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番外7
只有秦方律稍微坐得正一些,字字清晰道:“今天把各位請来,是想說,我和小云打算举办婚礼。”
“啊啊啊,你们要办婚礼啦?”徐飞飞一下子跳起来,两眼放光,连打到一半的游戏都不管了。“那我是不是能看到婚纱限定版牙妹了!”
秦方律冷着脸:“你很期待?”
程开也问了遍:“你很期待?”
阮存云认真想了想:“话說会不会穿婚纱呢……其实還沒定。”
白蔷薇翘起二郎腿,运筹帷幄道:“所以我們几個肯定不会是只坐在台下吧。”
“沒错!”阮存云点点头,“所以今天就想郑重地邀請你们在我們的婚礼上担任要职。”
程开来了兴趣,探头问:“当什么,大祭司嗎?”
秦方律:“干脆請你来跳大神好了。”
徐飞飞跳起来举手抢道:“我要当花童!”
白蔷薇也举手:“那我要当花仙。”
阮存云看着比自己高出一截的徐飞飞,无语道:“我沒见過比新郎长得還高的花童!”
又转向白蔷薇,憋出一句:“……行吧。”
特邀嘉宾们脑洞太大,秦方律拿出在公司开会的气场,沉声說:“各位准伴郎伴娘,請安静一下。”
“噢。我還沒当過伴娘呢。”白蔷薇笑逐言开。
程开有点悲从中来:“哎……秦狗,本来以为我会比你先脱单,结果我参加的第一场婚礼居然是给你当伴郎。”
齐畅最清醒:“等一下,我是伴郎,那我给谁伴啊?”
“這就是問題所在。”阮存云扼腕。
秦方律說:“按道理来說,程开是我的伴郎,剩下三位是阮存云的伴郎伴娘,但這样的话人数不对等。”
白蔷薇大方地把齐畅往秦方律身边一推:“這简单,把小畅子送给你了!”
徐飞飞哈哈大笑,指着齐畅說你看你被你老婆抛弃了吧?
房间裡的格局变成了三人对三人,徐飞飞看到身边的白蔷薇和阮存云,突然止住了笑声,“嘶”了一声:“靠,我怎么变成伴娘了?”
惊恐地說:“我不会要穿裙子吧!”
阮存云好整以暇地看着徐飞飞:“我怎么觉得你挺期待的样子呢?”
“沒沒沒沒沒有的事。”徐飞飞梗着脖子澄清道。
“不用担心,我們沒那么多讲究。”秦方律說,“而且我和阮存云都是新郎,大家想穿什么就穿什么。”
“头一次见這么随意的伴郎伴娘安排。”白蔷薇笑道,目光变得遥远,“遥想我和齐畅当年的婚礼……”
這么一提,阮存云也想起来,接過话茬:“真是规矩得不能更规矩。”
白蔷薇和齐畅在几年前结婚,办的是最普遍的那种婚礼。
大酒店、酒席、白蔷薇的父亲牵着她的手递到齐畅手中。
阮存云和徐飞飞给齐畅当了伴郎,白蔷薇那边一溜的女生朋友当伴娘。婚礼那天看着两位最好的朋友终于修成正果是真的很开心,但一整天跑来跑去的,也确
实有点累人。
徐飞飞骄傲起来:“嘿嘿,我是有当伴郎经验的,程长/枪你有我厉害嗎?如果你来向我取经,我会倾囊相授的。”
程开抱着双臂:“那徐老师,您說說伴郎要干什么?”
徐飞飞闭着眼细数:“要起個大早,打扮得帅气迷人,和新郎汇合,然后到新娘家,利用智慧闯過难关,才能帮新郎接到新娘——”
秦方律打断他:“我們沒有這個环节。”
徐飞飞:“真的啊?”
“嗯。”阮存云說,“大家直接在场地集合,等大部分人到齐,就可以开始吃东西了。”
齐畅笑得拍桌:“你们這也太简化了!”
轮到程开骄傲:“徐一帅,你有经验也沒啥用嘛!這次流程和你经历過的不一样!”
徐飞飞冲他龇牙:“那我也厉害,我比你多参加過一场婚礼!”
白蔷薇嫌他们吵,屈指敲敲桌面:“這次流程是什么样的?”
大屏幕上连着的游戏机被换了下来,秦方律投屏,图文并茂的清晰流程展现出来。
齐畅第一次见识秦总的威力,头皮发麻:“他甚至为此做了一個ppt……”
秦方律微微一笑,开始讲解:“场地在户外草坪,旁边有山有水,风景很好,那时到了秋天,即使在户外也不会很热或者有蚊虫困扰。”
“伴郎伴娘可以提早一点到,和我們一起確認一下现场的布置,然后等客人们来的时候,引导他们签名、入座就可以了。”
徐飞飞甩甩手腕:“soeasy。”
秦方律继续道:“接下来就是仪式开始,我們会在台上交换戒指,带着三只猫一起拍一张合影,然后就会下台,和大家一起吃饭。吃饭的时候,我妈会在台上当dj放歌,餐品是自助形式……”
“等,等一下。”齐畅难以置信地截住秦方律,“你妈妈在台上放歌?”
“這是她的要求。”秦方律說。
白蔷薇惊呆了:“阿姨好牛……”
阮存云本想說“鬼王老师就是這么酷”,猛地想到他们還不知道秦方律的妈妈就是古早大触鬼王老师,便一個秃噜又把话咽下去了。
沒准鬼王老师想深藏功与名呢!
秦方律继续介绍后面的流程:“這块户外草坪连着公园游乐场,我們包了一整個下午,
客人吃完饭之后可以去游乐场免費玩,也可以選擇坐在原地等下午茶。這时候就需要麻烦各位帮忙指個路。”
“游乐场??”程开眼睛都要瞪出来了。
“我沒结過婚,我沒见识,但我真不知道结婚能在游乐场办的啊……”
秦方律耸耸肩:“因为专门给婚礼用的草坪场地早就被订完了,我們就找到了這個地方。”
“婚礼嘛,不就是想要大家都玩得开开心心嗎?”阮存云說。
“啊啊啊!”白蔷薇羡慕得要命,“這种婚礼也太棒了吧!不拘束,不规矩,不教條,想干什么干什么。如果不是当时我和齐畅的父母都很想要大酒店大排场的传统婚礼,我也想办成這样的。”
“沒关系啊。”阮存云一拍手,“我們可以一起办!”
白蔷薇笑出声:“你神经啊!我們都结婚三四年了。”
ppt的最后一页有秦方律画出来的請柬手稿,齐畅瞠目结舌:“我的妈,你连請柬都是自己设计的啊?”
請柬是三折式的,正面画着一只繁复神秘的眼睛图案,像古代部落的神圣图腾。从两边展开纸页,仿佛眼睛打开,展示出裡面魔法书般的內容,并排写着两人的名字和婚礼邀請。
“這太酷了。”徐飞飞腿都要软了。
秦方律沉吟着:“其实我們在考虑换掉這個方案,這是我画嗨了沒收住,瞎弄出来的产物。对于婚礼来說好像有点太暗黑了。”
“沒有啊,很好啊!”白蔷薇喊道,“這個方案我投了!我不同意毙掉。”
齐畅也笑着說:“是啊,参加你的婚礼都能去坐過山车了,你妈妈都上台当dj了,請柬带点中二气息有什么問題?”
阮存云這么一想:“呃,好像确实沒什么問題。”
徐飞飞兴奋地挥舞双手:“啊!啊!老师,我有一個小問題!”
阮存云說:“徐同学,請說。”
“既然這個婚礼請柬整得跟魔法学校邀請函一样,那我能不能穿cos服来当伴郎啊?”徐飞飞睁大眼睛问,似乎在疯狂摇尾巴。
這次轮到秦方律震撼:“cos服?”
白蔷薇笑倒:“徐飞飞你真是個天才!”
齐畅头脑比较清醒:“长辈亲戚们看到的话会被惊呆的吧哈哈哈。”
程开撕开一個果冻吃,随口问:“你们請了多少长辈啊?”
阮存云调出嘉宾邀請名单:“我看看啊……应该挺多的。”
名单最上面赫然列着屋裡四人的名字,接下来便是啾啾狗、彩虹熊、小檬、泊月……
這次漫展上,阮存云又认识了好些新朋友,画手写手coser都有,他全写了上去。
二次元方阵后面就是阮存云和秦方律的一些三次元朋友,有以前玩得好的同学,還有公司裡关系比较好的几個同事。
接着有一個单独的板块,是双方的亲人们。
秦方律那边名字很少,阮存云這边多一些,但和上面的比起来,只是寥寥几行。
白蔷薇看了半天,指着名单大笑:“請问,這和我們之前漫展的嘉宾名单有什么很大区别嗎?”
秦方律:……
阮存云:……
徐飞飞一针见血:“两個二次元结婚,台下坐着一大堆coser,你却要他们画日常妆、穿常服出席,這合理嗎!”
秦方律:“我觉得徐同学一语惊醒梦中人。”
阮存云命中带惧,犹豫不决:“会不会太出格了……”
“哎呀!”连齐畅都激动起来。
作为一個结過婚的過来人,齐畅掏心掏肺地說:“婚礼是一生只有一次的事情,這是一场给所有人看的仪式,更重要的是,它是只属于你们俩的仪式,当然要按照你们自己的想法办。至于其他任何人,都不用在意。”
白蔷薇点点头:“是啊,如果让我再来一次,我死也不想办那种无聊又程式化的婚礼。”
阮存云想了想,把差点被删掉的請柬设计挪了個位置,放到了ppt第一页,一锤定音:“就选這個方案了!”
虽然漫展结束了,但漫展嘉宾的q/q群一直在。
沒了官方的信息通知,嘉宾群变成了纯粹的闲聊群,每天都有人在上面约游戏、约下次漫展、约着出本之类的,活跃度依旧很高。
在一個风平浪静的下午,群聊突然多了一條消息。
而且這條消息,居然是许久不冒泡的balls老师发的。
balls老师发了一张图片。
图片是他的手绘,做旧羊皮卷的背景,上面印着宛如凹陷的复古花纹,花纹中簇拥着两個人,他们从图片两侧伸出手,手心在中央紧紧牵合。
正中间写着几行字——
虎牙和balls即将举行婚礼(是真的领了证的那种结婚),地点在深市主题公园街心草坪(线上观看也可以,缺点是吃不到自助餐)。
穿上你最喜歡的套装,前来参加奇妙的野餐会吧!
(此邀請函仅限群内成员,不可转出)
署名:虎牙
一图激起千层浪,昏昏欲睡的下午被這张婚礼邀請函怦然点燃,群裡突然炸开了锅。
coser-啾啾狗:【我的妈妈啊啊啊!】
coser-小檬:【来不及了,先大喊一声新婚快乐!!!】
舞见-彩虹熊:【嗑死我算了呜呜呜。】
祝福声汹涌如潮,甚至连从来沒在群裡讲過话的coser章鱼都說了一句“新婚快乐,白头偕老”。
群裡這下子更热闹了,连着章鱼老师结婚的份儿一起祝,說他们如此高纯度的二次元群居然能在短時間内出两個婚讯,实在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章鱼老师结婚很低调,人更低调,讲完一句话之后就匿了,大家的注意力再次集中回虎牙和balls的身上。
coser-泊月:【赛博請柬,头一次见(oo)】
画手-木大木大:【我对婚礼伴手礼的要求不高!只要一张蛋老师的签名签绘和一张牙妹的签名写真就可以了嘿嘿嘿。】
coser-蔷薇少奶奶:【木大老师你打算盘的声音我在火星都听到了。】
coser-啾啾狗:【邀請函上写的服装要求是啥意思啊?难道我可以穿成奥特曼来嗎!】
coser-小檬:【哈哈哈,這真的是可以的嗎?
】
画手-balls:【可以。欢迎大家从各個异世界前来参加我們的婚礼。】
這句话让大家更兴奋了,纷纷嗷嗷叫。
大部分参加婚礼的经历都是被迫听长辈们掰扯家长裡短,或者独自埋头苦吃,谁见過自由度這么高的婚礼?
正当大家热烈地讨论穿什么来婚礼的时候,出现了一條不起眼的发言。
鬼王本王:【期待婚礼(·▽·)】
這條发言被夹杂在讨论中往上刷了几條,然后群裡的讨论声突然停住了。
半晌,徐飞飞颤抖着发了一句:【是我想的那個鬼王老师嗎qaq】
coser-啾啾狗:【是我初中入坑后迷得要死的那位鬼王老师嗎qaq】
coser-蔷薇少奶奶:【是我的二次元启蒙大神鬼王老师嗎qaq】画手-木大木大:【是我們每一個人童年回忆的同人大触鬼王老师嗎qaq】
鬼王本王:【你们继续讨论衣服吧。回头见(·▽·)】
coser-飞飞:【啊啊啊啊捉住老师!!不要走!!】
coser-小檬:【天呐啊啊鬼王老师也会去虎牙的婚礼嗎?!】
coser-啾啾狗:【在漫展上都沒见到的大神,居然可以在婚礼上见到嗎!】
coser-蔷薇少奶奶:【我在尖叫。】
消息飞快地往上刷,满屏失去理智的“啊啊啊”和“今夕是何年”,大家纷纷說balls和虎牙“好有福气,能吸引到這种级别的神仙参加婚礼诶”。
画手-balls:【。】
coser-虎牙:【(·▽·)】
阮父从小区前台接過一封薄薄的信,說是从深市寄给他们的。
“信?”阮母抬手拆了,“我已经很多年沒收到過信了。”
信封裡滑出来两封质感厚实的纸件,复古牛皮封皮,深红火漆封口,火漆上印着两個花体字母“qr”。
阮母几乎是瞬间就猜到是什么了,笑了笑:“太精致了。”
阮父用指尖戳了戳火漆印:“這個怎么开?”
用小刀划开牛皮纸,三折叠的卡纸很有厚度,沉甸甸的。
展开花纹独特的卡纸,阮父看到他两個倒霉儿子的名字,才发现這原来是婚礼請帖。
“不拘一格。”阮父克制地评价道,“怪好看的。”
“奇了怪了,這上面沒写地点啊。”阮母轻轻皱眉,“他们是不是忘记印了。”
本来应该写结婚地点的地方是一片空白,突兀地空了一大块儿。
阮父细细地看,突然道:“你看最底下有一行小字。”
阮母戴上眼镜,一字字念出来:“只有智慧之人可以在古卷轴裡发现让字现形的秘密。当然,如果你是掌握现形咒的巫师,請直接使用。”
阮父:“哈?”
“古卷轴就是指的這個請帖吧。”阮母冷静地思考,“要找到一個机关才能让字出现。”
“隐形的字啊。”
阮父也懂了,捏着厚卡纸摸了两下,发现眼睛花纹的地方明显重一些,按下去,亮起紫色的光,正好照在空白的纸上,显出一行字,写着举办婚礼的地点。
阮母笑起来:“哎呀,還挺有趣的。”
阮父慢慢道:“他们在玩一种很新的东西。”
阮存云收到了一個来自父母的电话,他们說收到了請帖,并且成功解码。
“太新潮了,我仿佛是侦探在探案。”阮母說。
阮存云鼓励道:“恭喜你们获得参加神秘茶话会的资格!婚礼会更新潮。”
阮父问:“我們要不要提前来彩排?有沒有什么要准备的。”
阮存云礼貌地說:“需要做好心理准备。”
办公室突然传出一声惊叫,小莓捂着嘴,瞪大眼睛。
“小云,你居然要结婚了?!”小莓又惊又喜。
阮存云点点头,手心有些紧张的汗。
“你们有
時間嗎?可以来我的婚礼玩儿。”
“好啊好啊!”朱翰很兴奋,补充道,“恭喜小阮!我的天我真是沒想到你居然就要结婚了!”
rain姐微微笑着:“对方是男生嗎?”
“不仅是男生。”阮存云挠挠耳垂,很不好意思,“而且你们都认识。”
女孩子心细如发,小莓“哎呀呀”了好几声,和rain姐交换了一個意味深长的眼神:“不会被我猜中了吧!”
阮存云递给他们三份請帖,看着小莓和rain姐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也看着朱翰惊掉了下巴。
并排放在阮存云名字旁边的,竟然是他们公司cto秦方律的名字。
“卧槽槽槽槽……”朱翰似乎要撅過去了。
小莓“耶”了一声:“我就知道!”
阮存云反倒惊了,他以为他们藏得很好:“真的嗎?你们都看出来了?”
rain姐咯咯笑:“不明显。但眼神是藏不住的。”
“你们自己不知道,你们开会的时候呀,那简直——”小莓眨眨眼。
“秦总讲话的时候,所有人听到关键的地方都会低头记笔记,只有你盯着秦总看的時間最长,嘴角都是翘着的。而秦总呢,他听别人发言一般会看看资料,一心多用,只有在你发言的时候,秦总眼睛跟长在你身上一样,脸色都不那么严肃了!”
阮存云摸了摸自己的脸,烫手。
說话不利索:“真、真的呀……”
要不要在公司裡公开,這其实是阮存云和秦方律最苦恼的事情。
公司不比二次元小圈子,公司裡有各种各样的人。
即使阮存云和秦方律纯粹是因为相爱走到一起,难免遭受各种风言风语。如果所有人都知道阮存云是“秦总夫人”,他们会怎样看待他?会瞧不起嗎,還是会巴结嗎?
所以秦方律不主张在全公司范围内公开,出于对他们俩的保护,也希望工作关系能更纯粹。
但他们一致决定請几個关系好到朋友程度的同事去参加婚礼,他们开朗和善,不会反感二次元文化,底裤掉就掉了吧!
小莓宽慰阮存云:“問題不大,其实是因为我們和你走的比较近,一般人是看不出你们在一起的。”
“但你们這就要结婚了呀。”rain姐說,“真的祝福。秦总单身太久了
。”
朱翰捂着震撼的心口,发现新大陆似的指着請帖:“這個太炫酷了我靠!隐形字、紫光灯,只有聪明人才能发现的婚礼地址!”
小莓也拿起請柬:“這是见過最独特的结婚請帖了!花纹好好看啊。”
阮存云笑了笑:“是秦总画的。”
三個人三脸震惊:“秦总画的?!”
“不要太惊讶。”阮存云俏皮道,“婚礼那天你们会发现,我和秦总都是有隐藏身份的人。”
小莓起了個大早,对着镜子梳妆打扮,从衣柜裡挑出一件小洋装,比和男朋友约会還精致。
她可是受邀要去参加好同事和大老板婚礼的人,一定要漂漂亮亮地出席。
“出发嗎?”小莓坐在门口换鞋,对着表妹喊了一声。
“来了来了!”表妹蹦哒過来换鞋,嘴甜地夸,“姐你今天太好看了。”
表妹是高中生,今天要出去和同学玩。恰好小莓要出门去参加婚礼,就打算顺便把妹妹开车带出去,省得她坐地铁。
车上,表妹一直低着头敲手机,时不时爆发出一阵笑声。
小莓被這笑声感染,也跟着笑:“你在看啥呢?”
表妹和她关系好,大大方方地說:“我超喜歡的一個画手和一個coser今天结婚!结婚!你知道這是什么概念嗎!我嗑的cp真的成真了啊呜呜呜呜。”
小莓知道表妹喜歡看动漫、逛漫展,了然道:“啊我知道,他们是动漫方面很厉害的人?——大大?”
“沒错。”表妹用力点头,“镇圈大大!”
“真巧,我同事也是今天结婚,我正打算去呢。”小莓笑道,“今天是什么好日子?”
表妹看向窗外,诗朗诵般地:“今天晴空万裡、万裡无云,我掐指一算,正是适合结婚的黄道吉日。”
两人說說笑笑,很快到达附近。
小莓打着方向盘:“你是去哪家餐厅来着?我先把你送過去。”
“我和同学约了游乐园旁边的星巴克,我們打算坐一起,看他们的婚礼直播。嘿嘿!”表妹說。
小莓奇道:“婚礼還有直播啊?”
表妹乐滋滋的:“是啊,我們都惊呆了,居然真的给我們免費看啊!不太清楚会不会播到结束,反正看到就是赚到!”
“姐,我看到星巴克了!就在游乐园入口旁边,你不用送啦,我自己走過去。”表妹甜甜一笑。
小莓停了车:“沒事儿,我要去的婚礼就在游乐场裡面。一起走。”
表妹大震惊:“游乐园裡办婚礼?!”
小莓哈哈笑:“很震惊对不对?我也很震惊!”
游乐园入口在马路对面,表妹看了几眼,突然大叫出声:“我天!怎么這么人啊?”
只见游乐场的入口处围着许多来自各個世界的角色,有英姿飒爽的战斗大师、带着大斗篷的尖帽子的魔女,也有穿着校园短裙的双马尾少女,或者是穿着号码球衣的青春少年。
入口处挂着一個木牌子,上面写着:不存在的茶话会。
小莓瞠目结舌,看了看神秘的請柬,又抬头看了看游乐场大门,喃喃道:“我是不是走错了?”
倒是表妹兴奋地說:“這是什么漫展?是二次元茶话会嗎?看起来好棒啊!”
两人一齐走向入口,却因为人流繁杂而分散到大门两边。
大门两边分别立着一份婚礼海报。
小莓皱着眉念出海报上的句子:“‘欢迎来到虎牙和balls主办的「不存在的茶话会」!其实是婚礼啦沒想到吧?’——哈?”
表妹也皱着眉疑惑道:“秦方律……阮存云……這不是個漫展啊。姐——這是婚礼,你应该找对了位置。”
两人话音一起落下,小莓“噢”了一声,问妹妹“你在哪看到的”。
表妹突然呆住了,瞳孔地震,疯狂摇晃着小莓的手臂“我靠我靠我沒听错吧!”,接着就飞速蹿到另一边的海报前,石化了。
小莓感到有人碰了碰她的手臂,回头一看,竟然是
公司总裁舒晚烛,小莓人傻了。
“舒总。”小莓愣愣地叫。
舒晚烛笑了笑:“怎么不进去?”
小莓看着眼前眼花缭乱的coser们:“我怀疑我来错了地方。”
舒晚烛抿唇笑:“沒来错。你们秦总就是属于這個地方的人。”
表妹的朋友正好也到了,两人被无数眼熟的coser和大大们环绕,十分头晕目眩。
她们魂不守舍地问小莓,能不能带她们进去。
徐飞飞正好站在门口,一听小莓的妹妹恰好是粉丝,便說可以啊,沒問題啊,放开肚皮吃。
直到坐到鲜花缭绕、老师云集的露天会场裡,表妹還觉得她在做梦。
签到处,几個coser挤在一起,拿着马克笔不知道怎么下笔。
啾啾狗用手肘顶了顶小檬:“有一個艰巨的問題……”
小檬严肃道:“嗯,我也在纠结這個……”
“是签圈名還是签真名啊?”
白蔷薇cos了战损版战斗少女,說话自带硝烟,指点他们:“就签圈名啦!难道你们互相知道真名嗎?”
凉爽秋风吹起柔软的白纱,花瓣细碎地飞。
宽敞的草坪上摆着几條长桌,桌上随意摆着中式和西式的甜点,饮品包括珍珠奶茶、水果冰沙和肥宅快乐水,cos各异的来宾们仿佛从不同的宇宙奔来参加婚礼,跨越次元壁地交谈着。
舞台也并不是什么舞台,不過是铺在草坪上的一大片圆形的矮木台。
四周扎着一圈暗色系鲜花,背景板设计得很有特色,古典而酷炫。
离舞台最近的长桌前端,阮母爱不释手地抚摸着蹲在桌上的两只胖猫,秦树在旁边介绍,說這只白的叫白焰啥啥啥,這只黑的叫夜堕啥啥啥,她也不记得了。秦树指着不远处說,還有一只橘猫叫火鳞,正在树荫底下睡大觉。
阮父看着神魔聚会般的场面,强压紊乱的心跳:“再给我点時間,我能适应,我能适应。”
阮母带着点责怪的眼神看他:“在你收到他们不同寻常的结婚請帖的时候,就应该预料到他们的婚礼也不同寻常了。阮总心理素质仍需提升。”
阮父深吸一口气:“這方面确实比不上大律师。”
大家逐渐入座,钟声轻快敲响,草坪安静下来,许多双眼睛盯住前方的木台。
秦树慵懒地翘着二郎腿,坐在舞台侧面,膝头搁着一把吉他,随手拨出一串充满异域风情的和弦。
阮存云和秦方律从舞台两侧走出来,笑着走向彼此。
阮存云穿着一套绅士小礼服,银色的腰链后垂着几层蓬松的黑色婚纱,像是披风,也像裙摆
,俊美独特。
秦方律领口别着一束松弛的白玫瑰,燕尾服修长,头顶长着一对尖尖的恶魔角,唇角轻扬,削弱了他過于凌厉的气质。
“哇啊啊啊啊!”
台下有人叫,有人欢呼,有人鼓掌,气氛热烈。
沒有主持人,沒有冗长的致辞和流程。
不需要牧师或证婚人,在场所有的客人、猫儿、花草、清风白云,都是他们的见证。
矮台上,他们朝对方一步步走去,脚步不由自主地加快,迫切地,渴望地。
恶魔把拉起青年的细腕,垂首在他手背上印下一個虔诚的轻吻。
秦方律笑着說:“和我签订契约,成为我的丈夫吧。”
阮存云抽走恶魔胸前的白玫瑰,說:“好。”
唇纹相印,像两份永生重叠、无法销毁的契约纹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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