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0章 氣壞了
就好像人家小王子願意住在大牢裏似的。
洛清清見鴻臚寺卿一臉無語的樣子，禁不住冷笑，“阿史那賀確實不想去大牢，可他敗了！被聖人俘獲！”
“作爲失敗者，就要有‘我爲魚肉’的自覺！”
破財消災，被打敗了，就要賠錢，這纔是正理。
爲了一個所謂的“大國氣度”就輕鬆放走宿敵，連銀錢都恥於開口，這不是什麼天朝上國，而是妥妥的大冤種！
洛清清表明，她寧願揹負上斤斤計較的罵名，也絕不願意成爲冤大頭。
在她看來，交換一些金銀財寶、牛馬牲畜，雖然不足以讓大虞一夜暴富，但也絕不能讓自己喫太大的虧。
更重要的是，她要讓所有人都知道，大虞不好惹，秦澤煜不好惹。
只有讓那些人喫到了苦頭，他們纔會學聰明，不再輕易招惹秦澤煜。
鴻臚寺卿多年的官場歷練讓他形成的固有觀念，並不是洛清清三言兩語就能打破的。
然而，他細細品味着皇后的話，也不得不承認其中有着一定的道理。
當然，最關鍵的是，他們的聖人對於皇后的這番言論，非但沒有生氣，反而是一臉的讚許與寵溺。
這讓鴻臚寺卿心中暗自嘀咕，“牝雞司晨”這幾個字，他幾乎要脫口而出，卻又硬生生地嚥了回去。
說出來又能怎樣呢？
他又不是御史臺的大臣，更不是手握重權的王公宰相。
只要帝王沒有意見，突厥小王子也不過是個蠻夷之國的王子，這件事情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女人說幾句氣話，也是可以理解的。
更何況，他還聽說，帝后在潛邸之時，就是洛清清在掌管大局。
當年甚至還傳出過秦澤煜是個靠女人喫飯的窩囊廢的流言。
雖然事後證明，那不過是秦澤煜爲了麻痹世人而故意“自污”的手段，但洛氏能夠把這齣戲演得毫無破綻，也足以證明她的強悍與能幹。
說她“牝雞司晨”，似乎也並不冤枉。
“清清說得對，贖金不能少。
不過，我大虞畢竟是天朝上國，這幾個月的食宿費就免了吧！”
秦澤煜笑着應了一聲，顯然並沒有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
對於突厥，他早就有了出兵的計劃。
要麼讓突厥歸入大虞的版圖，要麼就讓他們滾回更深的草原。
邊境線上，只能有他的軍隊！
“是！”鴻臚寺卿只能乖乖地應了一聲，然後嚴格按照帝后的要求去收錢、放人。
不過，他也沒有忘記另外一件正事：“突厥的使團裏，還有一位公主。”
“哦？此女何名？”秦澤煜淡淡地問道。
“此女名叫阿史那雪，是阿史那賀的同母妹妹。”
鴻臚寺卿一邊回稟，一邊偷偷地用眼睛去瞥帝后二人。
只見這對至尊夫妻聽到突厥公主的名字時，臉上並沒有絲毫的神色變化。
很顯然，他們對這位突厥公主並不感興趣。
鴻臚寺卿心中頓時明瞭。
什麼突厥公主？
把她當做普通的使臣就行了。
他恭敬地說道：“陛下、娘娘放心，臣等會按照規制辦事。”
秦澤煜沒有對阿史那雪多看一眼，洛清清也沒有表現出任何拈酸喫醋的情緒。
至於太皇太后，恐怕要氣壞了。
她和突厥合作原本就是爲了讓秦澤煜娶蕭家的女兒，現在突厥居然送了一個公主過來，秦澤煜與蕭氏女聯姻的希望更加渺茫了。
不過，這位老太太身體時好時壞，只能待在自己的永壽宮裏靜養。
洛清清爲了給她祈福，還將宮裏上千名宮人都恩放出宮去了。
太監也就罷了，大多都是因爲家裏窮被賣進宮的。
而那些宮女，大多都是京畿地區的良家子，通過採選才入宮服役的。
她們原本以爲要老死宮中，沒想到還有出宮的那一天。
最近一段時間，宮門外總是聚集着許多百姓，他們抹着眼淚將自家女兒接回家。
那些父母已經離世的宮女，也有兄弟或是侄子來接。
就算一個親人都沒有的，洛清清也沒有直接把人趕出宮去，而是給她們安排了去處。
這些天來，宮門口哭聲、磕頭聲不斷。
多少人家骨肉團聚？
多少親人重續親情？
而這些，都是洛清清的恩典！
百姓們對於她的感激之情更是達到了頂點。
更重要的是，這項恩典已經被洛清清列爲了宮規——只要入宮滿十年，就可以退役！
京畿附近的普通百姓家中有女兒的都把洛清清當成了活菩薩。
有些人家甚至給娘娘立了生祠來供奉她。
至於那位需要祈福的太皇太后卻並沒有得到太多人的關注。
宮中的權利交接已經順利完成，洛清清成了新的後宮之主。
太皇太后和兩宮太后只能去養老。
楊太后是個聰明人非常低調，也無比配合洛清清的工作。
曹太后則一直保持着沉默不知道在打什麼主意。
而太皇太后呢？
她折騰了幾回卻都落敗了，生生將一副好牌打得稀爛。
不過只要沒有影響到前朝，朝臣們就不會在意後宮的爭鬥。
至於那位突厥公主阿史那雪。
估計來了也是白來。
鴻臚寺卿退下之後，洛清清便湊到秦澤煜身邊戲謔地說道：
“陛下您可真是豔福不淺啊！先是蕭家女現在又來了一個突厥公主。說起來蕭家那位小姐論起輩分來還是您的表妹呢。”
在古代並沒有不準近親結婚的說法。
表兄表妹的結合反倒非常常見。
一來門第相當；二來知根知底；三來嘛從小一起長大沒有愛情也有親情。
做夫妻反倒更能長久。
秦澤煜知道洛清清這是在跟自己開玩笑。
他並沒有生氣，想想也是，太皇太后可是一直都想讓秦澤煜求娶蕭氏女。
洛清清作爲正室忍不住想要說幾句酸話也在情理之中。
“哼！朕的表妹多着呢，她又算哪個？”秦澤煜冷哼一聲說道。
跟皇家論親戚關係簡直就是在鬧笑話。
不只是因爲天家無親情，更是因爲那些七拐八繞的親戚關係太複雜了。
若是都顧及過來秦澤煜根本就忙不過來。
“至於那個突厥女，朕不管她是不是公主，只當她是來送贖金的使臣。”
秦澤煜語氣平淡但態度卻異常堅定。
在他的心裏只有洛清清一個女人。
什麼公主，什麼表妹，統統都只是陌生人而已。
然而並不是所有人都不在意阿史那雪的到來。
病了一場還被迫送走了自己的心腹的太皇太后，在得知這個消息後更是氣得差點暈過去。
她原本以爲可以藉助突厥的力量讓秦澤煜娶蕭家的女兒，從而鞏固自己的地位。
現在看來這個計劃已經徹底泡湯了。
她骨碌一個翻身，便坐了起來。
“什麼亂七八糟的女人，都往聖人身邊湊。聖人也是被鬼迷了心竅，就想着洛清清一個人。”
“聖人呢，快把聖人——算了，聖人已經被洛清清那個狐狸精弄得五迷三道，根本不聽哀家的話。”
“……來人，去把‘她’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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