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2章 威脅
羅佩文：……
這是威脅吧？
我，堂堂綺衣使者的搖光統領，居然被威脅了？
威脅的原因，還是讓我背叛我的主子？
羅佩文心裏冷笑不已，臉上卻做出驚恐、猶豫的模樣。
她似乎被太皇太后的一番話說得動了心，也擔心自己若是被揭發了身份會被洛皇后懲處。
她不想死，她想活下去。
可她對洛皇后依然心存幻想。
或者洛皇后這人品性還好，又或者過去幾年洛皇后待她還算不錯。
人都是有感情的，相處了幾年，總會有些不捨或是不忍。
太皇太后高高在上，將羅佩文的神情變化全都看在了眼裏。
她勾了勾脣角，再次緩和語氣，和藹的說道，“你放心，洛清清到底是哀家的孫媳婦，哀家不會將她怎樣。”
“哀家也不用你做一些大逆不道、有違人倫的事兒。”
“說到底，哀家還是不放心，洛清清年輕，忽然管理偌大的後宮，恐有不逮，若是有個疏忽，她喫虧，陛下蒙羞，哀家也於心不忍。”
“你呢，就幫哀家看着點兒，若是發現洛清清有什麼不妥的地方，告訴哀家一聲就好！”
只是個當個奸細，不讓你下毒、挖坑！
就算出了事，你也可以推脫是爲了主子着想，關心則亂，這纔好心辦了壞事！
太皇太后想：哀家可是太仁慈了，連羅佩文的“後路”都幫忙設想到了。
羅佩文：……
內心瘋狂吐槽，她的眼底卻閃過了一抹感激。
抿了抿嘴脣，再三猶豫，羅佩文終於鄭重地叩頭，“奴婢願爲太后娘娘分憂！”
成了！
太皇太后眼底染上笑意。
她終於在洛清清的身邊安插進了一個釘子。
哼，以“祈福”爲由，故意將我身邊的心腹都弄走又如何？
哀家照樣有辦法！
哀家用的還是你的“心腹”。
“哎呀，有朝一日，你或是你的小崽子死在了自己心腹的手裏，知道真相的那一刻，你將會是什麼反應？”
太皇太后只要一想到那個畫面，就興奮得不能自己。
至於她剛纔對羅佩文的許諾，呵，上位者的話，聽聽也就算了！
只要被拖下了水，還想獨善其身，門兒都沒有！
再說，背叛這種事兒，有一就有二。
偷偷泄密，與主動陷害，都是背叛，根本沒有區別。
人，上了賊船，就做不了主了。
是人是鬼，是掌舵人說了算！
而在太皇太后看來，自己就是那個掌舵人。
羅佩文這個小嘍囉，將來定能起到極大的作用。不過，太皇太后也不是真的自大到沒有腦子。
她知道，只憑幾句話，並不能徹底收付羅佩文。
這種當了奸細的小宮女，心思最是活泛。
或許從她的永壽宮出去，她拐彎兒就去了永安宮呢。
太皇太后可沒忘了，羅佩文背後真正的主子是楊氏。
“去，盯着羅佩文！哀家想知道，她都去了什麼地方。”
太皇太后打發羅佩文出去，便叫來身邊的一個小宮女。
這宮女原本只是她身邊的三等小宮女，平時也就擡擡水、提個膳盒，根本就算不得太皇太后得用之人。
但，超過十年的老人兒都被送出了宮，這種進宮五六年的小宮女，就成了“老人兒”。
太皇太后想着，到底是自己宮裏的，總好過洛清清塞來的新人吧！
“是！奴婢遵命！”
小宮女圓圓的臉，眼睛也圓圓的，看着十分可愛。
她十四五歲的年紀，還算乖巧、聽話。
恭敬地應了一聲，便快步跟了出去。
打發走了圓臉小宮女，太皇太后又叫來一個小太監。
她讓小太監盯緊了小宮女。
“都怪洛清清這個賤人！唉！身邊沒個得用的人，就是麻煩！”
沒了培養多年的心腹，太皇太后真是覺得身心俱累。
“依雲，你——”太皇太后習慣性地叫了一聲依雲，想要跟自己的貼身嬤嬤好好傾訴一番。
結果，剛剛叫出對方的名字，太皇太后就住了口。
“依雲？呵，哪裏還有什麼依雲？我的陪嫁丫鬟，陪了我二十多年，居然也被洛清清趕了出去。”
一想到根本不願意離開的依雲嬤嬤，太皇太后眼底滿都是憤恨。
“洛清清！洛清清！你等着！今日哀家所遭受的一切，他日必定加倍奉還！”
安插釘子，只是第一步。
太皇太后會慢慢地滲透，然後來個雷霆一擊！
到時候，她還是大虞朝最尊貴、最有權勢的女人。
“哈哈！哈哈哈！”
想到那個美好的畫面，太皇太后禁不住大笑出聲。
只是，宮殿裏空蕩蕩的，只有她，和幾個眼生的小宮女、小太監，這畫面，看着竟有幾分恐怖。
半個時辰後，圓臉小宮女先回來了。
她氣喘吁吁的，顧不得平復呼吸，就跪下來回稟，“太、太后娘娘，羅佩文她、她出了永壽宮，故意繞了好幾圈，還一邊走一邊左右觀察……”
“行了！哀家知道她很謹慎，然後呢！”
太皇太后沒有耐心聽那些細節，直接打斷了小宮女的話。
小宮女被噎了一下，見太后臉色不善，趕忙直奔主題：“然後她去了永壽宮！”
果然！
太皇太后露出“一切不出我所料”的笑容。
這個羅佩文，果然不老實！
無妨！
楊氏是個聰明人，她現在更是一門心思地當縮頭烏龜。
羅佩文找上她，楊氏只會推脫，絕不敢爲了她，而跟洛清清對上。
“去永壽宮外等着，看看羅佩文出來了沒有！”
太皇太后像個運籌帷幄的大將軍，頗有氣勢地安排着：“等她出來了，你繼續跟着她。”
楊氏不敢管，興許索性就否認了她曾經把羅佩文當奸細的事實。
如此的話，羅佩文或許就會心存幻想，跑去找洛清清“坦白”。
那可不行！
太皇太后已經打定主意要讓羅佩文當個“背叛者”，又豈會給她挽回的機會？
“她若去求見洛清清，你便直接現身，將她帶來見哀家！”
太皇太后微微擡起下巴，她就是要讓羅佩文知道，在這個皇宮，沒人能逃出她的算計。
羅佩文若是想要活命，就只能聽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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