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惡魔契約
長虹大道上,一個穿着時尚,畫着精緻妝容的女子手拉着車門,不過她並沒有上車,而是擡頭着望天,皺着光潔的額頭,臉上露出驚疑的表情。
“親愛的,在看什麼呢?”女子的男伴坐在車上,見女子站在原地遲遲沒有上車,有些不滿的嘟噥道。
“剛纔……我恍惚間好像看到了一團黑雲從樓上飛了過去。”有些疑惑的搖了搖頭,女子坐上車,一拉車門後望着男子說道。
男子壞壞的笑了笑,右手不知何時手攀上了女子那光滑圓潤的大腿,輕輕的摩挲着,享受着那滑膩柔嫩的美妙觸感,同時一本正經的開口。
“那肯定是你這幾天晚上被老公我操勞過度。”說着,自個兒歪着頭看了看窗外,搖頭道:“”瞧瞧,這那裏有什麼黑雲,我看是你眼花了纔是!”
女子被他作怪的樣子給逗樂了,嫵媚的一翻白眼,拍着男子繼續向着裏面使壞的手,嗔怪道:“是是是!是我眼花了,還不行嗎?趕快把你的鹹豬手拿來,手上的繭烙着我怪疼的。”
男子聽了,擡起手來藉着燈光左右看了看,又是一陣自怨自艾,又是一陣唉聲嘆氣,語氣十分受傷。
“我手上的繭也不厚啊?很薄的,昨晚你不還說我這長繭的手摸着你很舒服的嗎?怎麼現在反倒嫌棄它了?”
說完,又嬉皮笑臉的將手重新放在女子的大腿上,上下摩挲,繼續作怪,見女子撇了撇嘴,便又腆着臉調笑道:“那親愛的?你說,今天是你在上面,還是我在上面?我聽你的。”
女子沒好氣的道:“還上面下面?今晚我們分開睡,我睡牀,你去睡沙發。”
“別呀!”
男子怪叫一聲,接着嘆了口氣,緩緩說道:“親愛的,難道你不打算履行自己作爲妻子的義務嗎?若是這樣,我可去找別人了。”
女子聽了,心裏又是好笑,又是好氣,着實對男子這無賴的性子有些無可奈何,輕哼了聲,妥協道:“這幾天讓你過足了騎士的癮,今天該是本女王重新翻身做主的時候了,今晚你就在下面老實呆着吧。”
男子聽了,將手放在胸前,做了一個西方典型的騎士禮儀,甕聲甕氣的應道:“是!高高在上的女王,你的騎士大人遵命。”
說完,又哈哈大笑了起來,女子也聽出了男子話裏還藏着別的意思,忍不住對其一陣粉拳交加。
半響後,將散亂的髮絲攬在了耳後,眼神嫵媚的瞪了他一眼,嗔道:“還不開走,繼續呆在這兒幹什麼?”
男子點了點頭,一副言之有理的認真表情,“女王說的是,春宵一刻值千金,的確不能在這裏磨蹭。”
說完,轎車“轟”的一聲便開了出去,只剩下車內的話語隨着夜風從遠處傳來。
“女王大人……親愛的……悠着點,悠着點,這是可是大路上,別亂來,會出人命的。”
迎着高空中的寒風,厄墨站在樓頂的天台上,看着下方的那輛奧迪車遠遠開去,目光重新落在了大道上那川流不息的車輛以及形形色色的人羣上。
白天一整日他都呆在缺月山上熟悉自己的能力,到了晚上才藉着夜色,化作魔氣雲霧,一路從市區之外飛來。
不過,他的白襯衣上全是血,因此剛纔路過一家陽臺時,還順手牽羊的重新拿了一件襯衣換上。
此刻站在天台上,看着下方往來的的人羣車流,厄墨突然有了與往常不一樣的的心態以及感觸。
彷彿自己與腳下的這個世界隔着一層膜,這層膜將他與腳下的這個繁華世界分割開來。
看到的世界不同,所追求的目標也就不一樣,正如大多數人所追求的不過是娶妻生子,過上富裕充足的生活。
所謂認知侷限眼界,普通人所看到的不過是世界的冰山一角,而厄墨在看到這個世界的另一面後,便有了更深層的目標。
那就是……
長生久視,主宰一切,屹立於衆生之巔,永遠高高在上。
心念通達,一時間,厄墨突然感覺自己的靈魂精神在此刻得到了昇華,到達了另一種境地,方圓十米的一切,即使不去看,彷彿也能一一的印在心裏。
莫非這便是小說中常常提到的頓悟?
自嘲的笑了笑,厄墨目光慢不經心的向下一瞥,隨之微微一頓。
只見下方一個酒吧門口,幾個保安人員將一個青年從酒吧裏面推了出來,圍在門口將其拳打腳踢,痛毆了一頓之後,方纔轉身離去。
周圍看熱鬧的人很多,卻沒有一個人願意去扶那青年一把,這年頭做好事也不容易,好心攤上事的典例實在太多,多的足以讓一些好心人思量再三,裹足不前。
更何況,誰知道那個青年是不是好人?
也不知過了多久,圍觀的人漸漸散去,那青年也從地上艱難的爬了起來,踉踉蹌蹌,一跌一撞的向着外面走去。
世界越是繁華,人心越是墮落啊!
看着這個人,厄墨眼中閃過一絲笑意,整個人化作一團朦朦黑霧,悄無聲息的跟了上去。
走在一條昏暗的巷道里,嚴斌像個瘋子一樣的又哭又笑,即使是這深沉的夜空,嚴斌也覺得它是灰暗的,所有的一切都是灰暗的,彷彿這就是他人生的色彩,他的世界,只剩下迷茫與絕望。
他沒房沒車,是個孤兒,從父母因車禍去世的那刻起,他的人生就走上了另一條道路。
先是那些親戚聞訊敢來,苦喪弔唁之後,掛着僞善的嘴臉,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刮分了他父母的賠償金。
錢一到手,就不管不問,再沒人理他,初中畢業之後,他沒錢念高中,便只有四處去打些小工,做些苦力活。
可是,賺的這些錢養活自己都很艱難,雖然他也有着一張不錯的臉,可正如網上那句略帶嘲諷的戲言,臉能當飯喫?
就在前幾天,與他交往半年的女友突然跟他提出分手,轉身投入了一個官二代的懷抱。
他曾經以爲她是不同的,她總是喜歡對他甜甜的笑,絲毫也從不介意他的一切。
曾經一度認爲她是他上天派來拯救他的天使,讓他灰暗的世界有了不同的色彩,原來,這TMD全都是他的一廂情願,他現在還記得,那個女人提出分手時的冷漠表情。
那麼,他對她究竟是什麼?生活中的調節劑?
想到這裏,嚴斌心裏就產生了一絲莫名的恨意!
耳邊迴盪着遠處傳來的喧譁聲,嚴斌不僅自嘲的笑了笑,突然覺得這繁華的都市不屬於他,這個花花世界同樣不屬於他。
他感覺自己的的胃在翻滾,一陣噁心的感覺涌上胸腔,嚴斌轉身扶着牆,朝着地上大吐特吐了起來。
就在這時,一道淡淡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看來,你很需要幫助。”
嚴斌心裏一驚,抹了抹嘴,轉過頭來,冷冷的看着遠處那將雙手抄在褲兜裏的冷俊青年,問道:“你是誰?”
冷俊青年正是尾隨嚴斌至此的厄墨,此刻見嚴斌發問,淡淡笑道:“你可以稱我爲惡魔,也可以叫我的名字,墨菲迦爾。”
嚴斌不由覺得好笑,看這人長的人模人樣的,不想卻是一個瘋子,不由搖頭嗤笑道:“你若是惡魔,老子TMD的就是上帝,兄弟,我沒心情跟你瞎鬧,再見!”
說完,嚴斌也不多想,轉身就要離開,這時,又聽見身後的厄墨淡淡問道:“你不相信?”
嚴斌突然覺得,這人不僅是一個瘋子,還是一個不可理喻的瘋子,不由轉過頭,好笑的看着厄墨,問道:“你說你是惡魔,怎麼證明?”
“證明?”低着頭,厄墨輕輕的念着這兩個字,下一刻,他的整個身體快速消融,化作漆黑的魔氣,這些魔氣如雲霧般洶涌而來,將嚴斌重重包圍,一團魔氣凝結,化作一張臉,在嚴斌身邊耳邊輕輕的吐了口冷氣。
“不知道這樣算不算證明?”
突如其來的變化將嚴斌嚇得六神無主,癱坐在地,身體瑟瑟發抖,雖然他沒面過高中,知識文化水平有限。
但文化水平有限並不意味着愚昧無知,至少,他便從來不信什麼鬼啊神的,可眼前這一切,簡直顛覆了他的世界三觀,讓他懷疑自己身處在夢境之中。
若這一切都是夢,那麼戴維兒是不是並沒有與他分手,那麼……
可是,地面冰冷堅實的觸感又彷彿在殘酷的提醒着他,這並不是夢!
不是夢,那眼前這人……不對,出現在他眼前的真是惡魔嗎?
片刻後,嚴斌嚥了口唾沫,面色蒼白的問道:“我不管你是不是真的惡魔,我想知道,你想幹嗎?”
那張臉消失,化作尋常的魔氣,接着嚴斌左邊的魔氣再次凝結成了一張臉,臉上帶着笑意。
“當然是幫你,或者說是與你做一場交易,我能幫你實現一切,當然相對的你要有所付出。”
嚴斌沉默了,半響後,眼神狠戾的問道:“真的什麼都能幫我實現?”
這次倒換作厄墨詫異了,本來以爲要用多費一番功夫,想不到竟然會這麼順利,不過還是鎮定並且自信的說道:“當然,不過前提是你得先將你的一切都奉獻給我。”
嚴斌冷冷道:“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騙我的?”
厄墨無奈搖頭,說道:“雖然我很想爲我的信譽做下擔保,可既然你並不相信,那麼……”
語調一轉,厄墨前所未有的認真說道:“或許我們之間……可以簽訂一張惡魔契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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