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
只要拿下一攻，就又輪到明瀾發球。
男排那邊也自然是看到明瀾所在的位置。
他們也更知道，輪到這個二傳發球，他們又要進入困境了。
但他們也不認爲他們能夠一直得分。
能暫且拿下多少分就拿多少分吧！抱着這樣的心態。
男排發球。
唐蘋輕鬆接下這球。
除了自由人外，其餘都動起來。
明瀾瞟了一眼，選擇把球託給譚小月。
譚小月斜扣得分。
——輪到明瀾發球。
男排全員如臨大敵，上半身都向前趨，青筋浮起，蓄勢待發。
看到他們這樣，明瀾略微有點苦惱。
深吸一口氣，拋了幾下球，哨聲響起她停止拋球，動作停頓一下。
拋球、助跑、躍起，揮臂。
她只依稀聽見對方有人喊：“別接！”
明瀾就知道目的達成了。
球壓過線。
裁判吹哨，紅色的小旗子指向明瀾這邊。
“什……”
男排們的表情都不是很好看。
但在後方的人都看到那顆並不是出界的球。
劉長梅撐着下巴喃喃：“明瀾發球出界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啊……”
其餘人想起模擬賽被明瀾發球支配的恐懼：“……”
陳安安笑了：“那他們也要知道明瀾是不可能發球出界啊。”
不知道的，也只會把像剛剛那樣的球判斷微出界。
瞭解明瀾的話，就應該知道，她的球只能接。
不接明瀾得分、接的話就會有概率接住，並且反擊。
明瀾拿到新的一顆球。
男排們都已經緊張地留下汗水了。
14：6。
那個二傳到底要用發球得下多少分！？
拍幾下的時間，明瀾就想好下一球給誰——當然是他們的二傳！
誰讓他一傳接得不怎麼樣。
即便有人替他接，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第二球來了，他們的二傳也看到球是朝自己來的，他做好姿勢去接，但也還是直接把球墊到場外去了。
——光是明瀾獨自發球得分的球都快接近她們總得分的一半。
第三球發出。
“我來接！”
他們的自由人喊。
結果他替他們的二傳接了一傳後，直接摔出場，又立即爬起來。
明瀾有點僵硬地乾笑幾聲。
所以這種玩命接球的自由人就是讓人覺得煩！
要是稍微消極點，自己和隊友們也能夠輕鬆段獲得勝利。
二傳組織進攻。
一個快攻被王小怡墊起，她立馬往旁邊爬了一下給大家讓出位置後迅速起身。
明瀾託球，郭茜扣球。
對方自由人咬牙往前摔伸手墊起球。
絕對不能再讓那個二傳發球了！
男排再次扣球，他們這次還特地避開王小怡。
明瀾摔地向前墊球。
這一摔的疼痛在一瞬讓她倒吸一口涼氣。
如果可以，她不想讓對方得下一分。
比起你我追逐，她更喜歡壓倒性的勝利。
其餘人都被明瀾的動作嚇了一跳，後一瞬她們又把專注力放在比賽上。
付麗上前託球。
選擇後攻。唐蘋扣球。
球落地。
16：6。
女排領先十分，這是從來都沒有碰見過的狀況。
以前的女排跟男排打，男排也強的，現在的男排卻是沒有那個年代的強。如果把以前在世界上獨樹一幟的全程女排跟現在的男排打，大概也是現在這樣的局面了。
剛剛摔了那麼一下，明瀾還隱隱覺得有點牙疼，明明也沒有撞到牙，多半是心裏作用。
“瀾瀾剛纔都把我嚇了一跳……”付麗回想明瀾向前撲球的模樣。
郭茜也有點心有餘悸：“小心點吧，別在正式比賽前就弄傷自己了。”
明瀾：“……在你們眼裏我就這麼脆弱嗎？”
其餘人：“……”
興許是因爲之前練習滾地撲地救球訓練，明瀾把自己弄得好幾處都是可怕得淤青，造成記憶太深刻，總下意識覺得她很脆弱。
“總之，你自己看着來，別把自己弄傷了，在正式比賽上我們還需要你。”付麗說。
隨後其餘人都紛紛點頭附和。
明瀾：“……好了，我知道了。”
說完，她轉身朝場外後方走去，裁判傳來球，準備發球。
遠遠望向男排那邊，對方的自由人的站位稍微站得離他們的二傳近一些。
這不就讓明瀾鎖定的目標就是一號位的攻手嗎？
明瀾有點無可奈何。
除了追發那個攻手似乎就沒有別的選擇了，要是不發靠邊一點，估計都能接到。
但這次明瀾並不打算走邊一些來發球，這樣也就暴露了她的目標。
就算靠側邊發，明瀾也還是能發到自己想要的位置上。
只是有點難而已。
問題也不是很大。
轉動一下球，哨聲響起後她拋球。
跟上躍起，揮臂。
落地後，她就有點不好的預感——因爲剛剛那球手感有點點不對。
她這球確實發得不如之前有威力。
結果被接住了。
明瀾：“！”
她連忙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對方進攻扣球。
他們終於得下這艱難得一分。
明瀾：“……”
“啊，對不起，沒有發好。”
面對明瀾的道歉，她們都有點懵。
“沒事，瀾瀾你單是發球就讓我們得到蠻多分的，你看譚小月直接發出界了，我們也沒有責怪她啊。”付麗說。
明瀾一副很感激地看向付麗。
突然被提到的譚小月：“……”這倒是讓她無話可說。
她甚至已經看到未來的一個月時間裏，教練給她安排了滿滿的發球練習，不由全身一顫。
其餘人：“……”
“優勢還在我們這邊，我們放輕鬆一點心情來打、保證現在的節奏就可以了。”郭茜說。
大家都點一下頭以表認可。
“王小怡下去了，我有點想她呢。”唐蘋開玩笑似地說。
剛上來替代王小怡的位置進入前排的白海燕：“……”
“哈哈哈哈，你是在嫌棄燕燕嗎？”付麗笑了，“我們的燕燕也是很好的，對吧茜茜。”
郭茜忍不住笑：“對。”
小聊一會，她們都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站在六號位的明瀾在想，對方應該不會追發自己了。
大概率會追發譚小月。
於是，她瞟了一眼譚小月。
譚小月：“？”
明瀾笑了笑，什麼也沒說。
譚小月有點悚然的感覺，更打起精神來。
不會明瀾的意思是對方會追發自己吧？她默默地閒着。
很快她的猜想就靈驗了！
順利接住一傳。
明瀾託球給郭茜。
扣球得分。
17：7。
譚小月發球。
男排後排勉強墊球，進攻。
白海燕和付麗攔網得分。
到目前爲止，女排這邊也還好，男排那邊似乎是因爲陷入困境而顯得有點疲憊。最主要的是精神上的疲憊，而不是身體上的疲憊。
對於他們來說，網的另一邊是一個不知道海拔多少的高山。
難以跨越，這纔剛起步、山腳下而已，就已經讓他們感到有點疲憊，當他們擡頭望這座山看到似乎直抵天空的頂峯，心生退意。
這樣的局面，他們甚至不知道應該怎麼去破除。
他們這個適合覺得自己除了力量和身高有點優勢外，都不如對方。
明明她們之前打不過他們的。
當一個自由人發生巨大改變……還有那個二傳……她們兩的存在直接讓整體不知道強了多少倍。
事實上，以前除王小怡和陳安安外，其餘人都是很強的。
看到女排那邊都是帶着笑容時，他們的疲憊感似乎更加明顯了。
“男排都打得好喫力啊。”嶽婷婷說。
“那是當然……開局壓着好幾分，他們想得分也不容易，現在的陣容不管是火力上還是防禦上都接近完美，一直壓着分，他們也難以打穿防守，心裏多多少少有點焦急，慢慢地，他們發現真的是寸步難行的時候，他們就會由衷地感受到某種無力感，差距越來越大，他們的內心就越感到疲憊……”陳安安說，“加上又有明瀾在，就算到最後是壓倒性的勝利我也不意外。”
大家都覺得非常有道理。
“別看現在她們打男排幾乎壓着打，要是換上人們，難打得很，跟別說壓倒性戰勝男排，男排現在沒有多大得問題，而且他們還有力量上的優勢……”
說到這裏，陳安安頓住。
所有人也都明白這意味着什麼。
她們開始想，自己對上這樣的對手，自己能打成什麼樣？
如果對面扣球，自己能夠擋得住？
估計球來砸到自己身上就直接倒了——就像是明瀾一樣。
譚小月繼續發球。
男排依舊能夠接住。二次組織進攻。
這次他們選擇得是後攻。
並且朝唐蘋這個方向扣來。
唐蘋沒有接住。
球落地。
18：8。
還差點劈叉的唐蘋：“……”
“男排想要追上這十分也不容易啊。”劉長梅嘆口氣，“明瀾也快到前排了。”
這個陣容不管怎麼輪轉都沒有漏洞。
副攻們是接一傳的好手，就算對方針對明瀾，也沒有什麼用，明瀾不怕接一傳，哪怕她接了一傳不能二傳這不還有個靠譜的付麗。
針對明瀾追發只限於沒有好的接應。
何況付麗以前是二傳，後來因爲身高轉型接應兼副攻，理論上，她二傳也不會差到哪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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