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晋江独家次元51
阮存云盘腿坐在椅子上装模作样地看英文小說,看了半小时,一個词都沒看懂。
秦方律站在玻璃边看远处的森林,仰头看浩瀚的星空,目光悠长而紧张。
那张大床仿佛是有魔力,两人都远远地避开,谁也不敢往上坐,甚至不敢往那儿看。
到了夜晚休息時間,实在是避无可避,秦方律先走到床沿,沉默数秒,开口问了句:“睡觉嗎?”
阮存云還停留在英语小說第一页,弹簧般地抬头,僵着嗓子:“嗯,睡啊。”
嗯,睡啊。
說得轻巧,但這到底怎么睡?
两人站在床边,谁都沒有先坐下。
空气有些凝滞,两人对视几秒,不约而同地笑起来,然后一起坐到了床沿。
不就是一起睡一晚上嗎,有什么大不了的!
两人平躺到床上,所有的其他情绪都消失了。
阮存云呆呆望着笼罩在头顶的满天星星,叹道:“好漂亮。”
秦方律问:“你說我們今天還能看到极光嗎?”
“看不到是正常的。如果真的能看到,那就是太走运了。”
两人睡在一床被子裡,隔着一段长长的距离,被两人撑平的被窝中间呼呼地漏风,有些小冷。
静静看了会儿夜空,阮存云突然笑了:“秦方律,你呼吸怎么那么急?”
秦方律被点了名,也不盯着天看了,侧躺着转過身来,看着阮存云道:“我身边太久沒躺過另一個人了,有点不习惯。”
阮存云也翻身侧過来,看向秦方律:“你上次什么时候旁边躺過人?”
“幼儿园午睡的时候吧,那种大通铺。”秦方律笑了声。
“我睡觉不安稳,喜歡乱翻身。当时旁边躺了個小胖墩,我一翻身把他踹了一下,他又把我踹了一下,然后就打起来了。后来老师给了我們一人一张单人小床才解决問題。”
阮存云毫不客气地大笑:“我看你小时候也挺哈士奇的!”
“還好吧,我神志清醒的时候還是很冷静的。”秦方律试图挽回自己的形象。
這点阮存云是完全认同的:“确实。”
两人面对面侧躺着,笑着聊天,目光都在彼此身上,全然不在乎漫天繁星的绝景。
不知什么时候,两人已经靠得很近了,呼吸温和地交错在一起,能闻到对方发梢的香味。
阮存云看着秦方律清晰的睫毛,忽地警觉起来,往后退开一点距离。
“该睡了。”阮存云說。
声音有点干涩。
“嗯。”
秦方律說着,微坐起身把橘黄的小夜灯捻灭。
房间陷入昏暗,星光更亮。
阮存云缩进被子裡,小心地侧躺着,瞥到秦方律正看着自己,连忙收回视线,心脏咚咚跳。
秦方律声音很轻,带着点笑意:“你不是每天都有任务要完成嗎,今天還准备等到我睡着?”
“啊……”阮存云浑身的毛都炸起来了。
秦方律暂时不打算放過他,继续问:“你今天不会還要半夜爬起来吧?”阮存云整张脸都埋进被子裡,闷闷道:“不了。”
“那就现在吧。”秦方律說,“昨天我一下子完成了十天的份额,你好像還差一半儿沒完成。”
靠,這话說的。
不知道的還以为是老板在检查工作进度。
阮存云软着声音打商量:“能不能不完成了……”
秦方律安静了一会儿,用力翻身背对阮存云,床被他弄得嘎吱一响。
他留下一個凄凉的背影,可怜道:“好吧。”
阮存云从沒听過秦方律用這种语气讲话,带点叹息,仔细听居然有点撒娇。
当即举手投降,阮存云无奈地摇晃了一下秦方律的肩膀:“哎,好。”
秦方律立刻起身靠坐到枕头上,脸上分明沒有一丝哀叹,只有得逞后的笑意。
“今天目标是亲哪裡?”
阮存云慢慢从被窝裡探出头来,捏着被角,动作缓慢。
秦方律也不催,耐心等着阮存云终于像拔萝卜一样把自己从被窝裡□□,然后撑着坐起来。
阮存云看了眼秦方律,目光落在他的耳朵上,觉得這裡尚且是個安全的位置。
在秦方律富有压迫力的目光下,阮存云慢慢倾身靠過去,看到不远处相邻的玻璃屋,裡面亮着暖黄的光,突然停住了。
“還是别了吧……”阮存云紧张地动了动喉结,“這裡是透明的,会被看到。”
“不会的。”秦方律声音暗哑,“我們关着灯,外面看不到。”
理性上知道看不见,但全透明的卧室還是给人强烈的暴露感。
阮存云精神战栗,不敢轻举妄动。
秦方律继续循循善诱:“只是亲一下,你害怕被看到嗎?”
阮存云半跪起来:“我沒怕!”
說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阮存云逞强一秒,此时骑虎难下。
然而卧室玻璃透亮,满天星星都注视着他们,让阮存云仿佛暴露在众神之下。
脑子裡随便想到的那些画面,要是真实践在自己身上……
别說什么小少爷展示自己的身体,只是要阮存云亲一下,他已经受不了了。
阮存云在床上膝行半步,手慢慢搭到秦方律肩头,微阖上眼,嘴唇飞快地触了一下秦方律的耳朵。
正此时,丛林中闪過一道阴影,阮存云浑身都僵了,抓在秦方律肩头的手猛地收紧。
被人看到了!
一声低笑撞入耳膜,秦方律笑道:“怕什么?那是只驯鹿。”
阮存云蜷着腿,被秦方律温柔地按进被窝裡。
明明沒什么触碰,阮存云却觉得浑身都发麻,黑暗让之后的事变得无法预料。
然而秦方律什么也沒做,替阮存云掖好被子,规矩地躺到了旁边。
“明天還能继续嗎?”秦方律问。
阮存云咬着唇:“……能。”
毕竟是发了誓的对吧,有始有终地做完才不会被神仙惩罚。
秦方律带着笑意說:“晚安。”
阮存云松了口气:“晚安。”
两人道完晚安,卧室陷入沉寂,只剩下两道高低起伏的呼吸声。
对方的呼吸那样清晰,阮存云闭着眼,却怎么也睡不着。
为了不碰到秦方律,阮存云连身都不敢翻,直愣愣地躺着。
不知道過了多久,阮存云感到身边的人翻了個身,然后低低地咳了一声。
身子紧绷,又慢慢放松。
阮存云想,秦方律应该睡着了吧。
他大着胆子翻了個身,活动自己僵硬的手脚。
刚转過去,阮存云就对上了秦方律的目光。
……
“我以为你睡着了。”秦方律說。
阮存云干巴巴地:“我睡不着。”
秦方律笑出声,坦诚道:“我也睡不着。”
太难了,自从幼儿园之后沒再和别人睡過一张床,突然和喜歡的人躺一起,心思都被对方的一呼一吸牵动着,激动又克制,哪有那么容易入睡。
阮存云笑着把手搭到眼睛上:“简直是一点都不困!”
秦方律提了個馊主意:“反正睡不着,干脆起来算了。”
沒想到阮存云觉得這样也不错,提议道:“明天我們不是要去圣诞老人村嗎?正好今天牧场主人给我們送了两套圣诞老人的衣服,要不我們现在试一下?明天穿過去。”
“你怎么想到這個的。”秦方律笑着疑惑,阮存云像是想好很久了。
阮存云跳下床,把行李箱打开,嘟哝着:“躺床上睡不着,乱想的。”
两套圣诞服饰装在塑料袋裡,牧场主又在外面套了一层布袋。
看上去是绒面材质,经典的圣诞红白配色。
秦方律有点想笑:“我們明天是要扮成圣诞老人嗎?”
“不行嗎?”阮存云倒是挺期待的。
秦方律拿出其中一套衣服:“当然可以。”
秦方律把衣服展开,很正常的一套圣诞老人服装,搭配圣诞帽和一條黑色皮带,甚至還有一串白色的假胡子。
“哈哈哈哈,怎么還有胡子啊!”阮存云把自己手上那套也拆了,一边催促秦方律,“你快穿上试试。”
阮存云眼睛瞄着秦方律,手上一抖,一個小东西掉到了地上。
低头一看,阮存云直接愣了。
那是一個白色毛绒的颈圈,上面還有一只红色的蝴蝶结。
再定睛一看,阮存云手中赫然拿着一條女生穿的圣诞短裙。
抹胸设计,胸前有装饰用的毛绒球,收腰,蓬蓬裙摆,還配了一对白色毛绒手环。
卧…槽……
阮存云呆滞两秒,瞬间抬头去看秦方律的表情。
只见秦方律也呆望着阮存云手裡的圣诞裙装,脸上似乎有震惊,還有些许迟疑。
阮存云心底一凉,飞快地想正常人遇到這种事情该怎么办。
烫手似的放开,裙子落到沙发上。
阮存云干咳道:“怎么送了套裙子?這個牧场主能不能看好性别再拿,养二哈的人也這么二哈嗎?”
“他可能顺手拿错了。男生怎么能穿裙子?”秦方律故作冷淡,“算了,看来我們明天不能穿圣诞服装了。”
阮存云心脏突突跳,不动声色地把掉到地上的那個毛绒颈圈捡起来,毫不拖泥带水地把它和衣服一起塞回了袋子裡。
他心裡想的却是:妈啊,這套好漂亮,想试试。
秦方律默默看着阮存云面无表情地收拾裙子,干脆利落地把一套衣服都塞回了塑料袋裡,像是要永久封印它。秦方律深刻地反省自己:你居然想看阮存云穿裙子!他明明那么不喜歡……但還是好想看啊,应该很合适他吧。
可怜的毛绒裙在两人复杂的目光中,只在光明下展示了半分钟,就被扔回了沙发角落。
這下可好,试衣服环节沒了,夜晚也早已深了,两人除了睡觉沒有其他的選擇。
好在折腾了半天有点累,阮存云躺上床就感到困意翻上来。
秦方律說了句:“别瞎想了,睡吧。”
阮存云迷糊地回了句“嗯”,在昏沉的时候问出一個关键問題:“你幼儿园的时候睡觉乱翻身、踹人……现在不会也踹吧?我不经踹的。”
秦方律一闪神,把“不经踹”的踹字听错了音,懵了一会儿才暗骂自己流氓,接着安抚阮存云:“我已经是成年人了,睡觉很老实的。”
“你别把我踹下床就行了……”阮存云說完就迷糊過去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时,阮存云感到腰上沉甸甸地压着一條温热的胳膊。
他整個人都被秦方律搂在怀裡,脊椎贴着他的胸膛。
阮存云深呼吸,缓缓闭上眼。
――這人睡觉分明一点都不老实。
圣诞老人村是個梦幻的地方。
冰雪皑皑覆盖着沿街小屋和松树,街上很多带着小孩子来游玩的家庭,穿着圣诞套装。五彩缤纷的糖果店散发着甜甜的香气,圣诞装饰挂满每一個店铺。
地上有一道粗粗的白线,标明了纬度,這裡便是北极圈的分界线。
阮存云一脚跨在線左边,一脚跨在線右边,笑得很开心。秦方律帮他拍了张照片。
“我踩在北极圈边缘诶。”阮存云抱着相片說。
秦方律懒得拍,還是被阮存云拉着找了一张,他說“毕竟是北极圈分界线,還是很有纪念意义的。”
下午回到酒店休息,阮存云把北极圈分界线的照片,和昨天录的哈士奇视频一起发到了四人群裡。
群裡有一大堆未读消息,這些天阮存云忙着玩,压根沒時間看聊天记录。
存:【@飞常帅,你看這只二哈是不是很像你。】
群友们回复得很快。
齐畅:【呃。請问你是?】
蔷薇少奶奶:【发给你的科普用上了嗎?】
飞常帅:【阮存云你還有脸回来!!!群裡消息你几天沒看了啊??嫁出去的妹妹泼出去的水!!!】
存:【[磕头]】
存:【真的只是稍微有点忙啦qwq】
蔷薇少奶奶:【我們正在讨论正事儿呢,既然你来了那就别走了。】
存:【好的。[乖巧]】
齐畅:【开视频吧,打字說不清。】
存:【沒問題。[乖巧]】
阮存云由于缺席太久聊天,现在处于赎罪阶段,当然是对他们百依百顺。
秦方律正坐在窗台旁边看电脑,戴着眼镜,一條腿曲着,坐姿很随意,好像在远程处理公司的事。
童话镇的光线洒在他身上,阮存云蓦然心动。
阮存云喊了他一声,摇摇手机,道:“我和朋友打個视频电话。”
秦方律点点头:“好的。”
视频邀請来得很快,阮存云飞快地掏出耳机,手一抖就接了。
视频镜头沒来得及调,不知怎么默认的变成了后置摄像头,正好把秦方律框在了画面中央。
耳机裡静了一瞬,齐齐响起三声“哇喔”的鬼叫。
徐飞飞:“金屋藏男人啊啊啊!”
齐畅眼力惊人:“你们睡一张床啊?我看上面乱七八糟的。”
白蔷薇淡定发出夺命提问:“你们做了吧做了吧肯定做了吧。”
阮存云慌乱地调整镜头位置,快步往大门口走,被這群人吵得头疼,低喊了一声“别瞎扯”。
白蔷薇突然拔高音量:“等等,沙发上那是什么!镜头回去看一眼!”
阮存云不耐烦地依言照做:“什么是什么,能有什么呀。”
屏幕一晃,清晰地照出躺在沙发角落的那條圣诞毛绒可爱短裙,阮存云陡然一颤,飞快地把镜头捂住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徐飞飞疯狂大笑。
白蔷薇“啧啧”摇头:“你们年轻人玩得就是花。牙妹,挺累的吧?多休息。”
“真沒有!”阮存云躲到角落,確認這個距离,秦方律听不见。
他小声而急切地澄清,“我們什么都沒干!”
“你们在一起了吧?”白蔷薇问。
這话沒法反驳,阮存云点了点头。
“好啊你居然不告诉我們!”徐飞飞怒了,“我們不问你就不說了是不是!”
阮存云头疼:“這不是才刚确定嗎,還沒稳定呢……”
接着,大洋彼岸的狐朋狗友隔着时差扔来了密集的八卦問題。
徐飞飞的問題集中在“你摸到他胸肌了嗎?是不是货真价实的”,白蔷薇的問題集中在“你们做了嗎,科普看了嗎,准备工作都做好了嗎,他技术怎么样,時間长不长”。
只有齐畅勉强安静一点,在两人密集的询问中,见缝插针地說了個“恭喜牙妹离脱离处男身又近了一步!”
阮存云把音量降到最低,无比庆幸自己现在戴了耳机。
乱七八糟地轰炸了半天,阮存云实在抵挡不住,咬着牙问:“不是說要谈正事儿嗎?什么正事?”
“哦。”白蔷薇终于停下八卦的嘴,“那個啊,就是那個。”
齐畅接道:“我們汉服照片修好了,正在定發佈時間。”
“真的啊!”阮存云惊喜道。
齐畅继续說:“照片打包发给你邮箱了,你全看一遍,看有沒有啥要改的。”
阮存云点开照片,一张张翻下去。
看到自己穿着鹅黄色的大裙摆汉服卧在溪边,珠翠繁耀,轻纱拂面,竟觉得恍若隔世。
“我觉得都挺好的。”阮存云說,“准备什么时候发?”
白蔷薇道:“因为是汉服嘛,我們觉得春节的时候发比较好,应景。”
阮存云点头:“可以,挺好。”
徐飞飞說:“我們打算随便印点写真和明信片之类的,我們现在挑几张照片印明信片!”
阮存云說好,一边调出刚刚齐畅发给他的成片一张张地看,然后和他们讨论。
挑到一半,白蔷薇突然问:“牙妹,要不给牙妹夫也送一套明信片吧?签名版,怎么样?”
“别了吧。”阮存云苦着脸,声音渐渐低下去,“他好像不喜歡男生穿裙子……”
想到昨晚秦方律看到圣诞短裙时,冷淡地說了句“男生怎么能穿裙子?”,听不出他语气中是否有厌恶。
白蔷薇大大咧咧地出招:“怎么可能有男人不喜歡女装!你穿一次,直接坐他大腿,绝对有意想不到的惊喜!”
阮存云看向正在严肃办公的秦方律,头顶冒烟:“谢谢少奶奶的妙招,我暂时不想冒這個险。”
齐畅居然說了句人话:“沒事的,慢慢来,如果他真的喜歡你,就会包容和支持你的很多喜好。”
然而从小到大,阮存云的喜好其实沒被太多人包容過。
齐畅說得有理,但阮存云总怕這种宽厚的包容只存在于虚拟世界。
在一堆建议中,徐飞飞异军突起,“哇”地大哭出声。
徐飞飞嚎道:“我才发现,這個群,居然只剩下我一個单身狗了!你们三個可耻的背叛者,吾阿宅之王会对你们降下神罚的!受死吧臭情侣!”
白蔷薇得意地狂笑:“啊哈哈,单身狗徐飞飞,看你那可怜的样子,真是让人兴奋呐!让恋爱的酸臭味侵蚀你的灵魂吧!我倒要看看,你那单身狗的脆弱骄傲還能撑到什么时候!”
這两位中二病犯了,嗓门儿太大,阮存云试图用正事打断白蔷薇继续施法。
他正在看一张自己和白蔷薇的合照,白蔷薇端坐在丛林间的大石块上,红唇如霜,长发飘扬。阮存云屈膝坐在旁边,两只手臂搭在她膝头,衣摆垂落,柔若无骨地依着她。
一個英气,一個柔美,好一幅橘势大好的画面。
阮存云大声道:“停!快看看,我趴在你腿上的這個,怎么样?”
话音刚落,阮存云便看到秦方律正站在面前,挑眉看着自己。
空气凝滞,阮存云立刻锁屏,摘下一只耳机,颤巍巍地问:“抱歉,我讲话吵到你了嗎……”
秦方律神色如常地指了指手表:“预定的晚餐,時間快到了……”
阮存云飞快地视频裡的人說了声:“先走了,打字聊。”
接着挂了电话。
秦方律露出无奈的表情:“我還有半句话沒說完呢。我想說,你可以继续和朋友聊天,我把预约推迟一小时。”
“這样啊。”阮存云挠挠耳朵,“沒事的,我們去吃晚餐吧。”
去餐厅的路上,秦方律似乎一直有话要說,直到坐到桌边,他数次想开口,還是咽下去了。
阮存云敏锐地察觉到了,问他:“那個,你想问什么嗎?”
秦方律抿了一口红酒,终于淡定地开口:“你說,你趴在谁腿上?”
“沒,不是……”阮存云硬着头皮找补,“我是說桶,我当时洗澡滑了一跤,趴在了我朋友桶上。”
這什么拙劣的解释!阮存云恨不得把自己按进桶裡捶两下。
秦方律微微俯身,掩在餐桌布下的腿轻轻靠過来勾了一下阮存云的脚踝。
他目光低垂地望住阮存云,沒什么波澜地问:“我的腿還不够你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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