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5章 瘋狂的思念
怪只怪她太貪心,總想着蕭氏再出一個皇后。
這才搶在秦澤煜發下冊封皇后的旨意前,建議秦澤煜與蕭將軍聯姻。
她卻忘了,欲速則不達!
太過急切反倒容易激起秦澤煜的逆反心理。
她忽略了,歷經風霜歸來的秦澤煜,已不再是個任人擺佈的少年了。
他有着自己的意志,有着對權力的渴望,更有着對自由的嚮往。
她的急切,非但沒有拉近彼此的距離,反而可能在他心中種下了逆反的種子。
這樣孩子啊,就跟養小狗兒一樣,該順的時候就要順着他,而該讓他漲些教訓的時候,就該讓他喫喫苦頭!
另外,太后還沒有摸清秦澤煜的底牌,就貿然出手,很容易陷入被動。
擡舉楊氏爲太后,這看似是對曹氏的打壓,實則更像是秦澤煜對她的一次警告,一次無聲的宣告:
在這個宮廷中,沒有人能夠輕易撼動他的地位。
“好!不愧是我傅家的血脈,的確霸氣側漏!”她心中暗自讚歎,卻也暗暗發誓,要以同樣的手段,給予秦澤煜一個難忘的教訓。
作爲一個長輩,她有責任也有義務,用最直接、最殘酷的方式,讓這個年輕的皇帝明白,世界的複雜與殘酷遠超他的想象。
想要成爲一代雄主,想要唯我獨尊,僅憑几句狠話是遠遠不夠的,需要的是智慧、勇氣,與無盡的——忍耐。
……
“聖人,欽天監已選定吉日,請您過目。”
一個太監手捧奏摺,緩緩步入大殿,打斷了秦澤煜的思緒。
他跪在秦澤煜面前,語氣中充滿了敬畏與恭敬。
聖人?
秦澤煜一時還沒有反應過來。
這個稱謂是先帝發明的,用來尊稱自己這個皇帝。
他想要做千古聖君的願望,簡直不要太直白。
先帝死了,聖人這個作爲皇帝代稱的稱謂卻保留了下來。
秦澤煜也成了世人口中的“聖人”。
聽着略新奇,卻很順耳!
秦澤煜表示很喜歡。
秦澤煜微微頷首,示意太監將奏摺呈上。
按理說,一朝天子一朝臣。
皇帝身邊的內侍,也會根據皇帝的更迭而更換。
昔日先皇的寵信太監,大多已落入曹氏家族的掌控之中,秦澤煜可不敢再留這些人在宮中。
只等先帝的梓宮送入皇陵,秦澤煜就會將那些內侍送去給先帝守靈。
而作爲新君,他首要之務便是選拔一批忠誠可靠的內侍,以鞏固自己的統治。
去年,秦澤煜組建了錦衣衛,想要心腹之人去監管。
秦澤煜最信任的下屬有秦雲峯,曹漢以及衆暗衛。曹漢是領兵打仗的將軍,自然可不能做密探。
而錦衣衛最初的成員,大多都是暗衛。
讓暗衛監管暗衛,並不能有效地防止問題。
所以,秦雲峯變成了最佳人選。
秦澤煜此次回京,表面上,只有秦雲峯、三千先鋒營隨行。
暗地裏,卻還有天二率領的錦衣衛。
那日熱氣球飄過京城的時候,躲在人羣中煽動百姓的,就是這些人。
另外,他們還會打探消息,暗中保護。
天二已經漸漸脫離了普通的暗衛,而是成爲秦澤煜得用的干將。
隨着秦澤煜的迴歸、登基,錦衣衛將會繼續擴張,並將觸角延伸到京城的角角落落。
現在或許不夠規模,但,天二仍是探聽到了許多有用的消息。
比如,衆世家與突厥的勾結。
再比如,太后也暗中跟突厥信件來往。
秦澤煜並不是像太后想象的那般,初來乍到。
在京城、在皇宮,秦澤煜有眼睛、也有耳朵。
“……就選五月初四吧。”
秦澤煜一邊暗自想着,一邊接過奏摺。
掃了眼上面的三個日期,大概估算了一下——
皇帝駕崩,按照規矩是要停靈七七四十九天。現在是三月份,最近的一個日子就是五月初四。
秦澤煜想盡快解決,他的好爺爺呢,也當早些入土爲安。
“是!”
小太監答應一聲,躬身退了下去。
目送小太監離去,秦澤煜忽然意識到,這個皇宮,雖然換了主子,但還有大批的太監、宮女。
秦澤煜用腳指頭想也知道,這些人裏,不知有多少奸細。
不說別人,單單是皇后曹氏,她執掌皇宮二十多年。
也就是最近三年纔開始“失寵”,表面上她閉門不出,身邊的奴婢都跑光了。
事實上呢,就連湯泉宮裏,都有皇后的人。
現如今,秦澤煜入住皇宮,成了新主子。
身邊的人,卻不能保證是否忠心。
這樣的情況,秦澤煜睡覺都不敢放心的閉上眼睛啊。
“亂七八糟的瑣事太多了,偏偏清清不在!”
若是清清在,她定能幫自己處理後宮的這些事兒。
“也不知派去接清清的人到哪兒了?清清什麼時候才能趕來啊!”
分離了這些日子,秦澤煜忙着的時候還好,一旦空閒下來,他就開始瘋狂的思念。
尤其是今天,太后提到了“聯姻”,他愈發想念遠在嶺南的妻子。
哦,對了,還有小傢伙,以及陳雯秀和秦夢瑤,周嬤嬤等等。
這些人,纔是他的家人。
皇宮裏的這些,只是跟他有血緣或是沒有血緣的名義上的親人!
秦澤煜站起身,踱步來到殿外,望着嶺南的方向,出神地看着。
萬般思念的人卻還沒有來,不速之客先到了。
“聖人,不好了,距離京城不足百里的地方,發現了大批突厥騎兵……”
京城再次被陰霾籠罩,剛剛尋回一絲安寧的民心,如同被狂風捲起的落葉,再次陷入了慌亂與不安。
這並非京城百姓的敏感多疑,而是時局動盪的必然結果。
自去年以來,朝堂之上風起雲涌,賈俊傑如同一隻四處覓食的餓狼,不斷尋找着可以撕咬的獵物,無論是顯赫的世家還是卑微的官吏,都未能逃脫他的利爪。
先帝與世家之間的鬥爭,已到了白熱化的邊緣,每一天都可能有新的官員成爲這場權力遊戲的犧牲品。
貶謫、罷官尚屬輕罰,更有甚者,家破人亡,流放千里。
這樣的場景在京城不斷上演,讓普通百姓心生畏懼,擔憂着京城是否會陷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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