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塵封往事（二）
“討厭陽光，膚色蒼白，容貌年輕俊美，身體瘦長，懼怕愛彌爾女神的聖物。”
“他們同狼人一樣畏懼銀，但更加嗜血，會在一段時間沒有接觸新鮮血液之後感到極度的口渴，這些都能算作吸血鬼的特徵。”
“所以當時我們普遍認爲，只要走街串巷，詢問街坊鄰里的人是否有注意到具有這些特徵的人類，就可以揪出他們。”
“最奇怪的地方就在於，這樣的做法竟然效果奇差。儘管它的確起到了一定的作用，但追查出的吸血鬼寥寥無幾。”
艾林深深吸了一口氣，他在穩定自己的情緒。
“於是我提出了一個重要的論斷，那就是無論是追查的獵探還是警官們，都太過於將注意力放在人口居住密度較大的地區。”
“企圖通過人與人之間對他們所能觀察到的奇怪行爲進行揭發檢舉，以達到目標。”
“但這樣的調查無疑忽略了一個重要的事實。”
“吸血鬼一族曾是墮落的天使，他們混跡於人類社會，擁有長久的壽命年限，擁有普遍超過常人的能力。”
“因此這樣一支種族必然會在歷史中積累財富和名譽，從而成爲上層社會的組成部分。”
“就算這支種族的數量是如此微小，他們也可以憑藉自己的能力掌握人類社會的一大部分財富和權力。”
“我只將這個論斷告訴給了小組其餘三人，他們紛紛認爲我的理論值得一試。”
“於是，我們很快放棄了原先那種調查方法，轉而將箭頭指向巴黎城的貴族。”
“出於安全考慮，我們沒有將這一想法聲張，而是僅限於我們四人知道。”
“這樣的調查方向很快就有了成果。”
“我們發現巴黎城內的幾位擁有爵位的貴族符合吸血鬼的身份，甚至找到了他們用來運輸新鮮血液和提供吸血對象的路線。”
“儘管巴黎城內的貴族數量在全拿破崙能算得上多，但在整個城市的人口中也佔不了太多比例。”
“數量稀少的貴族中卻有這樣比例的吸血鬼，足以說明我之前的理論是正確的。”
“我們的四人小組非常高興，立馬將這樣重大的發現發送信件上報給奔狼獵團，我還私下寫了一封信件交給巴頓長官。”
說到這裏，艾林那雙放在桌上的手已經開始顫抖起來。
“獵團在聽到我們的調查結果後表現得非常喫驚，他們立馬回信。”
“讓我們四人於公元625年12月13號晚上十時，在巴黎城外瓦桑森林的獵人小屋等待組織的接頭，準備伺機抓捕吸血鬼。”
“該獵人小屋也被稱爲‘安第斯木屋’，這是曾經獵人小屋主人的名字。”
“但事情遠沒有我們想象的那樣簡單。”
“十時已過，但和我們接頭的人遲遲未到。我至今還記得那個夜晚，天空異常明朗，一輪圓月就掛在黑夜裏，月光從木屋的窗外透進。”
“謹慎的範海辛認爲事情不對勁，讓我們暫時先離開這裏，再想辦法。”
“就在我們打算離開的時候，一羣人突然打開了木屋的門，這些人的黑影從門口延伸到我們的腳下。”
“‘你們的想法很好，也很聰明，但你們的調查不能繼續下去了。’領頭的一個人這樣說到。”
“我看不見他的臉，但還記得他的聲音，尖細，刺耳，像是故意在尖着嗓子說話。”
“我們詢問爲什麼，但那羣人沒再說話，而是從身上掏出了左輪手槍對準了我們。”
“他們警告到，如果立馬放棄調查，還能夠放我們一條生路。對面人多勢衆，如果火併起來，肯定不是他們的對手。”
“範海辛，託比和我都沉默了。每個人各自權衡起其中的利弊。除了卡爾·威爾遜。”
艾林擡起那隻顫抖的手，揉了揉眼眶。
“這個不甘屈服的獵探，他直接站了出來，表示無論這裏面會涉及到怎樣的糾紛，他都不會放棄調查。”
“那些威脅我們的人再一次放出警告，就算我們今天從這裏逃出去了，也會一直遭到追殺。”
“首先表示不再調查的人，是範海辛。”
“他的家裏尚有妻兒，因此這個男人認爲自己完全可以不用冒着必死的風險去賺這筆錢。他舉起雙手，將左輪槍放在地上。”
“接着，我也表示了放棄。明明知道這其中肯定牽扯着巨大的鏈條，但孱弱的我實在沒有機會和這些神祕人對抗，只能先委曲求全。”
“託比很快也投降了。他這樣聰明的人不希望自己的小命就這樣葬送，甚至走到後面勸服態度強硬的卡爾。”
“卡爾徹底憤怒，他高聲咒罵着託比和眼前這些威脅我們的人，並表示無論怎樣，自己絕對不輕易放棄。”
“如果我記得不錯的話，卡爾已經準備朝着那些威脅我們的人掏槍射擊。
“他的槍法很好，拔槍的速度讓人幾乎看不見。”
“就在那一瞬間，託比爲了不讓自己和大夥因爲卡爾的魯莽而死，一把抓住卡爾的右手，舉起自己的武器鍛造錘，狠狠地砸了過去。”
“鍛造錘那沉重的錘身將卡爾的右手一下就砸得粉碎骨折，他的左輪槍被擊飛，右手瞬間沒有了知覺。”
“見唯一會產生分歧的人已經喪失了戰鬥能力，那羣人沉默地離開了。”
“卡爾發瘋一般地追了上去，他拾起掉落在地上的左輪手槍，站在木屋裏，用左手舉槍，朝着外面瘋狂的射擊。”
“一時間，槍火交織，但他的憤怒和絕望已經無濟於事。”
“我看見託比一瞬間癱坐在地上。範海辛也愣住站在原地。大家都好像丟失了魂魄一般。”
“一切都發生的過於突然，可不論怎樣，託比傷害了自己的朋友。”
“‘我保護了你們，如果沒有我，你們已經死了！’這是託比的言辭。”
“但卡爾的右手已經徹底被廢掉了，即使他的骨頭痊癒，也再無法平穩地舉起手裏的左輪槍進行瞄準，再也無法使用祝福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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