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龍息
“太好了，我們不用死了。”艾倫拍拍胸口。
糖糖也用力點頭，很慶幸。唯獨米婭，在高興之餘，心裏尷尬得想找條地縫鑽進去。太丟臉了！龍生黑歷史！以後一回想起來，腳趾都會控制不住摳出一座城堡。
艾倫心大，確定不會死後，第一件事就是繼續啃瓜，整張臉都埋了進去，簡直是用臉在喫。
糖糖屁顛屁顛地跑到澤維爾面前，一把抱住爸爸的腿，奶聲奶氣地感嘆：“爸爸，活着，真好。”
澤維爾：“……”
不知道的，還以爲這小傢伙死過翻生了。
小酥糖發現的一片西瓜地，讓衆龍都嘗過了，還有多出來的瓜，糖糖抱了一個，哼哧哼哧地跑去帶給小夥伴喫。
他當着天使的面，彈了西瓜一下，西瓜就裂成了兩半。
然後，一臉神氣地挺起小肚肚，一副我是不是很厲害的小表情。
天使忍不住笑了一下，點頭說：“你很棒。”
糖糖特別高興，熱情地給天使講解，“這是西瓜，喫裏面紅紅的果肉，很甜，喫籽就是不會死，我肚子裏很多……”
天使聽着，有些疑惑，但還是抵不過小奶龍的熱情，接了一大塊西瓜，品嚐起來。
小奶龍看着，忍不住饞得舔舔嘴脣，巴巴問：“甜嗎？”
天使點頭，“甜。”
在幼崽眼巴巴的注視下喫瓜，實在有種罪惡感，天使拿起一塊遞過去，“一起喫？”
糖糖卻抿緊小嘴，搖頭拒絕：“我喫很多了，不能喫，會肚肚痛。”
艾倫就是喫太多，撐到肚子疼，滿地嗷嗷打滾。有了傻哥哥的前車之鑑，糖糖被叮囑，一定要剋制。
於是，糖糖很乖地說：“我就只是看看，我不喫。”
他這麼堅持，天使只好一個人喫，有點沒滋味。
但沒過一會，天使眼角的餘光看到一隻胖胖的小爪子，慢吞吞伸了過來，偷偷掰了一小塊西瓜尖尖，再飛快地塞進嘴裏，吧唧吧唧。
幼崽眯起眼睛，快樂到翹jiojio。
然後，又悄咪咪伸爪子，掰下一小塊。
彷彿只要我動作夠快，夠小心，你就發現不了我偷喫。
幼崽所謂的只是看看，就是看着看着，看進了肚子裏。
天使裝作沒看到，但餘光一直在關注小奶龍，嘴角控制不住彎起一點弧度，喫着的西瓜似乎也變得更甜了。
糖糖的龍族課程還是要繼續上的。
除了咆哮課以外，學會噴龍息也十分重要。
他是紅龍，這點跟澤維爾學最合適。
在沒開課前，澤維爾並不覺得這有什麼難的。畢竟，龍族天生強□□更是其中的佼佼者。所以他理所當然地認爲，隨便一教，幼崽就什麼都會了。
但很顯然，漫長的歲月讓他淡忘了，每個幼崽一開始都是笨拙生疏的。
澤維爾教他，調動體內的魔力，在胸口匯聚成團，然後通過咆哮，將火焰肆意噴出。
糖糖卻聽得一頭霧水，拍拍自己鼓起的小肚子，沒感覺到魔力，只知道里面有中午喫的肉肉。
一想到肉肉，他就忍不住吸溜一下，真好喫。
澤維爾沉着臉，拍了一下他的腦瓜，“別想喫的了，快試試。”
糖糖閉上眼睛，握緊爪爪，認真感受身體，胸口形成一股氣流，緩緩上升，抵達喉嚨，他順勢張開嘴，然後……打了個嗝。
糖糖愣了一下，慌忙捂住自己的嘴，有些茫然。在和爸爸對視上時，還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澤維爾：“……”
他還是第一次看到有龍能噴龍息噴成打嗝的。打嗝除了萌，能有什麼殺傷力？
澤維爾扶額，沉聲說：“再來一次。”
糖糖也覺得自己剛纔那樣不行，必須一雪前恥，表現出惡龍的威力。他用力握緊拳頭，鼓起腮幫子，變成了一張包子臉，醞釀了整整五分鐘，終於張嘴嗷嗚咆哮，噴出龍息。
一簇小小的火苗，在空中顫悠悠，勉強堅持了兩秒，然後化成了一縷黑煙，消失不見。
糖糖震驚地瞪圓了眼睛，伸着爪子在空中撲了兩下，找着不存在的龍息，隨即難過地耷拉下尾巴，蔫噠噠的。
澤維爾也不敢置信，正想訓斥兩句，但看他已經備受打擊了，便咳了一聲，生硬說：“第一次失敗很正常，多練練就好了。”
糖糖仰頭問：“爸爸以前也不行嗎？”
澤維爾毫不猶豫說：“我一直都很強。”
糖糖兩眼亮晶晶，一臉崇拜，“那我以後，會像爸爸那麼強嗎？”
澤維爾：“不可能，我是最強的。”
“哦——”糖糖拉長聲音，軟綿綿說，“那我做第二強，好嗎？”
澤維爾高冷說：“你是我的孩子，當然可以。從現在起，認真練習，不成功就不許喫肉。”
這話一出，糖糖頓時緊張了，繃着小臉，堅定說：“我一定可以的！”
氣勢很足，很有信心，但每一次，都只有細細的小火苗，風一吹就散了，毫無殺傷力。
澤維爾蹙眉，不明白到底哪裏出了問題。
糖糖看他一眼，垂下腦袋，很失落，“……我太弱了嗎？爸爸。”
澤維爾一頓，寬大的爪子按在他頭頂，擁有着能輕鬆捏碎頭骨的力量，此時卻意外的溫柔。
“是有點弱，但沒事，你還小，有很多時間，慢慢來。”
澤維爾沒有讓他繼續噴龍息，而是給他獵了一隻肥嫩的魔獸，讓他喫個下午茶，休息一會。
糖糖捧着肉肉，沒有像平時那樣快樂地大口咬，而是惆悵地嘆了口氣。
“唉嗚——”
澤維爾也喫不下去了，乾脆把小傢伙拎起來，冷聲說：“我們練點別的。”
說着，就把糖糖帶到一塊巨大的石頭前。那岩石是幼崽的好幾倍大。
澤維爾說：“什麼都不用想，放空你的大腦，對準石頭用盡全身力氣，揮出爪子。”
糖糖點頭，聽話照做。
小小一隻，在巨大的岩石面前，顯得很是弱小，可憐，又無助。
澤維爾又說：“兇一點，擺出惡龍該有的樣子。”
糖糖就眯眼，皺着一張小臉，努力做出我超兇我超不好惹的表情，尾巴也翹了起來，氣勢洶洶地甩了一下，讓他身體晃悠，差點站不穩。
澤維爾沒感覺到兇，只覺得萌，“再兇……算了，揮爪吧。”
“是！”糖糖的小奶音中氣十足，應了一聲，然後就朝岩石衝了過去。
他一路屁顛屁顛地跑到石頭面前，停下來，握着拳頭錘上岩石，還發出一個氣咻咻的小奶音，“哈！”
小爪子撞上岩石。
空氣寂靜了數秒。
咔嚓。
以他爪子觸碰的位置爲中心，延伸出蜘蛛網一般密密麻麻的裂痕，瞬間，巨石裂成兩半，轟然倒地，碎成無數石塊，掀起滾滾煙塵。
澤維爾都驚了。他本以爲，幼崽最多隻能打出一小段裂痕，沒想到他直接把堅硬的岩石錘碎了。這事對巨龍來說輕而易舉，但糖糖只是個脆弱的幼崽，這力量十分可觀了。
澤維爾心中一熱，深感驕傲，正要開口誇讚幼崽。
這時，糖糖卻舉起自己折成一個不正常角度的爪子，滿臉新奇，興奮地朝着澤維爾跑過去，快樂地喊着：“爸爸爸爸！我的爪子斷了！”
一邊蹦躂着跑，還一邊左右搖晃着胖尾巴。
然後，因爲太過激動，不小心絆了一跤。
一頭栽下去，雙腳朝天，用臉剎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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