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陈老大 作者:未知 陈老大的妻子心裡面那是一千般不愿,要是按她的意思就直接将那小贱货找個地方丢了,根本不想再安置在家裡。但奈何陈老大太過坚持,况且也有着几分道理,所以她也只能怄气妥协,同意了陈老大的决定。 “放在那边的角落裡,别摆在院中央,光看着就晦气!” 陈老大的妻子愤愤得說完,便头也不回得进了屋,只剩下陈老大一個人不停摇头叹气。 “我這都是造的什么孽啊!” 就在陈老大打算找個帮手将棺材抬到院角的时候,便见一個大胖子气冲冲的从屋子裡走出来,過程中顺着嘴角還不停有唾液流下来。 “我妈告诉我說小丽那個贱货死了!” 大胖子粗喘着停下来,满是横肉的脸上带着几分傻气,毫无疑问這人就是陈老大的傻儿子,陈聪。 陈聪的傻是天生的,用陈老大的话說這就是上苍给他的报应,怪他年轻时候過分的事情做得太多。所以从那时候起他便开始收敛,尽量消减村民们对于他的仇视。 事实上随着時間的流逝,村民们也的确不再向之前那般仇视他,敌视他,甚至因为他低价出租农田和渔船,還获得了不少拥护。 不過時間虽然可以改变他在村民心中的形象,却无法改变他有個傻儿子的事实。 他那個儿子并不完全是傻子,确切的說是那种半傻不傻,你說他傻吧他還知道你是谁,你說他不傻吧,他却总干一些正常人干不出来的事儿,說一些正常人說不出来的话。 這种情况才是最糟的,因为人傻還不服管,很多事情明明错的一塌糊涂却非要坚持,并且脾气還很大。 陈老大一共就只有陈聪這么一個儿子,倒不是他不想再要,而是他之后便患上了一种血液病,所以沒有办法再要孩子。 這些年随着陈聪年龄的增长,他的需求越来越多,傻气也越来越大。他知道陈老大在村子裡的地位,所以总是喜歡仗势压人,动不动就高喊着我爸是谁谁谁,你敢拿我怎么怎么样,信不信我弄死你之类的傻话…… 村裡人碍于他陈老大的威严自然只得隐忍,但是他心裡面却很清楚,暗地裡每一個人都在笑话他,不,是每個人都在嘲笑他。 但是沒办法啊,生個傻儿子,還就這一個独苗,总不能因为他傻就给他掐死,或是不管吧,所以他也只能想方设法的让他变好。 但是事与愿违,随着年龄的增长陈聪的脾气也变得越来越暴躁,不但殴打村民,更是连他妈妈都打。他妻子护子心切,每次他要狠狠的惩罚的时候,便总会横八竖挡着不让,說孩子傻不能和他一样的。 结果這久而久之的脾气也就彻底被惯起来了,而在去年的时候,他妻子和他商量,說陈聪今年都已经26岁了,也应该娶個媳妇回来了,总不能到陈聪這儿让老陈家断后。 他一想也确实是這個理,便开始托人在村裡面给物色,但是村裡的人都知道陈聪是個什么人,不但人傻脾气還暴躁,所以根本沒有哪家的女儿肯嫁過来。 他尽管有不断提高娶媳妇的价码,但最终却只能不了了之。 就這样,万般无奈之下他也只好将目光放到村外。 好在是他有一個亲戚在附近镇子裡,他联系到這個亲戚后,那個亲戚便托关系为他找了個人贩子。就這样花钱给他的傻儿子买了個媳妇回来。 這個媳妇也就是跳河的小丽。 小丽是一個很漂亮的女孩儿,人白,身材也很好,所以当他带小丽回来后,他妻子是特别欢喜的。 但因为小丽是被拐来的,之前又受了惊吓,所以抵触情绪很强烈,结果便引起了他妻子的不满,趁着他外出不在便狠是毒打了她一顿。 更是强行让陈聪和她睡在同一個房间,就這样小丽過来沒几天,在他妻子的张罗下便硬是将婚礼给办了。 這之后…… “你听沒听见我的话,你告诉我到底是不是真的!” 陈老大這时候从思绪中走出,发现他那個傻儿子正抬手指着他。 “我和你說過多少遍,与人說话要有礼貌,不要指人!” 陈老大面容一冷,直接挥手将面前的手狠狠的打开,他现在心中烦闷的狠,是一眼都不想看见他。 “我才不管那么多,我妈說小丽死了,那我以后可就沒媳妇了,我要新媳妇!” “你怎么就那么傻!你媳妇沒了,你难道不知道嗎?” “你才傻,我就要新媳妇!反正我妈已经答应我了,你要是不答应,我今天就把咱家的房子烧了。” “你這個煞笔,不让你娶媳妇你就烧房子?你真是气死我了……” 陈老大越說越火大,直接从地上捡起根棍子砸向了陈聪,陈聪见陈老大急了也不敢在废话,忙惊叫着跑回了屋。 “我他妈……哎!” 陈老大双手撑着棍子好久,最终愤恨的丢在了地上,他觉得自己早晚会被這個傻儿子搞死。 深夜,幽幽的烛火随风轻摆,驱逐着阴冷与黑暗。 床榻上,陈老大正愁眉苦脸的在与他的妻子激烈的說着什么: “陈老大!你是不是疯了!要将儿子锁笼子裡這句话你也能說得出来,再怎么样那是你儿子!” “你以为我想嗎,但你看看他现在那副德行,知道他之前和我說什么了嗎?他說不给他找媳妇就要把咱家房子烧了,你說他還有救嗎,再不锁起来,說不定哪天趁咱俩睡着就给咱俩也弄死了!” “我儿子才不会那样呢!你狠心,你能舍得,我才舍不得!” “這個家我說了算你說了算!”陈老大這回也发了狠: “别說是個傻子,就他娘的是個好人也得被你给惯坏了!从明天起我就给他关仓库,什么时候老实了,我什么时候给他放出来,你要是敢提前放出来你试试!” 留下這句狠话,陈老大便也不打算睡了,直接从床铺上下来从桌上拿起烟枪走去了外面。 与此同时,放置在院中央的棺材,则在這时有了些许的颤动。“嘶嘶……” 紧接着沒一会儿,便见有水滴不断的从棺木连接的缝隙中“嘀嗒嘀嗒”的流下来。 天色也变得更加阴了。 (今天依旧两更,顺便說一句,极具全订的朋友一定记得投完本满意度啊,一定不要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