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
她曾經是林琳同一個賽場的隊友。
“那可不。”林琳給她倒了一杯茶。
潺潺的水流出，帶點青綠。
“你那小侄女可不簡單啊，有種繼承你衣鉢的感覺。”徐曼望向林琳頭頂天花板，像是在追憶什麼。
林琳卻是笑了：“不……她跟我不一樣。”
“師傅只是領進門，修行看個人。”
“不過，她自身所擁有的天賦，起點和上限就註定要比別人要高許多，加上她自身也非常努力，也沒有埋沒她自身擁有的天賦……”
在排球這方面，光是有天賦是不夠的，還要花上許多的精力和汗水。
就像是某位名人說的，百分之一的天賦加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但百分之一的天賦比那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要重要許多。
她回想起明瀾第一次抱着排球雙眼充滿的模樣。
“她……”
一個單音，似乎包含着無限的期待。
話轉：“我跟陳芳說，明瀾會成爲超越我那時的成就甚至時存在。”
徐曼驚訝。
“她會成爲世界上，最頂尖的二傳，更適合‘得這個二傳如同得天下’這個稱號——”
另一邊，明瀾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
“現在都六月了。”劉長梅說。
明瀾：“……”
她選擇不理劉長梅，越過她走上前去接替了劉長梅的位置，跑過去，躍起，一個漂亮的左扣。
劉長梅：“……”
隨後，她也跟上順序上去扣球。
不管訓練項目怎麼變，扣球和重訓始終不會少。
練完扣球後，開始各個位置的專項訓練。
而明瀾的二傳訓練，是陳芳親自帶的。
——原本陳安安也是陳芳親自教導帶二傳訓練的。
網的兩邊，比架着的網高一點，像是籃球框一樣的圈。不僅網的兩邊有，後方也有。
“怎麼樣，看了那視頻之後，再進行實戰模擬，整個比賽局勢都看得更清晰得吧？”陳芳問。
說起這件事情，明瀾特別高興：“對！”
“關於傳球思路策略上也有點新得想法！”她有些迫不及待地跟陳芳說。
那些視頻是陳芳整理出來，再世界上強隊還有比較有特色一點的二傳的比賽錄像。
這不僅隊明瀾自身有提升，同時還能讓明瀾熟悉世界上的一些球隊，也是爲了九月的世界盃提前準備。
可能就連陳芳都沒想到明瀾會連續看一個月的視頻，幾乎都摸透了。
陳芳看着她雙眼發光的模樣，失笑：“那就要好好消化，總結一下，爭取在下次模擬賽還有下下次模擬賽上實踐改進，然後精煉把這些全部整理用在下個月跟男排的比賽上。”
“好！”
“那麼我們就開始專項訓練吧。”陳芳從身側的裝排球的框撈起幾顆球，一顆左手單持，兩顆右手抱着。
“右邊。”
說着，她拋出一顆球。
明瀾託球，準確地背對着使排球入圈。
“左邊。”
依舊很準確。
“右快球。”
準確。
“左快球。”
準確。
“後攻。”
準確。
“後快攻。”
準確。
明瀾完成這些根本就沒有任何壓力。
甚至讓人覺得她遊刃有餘的樣子，動作流暢不僵硬，排球在她手中，似乎是一件可隨意控制的物件。
黑色乾淨的雙眼倒映着自己托起、在空中的排球——
“瀾瀾想要打什麼位置？”林琳柔和地看着明瀾問。
那時的她看向別的地方，片刻似想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麼，定定看着林琳：“二傳是球隊的中心、是球隊的大腦吧……”
“那我要成爲二傳。”
林琳聽到她這樣的回答，意外卻又不意外。
身爲獨生女的明瀾，從小的時候倒現在都是被圍着的，不管家人、朋友，也都是，要什麼就有什麼——除了她忙碌的父母。
在林琳那個時代出生的看來，現在的獨生子和獨生女都太自私，想着什麼都圍着自己轉。
但不知道爲什麼，當這個對象換成自己的小侄女時，她一點都沒覺得厭惡。興許是親人濾鏡。
明瀾轉動手中的球：“姨媽也打過排球？”
林琳回過神：“是啊。”
“那姨媽以前打的什麼位置。”
“二傳。”
“那我就要超過你。”
林琳聽到這句話，微愣。
這個時候的明瀾纔剛碰上排球，甚至可以說隊排球不瞭解，也更不知道林琳曾經在國家隊，更是在世界上有影響力的二傳。
不知道這一切，說出這樣的話。
林琳失笑，也沒有特地嚮明瀾說明她之前的成就：“要超越我可是非常不容易的事情。”
實際上，林琳這個時候根本就不相信明瀾會超越她。
“我會努力的。”
簡單、輕飄飄的回答，卻在往後的日子用實際行動來證明自己——
但是，在這個過程中，也碰上了小阻礙。
所有人都停下動作，看向明瀾和另一個女生。
“整天就知道唧唧歪歪的，你喊了說了就能做到超越我嗎？”
明瀾看着對方，面色平靜，像是在說着什麼微不足道的事情。
“不想打就早點收拾東西回家，省得在這浪費時間。”
對方跟明瀾的年齡差不多，被說得臉紅一塊青一塊的。
加上她打排球要比明瀾要早，一想到自己打了幾年排球，還比不上只打了一年排球的明瀾，內心你就覺得一陣屈辱。
也是因爲出了這件事情，隊裏所有人都懼怕明瀾。
當初國青隊的教練還非常頭疼。
可不得不承認的是，在場上，明瀾比誰都要靠譜，大家也相信着明瀾。
漸漸地，那份隊明瀾性格的懼怕轉化爲敬畏——
“陳總教練親自輔導的感覺怎麼樣？”劉長梅問。
“還好。”明瀾回憶一下，“不過不說話的時候還是挺嚇人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那可不。”劉長梅想起在正式比賽上，陳芳都是跨着臉的。
直播的時候，一旦失誤就放陳芳的沉默臉，就讓人意味深長了。
不過在正式比賽上，陳芳確實不怎麼喜歡笑。
第二次模擬賽結束的晚上，明瀾用筆寫一下自己目前的傳球思路，回憶和消化今天所實踐的東西。
一天天的訓練迎來月底。
“明瀾下週要回學校考試？”譚小月愣住了。
“是啊，已經得到教練同意了，正好她回來沒多久，就要跟男排打了……”劉長梅頓住，補充，“晚上她一直在看書呢。”
譚小月哽住。
“害，她可是大忙人，白天訓練，晚上看書看教練給她的視頻。”
“教練給她看什麼視頻？”譚小月好奇。
“不知道，好像裏面都是外國人吧。”
譚小月心裏有點數了。
教練是真的要把明瀾帶上先發的位置了。
“真好啊，明瀾可以上先發，我還在坐板凳。”劉長梅感嘆。
劉長梅確實強，但經驗上還是差上一些，還有失誤跟先發相比還有有點多，所以纔會在替補的位置上。
“你也不是一直坐板凳，教練會選擇陣容來決定誰上場，你上場的機會也不會少的。”付麗說。
實力不錯的，教練都不會吝嗇不給上場的。
“啊，之前的模擬賽被明瀾和茜茜打爆，我心理還有陰影！”唐蘋說。
明瀾、郭茜：“……”
“誰不是呢。”付麗附和。
明瀾、郭茜：“……”
一週後。
明瀾離開訓練基地。
通過一兩天的考試之後，纔回到訓練基地。
事實上一兩天是不可能考完的，畢竟每個考試安排的時間都比較分散。
只不過老師知道她還要趕回去訓練，也就都安排在兩天的時間內考完。
而在回去的那兩天，明瀾收到爺爺奶奶的噓寒問暖。
“哎呦，聽你大姨說，瀾瀾進國家隊了，不愧是瀾瀾……”
“瀾瀾都瘦了，在訓練的時候有沒有好好喫飯？”
兩人一唱一和的。
明瀾：“……”
回到訓練基地，明瀾才感受到那獨特的寧靜。
加上考完試，她更是覺得一身輕鬆，可以全身心投入到訓練中。
“考得怎麼樣？”劉長梅還是覺得自己應該象徵性得問一下。
實際上她並不太關心這些。
“還好，能及格不掛科就行，也不求其它的。”
明瀾也確實抱有這樣的心態。
又過去幾天。
陳芳開始公佈前去跟男排比賽的名單。
名單上一共有二十人。
可真正能去打世界盃的，二十人都不會到。
這只是給了一些人機會而已。
至於名單外的其她人，現在都可以回省隊去了，即便不少人是不甘心的。
“這次去，三天的循環賽，一天一場，名單上的所有人都有上場的機會……”陳芳說。
連續三天？
明瀾想的是這個關鍵詞。
“應該是第一天一批人，第二天又一批人吧？”明瀾問。
“那肯定啊，不然真的很累人。”付麗回答，“又是要計分分出勝負那種。”
明瀾：“……”
“男排的名單上應該不會又多大變化。”
“嘿嘿，這次我們可是有明瀾和王小怡……最佳陣容還打不過他們？”
明瀾、王小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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