和郭茜到了後排，那纔是真正的麻煩。
不管怎麼樣，能發揮到優勢最大的時候就要發揮到最大。
明瀾這邊發球，對面的王小怡一傳到位。
陳安安會傳給誰？
當然是譚小月！
明瀾與另一個人攔網成功。
哨聲響起。
明瀾這邊都有點高興，譚小月的臉色確實有點不好看。
“沒關係，下次再來。”陳安安安慰。
譚小月確實莫名地更加愧疚了。
“明瀾，如果有機會，可以把球傳給我嗎？”有人主動站出來。
誰都知道，要想表現自己，就只能在模擬賽表現，之後跟男排打，針對的都是可能被懸賞正選的成員。也就是說，如果對戰男排的名單有自己，再加上自己再男排對戰中表現好的話，就有可能進入正選！
機會都是自己把握的、自己主動提出來的。
不說的話，明瀾可能就只會注重傳給郭茜。
她們也很清楚，自己的實力可能會被看不起，但她們不想放過可以表現自己的機會。
模擬賽是不計分形式，但也不代表可以隨隨便便地打！
“我也是！”
“我也——”
隨後，除了自由人外，都主動提出自己的要求。
明瀾微愣，意識到什麼。
她意識到，這場模擬賽並不能分出勝負，而是“個人秀”。
郭茜成爲先發是無可質疑的。
明瀾是二傳，她的存在絕對不會被忽視。
“好，我知道了。”明瀾笑着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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