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6章 女人的工作?
確實,身爲皇帝,特別是像他這樣初登大寶的新君,必須給予朝臣們一定的“喘息空間”。
過於強硬,過於獨斷,不給旁人絲毫餘地,勢必會引發動盪。
尤其是此刻,秦澤煜正籌備出征,儘管他對自己和洛清清充滿信心,但有些麻煩,若能避免,還是儘量避免爲好。
儘管秦澤煜深知此理,他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你就不怕嗎?”
洛清清輕輕搖頭,眼神卻愈發堅定:“因爲我有陛下您,作爲我的堅實後盾啊。”
被偏愛的人,就是這麼的有恃無恐。
洛清清的回答,讓秦澤煜的心情大好,他忍不住低笑出聲。
洛清清的下巴抵在他的胸膛上,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膛的震動,也跟着笑了起來。
她調皮地補充道:“而且,陛下即將出徵,這一去,可不是一兩天就能回來的。”
打仗嘛,哪是那麼容易就能解決的事情?
即便是御駕親征,少說也要三五個月,若是戰事膠着,拖上一兩年,也並非不可能。
秦澤煜這個正主兒都不在宮中,洛清清自然不懼那些所謂的“狼”。
秦澤煜聽了洛清清的話,笑聲愈發爽朗:“哈哈!我就知道,我的清清向來都是智計無雙,算無遺策的!”
秦澤煜對自家妻子的瞭解可謂深入骨髓,他知道她的醋意有多大,若是沒有十足的把握,即便是再明顯的陽謀,她也不會輕易落入圈套。
她早已將這些都考慮得周全無比。
聖人出征,女侍中入宮,不僅不會上演什麼“日久生情”的戲碼,更不會讓對方有機會糾纏皇帝。
什麼在宮中壞了名聲,或是瓜田李下的嫌疑,統統都不是問題!
秦澤煜根本就不在後宮,那些女官也只是輔佐皇后的女官而已。
有些人的小心思,註定是要落空的。
而且,就算聖人出征歸來,也不會長久地留在宮中。
洛清清還會建議他南巡,畢竟北朝雖然吞併了南朝,但天下並未就此安穩。
總有一些暗地裏的勢力在蠢蠢欲動,試圖攪動風雲。
而且南朝的氏族也需要安撫,運河的修建也需要提前規劃。
洛清清可不會重蹈隋煬帝的覆轍,不會因爲修建運河等事宜而逼得百姓造反。
但運河又不得不修,南北之間的交通必須進一步改善。
還有官道……
唔,其實可以嘗試着製造水泥。
只可惜洛清清並非理工科出身,她雖然知道製造水泥的簡易流程,卻不敢保證能夠完美復刻。
這還是需要更多的工匠來試驗。
洛清清最擅長的,大概就是提出一個創意和大致的方向,然後由專業的人才進行反覆的實驗。
但就目前而言,大部分的工匠都被派去了長平,畢竟新城的建設纔是重中之重。
尤其是經歷了“天花事件”之後,秦澤煜和洛清清都深刻感受到了這座宮城的不安全性。
密道真的只有一條嗎?那些下水道是否也安全?
這座宮城畢竟不是他們親手修建的,秦澤煜也並非真正從先帝手中繼承皇位。
所以有很多隱祕的事情,他們都不知道。
他們不願意自己的“家”都無法確保安全,那就只能儘快搬去一個自己能夠完全掌控的新地方!
思緒飄得有些遠,洛清清趕忙收回心神,繼續剛纔的話題:“還有最重要的一點,我延請的幾位女侍中,並不都是未婚的小女郎。”
“其中有三位是未婚女郎,另外三位則是已經嫁做人婦的官眷。”
洛清清一共延請了六位女侍中,除了已婚和未婚的區別之外,還有世家、勳貴、宗室等不同出身。
可以說,洛清清幾乎把京中權貴圈的方方面面都照顧到了。
從宰相家的兒媳婦到公主家的女兒,再到大將軍的親妹妹……這六位女侍中,個個出身不凡、品行才學俱佳。
另外,洛清清也是想做個嘗試。
她認爲要想一步步提高女人的地位,就必須在朝堂上聽到女人的聲音。
而女侍中雖然暫時只能在後宮,還無法走到前朝,但這終歸是一個好的開始。
洛清清還會仿照在嶺南時的模式,繼續開辦女學以及各種工坊。
這些工坊在招工的時候,不會拘泥於性別。
女人有了工作,有了起碼的經濟能力,才能獨立!
工作?女人的工作?洛清清腦海中突然靈光一閃,“哎呀,怎麼把這件事給忘了!”
這一次,洛清清沒有控制自己,想到什麼就脫口喊了出來。
秦澤煜被嚇了一跳:“什麼事?要緊嗎?”
他有些緊張,忍不住坐直了身子。
洛清清則繼續賴在他的懷裏,笑着說:“要緊!”
秦澤煜一臉無奈地看着她:“你笑着說‘要緊’,這到底是玩笑還是真要緊啊?”
洛清清見自家聖人這副模樣,笑得愈發放肆了。
好一通銀鈴般的笑聲後,洛清清才簡要地吐出幾個字:“棉花!”
秦澤煜愣了一下:“你是說在南疆時你試種的那種可以織布的植物?”
“對!那時我與陛下閒聊,除了提到棉花,還提到了西北苦寒之地,可以在那裏推行火炕。”
洛清清解釋道,“棉花不僅可以紡成線製成棉布,還可以填充到冬衣、冬被之中用於禦寒。
棉花的保暖功效絲毫不比絲綿差,但比真絲便宜,可以大面積種植!”
秦澤煜一邊聽一邊緩緩點頭:“倒是個好東西!”
他也反應過來當年洛清清爲何沒有全國推廣。
那時他們在嶺南,嶺南溼熱,根本用不到棉花。
但現在不一樣了!秦澤煜成了皇帝,他有了更大的權力和責任去推廣這些對百姓有益的東西。
不僅西北要推廣棉花的種植,更應全國推行,助百姓安然度冬……此計甚妙。
“清清,你真是我的福星。”
秦澤煜感慨道,“有了你,我彷彿有了無窮的智慧和力量。”
洛清清微微一笑:“陛下過獎了,我只是盡我所能爲陛下分憂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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