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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九一章 蔡美人

作者:庚新
刘表有些支持不住了! 当然,這并不是說他挡不住沙摩柯的进攻。反以新任南郡太守韩嵩和南郡典军校尉魏延两人联手之力,连续击退了荆南数次的攻击。沙摩柯进不得,同样荆北也是守有余,进取不足。 战局在入秋之后,呈现出胶着的状态。 同时,刘表将蒯越留在了襄阳,担任荆州别部司马。 任命原长沙校尉吴巨出任南阳太守,而后又任命长子刘琦出任江夏太守,督江夏水陆两军。 表面上看,刘表似乎已经在两個儿子中间做出了選擇,要安排刘琮为继承人。 可明眼人却能够看出来,刘表這一系列的安排,实际已经架空了蔡瑁蒯越。而這两個人,无疑是代表着荆州世族的力量,也代表着刘琮的利益。刘表這样做,又是出于什么目的呢? 襄阳看似很平静…… 可以說,是非常的平静。 特别是在入冬以后,刘表的身体看似出现了好转。于是,他也就加快了对荆北地区的掌控。 宗族息声! 蔡瑁蒯越等人,看上去对刘表的這些安排也沒有异议,非常平静的接受了刘表的任命。 蔡瑁被任命为治中别驾,兵曹从事,总督荆州军事。 在這一点而言,各方诸侯中,刘表算是最遵循汉制的一個了。至少在他的麾下,沒有任命任何杂号将军。所有的官吏,都是按照汉制任命。从任何一方面,刘表都沒有出现逾制的情况。 治中别驾是地方属臣中地位最高的职务,非常重要。 以前這個职务是由刘巴来担任。蔡瑁多次向刘表委婉的提出,想要取代刘巴,却未得到满足。 现在,他总算是如愿以偿了…… 北方的天气,在渐渐的转凉。而荆州的气温。也随之骤降。特别是那南方特有地潮冷。常令人难以忍受。襄阳城外地一处庄园中,蒯越等人聚在了一起。围着火盆,都面呈郁郁之色。 “德,都這個时候了。你還有心思喝酒?” 蒯越有些不满的看着蔡瑁,语气中略带着讥讽之意,“怎么?当时這治中别驾,就心满意足了?” “蒯越,你休要胡說八道。” 蔡瑁把手中地酒杯重重摔在了桌上,旋即又很无奈的說:“我满足個屁……你当我是傻子嗎?刘表表面上升我做了治中别驾,可是现在……他安排的那些人,我又能指挥得了哪一個? 嘿嘿,好一手明升暗降。 从南郡到南阳,从襄阳到江夏。掌兵地人都是他的亲信。别的不說,就這襄阳城裡,我又能动得了谁?襄阳八千精兵,只听他一人调遣。虎符被他攥着,连小婉都不知道藏在何处…… 我這叫借酒浇愁,什么心满意足! 他刘景升现在对我們還客气几分,那是因为荆南和颍川大敌当前,他不敢下手。可一俟战事结束,他就不会再对我等客气……嘿嘿,刘表是想压制我等宗族。把荆州彻底掌控手中。 你以为,我会不知道他想要干什么嗎?” 蒯越严肃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嘿嘿,看样子你還沒有喝多嘛。尚知道這其中的利害。” 蔡瑁冷笑道:“我自然知道利害。不過我好歹也是小婉的哥哥。凭這個关系。刘景升也不会对我蔡家赶尽杀绝。反倒是异度你,怕要有危险了!你兄长如今投奔了长安。刘景升又岂能轻易放過蒯家?要我說,你還是多考虑你自己吧,免得将来你蒯家落得家破人亡的下场。” 蒯越脸上的笑容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凝重。 “德,蔡蒯两家,立足荆襄多年,你我也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今日請你来,正是想請德你助我一臂之力……小兄有些筹谋,可如果沒有德地帮忙,只怕是难以成功啊。” 蔡瑁說:“我自身难保,又能如何助你?” “呵呵,愿不愿意帮忙,且待我为你引荐一人之后,再做决定,如何?” 蔡瑁一蹙眉,“什么人?” 蒯越一笑,起身道:“德莫着急,且在這裡稍坐,容我片刻,去去就来!” 說完,蒯越转身就出了房间,只留下蔡瑁一人,有些莫名其妙。今日蒯越宴請蔡瑁,其实裡面是什么意思,蔡瑁不是不知道。对于蔡家目前在荆州的尴尬境地,蔡瑁心知肚明。他既然来了,就是想要看看蒯越的意思。毕竟,蒯家蔡家都是百年大族,可以說的上是休戚相关。 “兄长去赴约,小妹也是支持的!”蔡瑁想起,在来之前他那妹妹对他說過的话语:“州牧大人已决心和关中鱼死網破。但是于我們蔡家而言,却沒有必要陪着他一同送死。关中一统的局面,哥哥见到了异度先生后,不妨探听一下口风,說不定還能为我們寻得一线生机。” 蔡夫人,也就是刘表的老婆,刚過了而立之年,正风华正茂,风韵犹存。 這女人的心眼儿活泛,在大多数时候,她甚至看得比蔡瑁要清楚。蔡瑁呢,对小妹也非常尊敬。 就在蔡瑁胡思乱想的时候,厚厚地门帘挑开,从外面走进来了三個人。 为首的正是蒯越,而在他身边的是一個中年文士,蔡瑁对這個人也不陌生,来人正是蒯良。 蔡瑁不由得一惊,忍不住啊的一声呼唤。 蒯良朝他点了点头,却侧過身子,让出了一條路,請他身后之人先行。這时,蒯越也让出了主位,表情看上去格外的恭敬。那人也不客气,大步流星地走過来,一屁股坐在蔡瑁对面。 蔡瑁只觉眼前地光线,随之一暗。 那個人。身高過丈。膀大腰圆,魁梧的如同一头雄狮。赤发黄面。生地面容奇丑。黑夜冷不丁的看他一眼,胆子小的人,說不定会被吓個半死。环眼阔口。鼻梁高耸,宛如鹰钩般。 蔡瑁沒见過這個人,可是却觉得对面這莽汉眼熟的很。 只是一時間,又想不出对方地名字。手指着那莽汉,蔡瑁张口结舌,半晌也說不出一句话。 莽汉颇有喧宾夺主之气,坐定之后,抄起酒坛子,仰脖灌了一大口酒。 “异度先生,這酒甚不爽快。娘们儿喝得玩意儿,比不得我带来地那几坛子西域烈酒啊。” 蒯越呵呵一笑,“三爷的酒,自然是好酒!” 莽汉也笑了起来,然后扭头对蔡瑁說:“我就是沙摩柯,是什么身份,什么来历,想必你也清楚,我也懒得介绍。你如果想拿住我向刘表請功,现在回襄阳搬兵吧。說不定刘表会重新信任你。你蔡家一门在刘表治下,可以继续享受荣华富贵……嘿嘿,某家从不挡人富贵。” 蔡瑁這会儿地脑袋裡,一片空白。 经小妹蔡婉儿提醒,在来之前。蔡瑁就已经猜到。蒯越的目的,恐怕是要請他一同投奔关中。 在這种时候。未尝不是一個好主意。虽然說关中对世族也有打压,以科举取消了世族地荐举权。但在另一方面,对世族并非一味的打压,甚至在科考上,和其他人也都是一视同仁。 正应了当年董的求贤令:但有一技之长,皆可为我所用。 世族虽然沒有了发展壮大的荐举权,可是若论底蕴,远非在三学中求学的寒门士子可比拟。 也就是說,关中并沒有断绝了世族的生存希望。 蔡瑁也有同样的想法,只是在沒有确定关中对江南世族的态度之前,他轻易不会做出决定。 原本只是想套一下口风,可沒想到…… “侯……” 蔡瑁结结巴巴的念出了沙摩柯的官名,却再也不知道该怎么說了。沙摩柯……那是什么人物?关中董家一手遮天,而沙摩柯就是董地结拜兄弟。长沙梅园结义,可說天下闻名。 蔡瑁懵了! 沙摩柯露出不快之色,把酒坛子往旁边一方,散发披肩,沉声道:“你這家伙,端的不痛快!” “啊,啊……不知侯有何指教?” 合着刚才蔡瑁光顾着发懵了,竟然沒有听清楚沙摩柯說的话语。 蒯越连忙道:“三爷,莫要着急。德吃惊,也是正常。說实话,您随家兄秘密来這裡时,我也不比德强多少。這事情事关重大,且容德三思。” 而蒯良也說:“三爷,德是個知轻重,明事理的人,而且与我兄弟从小相知,绝非小人可比。” 蔡瑁這时候,也反应過来。 沙摩柯沉声道:“我二哥也說,蔡德明大义,知轻重。咱们开门见山的說吧,我今日前来,目的就是为了襄阳。所以想請蔡将军帮個小忙,助我得了襄阳,不知蔡将军意下如何?” 真直接!真爽快…… 蔡瑁心中苦笑。這沙摩柯和他以往见過的人不一样,說话直来直去,不拐弯抹角,還真让蔡瑁有点不太适应。 沉吟一下,蔡瑁說:“侯,不是我不愿意帮忙。想必您也知道了,我和异度如今……襄阳城裡,我們根本說不上话。刘表把我架空,现在除了我麾下的八百府兵之外,再无人听命。 刘表在襄阳,驻扎八千强勇。 另有一個叫文丑的家伙,领三千精兵,驻守城内。 這些人,我根本无法调动……侯,不是我不识时务,实在是我无能为力,恕我无法从命。” 說出這番话的时候,蔡瑁地后背都被冷汗打湿了。 他非常害怕,害怕万一不能让沙摩柯满意,沙摩柯会立刻出手,把他杀了。虽然沒有领教過沙摩柯的本领,但虎狼之将,梅园三丑的名字。可不是平白得来。蔡瑁的武艺也不差。但是和沙摩柯相比起来,沙摩柯杀他。就如同碾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蔡瑁還真的活不成。 可本能地,他觉得還是该实话实话。 沙摩柯笑了起来。“蔡将军這话,倒不是推托之言。你如今地处境,我很明白,所以才来和你见面。其实,你能帮得了我……我希望在我需要蔡将军的时候,蔡将军能够封锁州牧府衙一個时辰。在這一個时辰当中,府衙中不得有半纸消息传出,不知道蔡将军愿意帮忙否?” 蔡瑁一怔,“什么时候?” “嘿嘿,這個嘛……到时候将军自然能知道。” 蔡瑁犹豫不决。深吸一口气之后,轻声道:“侯,這事情太大了,請恕我一时无法答应。如果侯信得過我,容我考虑两天。当然,侯若是這时候杀我,蔡瑁也绝不会有半句怨言。” 沙摩柯一笑,“我若不信德,何必与你相见?且回去考虑,三日之内。我需要一個结果。 還有,我這段時間,就住在這裡。 除我之外,尚有八百山蛮军。如果蔡将军想要通风报信,谋取富贵。去就是了。我也不說什么。二哥說過: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我沙摩柯相信。蔡将军是明白人,能权衡出轻重。”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蔡瑁额头上冷汗淋漓,连连点头。 四人围坐火塘边上,又吃了一会儿地酒,蔡瑁起身告辞。 “我随德一同回去。” 蒯越起身,“三爷只管在這裡住下,有什么事情,可以让叔进带话,我与德,就先告辞了。” 叔进,是蒯越地次子,名蒯扬,年二十。 蔡瑁脸色微微一变,却沒有說话。 回襄阳的路上,蔡瑁和蒯越沒有過多地交谈。 但是从蒯越的表情上来看,蔡瑁可以肯定,蒯家已经得到了足够的承诺,彻底投靠了关中。怪不得,這家伙会如此地轻松。 回到襄阳后,蔡瑁和蒯越在途中分手。他急匆匆的来到州牧府衙,从角门进去,来到后宅。 由于天冷的原因,刘表這两日又有些不舒服了。 以往出现這样的情况,蔡夫人都会在一旁照料。可现在,刘表已经生出了不一样的心思,所以也担心会出什么意外。索性疏远了蔡夫人,连带着刘琮,也都有了提防。這一场病,刘表只让他从老家带回荆州的老妈子照顾,蔡夫人和刘琮想要见他,都变得非常困难了。 天上下着蒙蒙细雨,蔡婉却坐在后宅花园凉亭中,看着那雨打残败秋萍,心中好生寂寥。 一袭月白色的长裙,在蒙蒙雨丝中,婀娜背影,带着几分憔悴。 蛾眉轻蹙,粉靥写满哀愁,低锤螓首,令人感到心痛。蔡瑁看到时,也忍不住轻轻一声叹息。 蔡瑁马上五十岁了! 而蔡婉比她小了整整二十。他二人是同父异母,但是兄妹之间的亲密,胜似亲生。眼看着小妹這般不快活,蔡瑁对刘表的恨意,不自觉有增加了几分。 走上凉亭,他站在蔡婉身后,一言不发。 “哥哥,回来了?” 蔡婉已经觉察到了蔡瑁的到来,转過身,低声地问道。 “回来了!” “情况怎么样?” 蔡瑁犹豫了一下,看了看四周,“還好……不過我在异度的府上,却意外的看到了一個人。” 蔡婉先一怔,轻声說:“可是蒯良回来了?” 有时候,蔡瑁就觉得,他這個妹妹啊,如果是個男儿,一定比他還要出色。 当下点了点头。 “除此之外,我還见到了沙摩柯!” “哦……”蔡婉先沒有注意,但很快就反应過来,骇然的瞪着一双杏眼,“哥哥,你說谁?” “沙摩柯!” 蔡瑁早就知道,只要說出這個名字,蔡婉一定会被吓一跳。他苦笑道:“沒想到吧……我见到他的那一刻时。也吓得一句话都說不出来。沙摩柯来了。他請我帮忙,帮助他拿下襄阳。” 蔡婉一蹙眉。“哥哥,你沒有答应吧。” 蔡瑁苦笑:“我倒是想答应,可自家事自家知。我现在一沒兵。二沒将,怎可能帮到他呢?” “那他……” “侯說,他也知道我的苦处,所以并不强求。他只請我,在适当的时候,为他封锁這裡。” 蔡婉眸光一闪,“這裡?府衙?” “正是!” 蔡婉敏锐的觉察到,沙摩柯既然敢来,就一定還有后着。至于是什么后着,她弄不清楚。不過蔡婉却知道一件事。老蔡家现在……需要做出一個抉择了。這也是沙摩柯来這裡的目的。 “蒯家怎么說?” 蔡瑁叹了口气,“還能怎么說?我听异度說,蒯良這次立了大功,已经被封为承明殿太学院学正,吏部侍郎,地位只在石韬之下,负责朝廷地官吏分配……如今,蒯家算是有了靠山。” 這话听上去,怎么听,怎么带着一股酸味。 蔡婉一下子听出了蔡瑁那话语中的嫉妒之意。轻声问道:“那沙摩柯有說過,如何安置咱们家?” 蔡瑁那会儿光顾着冒酸水儿了,那想到這上面去。 当下很尴尬地一笑,摇了摇头…… 蔡婉马上就明白過来,叹了口气。“其实异度先生地選擇。也不算太错。我們這些人啊,生下来身上就背着一個家族的命运。哪能像普通人一样地快活?只是我有些奇怪,沙摩柯究竟是长了什么胆子,竟然孤身涉险?荆南地局势并不好,周瑜的水军把他闹得可是焦头烂额。 南郡又有韩嵩和魏延,阻挡住他地大军。 沙摩柯,又凭什么如此自信,能拿下襄阳,平定荆州?” 蔡瑁叹了口气,“小婉,莫要以常人度那三英,特别是凉王董。梅园三英,個個胆大包天,凉王漆侯,当年带着几十個人,把太平道折腾的损兵折将,狼狈不堪;沙摩柯,那是被先帝亲口称赞過的小蛮王……看他這些年在荆南的发展势头,就可知道,他恐怕已有把握。” 蔡婉点头道:“兄长這话,我也明白。 只是,我們蔡家不比蒯家。蒯良当年在南阳,和一王二侯并肩血战,交情不浅。而且蒯良投奔长安也有年月,累积起来的功劳,再加上他和凉王的交情,足够他蒯家在关中站稳脚跟。 可我們蔡家,和关中沒有任何交情。 此前哥哥還攻打過沙摩柯,虽然那是奉命而行,但终归是一個疙瘩…… 我也赞同哥哥的想法,如果沙摩柯真的有把握,那荆州定然不可保全,我們需要早作打算。 关中凉王,距离遥远,难以琢磨。 所以我們必须要抱住那沙摩柯。哥哥你当弄清楚,沙摩柯這個人什么喜好,我們再顺势而为。 只有抱住了沙摩柯,我們蔡家才能在未来的日子裡,继续生存下去。” 不得不說,蔡瑁的确是比不上他地這個妹妹。至少,在关键的时刻,蔡瑁的思路远不如蔡婉這般的清晰。 听蔡婉說完,蔡瑁连连点头。 但他很快又露出了苦恼之色,“妹妹,這沙摩柯……怎么打听啊?他只给了我三天的時間啊。” “哥哥啊,你总不能什么事情,都要我为你打算吧。這件事,你自己去想办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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