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重返現場
見範海辛這副模樣，拜倫問到。
範海辛迅速地擡起匕首，在空中旋轉了四五圈之後，收回了自己的口袋中。
“沒什麼。只是想起了一些最近發生的事情。”
“和狼人有關係？”
範海辛點點頭。
“能麻煩你告訴我具體發生了什麼嗎？”
於是拜倫將事情的大概都告訴了他。有關家畜的失蹤，對男爵的懷疑，在羊圈發現狼人的行蹤，安德烈警官帶領隊伍去狩獵狼人，最後只有他一人生還回到村子，以及自己去村口認屍的過程。
邊聽着拜倫的話，範海辛邊拿着一隻筆在一個小本子上寫寫畫畫。
小本子上的每一頁都塗滿了奇怪的符號，繪畫，有關拿破崙的各大城市名稱，以及圍繞着這些大城市周邊的小村落。
範海辛將拿破崙放置在中央，圍繞着的城市以及鄉村之間都用一些線條聯繫起來。
狼人的標誌充斥在其間。
他的思路開始在最近一段時間內遊蕩過的地方徘徊，尤其是那些發現過狼人蹤跡，並且有擁有警官抓捕記錄的城市。
夏暮城、銀都、天際、冬盔、遠港、學士院還有現在屬於巴黎城的斯莫村。
所有的城市都圍繞着拿破崙的首都昂拜形成一圈，線索紛紛朝着中心靠近。
“獵探先生？”
見這個男人一直沉迷在自己的筆記和思緒之中，拜倫發問到。
範海辛回過神來。他一下子將筆記本合上。
“不好意思，思緒有點跳躍。不過剛剛你說的話我都聽見了。”
“你在偵破什麼案件嗎？”
範海辛搖搖頭。
“只是有關最近一些奇怪現象的猜想。對了，還需要想你瞭解一件事”
“嗯？”
“那個警官叫”他又看了看筆記本，“安德烈，人們是在什麼地方發現他的？能帶我去看看嗎？”
當兩人站在斯莫村的村口時，已經是傍晚時分了，天氣沒有午後那樣炎熱，但也同樣惱人。
拜倫擦了擦自己額頭上的汗，又轉頭看了看穿着長款風衣和厚重皮靴的範海辛，腦門兒上沒有一滴汗珠。
來到發現安德烈倒下的附近，範海辛蹲下來。
“你要幹什麼？”看見他奇怪的舉動，拜倫很是意外。
“跟蹤痕跡，再去一次卡爾被狼人殺死的現場。”
“這怎麼可”
突然，拜倫看見範海辛的瞳孔驟然縮小，並且泛出暗黃色的光芒，在夕陽鮮血般的背光之中尤其明顯。
他驚訝地愣在原地。
因爲拜倫一輩子也不會忘記，三個月前自己第一次看見狼人這雙眼睛時體會到的威懾。
那種對生命的威脅。
可眼前這個人類，這個奇怪的獵探，竟然展現出了和狼人同樣的雙眼。
拜倫很想詢問範海辛的體內蘊含着什麼樣的力量，但他覺得目前並非一個合適的時機。
在範海辛的視角中，他的體感相互交匯，視覺和嗅覺奇妙地交融在一起。
他開始篩選各種在這裏出現過的氣味。
有很多。
青草、陽光、車輪、泥土、狗屎、腳印、茶香、警官身上的制服臭味
還有血液。
所有的氣味都相互形成了一道道交織在一起，顏色各異的線條。範海辛抑制住自己的能力，將其他的氣味排除，只剩下了對血液這一種氣味的甄別。
那一條紅色的曲線，緩緩沿着村口的草地向林地之中蔓延。
“謝謝你，我找到了。”
範海辛頭也不回地朝着林地深處走去，留下一臉矇蔽的拜倫站在原地。
“等等，”拜倫追上他，“我要和你一起去。”
“我一般一個人行動。同伴只會拖累你，或者背叛你。”這位獵探有自己的原則，他加快了步伐。
拜倫也加快了步伐，保持自己能夠跟上範海辛。
“拜託了，我想知道我的父親是怎麼死的。”
他的神色堅定。
“噢？這麼說，你覺得你父親死得沒這麼簡單？”範海辛頗有深意地撇了撇這個年輕人。
“我的第六感吧。我有空的時候就會思考這個問題。”
範海辛一路摸索和辨識着氣味的蹤跡，兩人的腳步聲在林地中發出沙沙的響聲。
“那麼，小夥子，你的想法是？”
拜倫撓撓頭。
“我見過我父親肚子上的傷口，也見過那些被撕成碎片的屍體，我感覺，狼人是一種非常極端的生物，它們一旦進行攻擊，都必然是致命的。”
“但是安德烈身上的傷口很奇怪，他的傷口在，右肩。”
拜倫模仿着狼人的動作去還原當時的場景。
“也就是說，讓我們假設安德烈是最後一個遭受到狼人攻擊的人，因爲那些遭受過攻擊的警探都已經死亡。”
“在面對安德烈時，狼人要麼直接攻擊致命的人體部位，要麼就是想要利用尖爪從安德烈的右肩向下撕扯，但很明顯，這個動作被及時制止了。”
他回憶起自己在村口看見的兩架押運狼人的馬車。
“死去的狼人頭上有兩個窟窿，一大一小。較小的窟窿應該是利器所致，較大的窟窿顯然是被左輪槍轟擊造成的。銀質彈藥對於狼人具有致命的傷害，更不用說直接擊穿大腦。”
“想象一下，當狼人衝過來時，正常人用右手拿着左輪槍瞄準。如果狼人在這時傷害到他的右肩，手中的武器必然會被強烈的衝擊震飛；要麼，他能夠提前攻擊到狼人的頭部，右肩也就不用受到傷害”
說了這麼多，見到範海辛一言不發，拜倫覺得肯定是自己的想法過於幼稚和天馬行空了，所以沒再繼續說下去。
但是聽完拜倫的想法，這位獵探卻轉過頭打量着他，投來了讚許的目光。
“不愧是獵探的兒子，你的推理能力和觀察能力都遠超同齡人。”
“是嗎”聽見自己被誇讚，拜倫有些不好意思地乾笑起來。
一路追蹤下來，範海辛找到了狼人進行殺戮的現場，這一片林地此時異常安靜，但他卻嗅到了空氣中濃厚的鮮血氣味。
警官早已清理過這片區域，所以現在這裏看起來似乎歲月靜好。
但在範海辛的視野裏，幾條血液的蹤跡將這一片染成了紅色。
“能夠想象到當時的場景有多麼激烈了。”
範海辛蹲下來，慢慢地走到洞口。
一股強烈的血液氣味堆砌在裏洞口不遠處的位置。他聞到了狼人、火藥、還有
卡爾·威爾遜。
“你這個該死的傢伙。”範海辛苦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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