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人头
虽然被画画的女孩拒绝,但他似乎并不甘心,打算从其他人的身上获取线索。
和陈向东不同,对于刚刚顺利度過体验者任务的顾念来說,鬼在他的眼中,并不是像其他人那样恐惧的存在。如果将它当作某种特殊的能量生物,从這個角度来理解,对于人类的威胁,也就和狮子老虎差不太多。
同样是能够致人于死命的东西,为什么人不会恐惧狮子和老虎呢,顾念认为,人对于鬼的恐惧,多数来源于想象的描绘,只要克服了恐惧的想象,鬼也不過就是另类的生物,虽然特殊,但也有弱点,规则就是它的牢笼,只要掌握了规则,也就将它关进了笼中。
正是抱着這样的想法,使得顾念对于噩梦任务虽然害怕,但也不至于過度恐慌。在他看来,抓住时机主动出击,要远胜于畏畏缩缩,坐以待毙。而且刚刚与画图女孩的搭讪,似乎也证明了,与车厢内的乘客是可以进行接触甚至是交流的,并不会因此直接触发杀机。
正是抱着這样的想法,让他并沒有停止探索,而是转头走向前方,走到那名带着一個布袋的老婆婆身边,上前搭话,“阿婆,您這是赶集回来嗎?”
這個人脑子是不是有病,有這么晚赶集回来的人嗎,陈向东刚刚在心裡暗骂了一句,却看见老婆婆慢慢地抬起了头,她的脸又黑又瘦,满是皱纹,瞳孔也浑浊不堪,目光游移,似乎看不太清眼前的状况。
“娃子,你……說什么?”
不光眼神不好,耳朵也有些背,顾念撇了撇嘴,只好把刚才的問題又重复了一遍。
“嗯嗯……啊……”老婆婆的嘴唇翕动着,不知道是在回答問題還是嘟嚷着什么,顾念有些无可奈何,只好伸手指了指旁边的口袋,“老婆婆,您這是买的什么呀,看着挺沉的,您一個人待会下车,能提得动嗎。”
說来也怪,刚刚還表现得木讷呆板的老婆婆,一听到這個問題,耳朵仿佛一下子灵敏起来,抖抖索索地弯腰下去,抓住地上的口袋,将它拖到自己的脚边。
顾念有些好笑,“老婆婆,我不是要拿您的东西,我只是想问问,您這裡面装的是什么。”
說着他就伸手出去,想要触碰布袋,但是說时迟那时快,一只枯瘦的手爪突然伸出,抓住了顾念的手腕。
這迷迷糊糊的老婆子,力气竟然比他想象中還要大得多,枯瘦的手爪如同铁钳一般,禁锢住他的手臂。
突然之间的变化,同时也将在不远处的花神吓了一跳,生怕触发什么恐怖的事情。
但是并沒有,枯瘦的手爪很快便松开,转而抓住布袋,将它拖到了距离自己更近的地方,拒绝的意图非常明显。
与此同时,在陆禹的脑海之中,也同时掠過了一個念头。
难道疑点真的就在這個布袋之中?
顾念的做法虽然冒险,但也未失一种试探的方法,也许可以获得意料之外的收获。
老婆婆的反应似乎令顾念感到兴奋,如果不是怕触犯规则,他甚至都想伸手将這個布袋抢過来,看看裡面到底隐藏着什么东西。
在脸上堆出尽量温和的笑容,顾念再次做出了尝试,“婆婆您看,要不這样,我给您一些钱,你告诉我裡面装的是什么,就当满足我的好奇心,行不行?”
但是很遗憾,他极尽努力的尝试,却反倒让对方更加抗拒,顾念叹了一口气,看来這一次试探也是以失败告终,车厢内的乘客,似乎对于梦行者存在着非常戒备的心理,难以与之进行沟通。
不過话又說回来,這些警惕或者戒备的反应,似乎又是非常正常的,如果自己在乘车途中,遇到一個人追着自己问东问西,大概率也会被自己当做是神经病或者不怀好意的搭讪者。
這一次的任务,看来沒有那么容易获取线索。
他刚這样想着,突然之间,身形却是猛然一晃,似乎是公交车的司机为了避让什么东西,猛踩下了刹车,造成了车身的剧烈颠簸。
不仅仅是他,陆禹,陈向东,所有的人,都在颠簸中猛烈地摇晃了一下,而顾念马上发现,老婆婆的双手,因为紧抓着布袋的原因,沒有来得及去拉旁边扶手,身形则是随着车身的晃动,向前扑倒。
在這千钧一发之际,他完全是下意识地伸出手,一下子扶住对方,使之免于摔倒在地。
“哎呀……我的东西……”
還来不及查看状况,耳边立刻传来老人的一声惊呼,随着对方惊慌的目光,所有人都看见了,那個鼓鼓囊囊的布袋,因为失去支撑落到了地上,原本紧扎的口袋,也因此而散开,几团黑乎乎的东西,顿时从敞开的口袋裡滚落出来。
那东西一落到地上,顿时四散滚动,而陈向东只看了一眼,浑身的寒毛瞬间便炸开了。
是人头!
虽然车厢内的灯光并不明亮,但借着昏黄的灯光,還是能够看清,从那個敞开的口袋裡滚落出来的东西,竟然是一颗颗人头!
每一颗人头上,都带着长长的黑色头发,乍看起来,才给人黑乎乎的感觉,不仅如此,這些人头還涂着血红的嘴唇,一落到地上,马上快速地在车厢内滚动起来。
“啊啊啊啊啊——!”
一颗人头好巧不巧地滚落到刘艳芳脚下,惊得她尖叫一声,几乎立刻就要跳起来冲向车门,但是眼镜男立刻伸手拉住了她,“别叫!都是假的!”
“假、假的?”刘艳芳惊魂未定地回過头,這才发现,滚落到自己脚边的那颗人头,虽然做工逼真,但是却沒有一丝一毫血迹,而且脸色惨白,涂着夸张的腮红,分明是一颗假人的头颅。
不仅如此,其他滚落到车厢裡的人头,也是同样的东西,刘向东捡起一個,左右查看了一番,发现這东西的其实就是竹篾做的骨架,糊着一层厚厚的白纸,和真正的人头相差甚远,确实稍加观察就能区分,只是刚才昏暗光线下突然滚落出来,加上众人本来就神经紧绷到了极点,才在突然之间产生了误会。
“原、原来是這样……”刘艳芳看清楚了只是纸糊的人头,对自己刚才的反应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不過她的脸色马上又变得十分疑惑。
就因为這個?
老婆婆之所以不愿意让他们看到布袋裡的东西,就因为這些扎纸人头?
虽然人头是假的,但是只要想一想,這件事還是很奇怪,一個老婆子,为什么要带着装有扎纸人头的布袋,在深夜乘坐公交车呢,仔细一想,這件事還是充满了诡异。
一边想着,她一边装作有意无意地抬起头,悄悄地打量对方,只觉得老婆婆的脸色白得可怕,嘴唇也在不停哆嗦,似乎在恐惧着什么东西。
“婆婆,您怎么了?”
這时,陆禹也觉察到了這一点,但是老婆婆的嘴唇只是翕动着,似乎想要說什么,又什么也說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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