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婚後日常03
觀衆們早就迫不及待，在官博發出的直播預告底下扯着嗓子嗷嗷待哺。
當初蛋老師和虎牙在漫展後公開戀情,沒過多久就飛速領證結婚,婚禮直播熱鬧非凡,然後兩人的賬號迴歸沉寂。
蛋老師一張畫都沒更新，直播間積了三寸厚的灰。虎牙本來就是個半年更的鴿子，結婚之後不僅大號毫無動靜,連堆滿蛋老師彩虹屁的嘮叨小號也沉默了。
沒什麼別的原因，他們倆忙着享受婚後生活，沒空打理賬號。
粉絲們從瘋狂催動態,到哭泣着控訴他們“果然結婚之後就是會淡圈的”,再到佛系擺爛的“算了這倆人今年如果能再秀一次恩愛我就心滿意足了。”
所以節目預告出來的時候，大家高興得堪比過年，帶着消息奔走相告。
節目邀請了四對嘉賓，除了薔薇夫婦和虎牙夫夫，還有一對異性和一對同性已婚情侶。
異性情侶是對剛結婚不久的年輕夫妻，在平臺上做美食博主；同性那對是兩位大姐姐,結婚很久了,一個是業餘遊戲博主另一個是漫畫編輯。
預告是一個支短片,嘉賓們分開錄的短採訪。
內容不是勁爆的那種，走的是溫馨平淡的路線,沒什麼花裏胡哨的特效,挺樸實的。
四對已婚伴侶，年齡不同，婚齡不同，放在一起的對比就格外強烈。
兩位女士一看就是老夫老妻,兩人沒什麼眼神交流，沒有肢體接觸，但是往鏡頭前一坐，自帶細水流長的氛圍，舉手投足間都是默契的。
這是阮存雲和秦方律正式以伴侶的身份出席活動，兩人都緊張，在鏡頭前不知道怎麼擺，眼睛不知道往哪兒看。胡亂飄了一圈，最後還是落回彼此身上，答兩句話就要互相看一眼，怎麼也離不開，是新婚熱戀的濃情樣子。
主持人開了句玩笑：“不愧是新婚吶，兩位老師這眼神太甜了，拿我胰島素上來！”
兩人迅速別開了眼，明明是合法夫妻了還是純情得不行。
秦方律在大大小小的會議上什麼明槍暗箭沒接過，他都舉重若輕地擋了，主持人這句話卻讓他一下子就不好意思了，像突然被挑破了祕密，他自己都沒感覺到自己在用什麼眼神看阮存雲。
面對一大堆鏡頭，阮存雲根本壓不住臉紅，被稍微一說就羞了，挺難爲情的。
他和秦方律的年齡加起來也快五十了，怎麼感覺主持人還覺得他們是高中生呢？
【牙妹特產：臉紅。】
【漫展老番重播，感覺他們倆都不知道自己有多秀(oo)】
後面有個問題挺有趣的，主持人問他們：“兩位老師覺得自己的婚姻是什麼風格類型的？平淡如水型，轟轟烈烈型，甜甜的膩歪型，還是激情四射型？”
秦方律還在思考這幾個選項的定義，阮存雲平靜自持，搶先答了：“平淡如水吧，就挺正常的。”
彈幕在這個地方笑成一片。
【笑死我了，牙妹你爲什麼會用“正常”這個詞啊？】
【蛋老師的畫：活色生香。虎牙的cos：風情萬種。你倆的婚姻：平淡如水——你聽聽誰會信嗎！！】
【嗚嗚快點開播吧，好想看看他們平時的互動到底什麼樣子的[流口水]】
粉絲們想快點開播，阮存雲也想。
因爲他最近白天上班，晚上回家還要弄研究生申請，就指着這帶出場費的旅遊讓他放鬆放鬆。
深秋的內陸很冷，拍節目總覺得施展不開，所以節目組直接一疊機票，讓嘉賓們飛到了中國南方的海島，那兒還跟夏天似的。
在飛機上秦方律問阮存雲“緊不緊張”，阮存雲自信滿滿地應了句“一點都不”，就歪着腦袋睡着了。
阮存雲最近睡得少，是真累着了。
阮存雲在飛機上睡了一路，瞌睡還沒散乾淨，抓着秦方律的胳膊像抓着一根導盲杖，半邊身子都軟軟地倚在他身上。
“節目組應該有車來接。”秦方律穩穩地攬着他，手很自然地搭在他後腰那塊兒，“你閉眼休息，我幫你看路，帶着你走。”
阮存雲低哼了一聲，一邊走路一邊睡覺，眼皮子都沒動過。
秦方律要他向左走他就向左，要他向右就向右，半夢不醒地走路，很乖。
快到接機口的時候，本來以爲節目組頂多派一兩個人來接機，結果剛出去就看到圍成一圈兒的好幾個攝像頭，秦方律人都傻了。
於是無數蹲守在直播間的觀衆們就看到兩人像買一送一的牙膏套裝一樣粘在一起，虎牙個子小小的，低着個腦袋，樹袋熊似的抱着蛋老師的胳膊，瞌睡口水稀裏糊塗地蹭在他身上。
【平，淡，如，水。】
【不是？？你倆不能剛出場就這麼膩歪吧？？】
【是劇本，一定是設計好的劇本！】
秦方律反應很快，一下子轉了個身就把阮存雲遮在自己懷裏，不讓鏡頭拍到他傻兮兮的睡相。
“存雲，起牀了。”秦方律小幅度地晃了一下手臂，“敵人殺到家門口了。”
阮存雲睜眼就看到一排相機，接着是後面一排帶着笑的攝影大叔，再後面是導播和已經到了的別的嘉賓，白薔薇咧嘴大笑，所有人都望向這邊。
阮存雲一下子就清醒了，涌出一身汗，呆呆看着眼前的相機，臉上還有未消的睡痕，問：“……不會已經開始直播了吧？”
屏幕上滾過密密麻麻的“哈哈哈哈，老婆好笨”。
四對嘉賓湊齊了，初次見面肯定要寒暄一番。
兩位女士一個叫程星，一個叫龐月，連名字都登對。她們看起來穩重，其實很會聊天。
年輕的那對異性戀和阮存雲歲數差不多，活潑開朗，他們倆的視頻號就包含自己的名字“小l和大q的廚房日記”。
阮存雲和秦方律到的最晚，還是以這麼一個膩歪的造型出場，免不了成爲焦點。
程星看着他們一笑：“感情好好呀。”
小l笑出兩個甜甜的酒窩，拉着大q：“哎喲，我牙都要甜掉了。”
阮存雲今天出師不利，剛開頭就翻了小車，心跳惶惶，現在對着許多陌生人更加不自然，眼神垂到地面，壓根兒不知道怎麼接話。
秦方律笑了下，很英俊，有點小炫耀在裏面：“嗯，我倆五十年之後還這樣。”
後來大家又問了挺多東西，簡單互相介紹了一下，基本都是秦方律在接話，他知道阮存雲不太喜歡這種社交場合，何況還是直播。
大家聊了會兒，導演宣佈節目正式開始，直接佈置了第一個活動任務。
四對情侶一起從機場出發，看誰先到達住宿點。到的越早，晚上住的房子越好。
“挺容易啊。”大q挑了挑眉。
“沒那麼簡單哦。”導演說着，拿出了一條細長的紙帶。
“紙帶的兩端會分別系在同組兩位的手腕上，到達目的地之前紙帶不可以斷裂，斷了的組直接視爲失敗。”
工作人員上前繫帶子。阮存雲的右手和秦方律的左手被一條紙帶連在一起，阮存雲稍微拽了拽：“還挺脆的。”
秦方律用眼睛丈量了一下：“大概一米長。”
簡而言之，在比賽的途中，兩個人的距離不能超過一米，分別作出太大幅度的動作也不行。
白薔薇笑了下：“就綁一起了是吧，徹底杜絕分頭行動抄近道的作弊方法。”
“好解決。”小l低頭研究，對她老公說，“我們倆一直牽着手就不會扯斷了。”
別的情侶也都發現了，這是最保險的方法，紛紛牽起手來。
阮存雲小聲問：“牽嗎？”
秦方律垂眼看他，似笑非笑地問：“不牽嗎？”
手背一熱，接着是五指指縫，秦方律的手覆上來，十指相扣地牽住了阮存雲。
【hello？你們知道自己已婚了嗎？】
【禁止高中生談戀愛。。。】
【牽個手還要問！這還要問？那你們做之前是不是要先開會投票啊:)】
四對情侶各就各位，導演一聲令下，白薔薇和齊暢最先衝了出去。
“啊啊啊他們好快！”阮存雲拔腿就追，不忘緊緊抓着秦方律的手。
大概是因爲白薔薇是搞健身的，拖着齊暢跑得賊快，三兩下就沒影兒了，也不知道他們選擇了什麼交通方式。
阮存雲和秦方律一邊跑一邊商量對策，先劃掉公交車的選項，坐出租應該是最快的，但路上可能會堵車，地鐵不會堵車但是會繞路，最後他們。
身後傳來一陣跑步聲，秦方律回頭一看：“l和q追上來了！”
阮存雲“哇哇”叫着往前逃：“好刺激，感覺在玩生化危機。”
兩對人選擇了差不多的路線，看樣子都準備去路上攔出租車，這下就是看誰跑得更快。
“那邊有一輛！”小l指着左邊，沒料到大q正好往右邊跑，“右邊這輛近！”
跑的時候兩人的手鬆開了，清脆的“咔嚓”一聲響起，讓四個人的動作都頓住了。
“臥草草草！”小l一臉驚恐，“不會斷了吧！”
兩人戰戰兢兢地觀察，發現紙條斷了一半，弱不禁風地連着。
“天。”阮存雲被殺雞儆猴到了，“這個還挺容易斷的。”
大q安撫小l：“沒事，我們再小心一點就行了。”
“不行不行。”阮存雲緊緊抓着秦方律的手，“太危險了，我們得找個東西加固一下。”
秦方律不假思索地說行，下一秒就被阮存雲拉到了附近的一個便利店裏。
阮存雲爭分奪秒地揚聲道：“老闆，有繩子嗎？跳繩也行。”
買到了一根跳繩，請老闆把兩邊的木柄給剪了，只剩下一根繩子。
阮存雲把繩子扔進秦方律手裏，言簡意賅：“捆。”
秦方律還愣了一下，接着很快反應過來了。
小l和大q緊跟着進了便利店，慌忙火急地抄作業。
“牙妹好狠啊！只要你們的手緊貼着綁一起，紙帶就肯定不會斷。”小l眨眨眼，“謝謝你們的好主意。”
阮存雲一被誇又不好意思了：“不用謝。”
畫面變得有點搞笑。
兩對情侶站在便利店門口，一對手裏拿着一根繩子，把兩人的手捆一起。
秦方律單手拿繩，從容不迫地五指翻飛，偶爾要阮存雲幫忙抽出繩頭，很快就綁好了一個漂亮的繩結，牢牢繫住了兩人的手腕，甚至精妙地留下了足夠的活動空間，讓他們不至於難受。
旁邊另一對情侶甚至還沒開始，手忙腳亂地試圖把繩子套牢。
大q目瞪口呆：“蛋老師你們倆太快了吧！”
“我的天！”小l驚叫，“你們是不是偷偷練過？”
【？？？你們不對勁！！】
【不是，等一下，這種繩結我怎麼覺得有點眼熟……】
【嗯……我好像在一些不可言說的漫畫裏看過類似的……】
【一想到這是蛋老師，再想想蛋老師的畫，我就覺得不奇怪了呢(-)】
【蛋老師畫得熟練我可以理解，但爲什麼你實踐起來也這麼熟練啊喂！！】
【你倆私底下真的玩這麼大嗎……好擔心老婆被〇死。】
阮存雲一開始還沒意識到，完全沉浸在“耶這下無論如何也不會斷了”的喜悅中，無情地拋下對手，拽着秦方律就往出租車上跑。
坐上出租車，阮存雲喘着粗氣低頭，看怔了，眼角緋紅地瞪了秦方律一眼。
這繩結原本是用在阮存雲身上的，絕對不能出臥室的東西，天知道怎麼在這種時候派上了用場，那麼多鏡頭都看着呢！
秦方律還挺沾沾自喜：“這就叫養兵千日……”
“閉嘴。”阮存雲兇巴巴地止住了他的話。
心裏很沒節操地曲解意思，想，您那是千日嗎，誇張死了，帶繩子的，頂多只有十日。
彈幕都有點瘋了，搞不懂蛋老師和牙妹的相處模式。
這倆人爲什麼可以在純情和瑟情之間反覆橫跳啊？
路上堵了會兒車，浪費了點時間，以至於兩人剛踏上地面就開始瘋狂衝刺。
中二少年是這樣的，什麼都可以不在乎，遊戲一定要贏。
居住區前面還有一長段路，兩旁種着椰子樹，只能靠腿走，節目組故意就是這麼設計的。
“哎，那不白薔薇嗎！”阮存雲喊了一句。
白薔薇和齊暢從另一個方向跑過來，正好和阮存雲他們狹路相逢。
“啊哈哈哈，你們捆得太誇張了吧？”白薔薇指着阮存雲的手腕子笑。
阮存雲揚起臉：“這叫做萬無一失。”
“別嘮了。”秦方律冷冰冰甩出來一句，“比賽第一，友誼第二。”
齊暢還喘着氣，勾起一個笑，“我們不會客氣的。”
兩隊人馬互相對視三秒，空氣迅速收緊，氣氛凝滯。
鞋底摩擦路面，四個人一齊朝着終點狂奔起來！
兩人的手牽在一起，勢必影響奔跑的姿勢和速度。
這時候用繩子綁手的優越性就體現出來了，不用擔心下意識的動作把紙帶拽斷。白薔薇和齊暢還得分神注意紙帶狀況，跑不了太快。
前半段路兩組你追我趕咬得很緊，戰況膠着，彈幕跟瘋了一樣地押注吶喊。
阮存雲跑得很喘，體力有點不支，白薔薇不愧是搞健身的，和齊暢一直緊追不捨，眼看着就要超過他們了。
“真行。”秦方律呲了一句。
秦方律突然捏了捏阮存雲手心：“我抱你。”
兩人緊急剎車，接着秦方律就單手託着阮存雲的屁股，把人扛到了自己肩上，手圈住他的腰。
“好高啊啊。”阮存雲猝不及防來到了這麼高的海拔，望着地面有點兒眼暈。
秦方律擡手輕拍了一下他的屁股，接着貼上去託穩：“趴穩了。”
秦方律手臂橫着圈在阮存雲腰上，結實的手臂攏住寬鬆的短袖，箍出細腰的輪廓。
陽光照着阮存雲兩條腿，又長又白的很扎眼，爲了保持平衡，曲着膝蓋在半空中晃盪。
這一下子太刺激了，彈幕迅速爆增，尖叫一片。
白薔薇正高興着後面倆人被他們甩沒影兒了，轉眼就看到一道龐大的黑影用一種穩定的高速超過了他們。
“我靠！不帶這樣的吧！”齊暢吶喊。
秦方律眼裏只有終點，看都沒看他們一眼。
阮存雲被扛在肩上顛簸，姿勢不太雅觀，但笑得超開心，很有氣勢地喊：“駕！”
彈幕一片問號，再次覺得這兩人玩的東西有點太新了。
他們比白薔薇組提前十秒到終點，毫不客氣地大聲歡呼。兩人的手還綁在一起，乾脆一起舉起來做出來個勝利的手勢。
秦方律笑得特張狂：“第一名，晚上有舒服房子住了。”
一旁的導演笑了下：“你們不是第一。”
程星和龐月優哉遊哉地走出來，一人手裏捧着一杯西瓜汁：“嗨。”
阮存雲都呆滯了：“你們怎麼這麼快啊。”
龐月指了指門外一輛黑色的重型摩托車：“這麼來的。”
阮存雲嚥了口唾沫，真夠酷的。
程星眼神輕飄飄往他們手上的繩子一掠，溫和笑道：“呀，手法還挺專業的。”
秦方律立刻把繩子解開了。
晚上大家聚在一起喫飯，節目組肯定也不會放他們安安靜靜地喫。
一大桌子海鮮和燒烤，非要他們蒙着眼睛給對方喂。
阮存雲比秦方律矮，總是喂到秦方律的下巴，只能秦方律矮着身子去湊。秦方律總是喂到阮存雲的額頭上，還得他抻長了脖子去夠。
別的幾對也不好過，白薔薇脾氣火爆，恨鐵不成鋼地罵齊暢：“你往前伸啊，老孃到現在半口都沒喫到！”
齊暢委委屈屈：“我也只吃到半口。”場面一度混亂，好端端的秀恩愛節目變得很搞笑。
秦方律可能天生就有一個會合理鑽空子的腦袋，反正節目組說要他們喂，又沒限定怎麼喂。乾脆自己先叼一根蟹柳在嘴裏，然後掐住阮存雲的下巴尖說“張嘴”，偏頭餵過去。
用嘴就很準，嘴比手會找地方多了。
彈幕紛紛表示看不下去，怒斥他們膩歪，實在是太膩歪了！齁得慌。
一頓飯喫得兵荒馬亂，好不容易捱到了晚上睡覺的時候。
兩位女士住的房子最好，海邊獨棟小別墅，還帶花園游泳池。
阮存雲和秦方律得了第二名，條件差一點兒，一個單層的小平房。
進屋了才發現節目組連睡覺都要搞事兒。
兩個臥室處在屋子的對角線上，隔得很遠，兩個臥室裏都只有一張單人牀，跟阮存雲以前家裏那個差不多大。
“我們睡這間嗎？”阮存雲直接指了一間，“海景房。”
秦方律點點頭說“好”。
觀衆們沒想到這兩個人直接就打算擠一張牀，因爲直播間裏其他情侶要麼是準備把被褥拼一起打地鋪，要麼打算搬牀。
跟拍大哥還盡職盡責地跟在旁邊，秦方律對着鏡頭笑了下：“挺晚了還拍啊？大家早點休息吧，大哥也是。”
時間確實差不多了，人兩口子的夜生活不在節目的錄製範圍內。大哥點點頭，把相機架好，等着導演的通知。
身邊有相機的狀態持續了一整天，阮存雲都快習慣了，這會兒有點不在乎，疲倦壓過其他的情緒。
“困了？”秦方律呼嚕了一下阮存雲的後腦勺。
阮存雲嗯了一聲，打了個哈欠：“去洗澡吧。”
兩人帶了一個行李箱的衣服，左半邊歸阮存雲，右半邊歸秦方律。秦方律從裏面拿出來兩套睡衣，一套上面印着小熊和蜂蜜罐，另一套上面印着小兔和胡蘿蔔。
直播的最後一幕，就是兩人的身影一起消失在浴室門後的場景。
觀衆們表示接受良好，已婚夫妻確實每天都是一起洗澡澡的。
純洗了個澡出來，秦方律坐到牀邊，拍了拍大腿：“過來，給你吹頭髮。”
阮存雲趴到他腿上，撐着手臂玩手機：“終於收工了。”
手指柔和地插/進發絲，按揉着阮存雲頭頂的穴位，讓阮存雲很舒服地發出幾聲小動物般的輕哼。
阮存雲頭發被吹乾了，鯉魚打挺地坐起來，拿過吹風機：“我也要幫你弄。”
整天的興奮和緊張，在這一刻終於被踏實地吸收，精神放鬆下來。
阮存雲的手機響了幾聲，他在幫秦方律按摩頭頂，所以要秦方律幫他看一下。
他們手機互相都錄了指紋，但平時根本不會看對方的。
“是微信消息，小莓發的。”秦方律說。
小莓？”阮存雲有點疑惑，“看看她發了啥呀。”
秦方律低頭看，半晌沒講話。
阮存雲以爲是吹風聲音太大了自己沒聽見，又問了句：“發了啥？”
秦方律還是沒講話。
阮存雲關了吹風機，伸長脖子一看，也愣了。
小莓第一句是：“表妹在看你們的直播，非要拉着我一起看哈哈哈哈，我是被迫看的！”
然後說：“我看了一天，笑死我了。”
接着給阮存雲一連發了好幾張表情包。
秦方律把阮存雲攔腰抱起來的圖，像是要把阮存雲扔進垃圾桶，旁邊被p了句“丟人”。晚餐時阮存雲被秦方律盲眼餵了一臉意大利麪，摘下眼罩時一臉的嫌棄，被p了句“垮起個批臉”。
再後面，小莓哐哐傳來一大堆微博評論區截圖，還有各種他倆餵飯接吻的圖、手腕上捆繩子的細節圖，以及一些手快廚子寫的同人文，內容十分的少兒不宜。
“啊啊啊啊！”阮存雲看不下去了，尷尬得他頭皮發麻。
小莓幸災樂禍：“我還看到有個同事把這個直播間鏈接發到了朋友圈，哈哈哈哈哈！”
最後評價道：“真夫妻就是會玩。[抱拳]”
阮存雲想一頭創死，他接下來半年有點不想去公司了。
秦方律一直沉默着，突然握着阮存雲的手腕擡起手機，用阮存雲的給小莓發了句一秒的語音，聲音發沉：“知道了。”
小莓立刻消停了，死寂許久之後，屁滾尿流地發了一句：“秦總！饒我一命！！”
阮存雲哭笑不得地拍秦方律，要他別亂嚇人。
晚上兩人擠在一個小牀上，聽着窗外海濤陣陣，很快就要睡着。
枕邊的手機突然亮起來，震動，阮存雲閉着眼一摸，自己的手機，眯着眼發現是自己親媽的電話，睡眼朦朧地接了：“喂，媽？”
阮母問：“休息了呀。”
阮存雲怕把秦方律吵醒，輕聲嘟噥着：“都快睡着了，有啥事兒？”
“我今天看你們節目了。”
“噢……噢？”阮存雲稍微清醒了一點。
阮母繼續說：“和秦媽媽一起看的。”
聲音從聽筒裏傳出來，在安靜的房間裏很響，這下子秦方律也清醒了，但沒睜眼。
“方律睡了嗎？”阮母小聲問。
“他睡了。”阮存雲說，“怎麼了呀？”
阮母似乎嘆了口氣，小聲問：“方律喜歡什麼東西，車喜歡什麼牌子？媽媽還沒送過禮物。”
阮存雲擰起眉：“怎麼突然問這個？”
“今天和秦媽媽一起看你們那個節目啊，我看你們比賽趕路的時候，方律給你倆捆一起的時候動作可麻利了，是幹過活兒的孩子。”
“我問秦媽，方律怎麼這麼能幹，她說方律以前出國留學的時候是半工半學，幫別人搬家賺錢，捆東西的技巧就是那時候練的。”
阮存雲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所以我想送他點兒小禮物，這孩子以前喫過苦。”阮母心疼。
阮存雲不知道該說啥，說了句“不用了吧”，又說了兩句就掛了。
電話結束，阮存雲和已經醒來的秦方律在黑暗中默默對視許久。
秦方律嚥了口唾沫，聲音有點不自然，心虛道：“……謝謝我媽幫我們打掩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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